PS︰兩天就寫出這一章,不過我想為了這通篇的武打場面,大家應該不會覺得不值得吧,現在武俠輕小說化太多,要是讓我用那些打斗場面來描述,什麼賣萌什麼友情破顏拳的來寫,一天三章絕對不帶中斷的,根本想都不用想,但是,這樣的武俠小說看起來,有意思嗎?還有,不知大家看書時有沒有注意到陰後跟「陰後」的區別,一個實體一個象征,區分開再來讀會更有味道。下面看文。
這里是汝南城外的一片竹林,而邊不負此刻就被一桿丈二長槍釘死于竹林內一座假山之下。
看著邊不負那驚慌的神情以及幾乎沒什麼褶皺的長袍,祝玉研知道,這次的對手非同一般!長袍沒有多余的褶皺自然不是邊不負保養的好,而是他在與眼前男子交手後沒幾個回合就被這個男子釘死于假山之上!
想到這里,陰癸眾人都在心底對眼前男子打起了十二分警惕,邊不負的武功在陰癸派中不是最強,但陰癸前五則絕對有這個實力,而且邊不負闖蕩江湖數十年,采花無數卻依然逍遙至今可見其江湖閱歷之豐富,輕功逃命的本事絕對可以算陰癸前三。打不過至少跑得過這就是陰癸眾人對這邊師叔的一個印象,但如今他卻被人于幾個照面間擊殺,眾人對眼前男子的武藝不由充滿震驚。
「今日厲某得見‘陰後’,實在不勝榮幸,這個大日子里不想再見血,厲某今日只傷不殺,望眾位賜教。」只見眼前男子沉穩有度,面對數十名的武林高手,其中甚至有魔門第一高手「陰後」祝玉研在依然如此自信,陰癸眾人內心十分惱怒,但其心神卻越發冷靜集中。
厲若海見陰癸眾人受此一激卻無一人貿然上前,心中不禁再高看其一分,接著打了個口哨,不多時寶馬「蹄踏燕」即從竹林里奔出,馬背上依然端坐著那位黃裳少女,正是有「天下第一名妓」之稱的尚秀芳大家。厲若海也不意外,翻身跳上馬背,只是低聲說了句︰「抓緊。」就此雙人匹馬立于陰癸眾人身前。
雖然己方人數比起對面的兩人一馬多了不知多少倍,而且那秀芳大家雖然才藝雙絕但其絲毫不通武藝,出現于此處絕對是那男子的拖累,但陰癸眾人卻覺得對方的氣勢猶在己方眾人之上!還是與那邊不負有過露水情緣的聞姓女長老率先忍受不了對方氣機對己方的壓迫,正要動手之際卻听「陰後」祝玉研突然發話道︰「陰癸眾人听令,此戰任何人不得插手,就是婠婠也不許攙和!」言畢將之前一直隱而不發的殺氣釋放開來,同時爆發的還有那天魔力場,當即將厲若海的氣機壓制過去。
尚秀芳不通武藝,但這兩位絕世高手的氣勢余波卻依然可以感受的到,只听她悶哼一聲,只覺心口有些壓抑,這還是因為厲若海在其身前為其擋住絕大部分的氣勢壓迫,不然光是陰後的天魔立場就足以令其吐血昏迷絕非僅僅只是難受而已。
這一悶哼聲好似炸藥的導火索,厲若海側頭一瞥身後的尚秀芳,只這一瞥的功夫,祝玉研已經運足天魔功,天魔力場當即產生巨大的吸力,欲將厲若海的守勢破掉。但厲若海雖然側頭探查尚秀芳情形但手中卻沒有停下,原本插在邊不負胸口的紅纓槍當即紅纓怒張,猶如九天紅蓮,劇烈旋轉出邊不負的身體,落入厲若海的手中,而邊不負的尸體卻因之前紅纓槍劇烈旋轉產生的高溫,竟在瞬間被點燃,不片刻已經化為飛灰!
瞅見這個情況的婠婠當即明白師尊眼前的這個敵手武功絕不在師尊之下,心下不由憂心忡忡,但臉上卻無半分波動,只是依然如之前般將天魔立場包裹于身,不泄漏一絲氣勢也不讓外間氣機踫撞對其造成影響。
當長槍入手的一瞬間,厲若海的氣勢為之再次暴漲,其熾熱的槍勁不斷四散,周邊觀戰的陰癸眾人只覺熱浪滾滾,仿若炎夏。而當厲若海接住長槍的時候,寶馬「蹄踏燕」猛地人立而起,後足猛地一踏地,在地上踩出一寸深的腳印,向前電射而出,同時也宣告祝玉研之前的天魔力場師出無功。
眼見對方只長槍入手當即破去自己的「天魔場」,祝玉研也不驚慌,當即腳踩天魔步,身做「天魔舞」,一時間其眼眸顧盼,身姿曼妙間說不出的美艷誘惑。厲若海其心之堅堪稱當世第一,縱使龐斑在心志堅定方面也自嘆弗如,區區「天魔妙相」如何會使其分心,一抖手中紅纓槍,槍尖在紅纓的襯托下有如紅蓮業火,當即朝祝玉研心口刺去,其勢有如奔雷,眼看就要刺中祝玉研的胸口要害。
祝玉研不愧是成名數十年的魔門第一高手,眼見長槍臨體也不驚慌,運起功力張開「天魔場」,空間仿佛塌陷一般,厲若海迅如雷霆的一槍當即被牽引開來,但厲若海只是眼神一眯,隨即槍頭紅纓怒張,當即擊散此處的天魔功力。
一人一騎當即分開,這乍合即分的一瞬間,其間凶險卻不亞于戰場廝殺。只見陰後腰側衣裳略有破碎,露出的白皙肌膚隱有血痕,想是剛剛被張開的紅纓輕擦而過。這一回合,想是厲若海略勝一籌。
祝玉研清瞥了一眼腰側擦傷,雖無大礙但可知眼前敵人是如何的可怕。當即再次運足天魔*,一抖衣袖,已是數年不曾用過的天魔絲帶就此再臨。
戰端再啟,此次有天魔絲帶之助,「天魔步」與「天魔舞」當即從惑人心神的幻術變為奪人性命于瞬間的身法。不知這絲帶究竟有多長,竟好似無窮無盡般不斷在一人一騎周身穿梭,隱隱有將馬上的厲若海與尚秀芳包圍之勢。
厲若海本應在陰後天魔絲帶出手時就該動手,但他卻直到陰後將天魔絲帶盡皆施展開來了方才輕嘯一聲,原本應該于近身施展不易的丈二長槍竟是從不同的角度,或刁鑽,或彎曲,亦或無中生有一般出現在周身不同的方位,將從不同方向攻來的天魔絲帶盡皆擊退,而槍尖所附著的熾熱槍勁竟也無法損傷天魔絲帶半分。
陰後見此眼神一凝,隨機雙手再舞,原本輕姿曼妙的天魔舞當即加快數倍,好似變身天魔亂舞一般,而天魔絲帶也是加速進攻,一時間竟有數十條絲帶朝厲若海周身數個大穴疾射而去。
隨著陰後加快天魔舞的攻擊步伐,厲若海的紅纓槍也好似化身靈蛇萬千,槍尖好似暴雨般擊出,隨著槍勢越來越快,越來越猛,槍頭的紅纓好似真的著了火一般化身紅蓮。原本槍尖刺出的銀光不再,逐漸被越發熾熱火紅的紅蓮所掩蓋。隨著兩人越舞越快,越打越快,此刻的陰癸眾人已經被眼前的場景完全嚇住。
只見他們的宗主祝玉研好似化身天魔,虛空亂舞,天魔絲帶猶如圓球一般罩住對面那一騎,攻擊好似暴雨梨花,永無止歇。而圓球之內卻仿佛千萬紅蓮怒張,任外面梨花暴雨,就是無法擊穿那紅蓮半分!
就在雙方如此僵持之際,婠婠當即明白對面那個持槍男子已達人類潛力之極限,祝玉研難以擊敗,若非他背後猶有尚秀芳這一個拖累,有些地方不得不守恐怕那朵紅蓮已然擊出,而祝玉研也難逃重傷的命運。心下雖然著急但頭腦卻越發冷靜,當即打算最大限度的利用尚秀芳這一弱點,為師尊尋覓良機。四顧只見周圍盡是竹林,當即思得一策。
婠婠隨即抽出腰間天魔雙斬,向祝玉研投去,口中高喊︰「師尊接刃。」眼神卻瞟向周身竹林。
祝玉研與婠婠師徒多年,兩人早已心意相通,接過婠婠送來的天魔雙斬也當即意會到婠婠的計策。心下也不遲疑,隨著天魔絲帶祭出天魔雙斬,隨著雙斬在天魔絲帶的*縱指引下在竹林間自由穿梭,將林中數百根翠竹及時削斷,隨著天魔絲帶一收,祝玉研將全身功力運足使出最大範圍的天魔力場。一時間,被削成竹尖的斷竹于虛空靜靜漂浮,竹尖刃口緩緩對準身處數百斷竹之間端坐于「蹄踏燕」之上的厲若海以及身後的尚秀芳。
面對如此死局,就算是三大宗師也難免不變色,恐怕也只有石之軒可以憑借幻魔身法的奇詭至快在其間覓得一線生機。但此刻厲若海不但身臨此境,身後更有一不通絲毫武藝的尚秀芳。眼見如此情景,陰癸眾人盡皆露出一絲勝利的喜悅,即使是婠婠也不例外,只有陰後依然臉色沉凝如水,不敢有絲毫放松地控制天魔力場,使之可以再擊出的一瞬間就鎖定勝局。
對此厲若海只是淡淡地問了身後的尚秀芳一句︰「丫頭,怕嗎?」
面對如此困局的尚秀芳卻是好無擔心地朝厲若海笑了笑,緊了緊抱著厲若海虎背的雙手,小臉輕摩厲若海廣闊的後背,喃喃道︰「秀芳不怕,因為秀芳知道大叔的後背是最安全的,就好像就好像爹爹一樣。」隨即將臉埋入厲若海背後,使人看不見她的表情。厲若海聞言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縮,感覺到後背微微的濕意,心下一嘆。眼見周圍的竹尖即將全部就位,尚秀芳突然抬頭道︰「大叔,說過多少次了,秀芳長大了,再也不是小丫頭了。」其梨花帶雨的臉龐中卻帶著一股子嬌憨的味道,完全將平時在王公貴族間展露的成熟穩重拋得一干二淨。
就在此刻,空中虛浮的斷竹已經全部就位,祝玉研也不停留,輕喝一聲,數百斷竹有如萬箭齊發,盡數朝厲若海射來,厲若海若要保護尚秀芳,必將擴大防守範圍,而在這萬竹啟發的場面下無疑是自找死路。這一招,當真是躲無可躲,擋無可擋!
但縱使如此厲若海依然只是回頭輕聲說了句︰「對,秀芳不是小孩子了,但在你厲大叔眼中,你永遠是我的丫頭。」躲無可躲,擋無可擋,但厲若海需要擋麼?他是誰?他是足以與龐斑、浪翻雲並駕齊驅的「邪靈」厲若海啊!
在厲若海回頭說話的時候,他的長槍已然擊出,使出的正是厲若海自創的「燎原槍法」中最強最烈的一招——「燎原百擊」!以攻對攻!
槍頭好似燃起熊熊烈火,槍尖在熊熊烈火中有如鳳凰涅槃,槍尖所過之處,盡數留下一朵九瓣紅蓮,不知是殘影還是真的在空氣中留下這朵蓮花,隨著槍身越舞越快,空中的紅蓮也越來越多,擊來的萬千斷竹一旦踫上紅蓮當即被燃燒殆盡,而這紅蓮竟好似越變越大般,將所有斷竹盡數吞噬,數百朵紅蓮越來越大,接著一一合並,到最後只剩一朵足有一丈開來的巨大紅蓮,但這紅蓮卻是微微閉合,仿佛隨時都會綻放一般。就在紅蓮綻放的一瞬間,從蓮心正中沖出一騎,正是厲若海以及他的寶馬「蹄踏燕」,身後依然裹挾著尚秀芳,兩人一馬分毫無損!而厲若海的槍尖則直取陰後!
祝玉研這次並沒有閃躲,或者用天魔力場避開,而是倒執天魔雙斬,挺身迎上。
雙方乍合即分,眾人一時間難分勝敗。
接著只見天魔雙斬從天而落,而陰後雙手虎口依然血流如注,堂堂「陰後」,竟是被其擊飛手中兵器,一時間,陰癸眾人集體失聲,沉默的可怕。
「此次厲某隨憑借馬力擊飛陰後兵器,但身後猶有秀芳一人當可相抵,此次算是平手,厲某他日該再當領教陰後高招。」厲若海轉身抱拳一禮,這時眾人才發現他左邊臉頰在眼角下方有一道十分輕的口子,不像是被利器所傷,更像是被指甲劃傷。陰癸眾人一見始才安心,他們的「陰後」沒有輸!
看著厲若海與身後的尚秀芳嬉笑而去,陰癸眾人只是將眼光放在從剛剛就一直沒動作的陰後身上。待到婠婠上前,陰後方才轉身,口中只是淡淡道︰「那一槍,我見過。」隨即一口污血從嘴角留出,立即就被祝玉研掩去,仿佛無事般的飛身離去。只有上前的婠婠注意到祝玉研那一口鮮血,也只有婠婠听到了祝玉研沒說出聲的那五個字︰「我輸的不冤。」
————————————————下章劇透的分割線————————————在龐斑下船時攔住去路的少女只是說了一句︰「小女子嶺南宋家二女宋玉致,見過魔師冕下,小女子前來只為求魔師一事,事成後,當做牛做馬以報魔師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