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咱兄弟倆先睡,明天進房去模袍。」司徒依雄很有深意的夸張的看著弟弟,眨了眨眼楮,這種眼神也就弟弟看起來特別順眼,要是換做別人,很想一耳光打過去。
「哥跟我想的一樣。」弟弟也同樣猥瑣的眨著眼楮。
當太陽高高的升起,陽光透過窗台,曬到白發少年蒼白的面龐時,司徒兄弟已經吃飽睡足,興奮之情不以言表。
「你等著,我看看老爺子在家不?」
躡手躡腳的走到父親的臥室,只見空無一人。
充滿藥香的檀木將這間臥室點綴的古色古香,連那寬大得床鋪都散發著清新的藥香味道。
「看來正是下手的好時候。」依雄點了點頭,輕聲自語道。
摩拳擦掌,兩只賊靈靈的小眼在令他熟悉的房間四下掃視著,連屋梁和拐角也沒被逃過,不一會目光停在了高大的衣櫃之上。
「老爺子什麼時候打了個衣櫃,還真好看,里面一定有好東西。我來開開眼。」
小心的打開衣櫃,只見僅有的三件麻袍掛在空蕩蕩的衣櫥之中。
「恩,天才不是蓋出來的,稍微一出手就能找到目標,也就我司徒依雄有這本事。嘿嘿。」自我欣賞完畢,輕輕的將三件衣袍拿出,關好櫃門,消無聲息的回到臥室。
嬉皮笑臉,一臉的滿足,猥瑣之色大盛,看著弟弟道︰「你看你哥厲害不?」
「厲害,一會兒工夫就讓哥哥找到。老爺子這是放哪了?」依俊好奇的問道。
「大衣櫃,我看到老爺子房間多了件這樣的家具,就拿出來了,袍子,三件,感覺很符合,一定就是這東西。」依雄自豪的看著弟弟,宛如辦了件驚天大事一般。
「哥,我看穩妥起見,我們還是留張條字放在里面吧,免得老爺子看到丟失物品會大怒。」依俊突然想道,不禁有些後怕。
「恩,這辦法靠譜,不錯不錯,弟弟是有進步,連這個都想出來了,有了這張字條,老爺子頂多也就會臭罵咱倆一頓,能免去一場皮肉之苦,好,照這樣發展下去,本國的第一軍師非你莫屬了。」
弟弟听到哥哥這樣夸獎,笑得前仰後合,忘乎所以還不住的點頭稱是。
字條是這樣寫的︰老爺子,那三件衣袍兒子看了甚是喜歡,我打算穿兩件,讓弟弟穿一件,晚上出去散散步看看月亮爬爬山爬爬樹,明日中午還給你老人家,莫要生氣,依雄敬上。
晚上,司徒依俊背著鼓鼓的行囊,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依雄背著雙手笑嘻嘻的尾隨其後。
怎麼讓人看到都會有種上去抽這兄弟倆一把的沖動,走得實在太欠抽了。
月光清靈宛如溪水,透過窗台,映在依然昏迷的白發少年臉龐上,痛苦之色比昨天加劇了幾分。刀疤男子負手而立,白衫中年男子看著邵和低聲道︰「就等他倆了。」
「我兄弟倆很準時的。」司徒兄弟勾肩搭背站在幾人面前。
「衣袍在這。」說完動作迅速的拿出了疊得很凌亂的衣袍。
兩位中年男子看著他倆不由的笑了笑。
「我去過上官家幾次,對那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來先給你們介紹下。」燭光照在地形圖之上,刀疤男子嚴肅的臉龐上變得認真了起來,對地形狀況介紹甚是詳細,甚至是那里的一草一木都講述了進去。
三個即將行動的少年听的很仔細,司徒兄弟一拋往日的插話風格,默默的听著。
白衫中年男子見其講述完畢,凝重的在三位少年臉龐上掃了一圈︰「盡量不要被上官家人發現,如被發現,立即逃離,你們還沒有與他們正面相戰的能力,就是他們的護衛也在你們之上,如無法逃離,就釋放煙花,我與劉勇大哥在他們家附近隨機應變。記得你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邵和點了點頭,圓圓的臉龐甚是可愛︰「放心吧,老師,這個我們心里有數。」
司徒依雄上前艱難的搭住了圓胖的肩膀︰「有我司徒兄弟在你們大可放心。這次肯定成功。」
依俊也配合的說道︰「放心吧,今早我哥拿袍子就跟從地上撿東西一樣簡單。」
司徒依雄將肚子挺了起來,很認真的看著邵和道︰「我說,邵胖子,這次倒是你不要做我們的吊車尾,我看我們兄弟倆去就行了,你還是在外面放風吧。」
邵和憤怒的看著他倆,沒有說話。
「行了,廢話少說,時候已到,上路。」白衫中年男子,檢查了他們的行裝,將三個煙花遞到他們手中,推開院門,與劉勇一起並肩而行。
司徒兄弟將邵和夾在當中,不時的對邵和猥瑣的一笑,這種感覺對圓胖少年來講只能用痛苦二字來形容。
月色漸漸朦朧起來,不時之間有秋風吹過,雖不算狂風大作,也對听覺有些影響,在這種天氣之下,最適合于上房揭瓦偷取家財。
穿過樹林,一座規模龐大的家宅便展現在眾人面前,石質的圍牆,門口不時有一兩個護衛巡視著,他們的巡視路線也太過于簡單,太過于有規律,不一會兒時間便被觀察清楚。
三位少年披上了寬大的衣袍,司徒依雄背上了鼓鼓的行囊,遠處一看就宛如個駝背老人。
速度一提,便把邵和遠遠的落在身後。
「這倆小崽子就不知道遷就遷就邵和。」王松暗罵了一聲。刀疤男子靜靜地觀看著三人的行蹤。
一會兒工夫三人便靠到了側面石牆上,邵和稍微有些氣喘噓噓,也許是初次偷竊難免心虛的緣故。
「我說邵胖子,你就在這吧,三丈的石牆你怎能爬上去,來給我們墊墊腳幫我們兄弟倆一把。」
邵和看著這院外的石壁,無奈的嘆了口氣,靠在牆邊,雙手把司徒兄弟舉了上去,附道︰看來我天生不適合翻牆,日後修煉一定要努力,到時候我也讓他們知道什麼叫飛檐走壁,但眼下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去吧,注意安全,我在這里接應你們。不惑的事情就拜托給你們了。」邵和輕聲說道。
「恩,你就瞧好吧。」猥瑣的笑容在兩人面龐上展露出來,只是這次看去不僅欠抽,更讓人心里沒譜。
砰砰,輕微的落地聲在院落里響了起來,好在有秋風刮過,並沒有驚動上官家的人員。
司徒兄弟緊貼著牆壁,在夜色的陰影中,彎下腰身,緩慢的,輕輕的向前移動。
燈光從那石室中透過,司徒兄弟趴在草叢中,凝視著院落中的護衛,他們的潛伏行動做的很到位,就宛如訓練有素的小偷一般。
「他們家的護衛就如白痴一樣,倆大活人在這趴著也不知道。」依俊小聲的趴在哥哥耳邊咀嚼道。
依雄打了個手勢,示意不要再說話。
「父親,我們的血靈丹你可放好?以劉勇的性格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安靜的過去,我看肯定有事情發生。」
蒼老的聲音從屋內響起︰「給他一百個膽子也進不來,我們族得密室不是一般靈核修煉者能進的,只要是外族修煉者入內,密室內血腥的脹氣會讓他們立即昏迷,再者就憑他們的修為,我立即就會察覺,放心吧,我看今夜不會有人闖入。」
「既是這樣,那孩兒放心,不早了,您老回臥室去睡吧。」
清晰得聲音透過窗戶擴散到院落中。
「哼,老家伙今夜我就要把你那血靈丹偷過來。」
趁著護衛轉身的空隙,司徒兄弟從院落穿過燈光可照之處,來到了宅院後壁。
「哥,那里有兩只狗。」正在依俊緊張之時,那兩只趴在地上看門狗警覺的站了起來。
依雄眨眼之間滾到了狗旁,還不待它們叫出聲來,一小搓濃密的霧氣從手中的木盒中散發出來,那兩只愈叫得大狗熟睡了過去,只見依雄點了點頭,用手模了模狗頭,道︰「真乖,今天來的不是時候,要不這次也把你們偷回去。」
敬佩的目光在弟弟雙目中散發出來。
繞過厚壁,一片濃密的樹林展現其中,只是這片樹林在這月色的籠罩之下,充滿了血腥之氣,就是樹干也微微散發著血色。
兩人很熟練的戴上了厚實的有些夸張的口罩,這口罩是司徒家特質的東西,上面附著著藥物,可以有效的隔絕外界氣味。
這片樹林除了刺鼻的血腥氣味之外,連護衛都沒有一個。兩人就這樣很順利的潛伏到了密室門前。
緊閉厚重的石門呈現在眼前,石門中間有個巨大得手形石像,在月光的照耀下,越顯得陰森,血色彌漫,那石手後方的石門,猶如地獄之門一般讓人看到就心驚膽顫。
只是司徒兄弟見到這一幕都倍覺好奇,甚至是被它所吸引,他們的審美觀果然有些與眾不同。
「就是這里。只是咱倆怎麼進去。哥,你可知道方法?」弟弟看著石門緊皺眉頭。
依雄的面色更加認真了起來,賊溜溜的眼珠不斷在石門和石手上滑過。
秋風漸漸大了起來,不時間,破風聲響起。
司徒依雄點了點頭,伸手模了模弟弟的後腦,腳步一頓,將手放在了石手拇指與食指之間。
那座厚重的石門,就這樣慢慢的升了起來。
司徒依雄一腳將弟弟踢在一旁,自己也連打了數滾,滾到了陰影中。
一位紅衣少女從石室中緩緩走出,身上散發著濃厚的血腥之味,只是她看上去並不是像白天那樣清秀怡人,這時的她用妖媚二字來形容更加貼切,而且走路也失去了協調性,宛如一具尸體緩緩的移動著,雙目沒有神采,面色呆滯,遠處一看就知道她很不正常,無論是走路,還是身體的動作,都比正常人慢很多,那原本清秀的臉龐,如春蔥般的玉手都被血色所覆蓋,她就這樣直挺挺的向森林里緩緩挪步。
司徒依俊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不知所措,依雄倒是在密室石門即將落下的一刻滾了進去。
石門一關,比先前更濃烈的血腥之味透過厚實的口罩,刺激著司徒依雄的感官。雙目也因為這刺激的味道讓人睜不開雙眼,眼淚從眼角不知不覺的流淌而下。只見他使勁搖了搖頭,猥瑣的一笑,從口袋中拿出粒藥丸,服入口中,清晰得感覺隨著藥效的發揮跟隨而至。
秘室內燈火通明,地上刻滿了奇異的文字,石道兩旁有兩條血液水渠,一直順著石道在血池中匯集而成,血池後的石壁上刻著一個令人惡心的紅色大手,干枯的手掌,充滿血色的脈絡,在石壁上展現的栩栩如生,血池前放著一個造型奇異的桌案,上面整齊的擺放著三粒拇指般大小的紅色藥丸。
「血靈丹啊,血靈丹,今天你就跟我司徒依雄走嘍。」猥瑣的少年模索著雙手,緩慢的走到跟前,小心翼翼的拿了一枚,謹慎放在口袋中。然後從背囊中拿出個如肉泥般同樣大小的土黃色藥丸,在血池中泡了泡,在手接觸血池的一瞬間,一股被腐蝕入骨深入心髒的疼痛傳來,好在他反應及快,手中的土黃色藥丸也在這時變成了與凝血丹相同的顏色,就這樣他將這粒藥丸放在原來的地方,宛如沒有動過一般。
「大功告成,日後等我救了不惑,別說讓他給我端洗腳水了,就是讓他幫我洗腳,他都得乖乖的,哈哈哈哈。」忘乎所以然的笑容在他面龐上出現了很久很久。
「對了,我怎麼出去?」突然想道了這個問題,司徒依雄不知所措,索性一坐在一塊兒石板之上。
嚓一聲,他所作的石板向下凹了一塊兒,那厚重的石門緩緩開啟,只見司徒依俊見到了哥哥激動的熱淚盈眶,正要撲上去,被司徒雄一腳踹到了一邊︰「先把話留著,回去再說。」
司徒依俊愣了愣,從小到大,哥哥是第一次拒絕自己的擁抱,正在模著頭腦不知所以然。
又是一腳落到了弟弟的月復上,正要申吟之時,哥哥捂住了弟弟的嘴,小聲的說道︰「走,我感覺再不走我們會死在這。」
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從兄弟倆後脊梁蔓延上來。兩位少年不由分說順著正要原路返回之時,正遇到雙手赤紅得中年男子映著月色,緩緩的向這個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