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幻境 第九章 海上訓練

作者 ︰ 流水千尺

翌日,石韞玉被侍女喚醒,侍女恭敬地對她說道︰「小姐,起塌了,石先生找你。」

石韞玉一骨碌爬起來,任由侍女快手快腳地幫她梳洗,侍女正在幫她梳女子發髻,她制止說道︰「幫我綰成男子的發髻罷。」侍女連忙幫她梳好。然後,石韞玉穿上男子的短衣長褲,衣袖偏窄的胡服並且裹了腿。這樣,她才英姿颯爽地走出去。

石暉先生和若涵坐在前廳里正在喝漿。

石韞玉走過去,甜甜地喊道︰「爺爺——」

石暉先生看著她,「呵呵」一笑,說道︰「玉兒,知道今個兒要干什麼了嗎?」

石韞玉在一旁的幾坐下,這時,侍女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漿。石韞玉端起漿,一邊說道︰「知道呀,爺爺你昨天不是說,要若涵大哥教玉兒海上生存的本領嗎?」

石暉先生拈須微笑,說道︰「玉兒,記得一定要听若涵的話,知道嗎?」

石韞玉一邊喝漿,一邊拿幾上的點心吃,一邊點點頭。

待三人吃完早點,若涵站起來對石暉先生說道︰「先生,若涵現在帶石小姐出去了,傍晚一定回來。」

石暉先生點點頭,說道︰「注意安全。」

石韞玉興奮地說道︰「爺爺,你等著,今晚玉兒一定捉一條大魚回來給爺爺做大餐。」

石暉先生再次笑著點點頭,滿眼的溺愛。

若涵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包袱,里面放著一天的干糧。然後,笑著對石韞玉說道︰「石小姐,我們走罷。」

石韞玉側頭看著他,微笑著說道︰「若涵大哥,你叫我韞玉罷,這樣叫才不生份。」

若涵對上石韞玉亮晶晶的雙眼,臉一紅,說道︰「好的,韞玉。」

石韞玉笑著點點頭,再次回頭對石暉先生揮揮手,才跟著若涵走了出去。

他們相偕著走在大街上,發現街上亂哄哄的。很多士兵正在把眾人分成一隊一隊,眾人議論紛紛,不停地問士兵有關夜郎國沉沒的確鑿消息。士兵們不停地大喊︰「安靜!安靜!現在皇上要把全國所有人編制成六個大隊,方便以後逃生。」

陽光還是那麼的燦爛,藍天白雲,一切看著那麼美好,但是,人們卻必須要接受夜郎國隨時沉沒的事實,這個幾百年來安家樂業,無憂無慮的一方淨土就要沉沒了,這難道不令人傷心欲絕嗎,所以,很多人驚恐萬狀,很多人痛苦流涕,很多人長吁短嘆,不過,他們還是按照士兵的要求一隊隊地排好,听從士兵們的安排。

看到這些情形,石韞玉不由心情也沉悶起來。

若涵提著包袱安靜地和石韞玉一起走著,對于街上的情形,卻是面色平靜如水。

不多時,他們穿過街巷,走到離石府最近的海邊。

兩人沿著細沙一直走,來到平靜蔚藍海水邊停泊的一只小舢板上。兩人一人坐舢板的一頭,若涵放下包袱,解開舢板系著海邊的木樁的繩子,拿起槳往前一劃,舢板貼著水面飛快地朝大海里射去。

石韞玉看到舢板肚里放著一些魚槍魚桿之類的,就拿起來細細地端詳。

若涵劃了一刻鐘的時間,舢板已經浮在茫茫大海上了。這時,若涵小心地輕挪到石韞玉的身邊,望著她,嘴角含笑,說道︰「韞玉,這些器具用來捕捉一些小魚小蝦的,真正的大魚卻是要到大海深處才可以捕捉到,那些就要經驗豐富的老漁夫才做得來。現在,我們就停在這淺海處先讓你熟悉一下海上的生活罷。」

石韞玉听後,笑著說︰「若涵大哥,按照以後的情形,我們所有人是不是都是整天吃魚呀蝦呀之類的吧?」

若涵笑笑說︰「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諾亞方舟儲備了很多干糧,還有士兵手中還有射鳥用的器具,應該有一段時間有一些人還可以吃一些飛鳥罷。」

石韞玉點點頭,說道︰「那也是堅持幾十年的光景而已,以後呢,一直都這樣下去嗎?」

若涵沉默不言,良久,才輕嘆一聲,說道︰「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我們唯有過好每一天而已,見一步走一走罷,韞玉,你也不用想太多,天無絕人之路。」

石韞玉展顏一笑,說道︰「若涵大哥,韞玉想,這天上假如有神仙就好了,那韞玉肯定去求神拜道,打救眾生。」

若涵看著她溫暖一笑,說道︰「盡說些小孩子的話,神仙的事飄渺虛無,我們只管好好做人就行了。」

石韞玉只好笑笑,不語。

若涵拿起一柄魚槍,對石韞玉說道︰「韞玉,你看好了,我刺一條魚給你看。」

石韞玉連忙湊過去。

一陣少女的馨香撲面而來,若涵不禁心旌搖蕩,他連忙穩穩心神,一手執槍柄,全神貫注地盯著平靜的海面。

突然,一尾銀白色的影子在舢板旁邊游弋而過。說時遲那時快,若涵手腕著力,魚槍飛射而出,「撲」的一聲,已中目標。

若涵把魚槍舉起來,一尾掙扎著的銀白色海魚約模有三四十兩重。

石韞玉歡呼一聲,幫忙把海魚從魚槍上取下,放在水桶里,興致勃勃地對若涵說道︰「若涵大哥,韞玉也要刺魚。」

若涵笑吟吟地把魚槍遞給她,並教她如何手腕用力,如何看準目標,如何一擊即中。

石韞玉很快掌握了技巧,很快,她也刺中了魚。

小小的舢板上洋溢著「咯咯」笑的歡樂之聲。

太陽越來越大,石韞玉和若涵都戴上維帽。這般玩了許久,兩人肚子餓了,找出干糧吃了,然後繼續又刺魚。

到了傍晚,兩上收獲頗豐,數一數,總共刺了四十七條海魚。

兩人一邊往石府走,石韞玉一邊笑著對若涵說道︰「若涵大哥,韞玉覺得在海上生活其實也蠻有趣的呀。」

若涵笑笑,不答,心里卻想道︰「一兩天這樣的生活肯定是有趣極了,但是長期下去呢?」但是看著石韞玉笑靨如花的樣子,好像所有的煩心事都煙消雲散了。

如此這般,兩人天天泛舟海上刺魚。

這天,石韞玉正專心致志地盯著平靜的海面,突然,舢板劇烈搖晃起來。若涵大驚失色,對石韞玉大喊︰「韞玉,小心,!快點抓緊舢板,遇上大魚了!」

石韞玉連忙放下魚槍,兩手分開緊緊抓住舢板。

劇烈搖晃了一刻鐘左右,突然,一股大浪從頭上撲面而來,舢板立即反轉了過來。

石韞玉給拋到舢板下面,眼前一黑,感覺窒息得快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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