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下子靜謐了下來,終于回過神來的大夫飛快地跑去「 」的一聲將大門關上,像趕走了瘟神一般.
床榻上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瞼,眸色黯然而苦澀。
她早就醒了,只是不想睜眼而已。
好累。
胸口外面的傷好痛,卻也遠沒有里面的痛來得強烈。
一天之內,讓她看清了她生命中的兩個男人。
一個為了另一個女人,如此處心積慮地將她推向風口浪尖。
一個為了自己的江山,狠心地讓他的手下回來,將尖勾刺進了她的胸口。
「姑娘對不住了,老大說如果你安然無恙,他們勢必會懷疑我們的關系,所以瞳」
那人拿起地上的尖勾,毫不留情地刺向她的胸口。
她瞳孔一縮,笑看著自己的血如泉水一般噴涌。
雖然她知道,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逸哥哥,你如何就下得了手?
你如何下得了手啊?
你就不怕我真的死了嗎餒?
是了,是她痴了,竟忘了她上次中半面殤的時候,他也是這樣。
還有那個冷祈宿,千般溫柔、萬般寵愛。
到頭來,原來只是將她當做一個玩.偶,一個可以隨時可以替另一個女人去死、去擋槍擋劍的玩.偶。
呵,看著他剛才著急的樣子,她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是一切都是他的計劃嗎?
到現在竟然還在裝,幸好,他的溫柔,她已看懂。
竟然連風霄塵都來了!
「她的病又加重了,說要見你!」
她?
想想也知道,除了玲瓏還能有誰。
看來她也來了,不,應該說是一直就在他們身邊,只是她不知道,她一人不知道而已。
好啊,真好,都來了!
可是她這顆棋子累了,真的累了,不想再讓他們捏在手里玩了。
翻身坐起,她捂住被扯得刺痛的傷口,蹙著眉頭,下床。
其實與藍翼門長年累月的高強度訓練比起來,這傷也不算什麼。
輕輕拉開窗,一股夜的涼氣撲面卷了進來,她不禁打一個寒戰。
風將桌上的燭火撲滅,夜瞬間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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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同一家客棧,只是在另一個房間。
一個女子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蒼白如紙,憔悴虛弱。
「玲瓏」
冷祈宿破門而入,疾步奔向床頭。
風霄塵探頭警惕地看了看門外左右,方才閃身而入,關上房門。
「玲瓏,你沒事吧?」冷祈宿掀起袍角,坐在床頭,輕輕執起女子的手。
入手一片冰涼,不知為何,他的腦中驟然出現另一個女子的模樣,也是這樣沒有一絲生機地躺著,也是這樣寒涼的手。
「王爺"玲瓏抿了抿唇,虛弱一笑,「沒事就是突然想見王爺怕奴婢一覺睡過去,再也再也見不到王爺了。」
冷祈宿眸色一痛,勉力勾起唇角,輕聲說道︰「怎麼會呢?我們已經離曼陀山不遠了,很快就可以拿到雲神醫的藥了,你會沒事的,不要瞎想。」
「是嗎?」玲瓏笑著,苦澀黯然,「王爺不要騙奴婢了那個狗皇帝怎麼怎麼可能會讓我們那麼輕易拿到藥?」
冷祈宿一怔,微微擰眉,回頭看向身後的風霄塵,滿目質問。
這些計劃,這些事情,他都瞞著她的,她怎麼知道?
風霄塵撇撇嘴、雙手一攤聳聳肩,一幅很無辜的表情。
冷祈宿冷覬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勾唇一笑,「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篤定地告訴自己,他已經讓這個女人受了太多的苦難,他絕不能再讓她有事,不能。
玲瓏笑笑,不語,水眸靜靜地看著他,靜靜地,一瞬不瞬,似乎要將這個男人的模樣深深刻進自己的心里一般。
過了良久,她才輕聲開口,「王爺能抱抱奴婢嗎?」
冷祈宿身形震了震,見兩人這般,邊上的風霄塵輕咳了兩聲,鳳眸彎彎,「要不我回避一下?」
沒人理他。
冷祈宿抿了抿唇,徑直伸出手臂,輕輕攙起床上的女子,緊緊擁進懷中。
「真好!」玲瓏笑著,眸中淚花流轉,她將臉埋在他的肩頭,深深地呼吸,「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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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懷中熟睡的女子輕輕置于榻上,又捻起薄被將她蓋好,冷祈宿才擰眉走了出去,眸色深沉。
「四爺!」風霄塵緊跟其後,走廊上,冷祈宿頓住腳步,回頭。
幾不可聞的一聲輕嘆,風霄塵轉身將門輕輕帶上,方才走到他的面前,站定,「四爺準備接下來怎麼辦?」
「玲瓏不能再等了。」
「四爺的意思是」
垂在兩側廣袖中的大手不由地攥緊,冷祈宿眯眸,眸中寒芒萬丈︰「曼陀山縱使龍潭虎穴,本王也得去闖一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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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謝謝littlebearO00親的花兒和大~荷包,素子激動鳥~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