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祁逸眸光一閃,彎唇笑了笑,「四哥所言極是!」末了,又轉眸看向那兩個侍衛,沉聲說道︰「將她頭上的袋子取下來!」.
「是!」侍衛領命。
眾人都好奇地將視線投了過去,一瞬不瞬。
冷祁宿更是大氣不敢出,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似是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一般,難以遏制的猛烈。
死一般的沉寂。
因袋子不大,女子又不停地掙扎,所以侍衛取得有些艱難。
黑袋緩緩被揭起,白璧的肌膚一寸一寸露出來,冷祁宿覺得從未有過的煎熬,緊握的手心竟是濕滑一片。
冷祁逸也是靜靜看著女子,眼角的虛光卻不時掃向冷祁宿,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瞳。
終于,袋子被取了下來,滿頭的青絲傾瀉,一張絕艷的小臉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冷祁宿和冷祁逸皆是一震,連夜風也是大吃了一驚。
竟然是莫霜。
黑袋驟然被取下,莫霜一下子適應不了強烈的光線,她眯眼看了看周圍,在看到冷祁宿的時候,驀地雙眸一睜,只片刻,眸色又黯了下去,冷冷地別過視線。
怎麼是她?
冷祁宿愕然地看著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楮餒。
她昨夜去了哪里?
她的傷怎樣了?
她怎麼又被侍衛抓到了這里?
剛才侍衛的拳打腳踢,她守得住嗎?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她,卻又不能問。
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只覺得一顆心難以遏制地澎湃,有震驚、有心痛、更多的卻是欣喜。
他知道,那份欣喜,並不僅僅是因為出現的是她,而不是玲瓏。
終于見到她了,不是嗎?
冷祁逸也是愣在那里,難以置信地看著莫霜,直到莫霜扯掉嘴里的布團,跪在地上面無表情地對他行了個禮,「參見皇上!」
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黑眸中掠過一絲不快,稍縱即逝,他彎唇一笑︰「哇,原來竟是四嫂!」
說完,又對著邊上的兩個侍衛,臉色一沉︰「你們怎麼做事的?你們可知道她是誰,她是四王妃,是朕的四嫂,還不快將人扶起來,給人家賠禮道歉!」
兩個侍衛聞言,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一時大驚失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莫霜連連道歉求饒。
莫霜抿著唇,頷首垂眸,看都沒看兩人,更是也不開口說罰他們還是放了他們,就任由兩人的額頭磕在地上砰砰直響。
氣氛有一些尷尬。
冷祁逸眸光微閃,以為她是在怪他,怪他不該讓人回石室傷了她,所以今日才貿然上山來的。
他雖心中甚是不悅,卻也不能表現出來,又恐她會做出什麼其它的驚人之舉,便輕輕咳了咳,想要暗示她要以大局為重。
可她依舊像沒听到一般。
直到兩個侍衛磕得額頭鮮血直流、慘不忍睹,他才終于忍不住蹙眉大喝一聲,「好了,都下去面壁去,在這里污了朕的眼楮。」
兩人謝恩後倉皇逃竄。
院子里又一下靜謐了下來。
冷祈宿抿了抿唇,走到莫霜的身邊,本能地伸手想攬住她,可見她看都不看他一眼,手臂微微一僵,在空中停滯了片刻,終是輕輕地落在她瘦削的肩頭,「你……還好嗎?」
他的聲音暗啞低沉,透著一絲疲憊和受傷。
就這一句,只這一句,就讓她冷凝許久的高牆瞬間坍塌了下來。
她瞬間紅了眼眶,抬眸恨恨地看著他,「不好!王爺這樣對妾身,妾身能好嗎?」
眾人一怔,不知道他們夫妻二人又是唱得哪出?
冷祈宿也是一驚,雖然知道她在生他的氣,可是現在在冷祈逸的面前,她怎可以講出來?
見他臉色微變,莫霜嘴角勾起一絲不易覺察的苦笑,目光卻依舊灼灼地鎖在他的俊臉上︰「難道不是嗎?王爺為何將妾身一人丟在"
她頓了頓,見他瞳孔一斂,她才接著說道︰「丟在客棧?」
冷祈宿心中一陣大起大落,還以為她要說醫館,見她說客棧,一顆心也終于安定了下來。
他彎唇一笑,將她攬進懷中,「原來是為了這個,本王還不是擔心你的身子吃不消。」
「可是王爺也得跟妾身說明白不是,一早就不見王爺的人,追過來又被禁衛抓,還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打」
聲音顫抖哽噎、似是委屈至極,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眼淚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好了,好了,是本王不好,本王道歉還不行嗎?」冷祈宿笑著,將下顎抵在她的發頂上,不知為何,一顆心竟是像被什麼東西剜過,鈍鈍的疼痛,讓他有些呼吸不過來。
她還是這般替他著想。
這時眾人也恍然大悟,原來就是夫妻間的打情罵俏。
只有冷祈逸微抿著唇,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黑眸深邃寒涼,不知心中所想,驟然,他瞳孔一斂,似乎想到了什麼,唇角不自覺地彎起,淡淡笑開︰「四哥和四嫂這般繾綣,真是羨煞旁人,四哥不是說帶四嫂來尋醫的嗎?正好,如今四嫂也來了,朕這就讓人去將神醫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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