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冷祈逸微抿著唇,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黑眸深邃寒涼,不知心中所想,驟然,他瞳孔一斂,似乎想到了什麼,唇角不自覺地彎起,淡淡笑開︰「四哥和四嫂這般繾綣,真是羨煞旁人,四哥不是說帶四嫂來尋醫的嗎?正好,如今四嫂也來了,朕這就讓人去將神醫請過來!」.
冷祈宿和莫霜皆是一怔,互看了一眼,還沒做出反應,冷祈逸那邊已經揮手示意邊上的一個隨侍去了。
不一會兒,隨侍就帶著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走了進來。
在經過冷祈宿和莫霜身邊的時候,老人看了他們一眼,眸光微閃,然後就徑直走上前,對著冷祈逸屈膝一跪瞳。
「神醫不必多禮!」冷祈逸連忙放開懷中的麗妃,起身將老人虛扶了起來,帶到旁邊的石凳,溫潤一笑︰「神醫請坐!朕請神醫過來,還是關于給朕的四嫂配藥的事情,前日神醫說必須見到病人方可開藥,今日四嫂人已親自前來,那就有勞神醫了!」
一邊說,一邊朝莫霜招手,「來,四嫂,到神醫這邊來!」
莫霜抬眼看著冷祈宿,咬著唇,不知該如何是好。
冷祈宿心中也是一陣狂跳,沒想到這個冷祈逸用完一招,還有一招,步步緊逼、招招致命,可是如今,他又不好推月兌,箭在弦上,已又不得不發。
靜默了片刻,他對著冷祈逸彎唇一笑,「多謝皇上,可妝兒膽小,要不,讓神醫單獨與她瞧瞧?」
「都是自家人怕什麼?」冷祈逸怎會輕易放過兩人,朝邊上的一個婢女使了個眼色,婢女就走過來對著莫霜躬了躬身,「王妃,請!餒」
看著婢女伸出的手,莫霜靜默了幾秒,便輕輕伸出縴手,搭了過去。
剛準備撿腳,驟然腕上一重,冷祈宿竟緊緊抓住了她的手,黑眸深深地看著她,「妝兒!」
她一怔,沒想到一向沉穩的他會這樣,須臾,便又嫣然一笑,側首看了一眼冷祈逸,又轉過來深意地看著他的眸,自他的手中將手緩緩抽了出來,「王爺心疼妾身,妾身明了。既然皇上如此盛情,我們怎可拂了人家情意,王爺陪妾身千里迢迢過來不就是為了讓神醫給妾身醫治嗎?如此良機,妾身當感激不盡才對,哪里還有什麼懼怕之心?」
話音剛落,她已搭上婢女的手盈盈走向石桌。
冷祈宿一怔,想阻止又找不到理由,想著她方才的眼神和一臉篤定的表情,只覺得一頭霧水,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麼。
這脈象一探,不是全部都露餡了嗎?
難道到時說,他和陌妝不知道,陌妝的病已經好了?
這樣牽強的話說出來連自己都不相信,何況心思縝密的冷祈逸。
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面上他卻不動聲色,快速思忖著對策。
那頭莫霜已經在神醫的對面落落而坐,輕撩起羅袖的一角,將手腕伸到神醫面前,淺淺一笑,「有勞神醫了!」
「嗯!」老人點點頭,指月復輕輕撫上她的皓腕。
全場一片靜謐。
冷祈逸和冷祈宿兩人更是大氣不敢出,一瞬不瞬地看著神醫的臉上,只是兩人眸中神色各異、心思不同。
老人瞳孔一斂,滿臉的不可思議,又仔仔細細端詳了一遍面前的女子,脈象探了又探。
「神醫不妨直言,我的病還有救嗎?」莫霜始終淺笑著,不徐不疾,不慌不忙。
老人捋捋胡子,會心一笑,「姑娘的病雖然極罕見,卻也不是什麼不治之癥,老夫這就給姑娘開方配藥!」
冷祈宿和冷祈逸渾身一震,完全搞不清楚什麼狀況。
兩人都心里清楚,她除了胸口受了重傷,哪有什麼其他罕疾?
怎麼會是這樣?
莫非
冷祈逸眯眸,眸中寒芒一閃,他驟然笑著「啪啪」擊起掌來︰「神醫果然就是神醫啊,听說四嫂的病京師無人能醫,神醫卻只需一探脈象就成竹在胸,果然是不同凡響!正好,朕的太醫院的幾個庸醫也在,讓他們也來跟神醫學上一學!」
一邊說,一邊示意隨侍去將太醫們請來。
莫霜勾勾唇角,自是明白這個男人的用意,不就是懷疑她和雲神醫兩人串成一氣、弄虛作假嗎?
回頭,她巧笑倩兮,「皇上,可否讓人去取了筆墨紙硯來?好讓神醫開方子!」
她的這些細微表情都落在冷祈宿的眼里,雖然他不明白怎麼回事,不明白她經歷了什麼,也不明白這一切她是怎樣做到的?
但是,他的心卻莫名的很安定。
他知道,一切都已在這個女子的控制之中了。
靜靜地看著她的側臉,他突然發現,自己竟是如此不了解她。
這個女人就像是個迷一樣,總是帶給他各種意外。
很快,幾個太醫魚貫而入,紛紛行禮後,冷祈逸就讓他們輪流探著莫霜的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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