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床穿好衣服,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她還沒來得及打開,就听到小二焦急的聲音,「姑娘,快到後院去看看,你家相公和人打起來了!」.
她家相公?
莫霜一頭黑線,明明一人一房,除了昨夜半夜兩人見過一面,三日也沒來往,旁人怎麼知道是她相公?
不過,她也顧不上多想,因為冷祁宿和人打起來了?
他那個身體…茆…
來不及梳妝盥洗,她便心急如焚地出了門,直奔後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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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
兩個身影正痴纏打斗、如火如荼,一抹深紫,一抹縴白。
根本看不清打斗的兩人是誰,只看到兩柄長劍如同兩尾靈活的銀蛇,交纏起舞、變幻莫測。
四周遠遠地站著很多圍觀的客人,愕然地看著兩人出神入化的武功蚊。
又是一陣兵器交接的悅耳聲響後,兩個身影終于分開,各自一個後旋身,翩然落于東西兩頭,手持銀劍迎風而立。
眾人才終于看清兩人容貌,一人龍章鳳姿、一人絕艷妖孽,竟都是世間少有的傾城之色,再加上方才二人的功夫,以及那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行尊帶貴的氣質,想來也是人中龍鳳、定不是什麼普通人家的公子。
于是眾人看過去的目光更是平添了幾分好奇。
「冷祁宿,我不想與你動手,我只是想見一見莫霜。」楚尋漠自己也沒有發現,他的語氣中竟帶著一絲低聲下氣。
是的,他真的不想動手,這個男人于他有再造之恩,而且,方才交手下來,他也發現,這個男人的內傷嚴重,都是因為他。
他過來找莫霜,也並不是要對那個女人死纏亂打,而是,他要來問清楚。
那日她說,「楚大哥,既然當初你毀了我的一切,為何後來又要對我那麼好?」
那句話就像一個夢魘一般纏著他,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食不香、夜不寐,他必須要當面問她。
她可以恨他,但是他受不了她的輕視。
「她不想見你!」冷祁宿抿了抿唇,極力隱忍著心口的不適,面色沉靜地看向楚尋漠。
他記得,那日在火場,莫霜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用劍指著這個男人,雖然當時的她眸色深深,可是他還是看到了那雙水眸中的失望、沉痛和不忍。
「我要她親口跟我說。」楚尋漠閉了閉眸,掩去那鋪天蓋地的心痛,睜開眼依舊不依不饒。
連見都不願見了嗎?
霜兒,你怎麼可以?
「親口?」冷祁宿嗤笑,「她都不想見你了,如何親口?」
「今日我必須見她!」
「如果我不同意呢?」冷祁宿眼梢微挑,斜斜地睨著他。
「那就得罪了!」楚尋漠說完,驟然瞳孔一斂,手中的長劍挽起一道劍花直直朝冷祁宿刺了過來。
眾人一陣驚呼。
冷祁宿眼疾手快,頃刻間,也是長臂一揮,手中的銀劍帶出刺眼的弧度,準備直面迎過去。
「住手!」
一聲女子的冷喝。
那般熟悉!帶著震怒、憎惡、不屑,聲音不大,卻蓋過後院所有的嘈雜。
兩個男人皆是一震,雙雙收起手中噴薄出來的力量,猛地一個回身,各自落在地上,朝女子看了過去。
女子一身素衣、滿頭黑發,小臉未施一絲粉黛,甚至還帶著剛剛醒過來的惺忪,明明就是一個未梳妝、未洗漱就貿然出門的女子模樣,不知為何卻顯得那般的慵懶魅惑。
兩個男人皆是心緒一動。
可是,她的眼神……
她輕輕地睨過楚尋漠,眸底滿滿都是憎惡。
楚尋漠一震,不知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她終于不用那種淡淡的、輕視的眼神看他了,終于有了情緒,雖然那情緒只不過是憎惡。
「莫霜……」他艱難地開口,發現聲音竟已是破碎嘶啞。
女子卻像沒听到,淡淡地收回視線,別過目光,奔向冷祁宿,一臉急色,「你沒事吧?」
她伸出手想扶他,卻發現自己的手被布條裹得像個粽子,又嚇得連忙將手收回,背于身後。
冷祁宿眼梢稍掠,眉心微微攏起,淡聲道,「我沒事!」
「我們回房吧!」
「嗯!」冷祁宿點了點頭,眸色深沉,收回手中的長劍,瞟了一眼靜靜立在不遠處那抹孤寂的白衣身影,轉過身,和女子一起往前院而去。
一場鬧劇就因為一個女子結束,眾人興致闌珊、失望散去。
望著兩人的背影,楚尋漠半天沒緩過神來。
怎麼會?
他再一次被她無視嗎?
一顆心就像被無數只手抓住、蹂躪,痛得他無法呼吸。
他抿了抿唇,將銀劍插于腰間的鞘上,飛身而起,落于兩人的面前。
「莫霜……能不能跟你談談?」他從未向誰低過頭。
第一次,他求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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