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小一邊拖地，一邊偷偷地看一眼正坐在電腦前的王小勁，想說什麼，又開不了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王小勁的目光則專注在他的電腦屏幕上，似乎根本沒在意在書房門口「逡巡」的她。哎，米小小深深地嘆了口氣。這聲嘆氣令王小勁終于回轉了頭，「女人，你在這里晃蕩，所為何事呢？」看起來王小勁心情似乎不錯，米小小仔細地看了王小勁一眼，通過對王小勁神情的判斷，她覺得此時機會適當，于是，就發揮了她的溫柔特長，說了去帶左左的事，並且一再強調「那孩子很可憐。」，盡管這種特長經常被王小勁笑稱為造作。「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見是嗎？」王小勁微笑著看著她。她仔細的盯著他，想通過他的臉色做一番猜測。「別看了，我不同意。」王小勁突然臉色一變道。
「為什麼？」
「你仔細想想，你把孩子給女乃女乃帶，你去幫別人帶孩子，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是女乃女乃在替你做苦力，是女乃女乃在做工。你明白嗎？」王小勁眉頭緊瑣。
「那我把工錢給女乃女乃吧？」米小小賭氣道。
「你是應該給女乃女乃，可問題是女乃女乃她會要嗎？」
「那你說怎麼辦呢？我已經答應人家了。」米小小為難地說。
「哎，你這人就是這樣，女乃女乃年歲大了，身體吃不消。不如給我媽媽帶吧。我下班就去接回來。也就帶一個半鐘頭的時間，應該可以的。」王小勁說。
「那你去對媽媽說。」
「當然，只有我去說，不過，不能說是你去替別人看孩子，要不然，我媽她老人家肯定接受不了。」
「恩。」
「看來，我得去做一番工作才行。(百度搜索讀看看王小勁若有所思地說。
米小小很擔心，她最怕看婆婆那張臉，心里估模著婆婆定會發一通脾氣，數落自己一番。沒料到，婆婆竟然滿口答應了下來。這令米小小感到有些意外。實際上，王小勁是這樣對他媽媽說的︰「媽媽，小小要去做兼職，是每天下午4點至6點，這兩個小時您幫我看一下月月，我一下班就把她接回去。您看怎麼樣？」
王小勁他媽看了看兒子，道︰「你老婆去做什麼？」
「兼職做家教。」王小勁道。
「那能掙多少錢？在家把孩子和老公照顧好就行了。你看，你最近又瘦了。哼，去做家教？別人會怎樣看我們老倆口？」王小勁媽媽又在講究所謂的體面。
「別人能說什麼？媽，她去做兼職，您老人家幫我看一下孩子，這是在幫我，這是在幫您兒子我呢。」
很明顯，這句話觸動了王小勁他媽。她仔細地看了一下兒子的臉，又看了一眼王小勁他爸，于是緩緩道︰「小勁，真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想的，你要是听爸爸媽媽的話，哪里會落到這一步？」母親心疼兒子，又提起了往事。「哎，你又提那些事干嘛呢？」王小勁他爸爸責備著妻子。
「我就這麼個兒子，我屎一把尿一把拉扯大，希望他能過幸福快樂的好日子，可倒頭來怎麼著？大道你不走，偏要走泥濘小路。」王小勁媽媽數落著兒子。
王小勁的臉色陡地變了。他站起身就要走。他想不通他母親怎麼臨老了卻變得這樣不通情達理。
「好，你把月月送過來。」王小勁媽媽見兒子不高興了，終于做了讓步。「不過。」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你得答應媽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王小勁笑著問他媽。
「你和小小得再替我生一個孫子。」
此語一出，嚇了王小勁一跳。「再生一個？」他蒙了。
「是，再生一個，所有的花費你們都不用管，我們出，我們來養。」王小勁媽媽斬釘截鐵地說。
「一個都養著艱難，還生第二個？再說國家政策也不容許。」
「我說你是呆子還是傻子，我們這邊農村是容許的。再說你的戶口不是還放在老家這邊嗎？」
「媽#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你什麼都別管，只管給我生個孫子就行。」
「我說你這老太太，重男輕女思想怎麼這麼嚴重？」王小勁他爸爸說。
「媽，好吧，我答應您，等我們景況好了再說。可以嗎？」王小勁想先穩住他媽，然後再做打算，反正他和米小小是不會再生了。
母子之間達成了口頭「協議」。只是王小勁媽媽大概並不知道，這「協議」是永遠不會生效的。
于是，米小小終于順理成章地有了第一份工。
第二天下午四點之前，她將家務做好後將孩子帶到了公婆家，婆婆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接過孩子後說了句︰「早些來接。」，公公在旁連忙打著圓場說︰「沒事，你去忙你的。」米小小滿懷歉意不好意思地笑著道︰「辛苦您們了。」「當然辛苦了。」婆婆沒好氣地說。畢竟是自己拖累了他們，成了他們心中的痛。因此，米小小並沒有將婆婆的話往心里去，再說，她已經習慣了
眼看時間快到了，米小小怕左左女乃女乃嘀咕，急忙往左左家趕去，誰知半路上卻遇到李燕，她拉住米小小問︰「小小，你告訴我，我的鼻子是不是不好看？」
「誰說的？」米小小詫異地問。
「大馬說的。他說我的鼻子不夠挺。」李燕沮喪地說。
「哎，你管他干什麼？我有事，有空再聊。」米小小一邊看表，一邊說。她很著急，時間快到了。
「難道真要去墊個鼻梁？」李燕自言自語道，這女人顯然在大馬那里受了刺激。
米小小搖了搖頭，急匆匆走了。
等她趕到左左家時，剛好四點鐘，左左女乃女乃正倚在門框等著她，「你早一點來不成嗎？真是的，吃不得一點虧。」她抱怨著。米小小沒理她，僅直進了屋。左左一見到她，就從地板上爬起來，抱住了她。孩子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歡喜。
左左女乃女乃罵罵咧咧地走了。米小小開始和左左玩，她下定決心要讓孩子開口說話。于是，她有意識地指著屋子里的家具擺設等，讓孩子看著自己的嘴型，跟著自己念名稱。孩子不開口，只是看著她笑，拉著她玩玩具，玩拼圖。她卻並不放棄，始終有意識地念著，不停地說話，等到孩子的女乃女乃回來時，她的嘴已是又干又澀。
大概是左左女乃女乃打牌輸了心情不好，她斜眼看著米小小道︰「你這人真是的，一點虧都吃不得。」，她重復著臨出家門前對米小小說的話。米小小沒吭聲，她不想跟她一般見識。左左媽媽還沒回來，米小小下意識地看了看鬧鐘，她要拿工錢。「左左媽媽出差了，明天才回來，你不用看了，給，這是今天的工錢，你拿著。」左左女乃女乃從包里抽出幾張10塊的，遞給了米小小，米小小數了數，只有六張，「怎麼少了四張？」她問，「是少了四張，這幾天手氣不好，打牌老輸，明天翻了本再補給你。你這人真是的，你還怕我不給你？」左左女乃女乃以賭徒特有的對明天的暢想對米小小說。「哎。」米小小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知道，這四十塊錢她是要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