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礪劍回到家時,父母感到很驚奇。周礪劍母親埋怨道︰「礪劍,你回家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們也好準備一下。這大夏天回家,家里都沒什麼好菜。」
周礪劍父親周維強是村支書,也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物。周維強高興地說︰「自家兒子回來,有啥吃啥,又不是帶著媳婦過門了,非得弄個七盤八碗的。」
周礪劍母親說︰「礪劍啊,現在和柴紅菱關系咋樣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該找個媳婦了,我們還等著抱孫子呢。」
一提起柴紅菱,周礪劍就來火︰「什麼紅菱白菱的,別瞎說。」
周礪劍母親說︰「我說就怪了,以前紅菱總是隔三岔五地來我們家,每次都大包小包地來看我們。這都快有兩個月沒有來我們家了,是不是你們之間鬧什麼別扭了?」
周礪劍說︰「別煩我了,我是專程回來看你們的,跟柴紅菱沒關系。」
周礪劍母親不知其中緣由,說︰「礪劍啊,鐵鑄以前也經常來看我們,這段時間也不來了。鐵鑄這孩子很懂事,又能干,這兩年都當起了大老板。」
周礪劍一听,無名之火嗖嗖地冒起,說︰「媽你少說幾句行不行,我剛到家你就嗦個不停。鐵鑄好,你叫鐵鑄來給你當兒子好了。」
周維強立馬來火︰「放屁!你個兔崽子一回來就沒大沒小的,幾年軍校白上了?當兵白當了?還是黨員干部,我看你小子欠揍。」
周礪劍母親一看不對勁,馬上說︰「老頭子又驢脾氣上來了,兒子這麼幾年回家一次不容易,部隊工作又艱苦,讓兒子好好休息幾天吧。」
正說著,柴香菱趕了過來,說︰「礪劍哥,鐵鑄哥承包給我伯父的那個煤礦發生瓦斯爆炸了,現在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縣里的礦山救護隊都往龍門山趕,紅菱姐也去了。」
周礪劍顧不得和父母說什麼,拉著柴香菱的手就往外走。
龍門山是龍門縣的一條主要山脈,其山勢陡峭,灌木叢生,埋藏著許多的煤礦和天然氣,更以煤礦居多成為整個縣城的經濟命脈。由此,因為龍門山,龍門鄉成了全縣最富裕的鄉,龍門縣成了全省最富裕的縣。
沿路往龍門山趕的車輛還真不少,車輛沿著蜿蜒盤旋的陡峭山勢,緩緩向龍門山的龍頭溝進發。趕到龍頭溝時,一股慘烈的場面讓周礪劍和柴香菱目不忍睹。
據礦井管理人員說,這次瓦斯爆炸有3人當場斃命,1人還在礦下,2人重傷,4人不同程度的燒傷。看著重傷的2人,臉上黑不溜秋,衣不附體,身上的皮被剝了一層,肌肉的筋腱就像被剝了皮的青蛙一樣恐怖。柴香菱當場嘔吐不停。現場一片混亂,救人的,等候消息的,傷心欲絕嚎啕大哭的……成了周礪劍有生以來見到最慘烈的一幕。雖然汶川大地震時沒有去抗震救災,但周礪劍相信這幾乎就是地震那種慘烈場面的一個縮影。
這時,一群公安干警將柴向東銬著從周礪劍他們面前走過,柴紅菱跟在後面哭喪著不停地叫爸爸。看到柴紅菱那失魂落魄的景象,周礪劍心痛不已。
周礪劍和柴香菱立刻上去扶住柴紅菱,勸柴紅菱︰「不要想得太多,法律會公正處理的,再說你爸爸只是承包經營,又不是這個煤礦的法定代表人或大老板。大老板會出面承擔責任的。」
柴紅菱哭著說︰「能不著急擔心嗎?我媽媽去世早,我就剩下爸爸了。礪劍你想想辦法呀!」
周礪劍說︰「鐵鑄不是龍頭溝一帶煤礦的大老板嗎?先找找他吧。」
「鐵鑄第一時間就知道這個事情了,他開始想跟遇難者家屬私了,誰知消息被人透露出去了,他還在繼續想辦法,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紅菱,我們先回去吧,政府會做好這里的善後工作的。」周礪劍扶著柴紅菱,準備前往縣公安局,一起看望柴向東。柴香菱卻執意要繼續留在礦井,對瓦斯爆炸事件進行采訪。
車輛顛簸下山,周礪劍和柴紅菱一路無語,半個小時後趕到了縣公安局。在傳達室打听到柴向東在審訊室時,周礪劍出示了軍官證,帶著柴紅菱直奔審訊室。
隔著窗戶,听不見聲音,只見三位民警正在審訊柴向東,表情相當嚴厲凝重。柴向東則像一個罪犯一樣,在爭取坦白從寬。柴紅菱心里甚是著急,來回地匆匆踱著步子,而周礪劍卻無能為力。審訊中,中間一位民警接到了一個電話,臉色馬上多雲轉晴。
就在這時,鐘鐵鑄的美女秘書葉嫣然卻神秘地出現了。葉嫣然從周礪劍和柴紅菱身邊走過時,順便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莫名地笑了笑,徑直走進審訊室。隨即,葉嫣然把柴向東帶了出來,三位民警畢恭畢敬的保持著微笑,目送葉嫣然領著柴向東離去。
柴紅菱十分激動,又哭又鬧地摟著爸爸撒嬌,看得周礪劍心里直癢癢。出了公安局大門,葉嫣然與三人告辭,然後戴上墨鏡,甩甩她那飄逸的長發,駕著寶馬飄然離去。
周礪劍客氣而安慰地問候柴向東︰「伯父受驚了,今天您也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不要*心太多。」
柴向東沒太理會周礪劍的話語,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說︰「紅菱放心好了,如今哪,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龍門縣,就沒有你鐵鑄哥辦不到的事情。就說今天這事情,從事故發生到現在,也就五個小時,這麼人命關天的事情,鐵鑄一個電話就能搞定。我就知道把我抓到公安局來,也只是走走程序。」
听了這番話,柴紅菱生氣地拍了一下她父親︰「整天胡言亂語,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而周礪劍卻感到有點無地自容了,柴向東明顯有挖苦顯擺的意思。
看來柴向東對鐘鐵鑄和柴紅菱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周礪劍暗暗告誡自己︰胸有積雷而心若平湖方可成就大業。于是,周礪劍笑著說︰「伯父還是對鐵鑄好哇,但是我可是心里一直想著伯父的喔。」
柴向東說︰「你小子有耍貧嘴了,還是小時候那一套,鬼精靈的。」此時,柴紅菱臉上露出了周礪劍回來看到的第一次微笑。這種微笑,似乎對周礪劍並不陌生,但卻已是久違。周礪劍尋思︰都說蒙娜麗莎的微笑那麼甜蜜那麼美,我看也未必,柴紅菱與其比起來,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時,柴香菱也趕過來了,見柴向東已經出來,高興得手舞足蹈,說︰「我看今晚就到伯父家里吃飯吧,該給伯父慶祝慶祝。」
柴向東說︰「好啊,今天我是冰火兩重天,虛驚一場,化險為夷,該慶祝一下。」
柴向東下廚時,柴香菱看了看周礪劍和柴紅菱,心領神會地幫廚了,客廳留下了周礪劍和柴紅菱,這次相處成了他們倆見面以來第一次單獨相處。
周礪劍見旁邊沒人,便說︰「紅菱,你寫的三封信我都收到了,你也知道我人在海島身不由己,交通艇最少也要20天才上島補給一次,我也是沒辦法的呀,你要多理解支持我們軍人嘛。」
柴紅菱說︰「這段時間以來,我都感覺一直在做噩夢,我預感到有很多的事情要發生,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還是說說你這幾年的感受吧。」
「紅菱你就別想那麼多,我一直都深深的愛著你,每天在島上,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你。終于有一天,我盼到了交通船,也盼到了你的第一封信。你知道我看到那封信時怎麼想嗎?我真想他媽的不當這個兵了,寧願出去當建築工,也不想呆在那個海島了。說句難听的話,一旦有台風刮來的時候,別說站立不穩,就是站在海島最高點,立在海島的最中間撒尿,風一吹就能把尿吹到海里去。」
「撲哧——」柴紅菱一下子忍不住笑了,臉上露出羞澀的紅暈。周礪劍知道這種害羞,在大城市是絕對看不到的。如今城市里的女孩,說起話來比男人還直接,很多時候男人都害羞,而她們則一點都沒有羞澀感。能在柴紅菱臉上看到這種羞澀,如同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一樣,能夠讓人春心蕩漾。
周礪劍揉了揉眼楮,接著說︰「連在大陸上的官兵都認為,我們海島官兵就是躺在島上睡覺,什麼都不干,就是一種奉獻。但是,我們海島官兵創先爭優,依然用實際行動,用忠誠與智勇,用果敢與執著,默默踐行著當代革命軍人核心價值觀,創造出了一個個不同凡響的業績。連續8年被上級評為基層建設先進單位,連續6年被上海市評為邊海防先進連隊,4次被海軍、艦隊評為先進基層黨支部,4次榮立集體三等功,2次被東海艦隊評為一級訓練觀通站。」
周礪劍看得出來,柴紅菱眼里的那種敬佩目光已經油然而生。于是喝了一口茶,說︰「好茶。」然後接著斬釘截鐵地說︰「改變的是環境,不變的是信念;沒有條件創造條件,面對困難克服困難。艱苦的條件沒有難倒敢啃硬骨頭的海島官兵,大家發揚艱苦奮斗精神建連守島,修路造田,美化營院環境,用手在懸崖峭壁上修建了273級台階,在雜草叢生的荒坡上開墾了56塊巴掌菜地和三防菜地;用石塊和磚頭壘起1個碾米房、8個豬圈和1個標準籃球場,將破舊不堪的營房裝飾一新。我們還從岸上運來泥土,種植了數十種花草、100多棵茶花樹,十余種瓜果、蔬菜。如今的海島,蔬菜和豬肉基本實現自給,餐桌上由老海帶、土豆、醬油拌飯變成了餐餐見綠、頓頓有葷。後來,我們還找新上島的戰士談一次話,上一堂艱苦奮斗課,參觀一次榮譽室和老兵贈言室,使他們自覺學好身邊人,干好手中事,走好軍營路,扎根海島建功立業。」
柴紅菱的眼楮睜得大大的,周礪劍不用想就知道,那絕對是一雙勾魂攝魄、人見人醉的丹鳳眼。周礪劍豈能輕松放棄如此這般的好機會。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不僅僅是三寸不爛之舌征服柴紅菱,還有獨門絕技愛情沖鋒槍(吉他)、笛子、黑管、葫蘆絲、小提琴的功效。最關鍵的是那個畫夾,每天畫一幅柴紅菱的素描,親手送到柴紅菱手上,曾幾何時讓多少痴男怨女羨慕。再加上那肌肉滾滾的身材、西班牙斗牛士的胸肌、施瓦辛格的六塊標準月復肌,曾經讓多少青春美少女春心蕩漾。周礪劍心里默默地說︰好漢不提當年勇,有多少愛可以重來,如今還得冬雷震震夏雨雪呀!
周礪劍見時機成熟,馬上開始煽情︰「紅菱,你應該知道,我在海島的每一天,只要一有空閑,我就回憶我們以前在一起的幸福日子,是那麼的甜蜜。洛陽白馬寺的大門口有幅對聯︰天上**不潤無根之草,佛門廣大不度無緣之人。所以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我們從相知到相戀,不說是馬拉松長跑,也是八年拉鋸戰了。你說我們的緣分怎能就此走到盡頭呢?藕斷絲還連,抽刀斷水水更流,你應該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柴紅菱突然默默無語兩眼淚,表情也變得憂郁起來,周礪劍甚是感到不安。
「開飯咯!」柴香菱端著香噴噴的飯菜放到桌上,柴向東也邊解圍裙邊走出來。柴香菱說︰「快來嘗嘗我伯父的手藝喔,這個酸菜魚可是我親手*刀的,吃了讓你們的嘴巴酸酸的、辣辣的、爽爽的,呵呵呵呵。」
柴紅菱悄悄抹了抹眼淚,拉著周礪劍的手走到桌前。周礪劍感到柴紅菱的手很濕潤,嬌小而暖呼呼的,芊芊的手指均勻有力,猶如一股強大的電流直通心髒。周礪劍感到心在砰砰砰地猛跳,手在刷刷刷的顫抖,呼吸呼哧呼哧的急促。
周礪劍猛然想起當初和柴紅菱相擁而對眼時,對柴紅菱說過的那個公式︰I=Q/T。當時柴紅菱怎麼都不明白,說︰「電流強度等于單位時間里流過導體的電量」。
周礪劍解釋說︰「你看我們倆現在在相互放電吧,放電的強弱就叫電流強度,而電流強度的物理符號就是字母I,可是它為什麼等于Q/T呢?Q/T的諧音就是丘比特,你知道丘比特的神箭多厲害嗎?」
「不知道。」
「我的神箭比丘比特的電流強度更強更快更狠,不僅可以一箭穿心,而且隨時可以反射、折射,無論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會一輩子與你長相廝守。」當時那句話港港的,一下子讓柴紅菱把周礪劍抱得更緊。
此時,周礪劍默默的享受著柴紅菱拉著手的一分一秒,生怕時光就這樣靜悄悄地溜走。
香噴噴的家鄉飯菜讓周礪劍吃起來特別上口,柴紅菱、柴香菱都時不時地給周礪劍碗里夾菜,弄得周礪劍應接不暇,賞心悅目。
正吃著,鐘鐵鑄夾著公文包走了進來,說︰「我就說大老遠就聞到香味了,怎麼能惟獨缺少我呢?哈哈哈哈。」柴香菱趕緊給鐘鐵鑄拿來碗筷。
鐘鐵鑄搬了個凳子坐在周礪劍身邊,說︰「本來中午給你們接風洗塵,沒想到出了點小事情,請見諒見諒。今天晚上我就在這里借花獻佛,礪劍咱們不醉不歸。」
鐘鐵鑄話剛說完,柴紅菱就來了一句︰「要喝回自己家里喝去。」
鐘鐵鑄一听一愣,冷笑了一聲說︰「伯父,礪劍和我在這里喝酒,您老沒意見吧?」
柴向東說︰「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放開喝,放開喝。」鐘鐵鑄听了後,用得意的眼神看了看柴紅菱,柴紅菱橫眉冷對報以瞪眼。
周礪劍已經感覺到濃濃的火藥味,也從中覺察出其中的奧妙。到目前,周礪劍肯定地給出自己一個答案,那就是柴紅菱絕不是出于自身自願要與鐵鑄相處,其中肯定有比較復雜的利害關系或者利益沖突。
任憑鐘鐵鑄怎麼敬酒,如何勸酒,柴紅菱就是不舉杯,堅決不配合。鐘鐵鑄皮笑肉不笑地點了根煙,順手遞給周礪劍一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抽煙。」
「部隊培養你這麼多年,難道不會抽煙,我真不相信。」
「革命軍人本色不改,熱血鑄就嘛。」
「那好,我也接觸過不少退伍的海軍,個個都是海量,來咱們連干它三杯。」
周礪劍此時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只得硬著頭皮與鐵鑄連干三杯。
柴香菱一看發覺不對,這哪里是在喝酒,分明是兩只羽毛矗立的公雞在斗雞,便從中說︰「不要喝了,高興就行。」周礪劍一看出招解圍,便也說不喝了。
鐘鐵鑄說︰「礪劍你就這麼听女人的話,咱們還是不是兄弟,你就不給我一點面子?」
周礪劍說︰「喝酒適可而止,喝多了傷身體。」
鐘鐵鑄拿起五糧液酒瓶就往嘴里咕咚咕咚地喝,周礪劍攔都攔不住。鐘鐵鑄喝完說︰「酒逢知己千杯少,對酒當歌需盡歡;能喝二兩喝半斤,這樣的干部黨放心;能喝半斤喝八兩,這樣的干部黨培養。周礪劍你就是個孬種,一回來就在女人面前裝君子,你肚子里幾根歪歪腸子我看得一清二楚。」鐘鐵鑄說完,啪地把酒瓶一摔,破門而出。
周礪劍沒想到鐘鐵鑄還是上高中時的脾氣未改,也不想弄成這個樣子,便緊跟著追了出去,叫了一聲鐵鑄。鐘鐵鑄緩緩轉過身說︰「我們也是穿一條褲子長大,多年的兄弟了,剛才喝多了一時沖動,你也不要介意。這兩天有點煩心事情,我是個什麼樣的性格,誰都沒有你清楚。今天咱兄弟倆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咱們倆都喜歡紅菱。可是,你想過沒有,你能給紅菱幸福嗎?我理解你,你現在是部隊的人,你由不得自己,作為軍人你必須付出。難道你要紅菱跟著你在海島吃苦受累一輩子嗎?愛一個人,是要給她幸福,而不是毫不負責任地一時沖動。不是我自己覺得現在條件比你優越,這是事實。小時候,我們幾個可以說是親如兄妹。你能給紅菱一生的幸福嗎?你不能!」
周礪劍頓了頓呼吸,正面反駁說︰「照你這麼說,海島軍人就給不了女方幸福了?就不能夠擁有幸福了?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只是對方有選擇的權利。愛情是雙方自願的,不是建立在金錢上的。或許我現在給不了紅菱幸福,但我將來肯定能給她幸福!」
「將來?將到什麼時候來?每個人都在信誓旦旦地憧憬夢想,可是結果呢?將來總是在希望的田野上。」鐘鐵鑄打斷周礪劍的話。
「鐵鑄,你太小看我了,老祖先說得好,你不可能永遠在那個位置上,別人也不可能永遠在那個位置上,萬事萬物是在發展變化的。」
「我小看你?從小到大都是你妄自尊大,總把自己的喜愛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喜歡紅菱,可我呢?我比你更喜歡!結果每次你總是捷足先登地哄著紅菱,完全不顧我的感受。」
周礪劍看了一眼鐘鐵鑄說︰「你一直很優秀,但是愛情這東西是雙向的,你喜歡人家,人家喜歡你嗎?俗話說,我愛的人名花有主,愛我的人慘不忍睹,說的就是這個道理。紅菱真正喜歡的人是我。」
鐘鐵鑄大聲地冷笑起來︰「礪劍啊,凡是別這麼太自信了,看誰笑道最後,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說完拂袖而去。
鐘鐵鑄剛回到家里,手下楊雲就前來報告︰「大哥,吳錦虎、吳錦衛兄弟帶了三十幾個人在地磅房,個個手拿砍刀,強行收所有運煤車輛的過路費,現在我們的二十幾輛運煤車全部堵在地磅房走不出來。」
鐘鐵鑄一听,怒火中燒,命令楊雲︰「敢騎到老子頭上拉屎,簡直不想活了。集合手下兄弟,開3輛大巴,到地磅房收拾收拾這些不長眼楮的東西。」不一會兒,鐘鐵鑄親自帶領手下兄弟,浩浩蕩蕩開到地磅房。
吳錦虎、吳錦衛兄弟正在地磅房十分囂張,突然見鐘鐵鑄帶著100多個拿著鋼管、砍刀的手下,心理著實發慌。二十幾輛運煤車放是不放?吳錦虎首先在人數上就落了下風,不得不給車輛放行。
可是,鐘鐵鑄走到吳錦虎跟前,冷冷地說︰「咱們一直以來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們惹火燒身,現在只有兩條路給你們走。」
吳錦衛問︰「什麼路?」
鐘鐵鑄冷笑了一下說︰「要麼全部歸順我,要麼今天你們的人一個也走不出這地磅房!」
吳錦衛一听,嚇得發了一下抖。
吳錦虎不服氣地說︰「你別欺人太甚!」
鐘鐵鑄狠狠地說︰「眼楮都長在*上了?你們自己看著辦!」
吳錦虎看了看鐘鐵鑄這100多個凶神惡煞的手下,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但是,眼下的情形是不得不低頭,于是,吳錦虎很不情願而又很無奈地說︰「大哥,恕我有眼不識泰山,以後我就是你的兄弟,我手下的兄弟任你調遣。」
吳錦虎的手下一听到這話,都十分知趣地叫鐘鐵鑄大哥。鐘鐵鑄看了看眼前的情形,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