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之後還有春天 第二十一章 眾里尋她

作者 ︰ 伍尚銳

鐘鐵鑄興致勃勃地來到柴紅菱家時,見大門緊鎖,問周圍的鄰居,都說不知道去哪里了。鐘鐵鑄撥打柴紅菱的手機,手機關機,再打學校的電話,學校說柴紅菱假期還沒到,目前沒有在學校。鐘鐵鑄納悶︰這就奇怪了,能到哪里去呢?

于是,鐘鐵鑄趕緊到柴向南家里來打听,柴向南也不清楚。鐘鐵鑄匆匆告別柴向南,感覺有點不對勁,除了晚上睡覺或充電時間,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柴紅菱的手機是不會關機的。

鐘鐵鑄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葉嫣然。鐘鐵鑄馬上撥打葉嫣然的手機,葉嫣然問鐘鐵鑄︰「你還能想起我呀?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我呢!」

鐘鐵鑄立馬穩定了一下情緒,說︰「就是打個電話問候你一聲。」

葉嫣然說︰「是嗎?我怎麼才知道你這麼好,我看你不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是不是想讓我在中間牽線,幫你的忙,好讓紅菱回心轉意?」

鐘鐵鑄一怔,看來柴紅菱肯定沒有和葉嫣然在一起,要不葉嫣然怎麼會這樣說。于是,鐘鐵鑄假裝哈哈笑了起來說︰「謝謝你的好意,我和紅菱一直挺好的,今天主要是想請你回來,你一走我這里好多事情都應酬不過來了,別的秘書都趕不上你,沒有你這麼精明能干的。」

葉嫣然說︰「多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到哪里都能養活自己的。沒別的事情吧?那就掛了啊。」

鐘鐵鑄拿著嘟嘟作響的手機,有點發愣。鐘鐵鑄吩咐手下人到處找,既不見柴紅菱的人,也沒有柴紅菱的消息,倒是一個手下前來匯報,說葉嫣然近段時間也不見了蹤影。鐘鐵鑄立刻驅車到葉嫣然家里,才知道葉嫣然剛剛啟程去上海。鐘鐵鑄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葉嫣然來了個緩兵之計,自己居然上當了,這就叫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呀。

鐘鐵鑄對手下恨恨地說了一個字︰「追!」

柴紅菱和葉嫣然在火車上談笑風生,惹得車廂里的乘客頻頻回頭。倒不是因為她們倆說的話,而是因為她們確實長得如出水芙蓉,太水靈靈的了。一路上有說有笑,心情自然格外舒暢,順順利利地到達了上海。

兩人從火車站沿著北出口準備出站。快要到出口時,一個人出現在眼前,差點沒把柴紅菱嚇個半死——鐘鐵鑄。不過,幸好鐘鐵鑄沒看見她們。柴紅菱趕緊拽著葉嫣然就跑,為了不讓鐘鐵鑄發現,兩人干脆不出站,直接從站內乘3號線輕軌。

剛剛準備買票,葉嫣然一想不對,鐘鐵鑄既然能追到上海,肯定已經把她們沿路要走的路線都模清楚了,而且派人來盯梢了。于是,葉嫣然說︰「咱們今天就先不去吳淞方向,難得來一趟,我們何不先去東方明珠看看。」

柴紅菱說︰「好,還是你厲害,這下鐘鐵鑄休想找到我們了。」隨後,兩人乘1號線到人民廣場,再乘2號地鐵線去東方明珠游玩。

鐘鐵鑄在北出口等了半天,也不見柴紅菱和葉嫣然的蹤影,安排在西南出口和東南出口的手下兄弟都打電話來匯報,說沒看見她們。鐘鐵鑄納悶了︰從龍門縣發過來只有這麼一趟火車,難道她們還能插翅飛翔?鐘鐵鑄甚至有點懷疑自己,難道柴紅菱她們根本就沒有來上海,而是去了別的地方。

鐘鐵鑄感嘆︰這對付柴紅菱一個女人,就已經絞盡腦汁夠累的了,如今再加上葉嫣然這個鬼精靈,那就更難對付了。難道還像上次一樣,將她們綁回去?這樣肯定是行不通的。要得到一個女人,關鍵是要得到她的心。柴紅菱現在的心已經不在自己這里。強扭的瓜總歸不甜。鐘鐵鑄除了自責,還有後悔,怨只怨自己,天下這麼多好女人,可偏偏死心眼,愛上了柴紅菱。愛上了柴紅菱也不是什麼錯,可偏偏又和周礪劍扯上了關系。這還不說,家里的恩恩怨怨也說不完。鐘鐵鑄郁悶地叫了一聲︰「我該怎麼辦?」

柴紅菱和葉嫣然在東方明珠玩得很開心,第一次零距離接觸到這漂亮的建築,兩人不約而同地歡呼。隨後,兩人從陸家嘴乘游船過黃浦江到外灘,領略外灘的夜景。在南京路上漫步後,兩人再乘公交車來到了五角場,這樣則可以離吳淞近一點。

當柴紅菱看到五角場的南京政治學院上海分院門口站崗戰士英武的樣子,不由得嘖嘖贊嘆。葉嫣然打趣地說︰「紅菱妹妹,看樣子你這輩子終歸要找個軍人嫁了。」

柴紅菱幽幽地說︰「這輩子我是不可能嫁給軍人的了,我真的已經看破紅塵。」

葉嫣然絲毫沒有察覺柴紅菱的話中話,笑呵呵地說︰「反正我這輩子不找個軍人,我就不嫁人!」

柴紅菱說︰「喲,決心很大的嘛,那我首先要恭喜你,祝福你啦。」說著,柴紅菱紅著臉偷偷地在葉嫣然耳邊說︰「不過都說軍人很厲害的喲,你要找個軍人,晚上吃得消嗎?」

葉嫣然一听,笑得咯咯咯亂顫,說︰「沒想到你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原來是裝清純嘛,嘻嘻嘻嘻。」

突然,站崗的戰士吼了一聲︰「干什麼的?請不要在大門口嬉笑打鬧!」

衛兵這一叫,嚇得葉嫣然和柴紅菱直吐舌頭,兩人迅速跑開。跑到一邊,葉嫣然裝模作樣學著衛兵凶神惡煞的樣子︰「干什麼的?請不要在大門口嬉笑打鬧!」

柴紅菱也趕緊接上說︰「我們是八路的干活。」

葉嫣然說︰「土八路,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

柴紅菱回答︰「隊長,別開槍,自己人,我的良心大大的好。」

葉嫣然模了一下上嘴唇說︰「喲西!」如此一番下來,兩人哈哈大笑,惹得路人莫名奇怪。

晚上,兩人就在五角場附近找了個賓館住了下來。由于連續的勞累,兩人匆匆洗漱睡覺。柴紅菱翻身側眼看看葉嫣然,內心極為復雜。想想葉嫣然也不遠千里來上海,其實她的目的就是想見周礪劍,而且絲毫沒有放棄的征兆。從這一點可以看出,葉嫣然是真心喜歡周礪劍,深愛周礪劍的。這種發自內心的愛,比柴紅菱有過之而無不及。

葉嫣然躺在鄰床,思緒萬千,她不知道自己這樣陪著柴紅菱來算是什麼事情。是可憐柴紅菱而成全柴紅菱?還是故作大方佯裝瀟灑?葉嫣然說不清楚,只知道愛這個東西既是神聖而高尚的,也是自私而小氣的。

躺下還不到半小時,柴紅菱借著皎潔的月光,偷偷地瞄了一下葉嫣然。見葉嫣然似乎睡著了,便躡手躡腳地起床,輕輕地開了床頭燈,從抽屜里拿出賓館準備的筆和紙,靜靜地寫道︰嫣然姐,感謝您一路上對我的關心和照顧,其實你才是真正愛礪劍哥的人,你們也是最般配的一對。衷心祝福你們!我走了,你們都不要來找我。再見,多保重!——紅菱柴紅菱寫完,就悄悄地關了燈,然後拿著自己的行李包出了門。這一切,都在葉嫣然的視線里。葉嫣然根本就沒有睡著,等柴紅菱剛出門,葉嫣然迅速爬起來打開燈,飛速瀏覽了一下信,然後拉開窗簾,目睹樓下柴紅菱拖著行李箱消失在夜幕里。

葉嫣然沒有阻止柴紅菱的離去,這一刻,葉嫣然內心的自私佔了上風。葉嫣然覺得,既然柴紅菱決定退出,心意已決,那就應該讓她走。不然,兩個人一起去見周礪劍,那算什麼呢?說實話,葉嫣然還是十分相信緣分。在葉嫣然看來,柴紅菱的走,既是一種偶然,也是一種必然。葉嫣然相信柴紅菱會照顧好自己,也會走出屬于自己的路的。

清晨的五角場同樣熱鬧非凡,葉嫣然早早地就被外面的車流聲吵醒。葉嫣然伸了個懶腰,然後把手機里面鄧麗君和成龍合唱的那首歌曲《我只在乎你》播放出來,心情格外舒暢。洗漱完畢,葉嫣然來到賓館的餐廳吃了個早餐,然後匆匆退房,打的直奔吳淞軍港。

葉嫣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到周礪劍所在的營部。門崗登記完畢,替葉嫣然打了個電話到營部。營部通訊員馬上將情況報告給了營長,營長還以為是柴紅菱來了,立即叫駕駛員開著那輛吉普車到大門口。

營長定楮一看,自言自語道︰「乖乖,這他媽的周礪劍也忒厲害了吧,上次兩個美女剛走,這又來個絕色美女,看來這小子還真有幾把刷子嘛。」

營長听葉嫣然簡單地說明來意後,便將周礪劍住院的消息告訴了她。葉嫣然一听,非要營長帶她去411醫院探望。由于手頭工作走不開,教導員又在島上蹲點,正好劉大壯回營部取東西,于是便叫劉大壯帶葉嫣然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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