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游 蜀山

作者 ︰ 默綠色

大約兩個時辰後,黑袍老者在蜀山附近的一座小山村停了下來,找了間廢棄的農家,將任天空和蕭一行放置進去,並囑咐二人在此等候。任天空和蕭一行第一次在天空飛行,現在仍驚魂未定,訥訥的點了點頭。

蜀山之巔,山前大門,兩名蜀山弟子一襲藍衣,分立大門兩側。其實各大門派的山前守門弟子都是為了迎接賓客而設,例如蜀山大派,天下聞名,一般的闖山者都是偷偷模模的混進山內,又有誰敢從大門直闖蜀山。不過今天,卻有一個。

黑袍老者身現山前,仰天狂笑道︰「東方小兒,老夫重霄上山拜會,還不快快出來相迎。」

重霄口中的東方小兒,說的是蜀山前掌門東方黎。雖然四百多年前東方黎還只是名蜀山弟子,但重霄相信以他的才華必定是下任掌門無疑。只是不巧東方黎卻在一年前將掌門之位傳給了弟子卓雲冷,重霄隱居山野不問世事,自然無法得知。

兩名守門弟子豈容重霄對前掌門無禮,當下雙雙大怒道︰「狂徒,看劍。」兩柄白色仙劍立刻祭出,只見那兩柄仙劍懸在半空,白光大作,將四周照的通亮。只听兩名蜀山弟子同聲道︰「疾。」兩柄仙劍同時飛馳而出,這兩名蜀山弟子手段不差,配合也相當默契。兩柄仙劍左右夾擊,勢若奔雷,蜀山御劍術天下聞名,果然不虛。

只是重霄卻不將其放在眼里,兩柄仙劍雖快,但重霄更快,只見他隨意間連出兩掌打向仙劍,重霄以肉掌與仙劍相抗,那兩名蜀山弟子暗罵「找死。」誰知仙劍一踫觸到重霄掌中真氣,便被震成了粉末。

兩名蜀山弟子眼見心愛仙劍被一掌打成粉末,驚駭不已,愣在當場,還未回過神來就被如鬼魅般*近的重霄掌力擊中,紛紛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重霄也是有意手下留情,絕學「天荒手」一出,便是強如仙劍也被打成粉末,更何況是那血肉之軀。

山前打斗立刻驚動了蜀山掌門長老,片刻後一大群人向山前走來,為首的有三人,居中的乃一翩翩少年,俊逸瀟灑,氣度不凡,自然是蜀山現任掌門卓雲冷了。左邊一中年男子身材高而偏瘦,是卓雲冷的師叔魯賀連,右邊也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材中等,也是卓雲冷的師叔方遠山。

重霄目光掃視眾人,最後停在了卓雲冷身上︰「東方小兒呢?莫非是死了,竟讓這後生晚輩當起了掌門。」

魯賀連大怒道︰「重霄老兒,休得辱我東方師兄,今日你孤身闖我蜀山,縱然你有十條命在,我也要你命喪當場,以報我殺師之仇。」話說魯賀連三百年前與其師都參與了那場正邪大戰,親眼見恩師慘死重霄魔掌,他卻僥幸活了下來。殺師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得見仇敵,恨不得一劍將他碎尸萬段。

重霄大笑道︰「你們蜀山中人死在我手上的不計其數,我倒是不記得你那無名之師,不過你那無名之師都死在我手上了,你這無名鼠輩也想步他的後塵嗎?」

魯賀連氣的面紅耳赤,正要上前與之一戰,卻被卓雲冷攔下。他面向重霄,行禮淡笑道︰「晚輩卓雲冷見過前輩。」

蜀山與冥教乃世仇,不想如今的蜀山掌門竟能忘卻仇恨,對重霄以禮相待,讓重霄不禁刮目相看。

卓雲冷又道︰「前輩久不問世事,今日來我蜀山不知有何見教,莫非還是放不下當年那些恩怨嗎?」卓雲冷雖不識重霄本人,但也听得門中長輩提起過他與本門的一些過往恩怨。重霄本是冥教中人,一直都是蜀山死敵。三百多年前蜀山聯合天虛宮,昆侖劍派,光化寺三大派以及天下其他各小派圍攻冥教。隱教教主殷魔羽向來與冥教教主顏化天交好,便率本門弟子與冥教共拒正道,只是最終敗給正道。兩大魔教幾近覆滅,門下弟子死傷無數,冥教教主顏化天與其師弟韓秋宇戰死,隱教教主殷魔羽被俘,至今仍被關在蜀山後山鎮妖塔內。而重霄與冥教少主顏狐冥敗逃,至今未曾現身。想不到銷聲匿跡了三百年的重霄此時此刻卻突然出現蜀山,實在讓卓雲冷費解。

「也沒什麼事,只是我與貴派淵源極深,今日路過蜀山便想前來拜會故人,未曾想到今日的蜀山竟是少年掌教,廢物執事,看來三百年前那場大戰你們所謂的正道大派也是損失慘重啊!」

的確,三百多年前蜀山精英也是死傷殆盡,掌門與各大長老盡亡,天下各派皆似如此。相傳三百多年前若不是天降神雷,人稱天下無敵的冥皇顏化天與同為三皇之一的魔皇殷魔羽皆達不死不滅境,又怎會敗給只是人多的正道大派。而且如此驚世神雷竟連降九道,正邪兩道無數弟子莫不死于這煌煌天威之中。如今天下唯一達到不死不滅境的只有向來低調,久不出谷的邪王谷谷主,邪皇魏門邪了。

魯賀連與重霄有殺師之仇,方才重霄又大罵他是廢物。魯賀連哪還忍的下去,當下便祭出仙劍,仙劍灌注真氣後劍身暴漲數倍。「嗖」的一聲響起後便向重霄疾馳而去。魯賀連乃蜀山長老,修為遠勝普通弟子。所以此劍一出,實有開山之勢。

但見那重霄卻不驚不慌,仍然是一掌「天荒手」隨意使出便將攻來仙劍震飛出去。

魯賀連一擊未中,穩住仙劍後又向重霄刺去,只是依然被重霄震飛。如此反復十多回合也未傷到重霄一根汗毛。魯賀連眼見強攻奈何不了重霄,便將仙劍一劍化八,八方齊攻重霄。本想重霄同時抵抗八方攻擊,必定吃力。

劍影之中,重霄卻應對自如,到處是他舞動的身影。但凡近身攻擊,無不配以玄妙身法輔助,重霄使的身法便是冥教無上絕學「天魔舞」。

魯賀連惱羞成怒,將仙劍八化十六,十六化三二,最後竟化成六十四道劍影。這已經是他所能*縱的極限了,雖然威力也降到了極點,但六十四柄仙劍連番進攻,怎麼也能打的重霄手忙腳亂吧!

層層劍網之中,重霄也是越打越快,最後竟完全看不清其身影。圍繞重霄的六十四道劍影被他陸續打散,只是重霄打散一道劍影,魯賀連便再化一道劍影,如此便進入了膠著狀態。只是魯賀連*縱眾多仙劍十分消耗真氣,而對付這些威力大減的劍影重霄卻無需費力,所以糾纏下去的話魯賀連必敗無疑。自知不敵,魯賀連縱是不願,也只得收回仙劍,但見那六十四道劍影陸續飛回手中,合而為一。

眼見師叔落敗,卓雲冷也不驚慌,淡笑道︰「前輩好修為,普通之下除了那久不出谷的邪王谷谷主魏門邪,還有誰能與前輩爭鋒?」

重霄兩眼一眯,笑道︰「天下之大,勝我重霄者何其之多,便是你卓掌門修為怕就不在老夫之下。老夫久未與高手較量,如今得見卓掌門,還望卓掌門莫要推辭。」

卓雲冷笑道︰「雕蟲小技,怎入前輩法眼,不過前輩執意要打,晚輩只好獻丑了。」

重霄身為前輩,自然要讓卓雲冷先出手,便做了個手勢道︰「卓掌門請。」

卓雲冷虛空一化,青色光芒閃過,赫然是一柄青色仙劍。劍身光亮透明,發出森森寒氣,一看便知不是凡品。重霄也認得此劍,此劍名「青光」,乃蜀山前掌門東方黎的佩劍,想必是在傳位時一並傳給了卓雲冷。

懸空的青光劍在卓雲冷的真情灌注下劍身暴漲,比之方才魯賀連的還要大了幾倍。頃刻間劍氣橫生,塵土飛揚,。卓雲冷藍衣獵獵起舞,長發飛揚,瀟灑非凡。但听他一聲輕呼道︰「前輩小心了。」暴漲後的青光劍攜雷霆之威向著重霄刺去。卓雲冷這一劍並非普通一劍,乃蜀山絕學「一劍天下」,不將蜀山「天劍訣」練到第九層無法使出。其速之快,其勢之猛,比之方才魯賀連那招皆勝十倍不止。

重霄神色凝重,不敢怠慢。當下右掌迅速聚氣,「天荒手」全力使出,打在了攻來的巨大青光劍上,立刻產生了一股強大氣勁,將四周眾人震的向後大退,更有幾名修為低的蜀山弟子被震的向後飛去。

重霄與卓雲冷勢均力敵,雙方都沒有討到什麼便宜。只是「一劍天下」乃蜀山絕學,施展極耗真氣。卓雲冷也只有不到二十年的道行,無法施展多次。而那重霄卻身具四百多年的道行,除非修為遠勝于他,否則的話就算如此猛攻數十次也奈何不了他。

卓雲冷立即轉變戰術,將青光劍一劍化八,雖然攻擊路子模仿了魯賀連,但每招都有天壤之別。卓雲冷此招亦是蜀山絕學「八方**」,雖然一劍化八,劍威卻絲毫不減。「八方**」一出手,每次都是八把擎天巨劍八方齊攻,重霄更是要打出十二分精神應對。

之後重霄忙于應對卓雲冷的攻擊,一時不能月兌困。但憑著他強悍的修為和深厚的道行還是能游刃有余。卓雲冷雖然修為也確實不弱,終究只有不到二十年的道行,只要再堅持一盞茶的工夫,卓雲冷便要真氣耗盡。

一直待在一旁觀看的方遠山也知道掌門師佷撐不了多久,到時蜀山掌門敗給魔教余孽,傳出去豈不讓蜀山顏面盡失。當下便對一旁的魯賀連示意,對不能抽身的重霄同時發難,到時就算不能置他于死地,至少也能重傷他吧,待他重傷時再殺他豈不易如反掌。魯賀連本就和重霄有殺師之仇,方才落敗又顏面盡失,新仇加舊恨,想也不想便點頭答應了。

重霄雖然一心忙著應戰卓雲冷,但他早已用神識鎖住全場,即使不用眼楮也能知道場中的一切狀態。突然他感覺到場外有兩柄仙劍朝他飛馳而來,心中對蜀山不禁生出一股鄙視之意。只是普天之下光是能安然應對「八方**」的人本就不多,若是再要應對蜀山兩位長老的奇襲,恐怕能辦到的人屈指可數,而重霄就是其中之一。

重霄將體內真氣通過全身各處迅速散發開來,瞬間在他的身體周圍形成一個強大的氣場,只听的他一聲大喝︰「天荒破。」強大氣場頓時炸裂,重霄腳下立刻被炸出一個巨坑。而四周的青光劍劍影和襲來暗劍也通通震飛出。強大的氣勁過境,一大群蜀山弟子被震的向後大飛出去,只有少數的蜀山精英在大退幾步後勉強穩住了身形。修煉到了深處,身體各個部位都能發功,又豈會只拘泥于拳腳,重霄這招終于顯露出了他那駭人的強大修為。

重霄懸在巨坑之上,目光掃過對面狼狽不堪的蜀山眾人,冷笑道︰「堂堂蜀山名門大派居然也做這暗箭傷人的卑鄙勾當,果然一別三百年,當對蜀山刮目相看啊!」

方遠山想不到重霄修為如此之高,想要突襲制勝也以失敗告終。不過他對剛才偷襲之舉卻毫不在意,淡淡道︰「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誅之,何必講什麼江湖道義。」

此時卓雲冷已收回青光劍,但見他眉頭微皺,臉色不悅,顯然對方才兩位師叔之舉甚為不滿,不過借此機會也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看重霄方才那招「天荒破」雖然極耗真氣,但那重霄身具四百多年道行卻只在危難之際才用,顯然一開始就有意放水,想必是為了試探自己的極限。而自己連施兩大絕招,真氣所剩不多,只能再施展一次了,為退強敵,只能施展殺招了。

重霄哈哈大笑道︰「蜀山派盡是些沽名釣譽,陰險狡詐之徒,今日老夫便破例做一次善事,替天下除了這大害。」說完體內真氣迅速流轉,通過全身各大穴脈,毛孔流向四周,片刻就將整個蜀山廣場籠罩。強大氣勢籠罩下的蜀山眾人如泰山壓頂,幾乎透不過氣來。卓雲冷一聲斷喝︰「大家全部退後,兩位師叔護住本門弟子。」

掌門發令,蜀山眾人全部向後退去,魯賀連與方遠山大放真氣,渾厚的真氣形成一個超大半圓,將蜀山眾人罩住。這兩位蜀山長老,雖然修為不算太高,但都有三百年以上道行,要想保住蜀山弟子,卻是非他們二位出手不可。

場中重霄雙目精光閃爍,殺意駭人。隨著他一聲暴喝「天荒破」,被真氣籠罩之處,蜀山廣場地面上的漢白玉磚與山前蜀山大門頃刻間化成粉末,整個蜀山廣場塵霧彌漫。再看那真氣罩住的蜀山眾人,半圓氣罩被壓的扭曲,魯賀連與方遠山體內真氣急速流失,以他們兩人三百多年的道行竟是只能支撐片刻,眼看氣罩便要被壓破,里面一眾蜀山弟子面如死灰。

在重霄暴喝之前卓雲冷已然動手,只見他手中青光劍光華大作,右手一托,青光劍直飛九天,一道青光,如流星劃過寂靜蒼穹,升至一定高度後卻突然調頭,朝蜀山疾飛而來。此時卓雲冷化作一道藍光,向從天刺下的青光劍迎頭飛去。但見夜空中一青一藍兩道盛光終于接觸,繼而融合在一起,頓時金光蓋天,竟遮去了皓月光彩。這道金光便是蜀山最強招式「人劍合一」,三百年前這便是蜀山掌門斬殺魔教妖人無數的大殺招,想不到三百年後一年不過二十來歲的蜀山掌門竟也學會。

天空中那道金光之中赫然是一柄金劍,雖然只有普通劍身大小,但劍身散發的金光卻是映天蓋地。劍鋒所指,赫然是蜀山山前重霄。金劍疾馳而下,滿天金光鋪天蓋地而來,刺的人睜不開眼。

山前重霄瞳孔收縮,兩眼眯成一條線,冷冷看著從天而降的驚世一劍。只見他重新散出真氣匯聚于身前,形成一個真氣圓球,真氣不斷流入壓縮,頓時真氣圓球光芒四射。狂風呼嘯間,強大的真氣蕩開了四周塵霧。重霄托起那真氣圓球,迎向那天降金劍。兩股驚世神功一經接觸,發出轟然巨響,震徹天際。重霄腳下所立之地在在強大沖擊之下猝然斷裂,緊接著蜀山山前一角轟然倒塌。

本在重霄撤去功力後的蜀山眾人好不容易可以喘息片刻,卻又迎來這神鬼不擋的強大氣勁,護身罩如吹枯拉朽般被擊破,里面眾人包括魯賀連和方遠山全像流星般被震飛出去,撞在後面的建築上,竟也停不住沖擊,穿破層層建築後向後山懸崖飛去,眼看不久就要掉落下去。魯賀連與方遠山也被震的口吐鮮血,但畢竟他們道行高深,強忍傷痛後,立即御劍飛向後山懸崖救應蜀山弟子,只是畢竟他們只有兩人,怎救的了這近百名蜀山弟子?此時在二人之前突然出現數十名蜀山弟子,為首的一人是一名藍衣男子,四十歲上下,一臉英氣,卻是他們的師弟劉涵之。不消片刻之後這突然出現的數十名蜀山弟子腳踏仙劍身攜兩至三名受傷弟子飛回了地面,終于這些受傷弟子月兌離了生死之劫。不過也是各個身受重傷,劉涵之連忙命所帶弟子取出療傷聖藥,吃下聖藥後的受傷弟子方得無礙。此次多虧劉涵之的出現解救了蜀山一大危難,否則今日蜀山就要精英盡失。其實劉涵之早知山前打斗卻一直未曾露面,但他唯恐這些普通弟子遭受波及,連忙召集蜀山其他弟子做好接應準備。且說蜀山弟子雖多,卻各司其職,方才受傷的蜀山弟子在蜀山眾弟子中皆算資質聰穎者,負責護衛蜀山安危。其他蜀山還有普通弟子負責門派雜役者,也有負責煉丹制藥者,後兩者雖然是因為資質不佳才分配別的差事,但至少蜀山的基礎本領御劍飛行卻是會的,加上下山歷練的弟子一共有大概有兩百人,不過比及三百年前蜀山最盛的門下弟子千人真是天差地別。

劉涵之解救蜀山眾人,那魯賀連不但不感激,反而冷哼道︰「什麼狗屁誓言,真到為難關頭,還不是冷眼旁觀,看來誓言還是抵不過情誼啊!」說完竟拂袖離去。方遠山看了劉涵之一眼,也不說話,跟著魯賀連走了。劉涵之也不在意,只是目光看向蜀山山前,神色復雜。

再說蜀山山前,重霄與卓雲冷對招後沒有久持。重霄一接金劍,頓感威力駭人,連他那最強的終極粉碎式「極道天荒」也險些招架不住。不過卓雲冷的處境也不好過,當初蜀山前掌門東方黎傳授他「人劍合一」的時候就告訴過他此招雖然極耗真氣,但威力十分驚人,出之必殺人。可是此時與重霄對敵非但沒有佔到半點便宜,反而耗盡了他幾乎所有真氣,而且他感覺身體各個部位疼痛無比,就像要被撕裂一般。

卓雲冷萬念俱灰,他知道不消片刻他就要真氣耗盡,被吸入那真氣圓球之中,化成粉末。突然他感覺到壓力大失,金劍瞬間擊破真氣圓刺進了重霄的身體。

重霄身受重傷,大吐了一口鮮血後,用內力將金劍*出體內。

金光散去,卓雲冷手持青光劍現身山前。他眉頭微皺,一臉不解的看著重霄。

此時魯賀連和方遠山趕到,正巧看見重霄受傷。心中大喜,重霄以一己之力將蜀山打的狼狽不堪,現在終于時來逆轉了。

重霄又吐了幾口鮮血,冷然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天下已經是你們年輕一輩的了,老夫是該急流勇退了。」說完便縱身向山下飛去。

魯賀連沒想到重霄竟要逃走,此時重霄重傷,是除去他的大好時機,如果真讓他逃了出去,到時候又躲著三百年不出來,那自己的殺師之仇是再也別想報了。當下連忙示意方遠山,大喊了一聲「追」,魯賀連便與方遠山追下山去。

卓雲冷暗道︰「重霄雖然身受重傷,卻仍有至少七層真氣在,魯賀連與方遠山兩位師叔修為本就不及他,方才又真氣耗損太甚,怎會是他對手。」而重霄至今也未對蜀山一人痛下殺手,加上卓雲冷本來就懷疑重霄是故意受自己一劍,顯然無意與蜀山為敵,那他此行究竟為何呢?雖然現在的他已經真氣耗盡,但他身為蜀山掌門又怎能棄兩位師叔不顧,不管重霄有何居心自己是非追不可,當下便腳踏青光劍也追下了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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