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城乃益州境內最繁華的城市,城內八街九陌,縱橫交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左劍飛行數日,這一日來到了益州城。左劍從小到大,未曾見過如此場面,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比肩繼踵,擠在人群之中,行走極為不便。街道兩旁,攤販擺賣之物五花八門,店鋪酒樓也比左劍往日見到的規模大的要多。
走到一座客棧前,這客棧名「天香苑」,極其氣派,酒菜香氣老遠就能聞到,乃益州城內最大的客棧。這種地方一看便知道是富貴之人才能進入的,在這里吃飯換做以前左劍自然是想也不敢想的。可此時他已經踏入修真之路,錢財名利根本不看在眼里了。現在他手頭既然還有些許銀兩,留它何用?跨步便進了「天香苑」。
此時恰是正午,客棧內賓客滿堂,座無虛席,卻是沒有位置。左劍剛入堂內,一名店小二連忙跑來接待。這「天香苑」也是益州名樓,出入店內的人是三教九流,無所不有。所以這店小二一見左劍道袍居然認出了左劍是蜀山弟子,蜀山也在益州境內,雖然離此城甚遠,但那蜀山大名享譽天下,那店小二哪敢怠慢,連忙道︰「道爺,您是要打尖還是要住店啊?」
左劍隨口道︰「我有些餓了,想吃些東西,可是你這里好像已經沒有桌位了。」
那店小二道︰「道爺莫急,樓上還有間包廂空著,小的這就帶您去。」
左劍跟著那店小二上了樓,方才他見這小二如此殷勤,猜測他怕是知道了自己是蜀山弟子,暗嘆蜀山不但享譽修真界,在百姓中也有如此威望。
上了二樓,走廊的第一間剛剛清理干淨。進了屋內,那店小二道︰「不知道爺要吃點什麼?」
在此等客棧此等廂房,左劍自然不能點些寒素的菜,反正他手上有錢,當下就擺起闊氣,道︰「把你們這最有好吃的都端上來。」說罷從懷中掏出一百兩銀票遞給那店小二。
那店小二連忙恭聲道︰「道爺稍等片刻,您要的菜馬上就到。」
沒過多久那店小二便將左劍點的菜陸續端上了桌,都是些名菜,燕窩、魚刺、鮑魚之類的,但左劍自然是不認得。不過他也沒想到那店小二居然端上來滿滿一大桌,他一人怎麼可能吃的完。昔日里過的都是三餐不飽的生活,糟蹋糧食對他來說絕對是可恥的,模了模肚子,暗道︰「今天就豁出去了。」想著要將這滿桌菜吃完。
這時門口走來一名白衣男子,目光在左劍屋內張望著。那名白衣男子肌膚勝雪,雖然從打扮上看有三分男子模樣,但明眼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裝。
那店小二也看呆了,以為是左劍的朋友,上前問道︰「姑娘可是這位公子的朋友?」店小二以為眼前兩人都是年輕人,一男一女說不定關系不尋常,便改稱左劍為公子。
那知道那白衣姑娘大罵道︰「什麼姑娘,本公子是男的。」
左劍暗笑那店小二不通事理,既然那白衣姑娘有意女扮男裝,自然想讓人對她以男子看待,那知道這店小二偏將她揭穿了,她又豈會不氣。
白衣姑娘姑娘不再理會店小二,走到左劍身前,道︰「在下初來此地,本想嘗盡地方風味,那知道此店卻已經賓客滿堂了。見兄台一人獨飲,若不介意,可容在下共飲,公子這頓飯錢也由在下付了。」她本打算等某間廂房的客人吃完後騰出位置來,此時見此間廂房飯菜剛上,便蹭了過來。
左劍本已為這滿桌菜肴頭痛不已,現在有人為自己分擔,高興還來不及,更何況眼前少女來此店的目的居然和他一樣,更覺得投機。當下笑道︰「兄台此言差矣,今日你我相見便是有緣,請吃頓飯算的了什麼,若是再談及錢財,在下可就不高興了。」說完他抬手示意道︰「兄台請。」
白衣姑娘見左劍為人豪爽,也是大為高興,在左劍對面坐了下來,笑道︰「兄台盛情難卻,在下就卻之不恭了。」說完想要給左劍滿上一杯酒,卻發現菜桌之上居然沒有酒,道︰「你我投緣,怎能無酒助興。」轉過頭對門口發呆的店小二道︰「小二,把你們這最好的酒拿兩壇來。」
那店小二連忙道︰「姑……,公子稍等片刻,小的這給您拿來。」
沒過多久,那店小二就端來兩壇酒,放在桌子上,道︰「小的就不打擾二位了,若有需要,只管吩咐便是。」說完退了出去,並將房門帶上了。
白衣姑娘給左劍滿上了一杯酒,然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酒杯道︰「兄台盛情,在下敬公子一杯。」
左劍本就不會喝酒,所以方才也沒有叫酒,抬手拒絕道︰「在下不會喝酒,希望兄台不要勉強在下。」
白衣姑娘不悅道︰「兄台一看就知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怎會懼這一杯酒,莫非是瞧不起在下?」
左劍也驚奇白衣姑娘居然看出了自己是修道之人,不過他看白衣姑娘容貌氣質莫非也是修道之人?當下道︰「在下絕無此意,實在是在下不會喝酒。但你我有緣,在下就喝了這杯,不過僅此一杯。」舉起了酒杯,道︰「在下先干為敬。」酒方入喉,頓感辛辣無比,強忍之下,終于全喝下肚中。
白衣姑娘見左劍喝完,滿臉通紅,撲哧一笑,才知左劍果然不會喝酒,想了想還不知他姓名,便問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左劍道︰「在下姓左名劍,兄台呢?」
白衣姑娘道︰「在下伊千鶴,你我有緣,便以兄弟相稱,小弟敬佩左兄為人,便稱呼你為左大哥了,左大哥就稱呼小弟千鶴吧。」頓了頓又道︰「小弟本是海外人士,初來中原,听得中原蜀山和昆侖兩派御劍術極高。尤其是蜀山派,門派歷史悠久,門下高手眾多,便想上蜀山切磋一下。」
左劍有些訝異,道︰「千鶴要上蜀山討教修為高低?正巧愚兄也是出自蜀山派,對蜀山實力也大致了解,蜀山掌門卓雲冷修為極高,已將蜀山‘天劍訣’練到了第九層,不知道千鶴修為如何?」
伊千鶴一听左劍是蜀山弟子也是大感吃驚,道︰「左大哥為人豪爽,氣度不凡,蜀山能培育出左大哥來看來蜀山的確名不虛傳,蜀山之行小弟是勢在必行了。至于小弟的修為嘛小弟倒還是有些自信的,左大哥不必擔憂。」
左劍見她神色頗為自信,也就不再追問,不過他也沒告訴她自己其實只是蜀山掛名弟子,什麼栽培之恩完全子虛烏有。不過他從小住在偏僻之地,連中原都沒去過多少地方,很是好奇海外生活。當下問道︰「海上也有人生活麼?」
伊千鶴道︰「當然,不過不是在海上生活,是因為海上有著可以居住的島嶼。這些島嶼上也有和你們中原一樣的修道之人,出名的有東海的扶桑派,南海的忘塵宮,西海的仙山樂府,北海的天涯海閣。而南海上還有一個神秘的島嶼叫神農島,雖然島上沒有修道之人,不過相傳那座島是神界三皇之一的神農嘗百草之後身體化作的一座島嶼,島上集有天下所有草藥。島上居民也是行醫的大夫,有了那些草藥天下間就沒有他們治不好的病。而且島上靈氣充沛,島上居民就算不修道也能活上千年。」
左劍听她說起這海外趣事是一臉向往,心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反觀自己的生活範圍實在是太狹小了,想著將來若是有空一定要去海外見識一番。
伊千鶴見他听的出奇,笑道︰「而小弟就是來自南海忘塵宮,忘塵宮宮主便是我娘。將來左大哥有空一定要來忘塵宮玩玩,到時候小弟一定盛情款待。我娘若是見到你一定也會高興。」
伊千鶴越說越說興起,接著又將講起了海上的一些奇聞趣事,左劍也不打擾,靜靜的听著她侃侃而談。
此時「天香苑」門外沖進了一群捕快,氣勢洶洶的,像是要抓什麼重犯。店中掌櫃認得這些捕快,他們來自天下修真界各派,下山後在益州城主白卓影手下當差。這些來自修真界的捕快不比尋常捕快,專門緝拿那些同樣修道卻危害百姓之人。
那掌櫃連忙跑到帶頭那捕快跟前,問道︰「刑捕頭,你們這一大幫人來此意欲何為啊?」
那掌櫃口中的刑捕頭全名刑遠,是眾捕快的頭,只听他說道︰「我接到線報,有重大罪犯進了這里,特意帶人來緝拿。」說完不再理會那掌櫃,一擺手,道︰「給我搜。」
那掌櫃本來還想問他那罪犯叫什麼名字,但那群捕快已經分散各處尋找那所謂的重犯了,心中祈禱,希望抓捕順利,否則萬一他們在自己的店中打了起來,那可是損失慘重。
不一會兒,一名捕快在二樓一間廂房發現了他們口中的重犯。那名捕快連忙呼叫兄弟,一眾捕快迅速包圍了那間廂房,刑遠走在最前面,站在廂房前,看到里面有一名白衣男子悠閑的飲著酒。這名白衣男子看上去二十五歲上下,相貌冷峻,身上散發出一股冰冷之氣,再加上他那冰冷的眼神,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本是喧鬧非凡的酒樓此刻鴉雀無聲,紛紛望向二樓,都想瞧個熱鬧。
刑遠看了看白衣男子半響,覺得定是那名重犯無疑,當下大聲道︰「你可是奚言起?」
「轟」此名一出,如雷貫耳。那些正打算看熱鬧的客人此時都目瞪口呆,一動不動,只等著廂房那名男子的回答。
那白衣男子淡淡道︰「益州城內酒香菜美,我正吃的興起,難得的閑情雅致都被你們給攪亂了。」他目光如炬,冷冷的看著刑遠,道︰「不錯,我正是奚言起。」
「啊!」,「天香苑」內眾客人頓時驚慌尖叫,紛紛逃出店去,混亂中幾處酒桌被掀翻,美酒佳肴灑落一地。
不消片刻,平日里熱鬧非凡的「天香苑」此刻除了左劍和伊千鶴竟再無一賓客。不過那店中掌櫃卻沒有逃走,這座客棧就是他的命根子,雖然此時一般人都會以命為重。可是他深知若是店中兩撥人打了起來,而奚言起沒死的話,就一定會屠城。他的家就住在城內,就算快馬回家再糾集家屬出城逃亡也是來不及,只能跪地祈禱,希望他們不要打起來。
左劍和伊千鶴也察覺到了店中的突發事件,頓感好奇,這奚言起不知為何方神聖,居然能把普通百姓嚇成這樣。左劍不喜歡過管閑事,但那伊千鶴卻恰恰相反,連忙跑到走廊,看著走廊上的一大群捕快,等著他們和奚言起開打,左劍無奈只好也跟了出來。
但听得刑遠大聲喝道︰「魔頭,你殺人無數,今日我等一定要將你就地正法,還那些死在你手上的無辜亡靈一個公道。」
奚言起聞言嘆息道︰「我早已言明不會再殺人,可是為什麼總有那些自以為正義的家伙要找我麻煩呢?難道這些所謂的正義之士就忍心棄那些活著的無辜百姓性命于不顧嗎?」
刑遠平生嫉惡如仇,一听說奚言起在益州城內,連忙召集弟兄圍捕。他們本就出自名門大派,在門中就倍受長輩器重,在益州城當了捕快後,也是業績赫赫,什麼窮凶極惡之人沒抓過,怎會被奚言起嚇住,大喝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你若真心悔改,就必須以命抵命。」
奚言起哈哈大笑,道︰「想要我的命的人實在太多了,只可惜我一直不會讓他們如願以償。而且敢跟我動手的人都已經變成死人了。」他目光一冷,看向刑遠等人,冷冷道︰「那麼你們,做好死的覺悟了嗎?」
刑遠再也按耐不住,大喝道︰「弟兄們,給我上。」
樓下的掌櫃見他們最終要開打,面如死灰,癱在地上居然一心等死了。
隨著刑遠一聲令下,擠在門口的眾捕快紛紛祭出仙劍,催動法訣之後,數十柄暴漲的仙劍同時刺向了奚言起。
奚言起卻一動不動,眾仙劍齊齊攻入,眼看就要將他刺成刺蝟,但眾仙劍在離他一步之外卻像是撞了牆似的被彈了回來,頓時仙劍亂飛,將廂房內的牆壁桌椅砍的支離破碎。
眾捕快大驚,知道那是劍氣,雖然奚言起未曾動手,但身上劍氣橫生,將飛來仙劍紛紛打了回去。不管何種功法,修到深處便不拘泥于形,發功也不拘泥于拳腳兵器,而又能夠達到瞬間聚氣這種境界的人也是離不死不滅境只有一步之遙而已,只是這一步之遙天下間卻沒有幾人能跨的過去。
雖然眾捕快驚于奚言起修為強大,但他們也是身經百戰,多少修為比他們高的人一樣被他們逮捕歸案。而且就算毫無勝算,也要拼死一戰,絕不會向惡勢力低頭。
刑遠大喝道︰「弟兄們,布天罡劍陣。」
眾捕快聞言紛紛*縱各自仙劍飛向上空,仙劍斬過,「天香苑」屋頂立刻被砍成數斷,磚瓦木屑紛紛掉落,片刻之後「天香苑」屋頂空了個大洞。但見天空中數十柄仙劍圍成一個圓形,劍鋒朝內,高速旋轉,速度快的最後看不清劍影,氣勁橫掃間,仿佛整座「天香苑」都要被沖爛。
刑遠終于出劍了,只見他手中仙劍也是高速旋轉,飛到了劍陣之上,但听的他一聲暴喝︰「一劍斬天罡。」空中那旋轉劍陣仿佛被他的仙劍給壓了下來,直*奚言起。
奚言起略帶贊賞的看著頭頂劍陣,想不到這益州捕快倒有兩下子,居然能使出如此頗具威力的劍陣。不過他修為高強,饒是此劍陣也不能讓他生出懼意。只見他全身真氣暴漲護住身體,真氣化作劍氣也是高速旋轉,劍氣旋轉下已經看不清里面他那白色身影。就在半空落下的劍陣即將接觸奚言起身外劍氣的一剎那,圍繞奚言起的那道劍氣圓球突然分成八分,八個方向斬向接觸的那道劍陣,「劍斬八方。」
兩股霸道的劍氣一接觸,立刻踫撞摩擦,火花四濺。只見眾捕快使出的劍陣威力逐漸變小,最後被八道劍氣突破,數十柄仙劍皆被斬斷。八道劍氣橫掃八方,不但「天香苑」二樓立刻被斬成八段,轟然倒塌,而且「天香苑」周圍的房屋也被劍氣余威斬裂,竟延續了不下百丈之遠。周圍陸續傳來房屋倒塌之聲,若在平時益州城不知要被壓死砍死多少百姓,但此時的益州城內離「天香苑」一里之內竟再無一人。
八道劍氣橫掃之時,其中一道劍氣斬向了左劍,劍勢之猛,非*左劍出全力不可。「天荒手」正欲出手,身邊的伊千鶴卻搶在了他前頭,只見她已迅速凝氣成劍,氣劍呼嘯而過刺向那道劍氣,兩者一經踫撞,勁氣激蕩四射,不過氣劍和劍氣都相互抵消了,看來是勢均力敵。左劍這才知道她的修為果然不凡,怪不得有膽識上蜀山切磋,她的確有這個實力。一旁的奚言起雖然一直忙于應付「天罡劍陣」,此時目光卻有意無意的看了過來,顯然對伊千鶴的修為感到訝異。
奚言起雖然破了眾捕快的天罡劍陣,但劍陣上還有刑遠那柄仙劍依然勢在,在八道劍氣掃向四周後,那柄仙劍直刺奚言起頭頂。這一刺便是眾捕快最後的勝算,只可惜奚言起沒有讓他們如願以償。只見他以手代劍,右掌光華大作,頭也不抬的砍向了頭頂仙劍,速度之快令人乍舌。那柄仙劍居然被奚言起肉手斬成兩斷飛向他方。
由于「天香苑」二樓已經完全坍塌,地下滿是碎木破瓦,一片狼藉。二樓眾人皆懸空不落,但看眾捕快沒了兵器,更加不是奚言起的對手了。他們滿身正義之氣,一心斬妖除魔。雖然不能斬殺魔頭,被魔頭殺死也是無怨無悔,但可憐那滿城百姓皆受連累,心中只恨學藝不精。
但他們方才也見到伊千鶴出手擋下了奚言起一擊,便想向他們求救。刑遠仔細打量起伊千鶴和左劍,突然一臉激動,原來他下山之前正是蜀山弟子,一見左劍身穿蜀山道袍,心知有救了。當下對著左劍大聲道︰「這位師弟可是蜀山弟子?刑某也是出自蜀山,乃方遠山座下弟子刑遠。」
左劍本不想多管閑事,但被刑遠識破身份,只能點頭稱是。
刑遠聞言大喜,指著奚言起道︰「此人名為奚言起,修道之初就開始殺人,如今死在他手下的無辜亡靈不下百萬,以至于江湖之中人人談起色變。是被朝廷下了「必殺令」的九州四大凶少中最冷血的一位,綽號「冷少」,乃中原第一通緝犯。我等身為名門正派弟子,當以斬妖除魔,匡扶正義為己任,怎能任由此魔頭殘害無辜生靈,希望師弟和這位兄台全力鏟除此魔頭。」
左劍淡淡道︰「他殺了多少人又與我何干,他又沒有惹我,我為何沒事去找他的麻煩?」
此言一出,全場都是驚愕不已。伊千鶴方才與他相處,知道他為人熱情豪爽,這會卻為什麼變得如此冷漠。刑遠與眾捕快更是不解,堂堂蜀山大派,怎麼會出了個這麼毫無正義心之人。而那奚言起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左劍。
刑遠氣道︰「難道師弟不知待會這魔頭不但會殺了我等,而且這滿城百姓都要命喪他手嗎?」
左劍語氣依然冷漠,道︰「與我無關。」
刑遠真是要氣的吐血,心道︰「他真是蜀山弟子嗎?現在的蜀山難到收人不看品格的嗎?」忽然他目光一冷,語氣變得不屑,道︰「莫非你是怕死?」
左劍淡淡道︰「的確我不是他的對手,既然他不惹我,我為什麼要去找他拼命?」他目光看向奚言起,道︰「兄台,不知你接下來會不會找我麻煩?」
奚言起借用了他的話,笑道︰「既然你沒惹我,我又為什麼要和你拼命?」
場中伊千鶴卻是一頭霧水,她是修道之人,又出自忘塵宮這等海外名門,自然深具俠義之心,眼見奚言起就要出手殺人,但剛結識的好友左劍卻跟個事外人似的。雖然對左劍行為頗為不滿,但最終決定只要奚言起動了手,一定盡全力制止。不過她對自己的修為還是有信心的,不管奚言起修為多高,只要沒有達到不死不滅境,她便無懼。當下朝著奚言起說道︰「閣下即是修道之人,怎能濫殺無辜,閣下若要動手,在下不才,願與閣下一戰。」
「好。」眾捕快見終于有人肯出頭了,而且方才也見識過伊千鶴的修為,頓時信心大增,心中大嘆天下還是有公道在的。
左劍似乎早已料到伊千鶴會出頭,道︰「既然千鶴要戰,愚兄便舍命與千鶴共進退。」
你小子倒還有點良心,眾捕快對左劍的看法終于有些改善了。
奚言起好奇的看向左劍,道︰「方才你不願與我為敵,現在怎麼又要和我一戰了?」
左劍淡淡道︰「在下不為陌路人而戰,但千鶴是在下的朋友,為了朋友,在下拼死也要一戰。」
靠,眾捕快心中大罵,難道我們這麼多人的性命加起來還抵不上她一人。什麼為了朋友而戰,我看你分明就是貪圖她的美色,想要英雄救美。蜀山什麼時候出了你這麼個衣冠敗類。
伊千鶴心中大為感動,左劍才和自己相識還不到半柱香功夫,卻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朋友,還願為了自己拼死一戰。雖然她認為憑自己的修為沒什麼人能把她*到死境,但初到中原,就能交到如此重情重義的朋友,真是不虛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