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裴澧夜皺了一下眉頭。
「這是奴婢剛剛踫了小姐的膿水染的,大夫已經給上過藥了,抑制了病情,可還是長了這兩粒,有些麻煩呢,要過好些天才能褪掉。」
裴澧夜眉頭皺得更緊,感覺自己渾身都有些發癢起來。
「王爺,你之前可踫過王妃?」錦繡身後半晌未開口的老大夫忽地發言了,有些擔憂地看著裴澧夜。
踫……
踫過她的被子算不算?
「王妃的衣服,褥子,都有可能沾了那膿水,都是踫不得的。」老大夫捋一下胡子,從醫藥箱里拿出一個瓷瓶遞上去,「若是王爺踫過了,便抹些藥吧,有備無患。」
裴澧夜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接了過來,放入懷中,大步往外走去。
「王爺,若是踫過膿水,早些擦早些好!」老大夫還不放心地在後面吼了一聲。
裴澧夜的腳步越來越快了,老大夫的笑容卻越來越濃。
「何伯,你給了他什麼啊?」宛若卿笑嘻嘻地看著裴澧夜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樣子,見他走遠了,忙好笑地問起來。
原來那老大夫不是別人,正是喬裝改變過後的何伯。
「嘿嘿,夫妻本是同林鳥,這有難,自然得同當啊。」何伯笑得有些奸詐。
宛若卿也不避嫌,當著他們的面,將睡裙月兌下,里面正是之前穿的夜行裝。卻听錦繡笑道︰「這下好了,我是假病,他倒成真病了。」
「病了正好,省得來煩我。」宛若卿笑得更開心,隨即皺眉頭,「哎呀,夫君病了,我這個賢惠的妻子,是不是該去照顧他啊?我可不想踫一臉的膿水。」
何伯趕緊寬她的心︰「小姐放心,您自己不還是個病人嗎,怎麼去照顧他呢?這病要傳染,你們兩個病人,可不能放一起,不然一個好了,另外一個又染上了。」
「是呢,得防止交叉感染!」宛若卿重重地點頭,滿臉興奮。
錦繡和何伯不大明白她說的話,不過見她高興,也就高興了。
「何伯,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要吞藥了。」宛若卿從屏風後面換了家常衣服走出來,一邊怨念,「我就怕他們真給我找個大夫來看看,還真不好蒙混過關呢。」
何伯笑起來︰「放心吧小姐,有我這位聖手神醫在,哪里輪得到其他人呢?」
兩人說笑完畢,何伯正色道︰「小姐,您在裴府過得並不如意,依屬下看,這個裴澧夜並不那麼簡單,雖然屬下並沒有跟他深交,不過好歹活了一大把年紀,此人的眼中,不揉沙子啊!」
宛若卿靠在床頭,抿了一下嘴︰「放心吧,我還能應付,不過目前出門比較麻煩,還請何伯多多照顧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