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澧夜轉身,瞪著他︰「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她居然把我推給別人!」
「那又如何?」白璱笑看著他,「男人三妻四妾,左擁右抱,不應該是美事嗎,堡主何必如此大動肝火?」
「什麼美事,她憑什麼把我往外推?」裴澧夜咆哮起來,「旺我還對她這麼好,她居然一點都沒把我放在心上。」
「也許,她就是太把堡主放在心上了,所以才專門找人來伺候你的。」白璱的語氣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砍。
裴澧夜回頭怒視他︰「白璱!!!」
「好好好,我不說!」白璱高舉雙手,「不過堡主,屬下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堡主。」
裴澧夜不耐煩地看著他︰「說!玩」
「屬下只是奇怪,一個女人,居然有能力堡主弄得如此暴跳如雷?」白璱歪著腦袋看著他,「堡主可是個,讓人把面子和里子全踩在腳底下,連眉都不會皺一下的人,這一次,怎麼這麼沉不住氣了?」
裴澧夜一下語塞了︰「我……我只是……只是沒見過這種女人!」
「堡主忘記了,當初你說過,這個女人就是娶來擺在家中不招惹是非的?」白璱忽地正色勸道,「如今非常時期,皇上心中的那塊心病並未去除,並非兒女情長的時候。」
裴澧夜一愣,隨即反駁︰「我何時兒女情長?」
「不是最好!」白璱又道,「我看夫人這樣挺好,事事以堡主為先,也不惹是生非,目前跟老夫人關系也不錯,你應該放心了。再娶一個女人,也不過就是再多個擺設,多點遮掩,多點裝飾,不更好看嗎?」
裴澧夜沉下了臉,眯起眼︰「這話不假,不過,我目前需要的是男人來做掩飾,女人……多了怕是要惹事!」
見他終于恢復了冷靜,白璱趕緊道︰「那就讓女人們去斗,斗得讓人覺得你無暇去顧及其他事情,這朝廷,不就對我們放心了嗎?」
裴澧夜深吸口氣︰「若不是朝廷苦苦相逼,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
御世堡的力量還不足以和整個東陵國抗衡,他是臣,那是君,就算再過十年,也未必是。
所以,他們必須另闢捷徑。
「堡主,此刻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白璱在一旁提醒。
裴澧夜眯一下眼楮︰「我明白,不需要你一再提醒!」
白璱忙點點頭︰「是!」
「去,幫我準備聘禮,要豐厚一些,再到慶生堂定制兩套喜服,要最好的最貴的!」裴澧夜列了一張清單出來,遞給白璱。
好吧,真的要娶,他就娶了,還要隆重,還要全東陵都知道!
他裴澧夜,妻子做媒,又娶了個妻子!!!
「堡主,這事,交給管叔他們去辦就可以了吧?」白璱小心翼翼地問,主子的臉色,可不大好。
「你去辦!」裴澧夜磨著牙冒出三個字,「他們辦事,我不放心,你辦的稱心。你記住,我要風風光光,把常非晚娶進御世堡當我裴澧夜的妻子!」
看起來,這口氣還沒消呢。
白璱嘆口氣,趕緊點頭︰「好,我去辦,保證妥妥當當!」
「還有,告訴司儀,既然是平妻,敬茶那項就免了!」裴澧夜眯起眼楮,表情有些危險。
呃……
「好歹夫人是先進的門……」白璱提醒。
「可非晚年紀比她大!」裴澧夜反提醒。
好吧,發怒的男人最好不要去惹。
「另外,列一張貴賓單子,御世堡要大擺三日三夜的流水宴,到時候,有些必須請的人,千萬別忘了。」裴澧夜後面的這句話,讓白璱頓時如同吃了定心丸一樣。
看起來,堡主氣歸氣,還沒有昏了頭腦,該辦的事情,一樣不少。
「去傳點消息,好讓上面那位放心點。」裴澧夜指指天。
白璱立刻心領神會。
翌日,林州傳播著這麼一條消息。
據說,為了追男寵,御世堡堡主差點路過家門而不入。要不是堡主夫人病重,就去並州了。
這不,裴夫人病剛好點,裴堡主又想走了。
裴老夫人和裴夫人沒了法子,給裴堡主定了門親事,據說還是裴夫人親自去說的媒啊。為了把媒說成,答應人家姑娘當平妻,人家才嫁。
據說,那位姑娘就是裴堡主的舊相識,當年裴堡主一心想娶的常家常非晚。
這消息,只半日,就傳到了宛若卿耳中。
「小姐,這消息,條條有據可查,半真半假,人家都當是真的。」錦繡嘟嘴,「這些人,真無聊,才這麼會兒功夫,全林州都快知道了,估計啊,不出一日,林州外也傳出去了。」
宛若卿嘆息一聲︰「不是他們無聊,是有人無聊……」
「誰?」
「若是有心想傳些話出去,別說是林州,整個東陵傳遍了,又有什麼難的?」
錦繡一下明白了︰「又是姑爺?」
「你說呢?」
錦繡嘆口氣,又道︰「我听說,姑爺去找了林州最大的吉慶鋪子慶生堂,定了兩套喜服,鳳冠霞帔,一樣不少,還加了錢,讓鋪子加快制作。」
宛若卿喝口茶水︰「就要迎娶心愛的姑娘進門了,隆重是應該的。」
「听說姑爺讓取消了給你敬茶這一項。」
「常姑娘進門是平妻,是不用跟我敬茶。」宛若卿泰然處之。
「小姐啊!」錦繡跺腳了。
宛若卿滿安慰道︰「放心吧,你家姑爺有了新歡,估計很快就會把我給忘了,晚一點,等府中沒什麼人記得我們存在的時候,小姐帶你出門游林州去。據說這里的醉仙樓做的飯菜不錯,要是真好吃,咱們把大廚去挖過來,給咱們自家飯店干活。」
錦繡想了想︰「其實自由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哦?」
「想通了?」
「不想通也只能想通,誰讓小姐你決定了呢!」錦繡看上去情緒不高。
宛若卿扳住她的肩︰「好錦繡,別不高興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也有我的考量,強扭的瓜不甜,是不是?」
主僕二人剛說著,外面傳來敲門聲。進來的是景言︰「王妃,相爺有信讓人送來。」.
「哦?」宛若卿有些訝異,這次宛誠如怎麼是這麼光明正大送信來的?
不過等打開信看的時候,宛若卿立刻明白了。
「小姐,什麼事?」錦繡見她神色有異,不由有些擔憂。
宛若卿冷笑一聲︰「爹爹,很快要迎娶他的十四房妾侍了。」
「還娶?」錦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娶誰啊?」
「還能有誰?」宛若卿把信遞給她看,「采鳳唄,她懷了爹的孩子!」
景言送完信就出去了,宛若卿再也不掩飾,把厭惡表露了出來。
「也不知她生男孩還是女孩。」錦繡看完信憂心忡忡,「若是能生個男孩,六夫人心中一定非常難過。」
宛府之中,就燕鳳月懷過三個孩子,宛若卿,宛若離,之後又懷了一個,沒想到生下來就死了,據說是個男孩。
從那以後,燕鳳月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了,也再也沒懷上過孩子。
只是燕鳳月的心病,如果當年她的孩子生下來活著,如今,她也該是宛家正妻了。
她是那麼想跟宛誠如平起平坐,出雙入對,可以正大光明地,在除夕晚上,留他一宿。
可惜再也不可能了。
宛若卿嘆息一聲︰「也許當年我那個送子符,真的是送錯人了。」
「小姐,你送的那個根本就沒開過光,別怪自己了,這是天意,不是你的錯。」錦繡趕緊小聲勸著,眼中卻全是擔憂。
「什麼時候娘要是能想通,離開宛府就好了,我也解月兌了。」宛若卿想了想,這個可能實在太小了,怎麼可能呢?
不過想想可笑,現在,翁婿兩個人,要差不多同時娶親了。
這是笑話,還是美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