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藥」可是難得的好東西,用在夏東瀚的身上,夜北溟為此可惜了好久,因為夏東瀚讓他錯過了一個令晏紫瞳在他身下綻放美麗的機會.
這一夜,又是一個失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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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當東面的天際邊剛剛露出一絲曙光,客棧後堂圈養的公雞們便開始抖了抖渾身發亮的紅色雞毛,精神奕奕的抬高了頭,深怕別人瞧不見它修長美麗的頸子,一切準備就緒,一排排的站在那里,站軍姿似的同時扯著嗓子盡職的打鳴。
一聲又一聲,喊得甚是歡快瞳。
客棧一個包廂的桌子上,蕭逸廷趴在桌子上沉睡著。
那公雞打鳴聲,吵醒了客棧里酣意正濃的客人們,也吵醒了正在昏睡中的蕭逸廷。
他的手指動了動,不小心撥弄到桌子上的酒杯,脆弱的白瓷酒杯從桌沿滾落餒。
「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碎片如天女散花般蹦得到處都是。
蕭逸廷像是被電觸到了般,嗖的一下,飛快的坐了起來,一瞬間的坐起身,閃到了頸子,疼得他蹙起了眉。
抬手揉了揉酸疼的頸子,他睜開了迷懵的雙眼打量著四周,在看到有些熟悉卻又陌生的飯桌時,他陡然眯眼,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他還記得,夜北溟那意味深長的一笑,以及桌子離他越來越近的畫面。
他警覺的拍桌喊了一聲︰「壞了!」
說完,他踩著腳下的碎片,趕緊的離開了包廂。
客棧的伙計,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悉。
蕭逸廷「砰砰砰」的拍著桌子,臉色異常的陰沉。
伙計被驚醒,抓了抓一頭凌亂的頭發,膽小的縮起了脖子抬起眼楮,笑容僵在臉上弱的問︰「這位客倌,不知您有什麼需要?」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心里一陣容火,蕭逸廷大聲的低吼。
被吼得耳朵一陣嗡鳴,伙計嚇得渾身發抖,差點就尿褲子了︰「這位客倌,您說的是哪件事呀?」
「昨天我們喝完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伙計又縮了縮腦袋,這個時候,他多麼想像烏龜一樣,把自己的身子縮在草殼里,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客……客倌,昨兒個晚上,你們都喝醉了,不是都回房了嗎?」小二納悶的咕噥著。
「昨天晚上我睡在包廂里的,你為什麼不叫醒我?」他壞了他的大事。
小二聲音發抖︰「那個客倌,昨天晚上你們明明都回去睡覺了,怎麼可能還在包廂里面的嘛,我記得清清楚楚,你們先後出來的,總共是三男二女,沒錯!」
蕭逸廷咬緊了牙關,火氣冒到了頭頂。
可是,現在不是跟這小二生氣的時候,除了他之外,昨天晚上出來的應該是四個人,而這小二卻說是五個人,這小二果然是睡迷糊了。
既然他們都出來了,那夏東瀚得逞了嗎?
他的心陡然一窒,胸口緊得喘不過氣來。
不行,夏東瀚不能踫晏紫瞳,他不可以踫!!
他踉蹌著奔到台階邊,直往三樓奔去,兩奔三步的便奔了上去,直奔三樓他與夏東瀚的臥室。
他猛地推開.房間的門,沒上鎖,緊閉上眼楮,全身都在顫抖,他努力讓自己不要太過于激動,克制克制!
緩緩的睜開眼楮。
天際邊曙光乍現,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有些絲的微燙,讓他一瞬間的不適應,忍不住眯起了眼楮。
在床榻上,被子下,看那鼓起的,明顯是兩個人,而在地上,一地狼藉的衣裳隨意的撲在一塊兒,有的甚至被撕成了一條一條的,可見昨晚的瘋狂。
不,不!蕭逸廷倍受打擊的雙腿一顫,整個人愣住了,好像全世界在一瞬間崩塌了似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蕭逸廷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響亮的巴掌聲在寂靜的屋內響起。
懊惱、自責,布滿了蕭逸廷的臉。
他瘋了一般的沖到榻邊,生氣的一把掀開被子,拉起渾身赤.果的夏東瀚,抬手就要揍他一拳,然躺在他旁邊的那張女人的臉,卻教蕭逸廷錯鍔的愣住了。
身子果.露在空氣中,凍得夜采瑤渾身發抖,她下意識的捉住被子,那身前死盯住她的目光令她渾身不舒服的睜開了眼楮。
這一睜開眼就看到錯鍔盯著她瞧的蕭逸廷,本來大清早她就有起床氣,這大清早的,卻又讓她看到這張晦氣的臉。
「大清早的,你站在我的房間里做什麼?」她伸出手便要指著蕭逸廷的鼻子,然她的手被重物壓住,不得抽出,這讓她窩火的往旁邊去瞧,這一瞧,又跟另一張錯鍔的臉對他正著。
那張俊臉就只離她三寸,一瞬間在她的瞳孔中放大,她有些被嚇住的啞口無言。
視線悄悄的向下溜去,冷不叮的看到兩人躺在一張床上。
再繼續往下看,竟然看到夏東瀚光.果的胸膛,身上還殘留著一道道慘不忍睹的抓痕和吻痕,一道道的血淋淋般,已經結疤了。
而她終于抽出的手臂上,也沒好到哪里去,那些青青紫紫的吻痕,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需要更多的證據了。
夏東瀚很顯然被嚇到了,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優雅,氣急敗壞的坐起身,沒氣質的指著夜采瑤︰「昨天晚上怎麼是你?」
失去了清白,對夜采瑤來說,並不是什麼天大的事,而且……對方還是夏東瀚。
她整整愣了三秒鐘後,嘴角的笑容開始擴大,羞嗒嗒的垂下了頭,嬌柔的小聲道︰「東瀚哥哥,你太壞了,你昨天晚上就把人家給……你可要負責呀!」
一句話,像是在夏東瀚的腦中響了一個雷,轟得他外焦里女敕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他手足無措的抬頭望著同樣錯鍔的蕭逸廷。
「逸廷兄,你說這……」
蕭逸廷張了張嘴,好不容易才從現實中回過神來,他臉上的怒火早已化為吃驚。
夏東瀚和夜采瑤。
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氣,謝天謝地的輕輕閉上眼楮。
還好不是晏紫瞳,還好不是晏紫瞳。不對!!這床上的不是晏紫瞳,那真正的晏紫瞳在哪里?.
他倏的睜開了眼楮,焦急的轉身就要轉身離開,卻被夏東瀚一下子捉住了手臂。
「逸廷兄,你說這到底該怎麼辦?」夏東瀚一臉的無助。
他從來是人在花叢中,片葉不沾身的,完全沒有應付這種事情的經驗,大腦中一片迷茫混沌,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夏東瀚心里發急,沒空理會他,只丟下一句︰「采瑤是我妹妹,既然你踫了她,那你就娶她吧!」
什麼?娶夜采瑤?他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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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廷又瘋了一般的急奔下樓,先去了一樓。
一樓是夜北溟和晏紫瞳他們兩個人的房間,門也沒鎖,推開門,一陣冷風嗖嗖的迎面吹來,冷得他渾身發抖。
榻上被子疊得很是整潔,空的,沒人!
人呢?
他蹙眉,回頭又回到樓梯邊,然後往二樓奔去。
二樓的房間,還是沒有,空蕩蕩的屋子,一陣陣冷風拍打在他的臉上,吹得他的衣裳呼啦呼啦作響,似乎在老天爺在嘲弄他的愚蠢。
很早,他就已經提醒過自己,不能小看了夜北溟這個對手,可是……他自己暫時給忘記了,最後還是栽在了他的手上。
夜北溟!
他在心底里一字一頓的念著這個名字,像是一個燒紅的鐵烙,每念一個字,便在他的心頭烙一下,痛得鑽心。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樓下,每一步都走得很辛苦。
走到樓下的時候,伙計膽顫心驚的走上前來,遞給了他一個紙條。
「住在一樓的客倌剛剛已經走了,這是他留給您的!」
蕭逸廷帶著疑惑的打開,上面只有一句話︰我一直當你是我大哥。
一直當他是大哥?
蕭逸廷冷笑出聲,笑得癲狂,把紙一寸一寸的撕得粉碎。
他夜北溟一直當他是大哥,可是……他從來沒有把他當弟弟,既然大家已經把話都挑明,那他也不會再有什麼顧忌。
有一種毒,只會越中越深,無力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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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夜北溟背著身上的晏紫瞳,悠閑的走在馬路上,晏紫瞳睡得很熟,即使外面的涼風拂面,依然沒有吹醒她。
小瞳,再給我一點時間,等到你完全接受我,我會將我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至于那個他心頭上的身影,他正一點一點的抹去。
天越來越亮,迎來了一天新的曙光,兩人的身影在地上拉得老長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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