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晏紫瞳的思緒漸漸回歸現實,訝異的瞪著懸宕在她身上的那個妖孽男人,他的臉近在咫尺,屬于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間,酥酥麻麻的,讓她癢得難耐.
但是……
孩子?
她的小嘴動了動,僵硬著聲音吐出一句話來︰「相公,你是開玩笑的吧?」
凝著她美麗的嬌靨,大手掠過她的額頭,拂開她額頭的發絲,露出她完整的小臉,將她的驚慌全部看在眼中砍。
慵懶的笑容,帶著濃濃的誘.惑,不急著反駁她。
「如果……」他的大手不懷好意的貼上她平坦的小月復,磁性的嗓音如炸彈般在她耳邊炸開︰「這里面已經有孩子了嗎?」
腦然轟然炸響,晏紫瞳眼楮睜大,小臉蒼白,被驚嚇住了的結結巴巴開口︰「你……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我……我怎麼……怎麼可能已有孩子了!玩」
他懲罰的咬住她的耳朵,笑聲震憾她的耳膜,提醒她︰「小瞳你不要忘了,那一次……」
他們就在一起那一次,不會那麼巧吧?她的心越來越不安,但是她緊咬住牙關,不想承認會有這個事實。
「你……你可能不行,所以我不可能會有孩子的!」晏紫瞳強辯,絕對不想會有他說的那種結果。
不行?這次換成他的表情怔住。
這個詞,在他們圓房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經听過一次了,而現在……
在他眼中打著轉的光亮,夾雜著怒火還有一絲欲.火。
別人說他,他絲毫不會介意,但是那個詞從她的嘴里吐出來,而且是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听到這個詞。
憤怒!
他低頭咬了一口她的臉頰,沒有一絲憐惜。
「痛!」她疼得齜牙咧嘴,抬手模了一把被他咬過的地方,已經留下了深深的齒痕,杏眼圓睜,眸光一閃,突然抱著他的臉也狠狠的咬了一口。
既然疼的話,那不如大家一起疼。
被她這樣一咬,他心中的怒氣一掃而空,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唇,火辣辣的一吻結束,她的小臉已經漲得通紅,雙眼染上了迷離的顏色。
粗燥的指拂過她微腫的紅唇,他的目光灼熱發亮,低啞的嗓音透著濃濃的威脅︰「小瞳,下次如果再犯同樣錯誤的話,我可是不會輕易饒你的!」
她紅著臉,眼楮羞赧的望向窗外,緊咬著下唇,羞得不敢看他。
雖然肩膀上的傷口已經結疤,稍微使勁,會撕扯的疼。
他低喘了一聲,翻身在她的身側躺下,左臂輕輕圈住她不盈一握的縴腰,把她拉入懷中,聞著她身上好聞的清香氣息,只覺得他的人生似乎也如她一般純淨。
好一會兒,她緩緩的轉過頭,看到他疲憊闔上眼楮假寐的模樣,忍不住心頭一陣揪疼。
小手抬起,拂過他的眉梢,拂平他蹙起的眉頭,惹得他睜開眼楮與她對視,眼中有著憐愛的寵溺。
他沖她邪魅一笑,忍不住在她泛著誘.人光澤的紅唇上又偷得一吻。
「你盡欺負我!」剛剛恢復正常顏色的小臉,再一次泛紅,但是沒有推開他,只見他笑,並不听到他回答,她知道他可能是真的累了。
看著他闔上眼瞼,她小手推了推他。
「嗯?」他應了一聲,但是沒有睜開眼楮,可見他是真的累了。
她嘟著小嘴,將自己的身子稍稍向他的身邊靠了一下,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心里十分安慰,小手在他的胸口處避過他的傷口輕輕的畫著圈圈。
感覺到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她頗有成就感的勾起唇角。
一只滾燙的大手,猝然握住她戲弄的手指,厲眸陡然睜開,危險的凝著懷中嬌笑不已的人兒。
他的大手輕劃過她的胸口,突然握手掬住她的柔軟,引得她驚呼,他邪惡一笑,熱氣吐在她的臉上︰「娘子,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戲弄人的哦?假如你再這樣下去,可別怪我不客氣!」
紅著臉,把他不規矩的大手拿了下來,好不容易才緩釋了狂亂的心跳,腦子里飛過不健康的思想。
噢,他把她教壞了。
「你很累?」
闔上眼,嘴唇貼著她的額頭,細吻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那就睡吧!」她的小腦袋在他懷中蹭了蹭,哈欠連連,也有一些困意了。
「你不問我去了哪里嗎?」
抱著他,才感覺睡覺的時候安穩許多,他快把她的習慣給養壞了,她搖了搖頭,然後她听到自己的聲音︰「從進門到現在你也沒說,假如你不想說,我也不問,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他喉頭一動,將她摟得更緊︰「你就這麼相信我?」
「噗哧」一笑,她似沒心沒肺的吐了一句︰「也許不知道比知道更好,誰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說完,她「哈嗯」一聲打了個哈欠,眼角擠出了一滴淚水,困的。
「困了,睡吧,再過一會兒用晚膳的時候我叫你!」
「嗯,好!」她囈語般的答著。
「你睡著了嗎?」
「嗯,睡著了!」
睡著了還會說話!
小手抱著他,像哄小孩子般輕拍了拍。
「我以後會保護你的!」
夜北溟的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沒有一個女人會像她這樣,想要去保護一個男人,而且……他有「不行」到需要她保護的地步嗎?
不過,被她保護時候的感覺真的很溫暖。
也只有她,喜歡一個「無能」的丈夫。
倘若有可能,他希望一輩子不要讓她見到他的另一面。
金色的陽光,盡情的鋪灑在兩人的身上,微風拂過紅色的羅紗帳,美妙的舞動,清涼的傍晚正好眠。
••••••
夜天嘯一病如抽絲,躺在榻上,整整半個月才勉強能下榻,至于他為什麼會突然生氣導致一病不起,誰也不知道,連給他看病的大夫也是守口如瓶。
這天,風和日麗,天上一絲兒雲彩也沒有,湛藍湛藍的,若是在春季,這樣的天氣,非常適宜出行,可現在是炎炎夏季,已是六月之初。
熱氣騰騰,毒辣的太陽曬得樹葉兒萎靡的垂下了頭去,焉得幾近萎敗辛勤的下人,拎著水桶,拿著水舀,給那些焉了的花草送來甘霖,不消一會兒,那些焉了的葉子便重新生機勃勃了起來.
第二山莊四處張燈結彩,大紅喜字貼滿了山莊里里外外。
沒錯,今日是夜采瑤出嫁的日子。
六月初,也正是麥子成熟的季節。
半年內,第二山莊辦了兩樁喜事,賀客盈門,在這個時候,下人們得的賞也最多,所以那些丫鬟和僕人,一個比著一個勤快,只想著可以討得多一些賞賜,莊嫁有了收成,又得了錢財,那些下人們,臉上的笑容一個賽一個的好看。
因為是大婚,所以那些看守夏東瀚的人一大部分被抽去看守山莊。
畢竟第二山莊行商這麼多年,處罪了不少商家,多的是想要刺殺夜天嘯性命的人。
看著看守他的人被抽去,只剩下了一小部分,而在他的面前還擱著兩個托盤,上面放了一套可笑的新郎喜服。
兩名守衛把喜服放在桌案上,等著夏東瀚換衣服。
冷冷的睨了一眼那桌子上的喜服,心里雖有千分不想、萬分不願,但夏東瀚還是默默的拿起了喜服,自發的穿上。
「好了,你們可以出去了,等夏家的花轎一到,再喚我出去迎親!」
兩名守衛對視了一眼,以為讓夏東瀚穿上喜服會很難,沒想到這麼順利,大概是因為此事已定,夏東瀚認命了吧!
守衛在門外的人,得到了這個消息,放便對夏東瀚放松了些警惕。
••••••
這一天是喜慶的日子,晏紫瞳換上了前兩天剛剛訂做好的一套新衣裳,是一套藍色的長裙,用非常明貴的真絲截成,質地很軟,上面還用絲線繡滿了荷花,朵朵綻放,手指輕觸了一下,還有些扎手,是新繡的。
換好了衣裳,她站在銅鏡前,打量了許久,滿意于自己的身材。
夜北溟也換了套正式的衣裳,長袍加身,使得他高大碩長的身形,更飄逸了幾分。
他從門外走了進來,站在門口的時候,一眼望見晏紫瞳在銅鏡前轉著圈兒欣黨衣裳的模樣。
那身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她飛在了藍天上似的,藍色映得她皮膚更加白皙剔透,朵朵蓮花更襯托出她的純潔、高貴。
絕美的小臉經過淡淡的點綴之後,更加的美麗動人,嘴角的笑容,比花朵還要美麗。
他痴痴的望著她,腳步被釘在了地上,無法移動。
眼楮的余光發現了他,晏紫瞳嬌笑著,小手抬起,輕輕的沖他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