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的與非亂動 浮夏化

作者 ︰ 于狐2001

自習快下的時候烏雲已慢慢的聚攏過來,風也開始肆無忌憚的刮起葉子無力的搖曳著發出浮躁的聲音,風穿過窗紗進來書本變成了自由的舞者,教室里一片騷動大家完全沒了听課的興致都喜悅的享受著涼爽的撫慰,老師一看這樣的情形也將在黑板上揮舞的手停了下來草草的布置了一下作業就開了門揚長而去。這時有人開始倒計時于是很多人也附和起來形成一股浪潮,很快的這股浪潮席卷了每個角落包括看閑書的睡覺的總之大家的熱情猛的被調動了起來,在最後的幾秒大家高聲的數著「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鈴聲響起了。

教室里很快的就空蕩了,只有少數的可以堅持可以繼續趴在桌上啃著書本,我也仍呆在這里,但不是與那些刻苦的為伍,只是不想這麼早早的回到宿舍里,我是在外邊租的房子回去又得面對那些掉皮的牆壁和寂靜的屋子,這就是我呆在這里的原因。

後來又陸續的來了幾個人,平靜被打破了竊竊私語不時傳來,這時門開了我看見了梁爽,她看了我一眼便出去了,我忙起身追了出來。她正站在走廊的盡頭雙手靠在欄桿上向樓下漫無目的的望著。

「在看什麼?」我走到她身邊笑著說。她沒有言語只是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又繼續向下望著。

「那我走了。」我做出要走的動作,她依然沒有反應,我有些生氣了「我真的走了。」我轉身朝樓下走去。

「川兒。」我轉了過來,她正低頭似乎在想著什麼,猛然間她抬起了頭並且深吸一口下定決心似的對我說道︰「我喜歡你。」我愣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跟梁爽是從高一開始交往的,那時我在8班她在6班,其實我倆從初中就在一個學校,只是那時彼此還很陌生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偶爾踫見了就是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這樣的交流。後來到了高中在學前的軍訓上又看到了她,我就覺得我倆有緣,而且我很喜歡她。

大約是一個涼爽的晚上,放了自習我叫同班的李佳幫忙約她,因為她倆正好在一個宿舍又是很要好的朋友況且之前李佳就在她的面前盡說我的長處,譬如踢球不錯啊,又是體育班長而且對人也很好總之是做了不少的鋪墊,我想這件事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但是心里仍然充滿了對初戀的覬覦與慌張。

還好梁爽並沒有駁我的面子,一會兒李佳到教室里來叫我告訴我她正在樓下等著的時候,我竟不知所措起來,李佳就一邊安慰著一邊往樓下拽著,我就這麼半推半就的到了梁爽的面前。

我忘了是如何剩我們兩個人的,于是我倆來到了後*場的一個角落里,那里很黑也很靜非常適合當時的情況,她忽然害羞起來完全沒了之前大方沉穩的表現,羞澀的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似的。我忍住笑打算說些什麼,但一句也沒有說出來,先前所打的月復稿全都忘了忘的是那樣的干淨那樣的徹底。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後來我買了兩杯酸女乃,彼此相互注視著吸著笑著,在這愜意的情景下我太專注了以至被酸女乃嗆了,我開始不停的咳嗽,梁爽被逗得前仰後合,我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見她如此的開心心里似乎被什麼所充斥了,我猛的抓住了她的手,這時她沉默了卻沒有掙月兌我的手,只是低下頭很低,但依然擋不住她臉上情不自禁泛起的紅暈。

一晃四個月過去了,我們的關系在穩定的持續著,偶爾兩個人會一起出去吃頓飯但大部分的時間我們都是沉浸在自己的圈子里,我曾邀請她去我住的地方坐坐,但都被她以種種的借口回絕了,我很失望,感覺先前在我們保持距離的那些日子我對她美好的依賴全都煙消雲散了。

我看著她想了很久終于開口了,「梁爽,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你麼!」她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我說︰「你還記得初二那年的運動會麼。那時你是值勤的,我則坐在離你不遠的地方,當時我沒有戴眼鏡所以什麼都是模糊的,我旁邊有個拿望遠鏡的,我就借過來看,就那麼茫然看的時候你進入了我的視線,你正好朝這邊望來,你知道麼,就是你的那回眸一笑我就深深的忘不了了。這些年來你在我的腦海里永遠都是當時的那個美麗的形象,可是直到我們開始認識彼此交往了,我才逐漸的發現現實與浪漫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原來都是我的錯,是我太沉迷于幻境中始終緩不過神來。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她仍是點了點頭沒有回答,其實也不必回答。我很慚愧的說了句「對不起。」

她搖了搖頭。沉寂了片刻說道「你早晨不是問我你送我的那條魚的情況麼。抱歉,它已經死了,請你放心它永遠活在我的心里。」

說完這句她就向樓下跑去,就在下最後一個台階時可能是跑得太猛的緣故梁爽一時沒站穩結果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發出很響的一聲,這時樓里已是人去樓空,于是這一聲是那麼的重那麼的響久久在我的耳邊回蕩,我真想沖過去,但不知為什麼我一步也沒有挪動,她一定會恨我的,因為在她爬起的時候我看見她正在抹眼淚,我心里也很難過,可我就是沒辦法月兌離這個狠心的角色,我多想過去對她說︰「其實我也很喜歡你。」

我仍舊站在那里沒有徘徊也沒有彷徨只是那麼站著矗立在一個孤獨的情景中不可自拔。雷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片刻淅瀝的雨來了並且逐漸大了起來。

李佳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面前遞給我一把傘說是梁爽讓拿來的怕我淋著,當時我真想哭,但我忍住了,我不想變得如此的脆弱。

走出校門的時候旁邊一個飯館里正吵架,原來店里的小二盡受店主的欺負終于忍無可忍砸了人家的玻璃跑了出來,我經常在那里吃飯所以認識他,看他無處可去的可憐樣居然生了憐憫之心,叫他先去我那里將就一晚明天再說,他痛苦流涕的對我說我的大恩大德他是莫齒難忘。回到宿舍看見房東正站在門口,見我回來了象揀到金子似的跑過來,一臉佞色的告訴我該交房租了,「我心里咬著牙說去你媽的。」表情微笑的告訴他後天等我拿上錢就利馬給他,他點著頭說「好好」的走了。我轉過身來問店小二我賤不賤,他說的確是有點。

深夜雨下得更大了,如果這樣保持下去明天巷里一定會積滿水便貼合了「水車巷」的名諱,那些沒有道德的司機在橫沖直撞的同時每一個幸免遇難或是不幸遇難的被濺得星星點點的人都會從他們爺爺以上開始侮辱起來包括我在內。

半夜一片此起彼伏的呼嚕將我吵醒,事實是我跟本沒有睡著,這麼說不過是尋個借口罷了。我一直想梁爽,說真的很多時候她對我還是不錯的,只是被我以偏蓋全的忽略了,我想我明天會向她承認自己的錯誤之所以如此的糊涂主要是早晨體育課被數學佔了引起的不良反應,如果她不理我就在晚自習後等著她直到她破涕為笑方止,總之這將是一個艱巨的任務,但是今夜無論如何會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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