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心惶惶,沒人知道這群流氓又要做什麼去了。洶洶的氣勢直奔城南,就連敢駐足看上一會兒的人也沒有,一條大道直倘倘得給他們讓出來。
六個中年壯漢,為首的就是那日在來福客棧不佔便宜的楊震。「小子,別讓我看到你!」楊震自語道。
「不好了,掌櫃的不好了。」小二慌慌張張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
「呸,你爺爺我好好的呢,什麼不好了。」掌櫃罵道。
「我是,我是說,楊震他們找上門來了!」
「什麼?恩公,恩公呢?」掌櫃急的直打轉,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這樣輕松的就過去,楊震可是出了名的潑皮頭兒,佔不到便宜怎麼善罷甘休?「你快找小姐去,讓他躲著別出來。」
「那您呢?」
「我……我跟他們拼了!」掌櫃的一邊說著,一邊要找家伙。可那雙蒼老的手卻不停的發抖。到底只是一個老人,要他面對這麼多個壯漢,如何是對手?
恩公呀,你倒是快出來呀,人家是來找你的,你去沒了影子,這算什麼事呀。
「何事驚慌?」
一見是宋彧,掌櫃喜出望外。「恩公,你可回來了。楊震他們……」
宋彧只是笑,推手示意老掌櫃不必驚慌。「我師弟呢?」
「在樓上睡著呢。」
「你們都躲進去吧,一切我擋著。」
雖然宋彧是這樣說了,掌櫃的還是不放心。看著宋彧單薄的身體,欲言又止。罷了,死馬當活馬醫了吧。
「就是你管閑事?」一中年男子喝道。
「不錯,就是他。」楊震道「活的不耐煩了吧,你知道我們楊大哥的名聲?」
宋彧鎮定自若,拂袖飲盡一碗茶,「潑皮無賴,臭名遠揚,益州之人,有誰不知?
其他幾個壯漢都攥緊了拳頭,只等大哥一聲令下,把這狂妄的小子打個稀爛。如何能忍受這樣的侮辱,隨即左手一揮,「給我打!」
五人一擁而上,直取宋彧。宋彧方才抬眼,迎面便是一拳。但只是這樣的攻擊,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輕松躲開之後,又是幾拳幾腳得上來,皆不在話下。然而這群潑皮也是這麼多年一路打過來的,經驗才是他們最好的實力。沒有任何商量,五人很快展開位置,把宋彧圍住。
「五個打一個,你們這算什麼?」
「少廢話,今天就是要你死!」楊震怒道。
被扯住了手腳的宋彧量你是神仙也跑不掉了吧,楊震得意的一笑。「廢了他!」
「你們在打誰?」五人正打得起勁,卻發現背後有人,一看居然是宋彧。那他們在打……
「你們想造反啊?」沒幾下,楊震已經鼻青臉腫了。這下可算知道被別人揍是什麼滋味了,你們下手不能輕點啊,打傷了老子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老大,怎麼是你?我們抓住不是……」
「是什麼是,很明顯的,這小子會妖法。我說那天怎麼打不到他,還全當我酒喝多了!」
「妖,妖法?」眾人臉色驟然難看了。平時要干都是正常不過的人了,別說以多打少,就是以少對多,他們幾個也沒什麼好緊張的。可是妖法的話就不一樣了,這種東西已經超過了他們的理解範圍。
「怕什麼!」楊震大喝一聲,自己卻往後退了幾步。
「你還是不知悔改麼?」宋彧搖了搖頭,無奈道。
「老子長得好好的,要改什麼?」鴨子就是死了嘴也一直硬著,楊震就是這種人。明明背後已經冒了不少冷汗,還不肯服輸。
「看來必須給你點教訓了。」宋彧右手食指上點起一明亮光,朝楊震一指。眾人皆驚,在那瞬間他們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真的是妖術,這個攻擊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不能懂,但是與生俱來的對于危險的直覺告訴楊震,被打中就完蛋了。
迎面白光閃過,速度之快,楊震來不及反應,只覺得光線太耀眼,什麼都看不見了。完了,自己這是死了麼?不,我還活著,我沒事!楊震一陣驚喜對方沒有對自己痛下殺手,那他剛剛是做了什麼?示威麼?
事實定然不會這樣,宋彧也不是那麼無聊的人。他只是放倒了其余的五個人,也沒有取他們的性命,暫且讓他們睡一會,不要礙事。
「我再問你一次,你知錯麼?」
「毛頭小子,別以為你會點妖術就能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這是在說他自己麼?宋彧幾乎笑了出來,沒辦法,先給你點見面禮吧。
「哎喲,斷了斷了,要斷了……」楊震突然捂著自己的左臂,疼得原地打滾。「你做了什麼?」
"老實交代,你至今玷污多少姑娘?」
「老子的風流帳也要告訴你?」沒等說完,又一陣猛烈的疼痛從另一支手的手指上發出。食指連心,楊震再蠻橫,他也是個凡夫俗子,這下反而不動彈了。「大約百十個吧……」
百十個?你還嫌少是不是?這城里就沒幾個不被你糟蹋了的,禽獸不如的東西!我留你何用!
"別,別,我知道錯了,別殺我!」
宋彧再燃一指火焰,也不念什麼因果報應了,直接向楊震投去。
「什麼?」
火焰還沒接觸到楊震的身體便熄滅了。宋彧心神一動,「何方高人?」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又何必造下殺孽……」
宋彧向四處探去,也不能知道這高人所在。
「你別找了,我遠在城西。楊震與本是同宗,禮應歸我教導,與你何干!」
「想必你就是李皋?」宋彧想起掌櫃的話,李皋,朱治都是楊震倚仗的人。
「不錯,正是老夫。」
「哼,枉你百年修為,盡這樣喪盡天良!」
「放肆,你師父尚要懼我三分,你竟這樣污蔑我?」宋彧縱然是生氣了,但李皋的修為可不淺。這發起怒來,也是個未知數。
「你縱容佷子到處為非作歹,怎是我污蔑你?」
「人各有天性,他人如何能改?這到是我的錯了?」
難怪楊震如此膽大妄為,有這麼一個不通事理的叔父,加上一個同樣糊涂的朱治,誰都敢造反了!
「子不教,父之過,你身為長輩,放縱他只能是害了他,可你偏偏還這樣袒護他,簡直豈有此理。」宋彧十指燃起赤炎,「我今天容他不得!」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為民除害,公德一件。就算你個老怪物來興師問罪我也不一定怕你。
「不要啊,叔父救我!叔父救我!……」
熊熊烈火四面而來,根本沒有縫隙可以逃跑。看來宋彧真的是下了殺心。坐以待斃麼?當然不是,但大呼救命也別無他法。
「水來!」陰陽法陣上,李皋快速的打了個法訣。陰陽兩極馬上騰起光輝,法陣飛速旋轉起來。楊震就消失在宋彧眼皮底下。
「陰陽轉換*?」不可能,那不是只有老師會的發覺麼?當年自己和柒葉下山太遠,老師有急事才發動這個陣法召喚他們回到燕子嶺。況且使用陰陽轉換需要消耗極高的精神力,難道李皋已經達到了老師武聖的境界?自己雖然修行七年,但精神修為只不過剛剛步入火系上級,跟老師比起來,連一片鴻毛都不是。下、中、上再到月、仙、聖,這樣的距離可想而知。如果李皋真的到達仙級以上,那自己可就有大麻煩了。
「宋彧小兒,你且來我觀上,我自又交待。」
宋彧一皺眉頭,鴻門宴麼?行啊,你是楚霸王,我就是漢高祖。又看了看老師留下的錦囊,哼,即使你修為再高,使用陰陽轉換大陣之後還能留下多少精神力?我豈會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