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何千年的行動是個征兆。一方面安祿山可以根據何千年的生死判斷自己對他是否有異心,一方面可以確認神劍的消息。沒想到紫薇神劍來得這麼快。
歐陽化雨緊緊捏住騷動不已的蜻蜓,出于對神劍的恐懼,蜻蜓拼了命得想要出鞘逃走。這更讓歐陽化雨深信自己面前的就是如假包換的紫薇劍。
「你隨我來。」歐陽化雨面色不驚,領著柒葉上山。
柒葉一面,同樣是劍道高手的紫燕在玉匣里觀察著這一切,很多沒被柒葉發現的細節被紫燕牢牢捕捉。趁著這段路,趕忙傳音告訴柒葉︰「這個人有問題。老師曾經跟我講到過,當世和他齊名的,撇開鑽研魔道的九幽,就只有兩位仙人。一是李皋,第二位就是劍聖歐陽乘風。」
「什麼?」柒葉大驚。
「剛剛陳百曉的意思應該是歐陽化雨殺了歐陽乘風,而且是一劍,這就是最大的疑點。」
柒葉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如果說歐陽化雨是仙級三段,用所謂的威龍斬一擊滅殺仙級巔峰五段的歐陽乘風那就有點夸張了。度過了仙劫的歐陽乘風的修為和仙級三段的修士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還有……」紫燕繼續道,「你我父親的事情,應該也和這個劍溪城月兌不了干系,我總覺得這里有說不清的秘密。」
柒葉輕輕「嗯」了一聲,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必須解開紫薇劍的秘密。被紫燕這麼一提醒,柒葉就不得不對這個城主有所防範。蜻蜓和紫薇的差距也不是一點點,用劍的人不可能對神劍不傾心的。
兩塊面積不大的清水湖中間只夾了一條小道,劍閣的特色就是所有的入口都出人意料得小。湖面上各有堆起的青石,不知是巧合還是人為,青石正好組成「劍溪」二字。
穿過小道,迷霧中的宮殿便清晰得浮現在眼前。這當然不是海市蜃樓,山下遠看的迷霧也不是實物,而是湖水的蒸騰罷了。總而言之,這座宮殿給人一種撲朔迷離的感覺。
劍溪宮的大門相對寬大很多,里面用來盛放火炬蠟燭的架台都被雕鏤成寶劍的樣子。裝飾牆壁的,則是各式各樣的劍鞘。所謂劍閣,還真是無處不藏劍。
歐陽化雨請坐,柒葉也不客氣,並把紫薇劍上的布條慢慢解下來。
「我知道紫薇劍早晚會回到劍溪來的。」歐陽化雨道。
「回到?你的意思是它本來就屬于劍溪城?」
「正是,很多年前,也就是我父親執掌劍溪城的時候天外來石把紫薇劍帶到了劍溪城。當時,紫薇劍就是一把出不了鞘的劍。我父親對此一籌莫展,這個時候你的老師,也就是武神詩聖的曲廣泉出現了,父親沒有猶豫就把紫薇劍交給了他,雖然當時我很不樂意……」
所以你現在想要拿回去麼?柒葉注視著歐陽化雨的每一寸皮膚,沒有放過任何表情。
「所以,你們並不知道他如何駕馭他。」
「確實,得不到紫薇劍認可的人是不能使用它的。」
「難道就沒有任何線索?」
「線索倒是有……」
柒葉眯起了眼楮,果然有可以突破的地方,但是稍微想想就不難發現,如果是很明顯的線索,歐陽化雨就不會輕易的說出來,直接奪了紫薇劍自己去解開謎團不是更好,畢竟想要對付柒葉那是易如反掌。然而他沒有,為什麼?原因只能有一個︰線索要表達是東西他看不明白,或者說沒有人能看明白,這樣話,倒不如借柒葉的手,可能還有一絲希望。
「我看今天天色不早了,這樣吧……」歐陽化雨望了望門外的天空,說︰「我先安排地兒給你休息,你暫時就住在這里。」
「可是……」
「沒有什麼可客氣的,按輩分,我是你哥哥,這是哥哥應該做的。」歐陽化雨笑道。
「也好。」反正柒葉也不急,來到這兒就有了打持久仗的準備。「對了,陳百曉這個人你知道麼?」
「陳百曉……哦,你是說那個藏劍先生啊,他住清溪澗,就在山下。」
————————範陽將軍府太極陣展開在安祿山特地為玄通準備的練功房里,白發上飄的玄通立于陣中。掐指一算,臉上藏著一絲笑意。
「大師這就要走了?」安祿山躡手躡腳得進來,見法陣正在啟動,便問道。
「恭喜王爺!」玄通賀喜道。
「大師神機妙算啊,我剛被封上東平郡王大師就算到了。」
「不止是這樣,不過幾日,河東也是你的了……」玄通擄了擄白須,笑著說。
「我會派我的大將王東遠去劍溪城下接應大師。」
「也好,沒想到事隔五年,我又要和歐陽城主見面了。」
「大師認識歐陽化雨?」
「不能算是認識,這個人城府深得狠,而且志不在小啊。我擔心日後他會成為將軍的絆腳石,所以這次前去,我不會讓他好好活下去了。」
生意做了這麼多年,歐陽化雨的本事安祿山多多少少听說過一點,玄通幾斤幾兩安祿山更是清楚。再怎麼看,懸空也不會是歐陽化雨的對手,人家可是殺了劍聖的人啊!
「王爺不必為我擔心,我自由取勝之道。」
音落陣起,大風肆意,迷得安祿山睜不開眼。待到風停,玄通已經消失不見了。
玄通剛走,一身淡青色道袍便破空而顯。安祿山見到此人便是大喜︰「軍師!你終于出關了!」
「王爺此言差矣,我並沒有到出關的時候,但是我等不及了。事情發展得太快了。」史思明搖了搖頭,說道。「朱治已經統兵江南西道,很快江東也要落到他的手里了。現在他兵多地廣,再讓他這樣發展下去,很快我們就不是對手了。「「皇帝那邊的兵權都在我手上,現在我又封了王爺,他們只是無名之師,待我先發制人!」
「不急,王爺要取荊州還太早。」
「那軍師的意思是?」
「依我看現在最關鍵的地方是朔方。」
「朔方?」
「對,朱治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那里,王爺如果要先發制人,必須先搞定朔方。否則他們要是聯合起來,給王爺一個左右夾擊,到時候就是兵敗如山倒。」
安祿山皺了皺眉頭,「朔方,好一段傷心的回憶。可惜玄通大師剛走,不然可以一起商討一下。」
「不可惜,我就是等他走了才現身的。」
「軍師覺得玄通大師能贏得了歐陽化雨麼?」
「在蜻蜓面前,玄通的法術簡直不堪一擊。師父要我幫他,但是我沒有這個打算。」
安祿山滿面生疑,瞪著眼楮道︰「那軍師……」
「讓他去死好了。他對我們沒有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