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溪流長眠在這山間,些許游魚不時嬉戲,陽光適宜的時候,清澈的溪水會讓你分不清看到的是小魚還是魚的影子。
紫燕閑適得撥弄著水波,特別的身體讓游魚敢于在她手邊親近。柒葉與陳百曉的閑聊開始了好一陣。紫薇劍的廬山真面目讓陳百曉興奮得停都停不下來。可惜不能拔出鞘,對紫薇的劍鋒仰慕依舊讓陳百曉咬牙。
「這麼說,你父親和城主是舊交?」
「雖然不太清楚他們有什麼關系,但是那時父親是走投無路了才來到劍溪城,隨後就和哥哥一起失蹤了。」
「你哥哥?那時他幾歲?」
「大概十五六歲吧,我記不清了。」
陳百曉模著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柒葉回頭看紫燕去了,紫燕心神一閃,對了一個笑臉。
就在此時,一只麻雀不知怎麼得從空中落下,另一只隨行的麻雀便撲打著翅膀在它邊上打轉。它的樣子看上去是在呼救,可是似乎沒有太好的效果。呼叫了一會兒,絕望的小鳥竟然狠狠得啄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小鳥,然後撲哧一下飛走了。這一幕,柒葉並沒有留心。
「不管怎麼說吧,你們是來弄清楚紫薇劍的事情?」陳百曉模了模劍體,依依不舍得壞給柒葉,「這個問題的話,或許我還能幫上忙……」
柒葉耳朵一豎,起身道︰「真的麼?先生能幫我們?」
「喲,喲,喲,這才一句話的功夫,我就成先生了。」陳百曉擺了擺手,「跟我來吧,估計歐陽化雨遲早也會帶你們去的。」
「話說你到底跟歐陽化雨什麼關系。」
「我算是‘前朝舊臣’了吧,他父親在的時候我是最有名望鑄劍師,不過現在人老啦,不想再鑄什麼劍啦……」
「人老了?」柒葉這就納悶了,這陳百曉看起來跟自己年齡差不多就說自己老了,「你老人家現在多少歲了?」
「我說了你也不信……」陳百曉搖了搖頭,只見柒葉還是那副疑惑的表情,「我今年七十了,你信不信?」
七十歲的老人有這麼年輕麼?要說十七歲柒葉還能馬虎著相信,除非是有返老還童的本事,否則如何能保養得這麼好。可是哪家有這樣的法術?
「我就知道你不信,不信也沒辦法。不過你只要知道我的身份在一定意義上和歐陽城主是等同的。」陳百曉得意得揚了揚眉毛,「千萬別問為什麼啊,這個解釋起來有點難度。」
別說,柒葉本來還真準備問為什麼的,這下也沒問出口。跟著陳百曉來到的是清溪澗的源頭——這是一個山洞。
「這是……」
「你听說過煉劍宮吧。」陳百曉指著遠處的山頭,笑著說。
「當然,劍閣的後院,煉造寶劍的地方。煉劍宮是劍閣最重要的地方,那里出的寶劍每一把都是價值連城。」
「那就對了,紫薇劍是天外來物,它到來時留下的痕跡就是這個山洞。呵呵,當然,這是被上代城主改造過的,現在可以直接通到煉劍宮。」陳百曉笑道。
通向煉劍宮的通道……上代城主是怎麼想的,這麼重要的地方居然還設了後門,而且還這麼容易被發現。
紫燕一馬當先,推了一把還愣著的柒葉,「走吧,進去看看。」
清溪澗到煉劍宮的最高峰少說也有五六里的樣子,可是這個密道卻可以望到盡頭。而且這密道里還別有洞天。
金黃色的壁面,參雜了一些不能夠看懂的圖案。看上去有像鳥的,也有像魚的。在密道里還沒走幾步,就快到達盡頭了。
「這里真的能到煉劍宮?」
「你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也是情理之中。」陳百曉依舊笑道,「煉劍宮據此五里地,但是這個通道卻可以把五里路程換成五十步的路程。老規矩,不要問為什麼,這個解釋起來很有難度。」
「那就不要解釋啦。」紫燕嬌語一句,「我父親使用的七尺劍,就是前面的煉劍宮打造的吧?」
「你父親也用七尺劍?」陳百曉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有一把七尺劍。話說這七尺劍啊,乃是長劍中的精品,數年才出一把,劍鋒削鐵如泥,吹風斷發……」一講到劍,陳百曉便滔滔不絕,恨不得把自己肚子里有的全倒出來。
巧的很,柒葉的父親也是七尺劍的使用者,也就是說,陳百曉說的廢話在場的人都知道。
「行了,你快點告訴我這通道和紫薇劍有什麼關系。」柒葉有點不耐煩。
「關系大了去了。」陳百曉在前面停住了腳步蹲了下來,循著他的手指看去,那里有個小高台,高台上面是一個窟窿。柒葉比劃了一下大小,正好是紫薇劍體的形狀。
「你做的不錯,那想必你也猜到了?」陳百曉道。
「紫薇劍就是從這里出來的?」紫燕問道。
「不光是這個樣呢。」陳百曉撥開高台上常年累積的厚厚一層灰,「柒葉,看這個。」
柒葉一看便知,土灰下面,蓋住的是只有自己老師會寫的特殊文字,因此,劍溪城是沒有人能看懂的,其中也包括了陳百曉。
「這是黑暗界文字?」紫燕傳音道。「是,陳百曉他看不懂,我們也裝作看不懂就是了。」柒葉答道。
「這是黑暗界的人開啟紫薇劍的方法。」紫燕傳音道。
陳百曉靜靜得看著,他也期待柒葉能夠解讀出這段文字,或許,那就是讓紫薇開鋒的方法!那樣的話,自己的心願也可以達成。「怎麼樣,有結果麼?」
紫燕和柒葉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異口同聲道︰「看不懂。」
「唉……」陳百曉嘆了口氣,「沒關系,這跟紫薇劍無關也說不定,怎麼看都不像是字。」
柒葉愣了一下,又急忙緩住了自己的遲疑,暗中傳語紫燕︰你幫我想想這些文字的意思,我覺得開啟紫薇劍的方法就是這個了。
「算了,我帶你們去煉劍宮轉轉吧,歐陽化雨有可能也在那里。」
柒葉詭異得一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