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實力,有點勢力的人,誰不曾抱有一個帝王夢?可是真正的帝王只有一個,這就免不了戰爭。朱治、安祿山一面是救國,一面是篡位,然而在李隆基看來卻是相反。這樣可笑的形式還不夠亂麼?現在劍溪城也插上一手,還有多少居心叵測的人正蠢蠢欲動?
這一切本來與柒葉無關,在柒葉心里,和紫燕攜手到老,青山綠水中平淡一生就是最大的幸福。但是曲廣泉賦予了他救世的使命,多麼可笑的使命他卻必須盡力。因為他的命,是曲廣泉給的。
「你們為什麼會把這樣事情告訴我?」柒葉問道。
歐陽兄弟對視了一下,由歐陽乘風開口說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柒天問是怎麼死的?還有,仲家的慘案是怎麼回事?」
柒葉神魂一滯,父親,他還記得父親肩膀——小時候一直騎在父親肩上。上山時是,下山時也是。柒葉沒有見過母親,自小,父親是他唯一的依靠。然而單親的生活他僅僅享受了五年,父親來到劍溪城後便失蹤,不久死訊就公告天下︰一代劍俠狂詩絕劍的柒天問被人殺害了。
為此失魂的還有紫燕,柒葉的父親去世的那段時間,就是飛燕山莊慘遭血洗的時候。大火燃燒了三天三夜,把紫燕的回憶燃盡,灰燼的余煙化成了孤苦,飄蕩在紫燕的童年。和柒葉的浪跡天涯,就是在五歲那年開始的。
見紫燕和柒葉都愣住了,歐陽乘風就繼續說下去,「十七年前,李皋仙人首次發現了熒惑守星的跡象,幾經商議下決定在劍溪城舉辦了一個盟約大會,邀請各方豪杰,商討未來的對策。大會上我們歃血盟誓推舉柒天問為盟主,保證未來災難來臨時全力以赴拯救世人。這本來很好的事情……」
「那麼為什麼會發生悲劇?」紫燕急問道。
「我們都是不希望看到熒惑守星的,但是有些人不一樣。」
「有些人?」柒葉心中貌似能猜到些許,最可疑的是安祿山,可是十七年前安祿山還只是個小混混,完全沒有什麼作為。
「天上之上,暗、魔兩宮宮主,道號九幽。」能和曲廣泉一較高下的魔道士,誰對他不有一點忌諱?雖說歐陽乘風和曲廣泉齊名,但實際上他們的差距不是一點點。當年曲廣泉擁有天罡、詩魄兩個靈體,加上比歐陽乘風高的修為,任歐陽乘風的劍術再如何精妙,在曲廣泉面前依然如同螻蟻。而九幽則不一樣,星宿*成熟體的怪物在雲雷峽和曲廣泉大戰三百回合卻打成平手,其實力足以撼動天地。
柒葉不解的是,熒惑守星只是天象,對人不曾有影響,為何有人歡喜有人憂?
歐陽化雨解釋道︰「來參加盟約大會的人都知道一個秘密,早在上古,蚩尤為了和黃帝交戰,從召喚了黑暗之界擁有無限精神力的魔獸蒙貝爾。然而蚩尤依舊沒有戰勝黃帝,蚩尤死後,魔獸失去了理性,開始大肆破壞,黃帝借助紫薇星辰的力量將其封印在天山之上。幾千年過去,星辰的力量終究減弱,熒惑守星之時就是紫薇力量最弱的時候,九幽想要在那個時候解開蒙貝爾的封印,幫助自己完成究極形態。」
「可是為什麼這和我們的父親又有什麼關系?」紫燕問道。
歐陽乘風往前踱了幾步,嘆息一聲,「關系就出在這兒,柒天問找出了解決熒惑守星之難的方法,但同時九幽也發現了柒天問,柒天問在死前把消息傳回飛燕山莊,仲莊主還沒來得及看,莊子就被血洗。當我們听到柒天問留下的神念敢去時,萬事休矣。」
「那那個方法是……」
「沒人知道,唯一的線索就你的父親柒天問,九幽沒有給我們機會……」歐陽乘風拍了拍柒葉的肩膀,再嘆一口氣。
直至今日,柒葉終于明白父親離開自己的原因,淡淡的仇恨開始萌發,「這麼說,殺我父親的,是九幽?」
「雖然我沒有和九幽交手過,但是我敢肯定的是,柒天問和仲家的血案,都不是九幽動的手,那是和星宿打法截然不同的力量,一瞬間……」
「那會是誰?」
柒葉咆哮的聲音打斷了歐陽乘風平靜的聲音,沉浸在悲傷回憶中的紫燕也被嚇了一跳。歐陽乘風能夠看見,他期待的憤怒火焰正在燃燒。
「不是九幽,但是卻是九幽指使,或者說,他是九幽的弟子。」
九幽弟子,除了玄通和周雪恆曾經說過的史思明之外……「罌粟劍早就存在于我的計劃之中……」那個漆黑的聲音重現在柒葉耳畔,那個恐怖的黑影劃過柒葉的腦海,是他?
相比之下,那個黑色身影的實力確實超過了當年的父親,「仇人」、「報仇」兩個詞語沖漲著柒葉的腦袋,值得慶幸的是,理性的神經沒有因此泯滅。
「那麼你們為什麼想要稱帝?」
「如你所見,九幽想靠安祿山的反叛吸引天下的眼球,好讓他真正的計劃更加順利,我們只是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小弟我實在沒有明白……」
「如果你要攻擊敵人,在什麼時候最好下手?答案當然是在對方沒有防範的時候,我們表現得全力爭奪天下,九幽當然不會有戒心了。」
柒葉一時間想不出反駁的話,傳音紫燕道,「你怎麼看?」
「暫且相信他們吧。」
「好,我到要看看他們想耍什麼花招。」
「柒葉……」
「嗯?」
「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你想報仇麼?」
「我……」
柒葉避過紫燕投來的憂心的眼神,他知道,紫燕不喜歡打打殺殺的生活,寧靜勝過繁華,紅塵滾滾,江山傾盡。但是在這亂世,何處能由己呢?
「柒葉賢弟,你听明白沒?」歐陽乘風說道。
柒葉回過神來,听見歐陽乘風的聲音,連忙回答,「啊,我當然明白了,只是紫薇劍的事情一直沒有動靜,我心里還有些疙瘩。」
其實晚間紫燕已經破譯那段黑暗界的文字,上面記載的就是駕馭紫薇劍的另一個方法,和一些紫薇劍的說明。柒葉在此只是隨便找了一個借口。
「說來慚愧,我們兄弟兩也不能幫上什麼,反而還丟了罌粟,那把魔劍……」
「魔劍?不是神劍麼?」柒葉大驚。
「根據使用的人不同會產生不同力量,九幽狼子野心,要是他拿到了罌粟,那麼我想不用等到熒惑守星,天下就要誠服在他腳下。柒葉,總之你要是以後遇上的話,盡量還是避開。」
城主的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在下逐客令了。柒葉不是白痴,豈有人家趕你走了你還不走的,借故告辭,打點行裝。
「柒葉,我們接下來要怎麼樣?」
「那段文字是說一定要我們兩一起拔開紫薇劍?」
「嗯,而且要奉上我們的精神力量。」
「既然如此,我們趕快提升我們的修為,後面不知道還有怎麼樣的凶險。」
紫燕弱弱的點頭。
「我們先找到師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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