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魄 第四十七章 二仙許諾(求花!)

作者 ︰ 煙花燼頭

半月詫異了一下,忽然想起前些的日子的那道驚雷,現在說起來,那個說不定是天罰,而且驚動了乾心和逐夢兩人。照乾心這麼說的話,秋直應該是撐住了天罰,那麼逆天行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半月不解,憑乾心和逐夢的修為,秋直怎麼說也不會是對手,仙級和聖級差了何止天壤,況且,乾心和逐夢都是半仙,已經不是人世之人了。

「不知道公主听說過一把魔劍沒有,哦,想必公主是知道的。現在那把劍就在秋直手上。」乾心道。

就算記憶全毀,半月也不會忘記罌粟這把魔劍。當年天界大戰,若不是這把魔劍,她又怎麼可能敗在黑暗使者莎夏手上。那陰毒的氣息和彌漫所有生命的毒氣,換做是誰也不可能忘記。

但是作為隱居南海坐觀世事五百多歲的長者,半月當然也知道熒惑守星和魔劍的關系。紫微為了拯救自己把自己的靈力大部分寄托在一把神劍身上,其余的部分分給了四大靈體,即詩魄、天罡、月魂、地煞,相對的,熒惑二星則把全部的力量傾注在宿命之上,因為人世怨念而誕生的寄宿著熒星力量的生命體,它還不猶豫選擇了罌粟和秋直。

「這不就是我們都知曉的命運麼,有什麼好驚訝的。」半月疑惑的眼神里,仿佛裝進了南海所有的景色,其中更包括了人世所有的**。

「你如果知道他想干什麼,你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怎麼?」

「他把自己的血喂給了魔劍,這才遭來了天罰。」

聞此語,半月那閉月之容悄然變色,嗜血的魔劍會爆發比當年對決時更加恐怖的力量,這個力量如果被邪念支配,很可能會滅世的!

「怎麼會這樣……」

「半月公主,我和逐夢雖然斗了數百年,如今也決定要暫且罷手,阻止這場人間浩劫,今天我來到這里,只為了一件事情,請你出世,救救你的徒兒。」乾心低沉的聲音里充滿了渴求,然而盡管聲低,卻沒有顯得下氣,這是一個修煉近千年的人的氣度所在。

「他已經不是我的弟子了。」半月有意回避了乾心的眼神,轉過身去。自從那場惡戰之後,半月發誓不出南海,除非有人能打贏她。之所以變成這樣,其中也不是沒有乾心的原因。

說起來,那還是一場復雜的戀情。黑暗界的使徒莎夏和半月同時戀上了人界的一位翩翩少年,撇下近百年的年齡差距也想和他有一段甜美的生活。然而有情無緣,一場災難帶走了那少年的生命,莎夏以為一定是半月的錯,不惜大打出手,要和她一決勝負。當時乾心一直戀著半月,半月也不是不知道。就因為這個,乾心為半月擋了莎夏一劍,沒想到罌粟之陰毒竟使得那一劍減退了乾心三百年修為。因為這一劍,半月得到了勝利,也種下了愧疚。

「你知道的,要我出世,只有一個辦法。」在少許的回憶之後,半月的眼神突然冷淡了起來。

「那就動手吧。」

兩個人很有默契,同時閉上了眼楮。而這不是一般的打斗,斗的是精神力。可惜乾心寒冰與熔岩雙修的力量也抵不過半月無屬性的雷電,只片刻,乾心就吐出一口血來。

「看來你的修為一直沒有提上來。」半月睜開眼,冷冷道。

「我還沒有認輸,你干什麼?當今天下,如果不是你,還有誰能阻止他?」

「雖然我穿了他一身本源,可現在被魔劍支配了的他未必會听我的,你又是何苦呢?」

「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乾心不死心得咆哮,由于情緒激動,又引得他口吐鮮血,身體搖搖晃晃。

半月心里一狠,依舊不管乾心死活,咬著牙齒,「回去吧,我想當世會有人有辦法的。」

「不!即使你不出去,我也不想走了。」乾心兩手運氣,一瞬間不知道他完成了什麼,兩指血淋淋的手指出現在半月面前「你這是干什麼?」半月驚叫起來,就是剛才,她親眼看著乾心自毀雙目卻沒有阻止他。

「當年不就是因為這雙眼楮,才害的你心愛的人死去,如今我把它還給你,我就欠你什麼了。這樣,你可以出世了麼?」

半月心如刀絞,往事一幕幕呈現在眼前︰這雙眼楮本是天眼,那是那個少年患了瘟疫,雙目失明,只有換了天眼才能換回健康,當時半月苦苦哀求乾心,卻也不知道自己的要求是多麼過分。那可是人家的眼楮,要乾心舍棄自己的雙目成全自己心愛的人和別的男人一起,這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到的麼,結果,當然是那個少年命殞。

「愧疚的應該是我你知道麼,你為什麼還要讓我心里不安。」半月的聲音顯得嘶啞,眼眶也跟著泛上了紅色。

乾心忍著劇痛,雙眼變成了兩個窟窿,無奈只得閉上,兩條血痕劃過臉龐,無法分辨其中是不是夾雜著一些淚水。

乾心沒有說話,他知道半月馬上會做出一個讓他滿意的決定。

少頃,半月終于站了起來,弱弱說道,「阻止秋直,必須找到一個人……」

——————蓬萊。

和乾心分配任務時,是逐夢自己選擇來蓬萊的,因為這里有屬于她的回憶。她還記得那時候英俊瀟灑的慕容成涵,也不知道如今的頭發有沒有發白。

蓮步踏上出雲宮的階梯——那宛如一條通向天邊的台階,因為上層的雲霧,望不到階梯的盡頭。

歐陽化雨此時正掃著無故落下而又落不完的楓葉,所說凡間應該才是夏季,這蓬萊上的楓樹,卻已經紅了樹葉。而且每一棵的葉子都不會落完。那是一叢永無止盡的楓樹,需要有人用一身一世去掃的落葉。

見到這個少女,歐陽化雨馬上想起宮主閉關前的話,說若是有女子前來,可以放他進宮。

逐夢行了一個禮,歐陽化雨自然也就還了一個。只是逐夢還沒開口,歐陽化雨就示意她進去,一個請的姿勢讓逐夢覺得慕容成涵那直覺依舊是準確的。

逐夢直接穿過出雲宮的門,並沒有聲息。然而須發蒼白的慕容成涵卻能感受這股不同尋常的久違了的金石之力。

「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慕容成涵高高坐在雲端,眼楮並沒有睜開。

逐夢抬眼,她沒有想到人世的滄桑竟然使得當年風塵不染的英豪淪落到這般風雨滿臉的地步。也是,常年與冰雪相伴的自己,怎麼會知道人間煙火的滋味。恐怕他的劍還是當年的劍,人卻不是當年的人了。

「恩。天下大事相比你也洞察,不用我詳序了吧。我們就開門劍山,我和乾心罷手言和只為了找你和半月公主出山,阻止一場人間浩劫。」

出乎了成涵意料的是,逐夢沒有半點敘舊的意思,一心只為了眼下大事,成涵不免有些失落。百年前生死離別的之後,沒想到大家都變了樣子。

「浩劫?我看未必,罌粟左右,仍有紫薇劍,有何懼?」成涵佯裝不以為然。

「笑話,柒葉那個小子,怎麼能是秋直對手,而且我覺得,秋直的目的不在小處,他已經讓魔劍嗜血,讓他發展下去,後果不能設想啊!」

「嗜血?他瘋了?我先前只認為九幽有個召喚上古魔獸的荒唐想法,沒想秋直這混賬東西竟然想要召喚不死不滅的軍隊!」成涵不在閉目,意外的情緒讓他站立起來。他不能忘記的是,自己本姓仲,是飛燕劍訣的唯一一個傳人,就算隱蔽在世外仙境,但是自己的根依舊藏在中原。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成涵不是半月,沒有那麼多幽柔的情調,他胸中的大志始終沒泯滅過,只是一直在等待時機。而今,時機漸進。

「如果你執意要避災的話,我也不會強求你……我和乾心去便足矣。」逐夢是了解成涵的,軟話是沒有的用,激將法卻格外奏效。

「哼,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忘記用言語激我,也罷,我們先跟乾心他們會合吧。」慕容成涵淡淡笑了下,急說道,「你我雖是聖級之體,但是對付熒星惑星,還是會很吃力的,畢竟他們是殺不死的,唯有淨化。」

————————柒葉從睡夢中醒來,卻是依稀記得身邊的紫燕。同時也不出意外的看見了她,這才覺得一陣頭暈,這就是那美酒的副作用麼?

不過他有好多好多話想要說,還是硬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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