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柒葉那狼狽的樣子,紫燕故意不去扶著他,取來一個臉盆,把毛巾浸在水里,一面還用余光注視著讓她失魂落魄的紫薇劍。
「紫燕,你沒事了?」柒葉抓著自己的頭發,一臉頭痛的樣子。
紫燕把毛巾遞給柒葉,笑嗔道︰「找不到我也不用喝酒啊,明明喝不了多少的,還挑人家最烈的酒喝。」
「可是那酒真的不是烈酒,反而只有酒香,沒有酒味,喝起來感覺像果汁……」柒葉擦了擦臉,頓時清爽了好多,連聲音都提了起來。
「哪有你說的那麼神了。」
「不信,你自己去試試啊。」
「好啦,好啦,我們還有正事呢,沒工夫瞎鬧。」紫燕笑道。兩人來到朔方,主要目的就是用盟主的身份,勸降朔方節度使——據說也是一世高人的齊子揚。
「等等呢……那個郎中呢?」柒葉恍然間想起了這事,紫燕的身體安然無恙了,而且給柒葉的感覺是紫燕的修為也得到了提升,如果那郎中有意救助紫燕,那為何又隱蔽精神氣息,讓柒葉甘著急呢?
紫燕尋思,「那個怪人呀……誰知道呢,在他身上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似曾相識又不知道何時見過。不過呢,他卻是救了我的恩人吶。」
難道你還沒有發現,他和你是同族,要說飛燕山莊的慘案到現在一直是一個謎,看似滿莊覆滅不也有個仲紫燕還活著麼,還有大難不死的也說不定的。不過還有欠考慮的是,山莊里有這麼高修為的,應該都是近親呀……
「算了,以後見到我們一起拜謝就是了。」
朔方的天氣,白天火辣辣的,到了晚上卻有寒氣透骨,雖然是在屋子里面,單薄的衣服使得紫燕不禁擁入柒葉的懷抱,一股溫暖就此蕩漾開來。
燭光搖曳,忽然被清風吹滅,簾幕落下,兩人相擁就眠……
————————次日。數點妝容,兩人便起行至清風居。
一代節度使,一方割據大將,沒想喜歡獨居在這樣一個清靜悠閑的地方。紫燕來過這個地方,她記得這里有一條古怪的流水,當地人叫它「幽泉」。也就是自己醒來時郎中相伴的地方。
「幽泉」,便是時而流水,時而干涸,一天反復變換十二次。才立在清風居的樓下,泉水聲正好停止。
柒葉和紫燕來的很早,這個時候齊子揚應該是在這兒的。
「晚輩柒葉,久聞前輩大名,特來拜見。」
那屋子里面,沒有任何聲音,奇怪的是就連精神力的氣息都不存在,仿佛這里從來沒有人住。門匾上的「清風居」三字,似乎冥冥中透著一股清風,不時從兩人身邊穿過。
「齊前輩,請現身相見。」柒葉懇切道。
仍然沒有回應。
兩人相覷一眼,依然堅信里面是有人的。遠遠看去,門是虛掩著得,似乎還有一些風的鼓動。
「前輩,晚輩得罪了。」柒葉朝紫燕點了點,紫燕隨即吹出一片風刃,對著清風的門匾飛去。然而風刃就如沒有踫到東西,直接穿過了門匾,以及後面的屋子,一連砍到了好幾根毛竹。
正如柒葉所預料的,這是幻境,但不知道是不是齊子揚設下的考驗。幻境的巧妙,連柒葉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踏進來的,如果這是一個凶殺陣,恐怕兩人就不能悠哉得站在這里了。
柒葉從手上射出一道強光,光線一樣穿過了房屋,一直射到遠處的山巔。眼前的景象馬上又了變化,猶如水波漣漪一般,蕩漾了幾下,消失不見了。
「啪啪」竹林間想起了掌聲,緊接著傳來一聲贊嘆,「了不起,了不起。」
柒葉面露喜色,拉上紫燕前去拜見。「晚輩柒葉,參見前輩。」
「啊?你叫柒葉?」這中年人半白了須發,面色卻不蒼老,衣衫看上去很隨意,背上背著把巨劍,叫人一看上去就知道很重。「喲喲,我哪里受得起盟主這一拜。」
一名少年當選盟約盟主,天下還有誰不知,有誰不曉?
「說吧,你們是像要我投靠朱治?」齊子揚開門見山,從形式上分析,盟主身負重任,會沒事跑到朔方來跟你聊天麼?就算自己修為再了得,你也不至于專程來拜訪吧。況且安祿山大軍壓境,你身為盟主,出了四處找援軍還能干嗎。
「既然前輩已經知道了,那晚輩就長話短說吧。」柒葉道「別前輩晚輩的,我叫齊子揚,你就叫我老齊吧!」齊子揚的言語很輕松,很隨意。
「這多不好……」柒葉推辭道。
「做個男人,別這麼婆婆媽媽的,你要說什麼趕緊說,我耐心可不好。」
柒葉鄭重了語氣,說道,「老齊你應該是了解,安祿山看似服唐,實則狼子野心,而朱將軍是仁德之師,當今天下已經以長江為界,分立開來,只有朔方還屬于中立……」
「我知道了,你說了這麼多還是要我去投靠朱治?免談!要他來歸順我還差不多!」齊子揚面上馬上又了慍色,一揮衣袖轉身就要走。
柒葉趕忙要攔住,誰知道手剛剛觸到齊子揚的衣服,便被他橫袖一掃,身體失去了重力,被一陣風吹開了。
「干嗎,軟的不行你就上硬的了?」齊子揚怒道。
「不是,前輩,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一跤摔的是痛呀,恐怕柒葉從來沒有摔的這麼狠過。
「那你是什麼意思,總之我不會去的,除非你把我綁去。」
齊子揚的態度很強硬,柒葉完全無奈,對方的修為一直沒有暴露出來,柒葉也沒把握一定是他的對手,從剛才那一扇的精神力上來看,對方的實力滿打滿算應該和柒葉是持平的,而柒葉的優勢就在于招招如同自殘的光系精神傷害。
紫燕給柒葉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是來和他談判的,別真動了手啊。
然而在柒葉看來,齊子揚生性高傲,如果不讓他心服口服的話,他是不會俯首稱臣的。
「既然如此,前輩,我就得罪了。」柒葉無奈得張開架勢,不過暫時還想看看齊子揚的回應。
「喲,盟主,那老夫就領教領教您的高招了。」齊子揚一聲大喝,袖子隨即爆開,雙臂上的青龍刺青顯露出來。
「我先告訴你,我會使用冰火風雷四種不同的屬性,你最好小心一點。」齊子揚笑道。
「前輩,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我們點到為止。」
「點到為止?笑話,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柒葉的臉色有一點難看,好像自己走錯了一步棋,萬一齊子揚真的動起手來,視柒葉如敵人,那還談何結盟?
容不得柒葉後悔,齊子揚的火焰雙拳已經襲了過來。那火焰與宋彧的不同,是純淨剛陽的火焰,站在十步開外,就能被火焰的溫度所感染,加上雷屬性賦予了的移動速度,突如其來的一擊柒葉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齊子揚收斂一些火焰的強度,只是從柒葉身體上擦過,柒葉的衣服已經被灼開一條黑色,傷痛從月復部一直沖上腦門。
「你就這點本事?怎麼給你當上盟主的。」
雖說齊子揚有些得意,語氣漸漸帶上一點羞辱的味道,柒葉卻不能動怒,要贏他卻要讓他有面子,等等,現在要考慮的是能不能贏呢?
為什麼?因為從他開始攻擊,柒葉就發現有些不對,火焰燃燒起來的時候,齊子揚的精神力竟然暴漲。那應該是已經突破了仙級兩段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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