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星,其實我又不叫阿星。這是為什麼呢?就仨字,我愛周星馳,哦,對不起,是五個字。」
沉默,讀者也在沉默,沉默于這莫名其妙的回答。此時時間是永恆的,空間是無限的,這誰都清楚,只有「阿星是誰」是不為人知的。
90年代初期。一個人人都想下海,但幾乎人人都被人賣過「豬仔」的年代。打工的,搶劫的,騙人的,考大學的,出唱片的,「高手」層出不窮。
說到高手,我不得不提一個村莊。當然,這個村莊跟所有的小村莊一樣,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高手,但是有這麼一個定律——高手總是出現在平凡中的。所以,在這個平凡的村莊里高手是存在的。對于這個村莊,池塘里有鴨子在歡快的歌唱,姑娘在河里嘻嘻哈哈地洗衣服,婦女唧唧哇哇地吵架,小孩吵吵鬧鬧,偶爾有計劃生育「巡邏隊」的來抓人收錢……就是這麼個村莊,僅此而已。
阿星就是這個村莊的。阿星雖不是什麼高手,但也有他自己的地盤。他在他的地盤玩的不是什麼捉迷藏、過家家,跳飛機,而是。用阿星的話可以這麼說︰「作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古惑仔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比集團公司的主管還要艱辛,還要惡心。」
一個不怎麼浪漫的黃昏,一群小孩子坐在飯館門前,飯館門前貼著‘阿星酒吧’四個字。飯館里一個客人都沒有,阿星正坐在台階上,叼著根沒點著的中華煙,眼神呆滯,一副裝酷的表情,旁邊圍著一群小孩。正當阿星進入裝酷狀態的時候,遠處彪過來個小男孩,喘著粗氣,神色慌張地說︰「浩南哥,不好了,東興耀揚又來砸場子了。」阿星一听,原來酷酷的表情一下變的憤怒起來,吐掉嘴里的中華煙,當即站起來叫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是大飛,跟我說話的時候要挖鼻屎,怎麼演的,你忘了?」
大飛恍然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阿星面前,‘哦’了一聲,手挖著鼻屎說︰「現在怎麼辦啊?南哥。東興那小子擺明著是看不起你。」阿星撓一下腦袋,眼珠子瞟了一眼大飛說︰「不給我面子!大傻,你爬過去看一下他們有多少人馬上回來告訴我。」一個胖子听了阿星的話搖搖頭「唉」了一聲,馬上趴在地上爬了出去。沒錯,在阿星的眼里,胖子就是《古惑仔》里的大傻——成奎安。不一會兒,大傻帶著滿身污泥爬回來說︰「南哥,他們有十幾個小孩子,打是打不過他們的,現在怎麼辦?」阿星想了想說︰「大傻,問的好,你快點爬回去通知他的女乃女乃。」大傻遲疑了下︰「南、南哥,這招……太狠了吧?」阿星‘嘿嘿’地奸笑著說︰「黑社會嘛,就該這麼狠,咦呀哈哈……」當然,這是阿星習慣的笑聲,在他旁邊的小孩早已經習慣了,于是所有的小孩也跟著笑了起來。這時,從「阿星酒吧」里走出來個圍著白裙的胖廚師,手里握個大勺,在阿星他們背後喝道︰「嘿,又是你們幾個臭小子。我打死你們。」阿星等人一回頭,看是凶神惡煞的胖師傅,嚇得四處逃竄。一群小孩嘻嘻哈哈地消失在胖廚師的大勺之下。留下胖廚師一人在飯館門前大罵道︰「以後再讓我看到你們這幫小混蛋,我見一個打一個,見十個打十個。」轉身欲回飯館里面,卻突然轉身大喊一聲︰「我要打十個!」《葉問》的台詞從此有了素材。胖廚師哼了一聲,氣呼呼的轉身要回屋,順便揭下門口貼著手寫的、字體不太工整的「阿星酒吧」的紙張,狠狠地揉成紙團,然後投進了飯館廚房的火爐里了。
不一會兒,正在河里游泳的東興耀揚一伙,被一老女乃女乃手里揚著一根棍子在岸邊狂罵道︰「臭小子,又想在外面打架,你們給我上來,我非得打死你們不可。」東興耀揚一伙嚇的光著從水里沖了出來,慌忙逃跑。用阿星的話可以這麼說︰「可憐啊,可憐,仿佛一只沒有了羽毛的公雞被大雨淋了一天。」而也在此時,一位美麗的小姑娘站在岸邊著到了這壯觀的一幕。她叫阿美。阿美嫣然一笑,便回家了。這一笑不知包涵了多少層意思。在東興耀楊的心里是這樣的︰「她不會是看了我的而深深愛上我了吧。」而在阿星的心里卻是這樣的︰「東興耀楊這個混蛋,這回丑大了,這麼尷尬的事都被阿美看到了。」在其他小孩的心里是這樣的︰「一個小女孩,在看我們這些男人的事,太傷大雅了。」東興耀楊那幫人走遠後,躲在草叢里看熱鬧的阿星他們幾個‘咦呀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笑過之後,阿星問大傻︰「你說我笑的像不像周星馳?」
大傻這點拍馬屁的功底還是有的,豎起大拇指說道︰「南哥,你簡直就是周星馳啊!」
阿星再一大笑,繼續說道︰「是嗎?我怎麼沒有感覺?」
大傻發覺阿星有些不高興,于是嚴肅起來,說︰「南哥,要不要我發誓,我說的是真話。」阿星說︰「昨天我看了他的一個電影叫,我想模仿一下他的笑聲,不知道你有沒有意見。」大傻斜著頭想了想說︰「南哥,可是我沒有看過啊,怎麼笑的?」阿星鬼笑著說︰「很簡單,等一下你們統統給我大笑,一句話也不要說,大傻你只要抱著我的腿就行了。」
正當大家覺得阿星可能發神經的時候,阿星突然發號施令︰「預備……開始。」
此時,所有小孩子大笑起來,這笑聲從草叢的深處以怪異的快樂穿透整個村莊。正當阿星笑個不停時,低頭看大傻正抱著他的大腿,于是一個勁的猛打大傻。阿星大笑道︰「你看他被打的多開心,哈哈哈哈。」
正在這時,遠處,把鏡頭對準遠處,並把鏡頭幀數調低,變成慢動作。讀者和大飛同時會看到一個小孩子從遠處跑來。
大飛見了對阿星說︰「南哥,你弟弟山雞來了。」
山雞到了阿星身邊說︰「哥,快回家吧,爸爸買了一個片子,是周什麼發演的,叫。」
阿星一听,一腳踹開了正抱著自己大腿的大傻叫道︰「還站著干什麼?沖啊!」一群小孩從草叢中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