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叔啊!」我理所當然道。
「果然是姓秦!」元恪凝了眉,又問我,「齊軍副帥,秦慕玉是吧?上次我跟著雲帥上陣,見過他,記得他的樣子。」
「喂!」我心中一急,元恪已又看著我道︰「這幾月,齊國魏國的仗打得越發激烈,秦慕玉這個時候敢孤身過來魏營,雲帥也不趁機拿下他。在搞什麼?是因為你娘吧?」
元恪是看見了娘和秦叔叔一起出來帳篷的,猜到了也不奇怪,我正要說什麼,元恪已經 哨一聲。
十幾人從各處轉出。有他的親信,有半年前魏帝離開時,提拔任命的大將,謀士。
「王爺!」俱對他抱拳。
元恪看著主帥帳篷那邊,當先回轉了去,「走!」
「是!」
「喂!元恪!」我著急趕上,拉住了他,「你要干什麼?」
我拽得緊,他拔不開步,不得已停住看我,反過來質問我,「你要干什麼?」
我氣結。想起齊魏戰事告急,這個時候能扣下齊軍副帥秦叔叔確實是明智之舉,不由理虧,轉作哀求道︰「秦叔叔……是我娘的朋友!」
元恪不理,我情急道︰「啊!……還是我爹爹的情敵!」
元恪看著我。
我道︰「我爹爹還能不恨他嗎?實話告訴你吧,爹爹現在沒難為他,不過是礙于我娘在。爹爹……爹爹早設下圈套,埋伏,只等……只等秦叔叔一離開……」
「哦?」元恪雖然還問著,卻已有幾分信了。
為了徹底釋他的疑,我謊話說得越發圓潤,「爹爹身為主帥,還能不知道除去秦叔叔,機不可失嗎?爹爹把對付他的計劃都告訴我了,你就等著看吧。」
元恪漫笑應道,「好啊!」
正覺得他笑得不懷好意,他已露出本性,冷言道︰「若是我沒見到我要見的局面,我就向父皇奏你爹一本!還有你……至于你……」
我松開他的手臂,看著他道︰「把我怎麼樣?」
听他的口氣,總算不打算參與秦叔叔的事了,才不管他會將我怎樣呢!
元恪笑道︰「當然是休了!」
「啊?」我呼應道︰「真的嗎?」
也知我也是不喜他,這並不能恐嚇到我,元恪背轉身哼了一聲。
我心里也是不服氣地冷哼,調頭走人。
才走了兩三步,元恪已叫住我,「回來!」
我噎他般破天荒給他見了個禮,恭謹了聲音道︰「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你……」元恪果然被氣到了,好半天緩過神來,卻是問道︰「昨天後山雪地里,你在干嘛?」
軍營中,有些傷患病員,藥石無醫的話,爹爹便會下令將他們活埋。醫藥在軍營里是珍貴的。為了能救得能救好的傷患,那些救不好,卻又一時死不了的傷患,就是將被活埋舍棄的對象。不是爹爹殘忍,是這是軍營歷來不成文的規定。不止我們魏國是,齊國也是,其他國家也是。
因為後山雪地里活埋著一批又一批被舍棄的傷患,那里自然而然就成了墳場。然而不知為何,那里卻是我喜歡待的地方。近來,越來越喜歡待在那里。特別是看人還喘著氣,卻被雪土一鏟一鏟地活生生埋在坑里,看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的心里就會洶涌,尖叫著快意。
昨天,後山雪地里,我又一次站在一邊,面無表情,卻心里歡喜地看著士兵們將還喘著氣的幾個傷患活埋在坑里。
那喜悅第一次忍不住,心里尖叫洶涌的快意,竟化作笑容,沖破我沒有表情的面容,展露了出來。
不意卻被元恪看見。
見禮放于腰際的手,下意識地按住了懷中的硬物。
近來齊魏戰事告急,雙方都損失慘重。便是戎馬二十載,作戰經驗豐富的爹爹,也因此深鎖眉頭。
于是一個月前,爹爹將懷中硬物交到我手上。
懷中硬物,一個木頭人。
一個手掌長短的,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木頭人。
爹爹當時拉住我,也是幾年來難得拉我的幾次中的一次,爹爹拉著我,誆哄道︰「曦兒,爹爹若去了,以後便讓他陪你。」
那個栩栩如生的木頭人長得很好看。
那是一個極英俊的男子。
長發如墨,白衣勝雪,吹豎笛,呈御風飄飛的狀態。
我很喜歡。
一半因為喜歡木頭人。一半因為那是爹爹給我的東西。
按照爹爹的吩咐,這一月來,木頭人一直被我帶在懷里,從不離身。
而我愛去後山雪地,愛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仿佛是木頭人成了我的玩具起。
是因為懷中的木頭人,因為爹爹……我才這樣的麼?
不,爹爹不會害我的!
堅定了這樣的意識,我肅穆了神色。
元恪警戒我道︰「政治婚姻嘛。我可以娶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做我的王妃,卻絕不容許我的王妃是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元恪盯著我,「你好自為之吧!」
元恪說完就走了。
我對著他背影哼了一聲,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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