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往元恪的馬車,我是做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準備的。
之前還異想天開,冀望能跟他和解。但現在我已經不存這份念想了。卻也絕對不會示弱。
然而進到元恪的馬車,卻意外感受到一股和煦氣息。
且散發出這股氣息的人,是元恪。
我就驚住了。
元恪盤膝而坐,面前茶幾上放著棋盤。元恪抬眼瞧我一眼,笑了道︰「怎麼了?」
元恪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道︰「被你知道了我的隱秘情事,事情一坦陳,倒突然覺得跟你之間的結解開了,未必跟你做的了一對好夫妻,但至少還能成為朋友。」元恪道︰「記得我說過的話嗎,——除了另有所愛,當時看父皇為我定親的對象還是個孩子,也是我排斥這樁婚事的緣故之一。不過,半年相處下來,覺得你也不是毫無可取之處。」
元恪瞧我道︰「其實拋開那結,你也不失為一個好女孩,甚至……好伴侶。」
我判研地瞧著元恪。瞧的眼楮都乏了,才眨了一眨。
但也沒能看出他有半分地偽裝。
只是距離最後一次去往軍營的後山雪地,我心中又有東西在洶涌歡騰,仿佛死神裂開了嘴,無聲地微笑。
——那個木頭人,今日才允諾了爹爹,還沒有來得及焚掉。
因為那個木頭人,這一刻,每每在軍營的後山雪地,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種致命快樂,竟然又洶涌在我心底。
元恪看著一直沒做聲的我,忽地笑道︰「你年紀還小,說你是我伴侶這話,嚇著你了吧?——旅途無聊,會下棋嗎?雲帥的女兒,該是會的吧?」
他指指棋盤,示意我過去。
想著下棋而已,不可能有詐,我倒也過去了。
「將六退一。」
「馬五進一。」
「帥六平五。」
「將軍!」
第一局,他勝了。
如他所說,雲帥的女兒,怎可能不會下棋?十二年來,軍營里玩樂的就是那些。但因為一直只顧警惕他,分了心,最後還是落後兩子敗給了他。
到底少年氣盛,第二局開始,我收了心。將心思轉移到棋盤上。輕易就轉敗為勝。
此後,我就很少再有敗局。
「象七進九。」
「士五進六。」
「將軍!」
「卒四平三。」
「將軍!」
……
……
下棋下的興起,心思只在棋盤上的我,並沒瞧見,元恪偶爾落棋時,看著我,嘴角的冷笑。
然而因為懷中的木頭人,心中洶涌歡騰的快樂,卻一直沒有停止過。
自然也沒有停止過對元恪的戒備。
只不知他要對我做什麼。
倒要看看,他將對我做什麼!
終于,行路到黃昏時分,車馬停了,元恪罷了棋,隨意問外面道︰「到哪了?」
「冬蜂嶺。」富順在馬車外道︰「這里有陛下設在這里的暗棧。半年前王爺隨陛下去往雲帥軍中時,也下榻過的。天色已經不早了,今晚就在這里歇息吧。」
「嗯。」元恪點頭。
冬蜂嶺麼?我思想著,將棋子丟回了棋盤。
我早想解手,這時便下去了馬車。
放眼四顧,前面不遠有個不大的四合院。
想來就是魏帝設在這里的暗棧吧。
我當先往那四合院而去。
元恪這時也已下來馬車,問我道︰「你去哪兒?」
因為他對我的不懷好意,我沒好氣地道︰「出恭!」
「哦!」元恪意味深長地一聲沉吟。元恪笑笑,與我道︰「茅房可沒在那兒。那是住的地方。父皇愛干淨,怎會將茅房設在那兒?」
元恪一直對我都是厭棄憎惡的表情,連釋散出的氣息都是壓抑的。若不是因為懷中的木頭人,他已對我坦誠,被我知道了他跟曼妃的情事,他跟我之間的結,已經解開了,雖然對此我也抱以質疑,但跟他下棋半日,他的氣息也一直和煦,此時見了他這樣的笑容,想來也不會多想。
然而現在到底多留了個心眼。
我環顧周遭,雖然一馬平川看的遠,卻也只見除了前面不遠那四合院,要走一里路才有間簡陋的房舍。
魏帝下榻那里的時候,半夜想方便,還得走上一里路不成?
我心里冷笑,卻毫不猶豫牽過來一匹馬,策馬往那簡陋的房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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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杯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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