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屋外總算清淨了。想是秦慕玉等人走了。
我就也將萍姑打發走了。
一個人清淨地抱著我的包袱。
倒不是還計算著離開,離開我又能去哪兒?去尚書府?跟那個老頭子團年?
正清淨著,房門被推了開來。
以為是被我打發走了的萍姑,正要抱怨,抬眼看去,卻見是秦慕玉。
秦慕玉一眼看到我懷中包袱,問我,「還要走?」
我抬眼看他,亦是道︰「你沒走?」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他笑了。為這默契,我也笑了笑。
他與我隔著桌幾坐下。
一時無語。然後他看著我,突然問道︰「今天在馬車里,我睡著了後,對你做了什麼?」
我突然氣血上涌,連臉龐也因此漲燒了起來。才笑過的我,轉而恨怒看他。
真是無恥!
——才又要將這話罵出,他卻忽而笑了。
想著他可能是故意逗弄我,不欲他快意得逞,我將恨怒強行按捺了下來。
他起了身,過來了我身邊,他彎來,將我圈抱住。
他繼續說著這事,依舊是正經的語氣,然而卻並沒有再挑起我的恨怒。他道︰「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麼,但我聞到了你身上跟你娘一樣的味道。」
所以就將我當做娘了吧。
他沒有如此說。他說的是︰「卓平說,雲晨後來發了瘋——因為你可能不是雲晨親生的。你娘除了雲晨,還有沒有其他的男人,我已經不想去想。她死了,再想什麼都沒有意義了。總歸我又不可能是你的生父。——我跟你娘,從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自始至終,都沒有越矩。」
他低下頭,臉頰就幾乎挨著我的臉,「我跟你娘今生,終是情深緣淺。我很愛她,我也從不懷疑她以前愛著我。哪怕她後來如你所說,愛上了雲晨。她愛著我,以前。這些年,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婚前她會棄我而去,現在想想,大約是跟你的身世有關吧。」
他的聲音沉痛,「她定然是被人毀了清白,有了你,所以棄我而去。」
「不可能!」我驟然道。
秦慕玉看著我。
我道︰「我的生日是三月初七。娘跟爹爹是頭年五月成的親。再加上娘離家出走,從齊國京城到來齊魏邊境,路上流逝的月余時光……十月懷胎,娘就算被人毀了清白,也不是在跟你的婚前,更不可能在那時候就有了我。」
秦慕玉看我,「你真是三月初七出世的?」
我冷笑,「你當爹爹是傻子麼?娘若不是在跟他婚後兩月有喜,我若不是足月出世,爹爹早該懷疑我的身世,而不是在我六歲之後,爹爹才起疑。」
秦慕玉看著我,「那你娘,又為了什麼在婚前棄我而去……」
困擾了十二年的疑問重新剪不斷,理還亂,秦慕玉神光茫昧。
良久他閉了目,臉頰貼上了我的。
「到底,她為什麼棄我而去……」秦慕玉木然喃喃,抱住我的他,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他發抖道︰「雲晨發了瘋,我今日也發過瘋。大哥這十二年更一直在發瘋。我再不想發瘋了。」
他說著繞口令一般,「可我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發瘋。」
他摟緊我,喚我,「撫撫,你身上的味道跟你娘一樣,我不知道,我以後會不會因為你娘,為你身上的味道而發瘋。我今日已經為這味道發過一次瘋了!」
仿佛因為娘徹底地對他背棄,他如同溺水般無望,而他抱著的,身上味道和娘一樣的我就成了波濤洶涌的大海上的一根浮木,他將我緊緊抓住。連半生對娘的情愛,都急于往我身上轉移。
他的呼吸灼熱,語氣漸漸紊亂不清,安分地與我臉頰相貼的他也不再安分,他的臉頰磨蹭著我的臉頰。
渾渾噩噩中的他,唇也開始往我的唇上游移。
腦中意識到什麼,心中更洶涌起恐懼,我一把推開了他。
我站起,我往後退步,我驚悸地盯著他,我吼道︰「你真是瘋了!」
我道︰「你徹底地瘋了,你無可救藥了!」
我對他吼完,跟避瘟神似的唯恐避之不及,我拿著包袱轉身要跑掉。
如果說在馬車里對我的非禮,是因為一場春夢,是他無意識;而此刻清醒著的他,對我所作所為,絕不可原諒!
然而要跑掉的我,手腕一痛,身體一轉,被他拉轉了回來。
拉轉到他的懷中。
他將我緊緊抱住。
我去推他。
他將我抱得更緊。
「秦慕玉……」我驚悸叫他。
卻仿佛我才是那個發瘋的人,他吼住我,「你叫喊什麼!」
他道︰「你吼什麼!你擔心害怕什麼?」
他抱住我,溫柔地抱住我,他溫柔地道︰「你放心好了,我並不想怎樣你,我不會拿你怎樣的。」
話雖如此說,他的身體卻顫抖的厲害,顯得言不由衷。
言不由衷的他,與我耳鬢廝磨,在我耳邊呢喃道︰「我聞著這味道,或許會因為你娘,對你‘發瘋’;可我不聞這味道的話,我才要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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