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夏夜之有肉吃,有酒喝的生活是大學里最幸福的日子,站在三年級末尾的幾人今天見了世面,才明白夏夜之原來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主,比起投鞭斷流的謝**同學來說,更值得瞻仰,呃,是贊揚。
從澳門豆撈到北回歸線的路上,張宇還在吧嗒著嘴,想著剛才的味道,與其說是豆撈的味道,不如說是鈔票的味道,夏夜之真大方,一頓飯就弄出去兩千多,而且在停車場的時候和他們一同出來的那桌穿著時尚,開著奧迪a4的青年男女,特別客氣,出車時緊往旁邊打方向,生怕擦著他們的車,一輛帕薩特有這麼牛逼?
「夏夜之,今晚兄弟們就靠你了,北回歸線美女多不?」
「多!吧台就有一個,」布拉格打了個飽嗝,帶一股煙燻火燎的味道︰「不過那個是我的,你們得另找!」
適才在澳門豆撈里,包括馬立強在內三人輪番向夏夜之問,為啥趙炫江這號叱 江大n年,金屋藏嬌的猛人一下子就慫成那德性,夏夜之說是布拉格的關系,車也是布拉格的,登時,眾人對這個九零後光頭哥簡直驚為天人。所以听他點了鴛鴦譜,自然不敢多言。
很難想像一個經歷過生死的男人卻非常樂于和幾乎屁都不懂的大學生海聊,布拉格吸著煙,被恭維的飄飄然,也很夠意思地指點了一些酒吧泡妞的訣竅。
盡管做了充分的準備,進入裝修奢華的北回歸線,三個頭遭踏足這種場合的小青年還是不禁打著顫,dj播著震耳聵的音樂,明暗交織的燈光,擦身而過的服務生,以及酒精和香水的味道,舞池里絲襪,吊帶,煙燻,美甲,什麼樣的女孩也有,往任何一個地方隨便一掃,就能現讓人臉紅口干,不敢觸踫目光的美女,有的跟著男伴,有的是和女伴前來。
布拉格依舊坐在吧台,深情款款望著王霞。
「大叔,你先把上回賬結了再說!」
「姐姐,你不要把我叫老了,我九零後的……」
夏夜之搖搖頭,走到一層最里面的包間,今天不是周六,齊小芸和幾個鬧騰的女人都沒來,不過這個包間已經完全被老板彭加讓給了齊小芸,寧可得罪人空著,也不接納客人。見到夏夜之來,被劉琨帶出徒一個二十**歲的青年趕緊走過來︰「夏哥,今個有空來了?」
雖然比夏夜之大五六歲,但是青年還是極為客氣,像他們假如工作時間不來又不打招呼,準挨店長薛濤責備,不過夏夜之根本不在框框里,而且在北回歸線不管拿多錢的酒,不用付賬,前一陣他抽空問了一下師父劉琨,劉琨只說了句夏夜之是周董周嘯天的人,他便不敢再問了。
今天不是周六,夏夜之居然來了,他有點驚訝。夏夜之沒有刻意謙虛,禮貌地恭賀了兩句,道︰「最近生意還好嗎?」
「嗨,比起兩周前maria在的時候差多了,你沒看牲口們也老實挺多?」
夏夜之眺望著舞台上,專門從韓國請來的藝人正賣力地飆舞,可是效果一般,除了馬立強他們這些頭一回來的客人還興致勃勃扒在台邊聲嘶力竭地叫好外,老皮條們幾乎不怎麼感冒。
夏夜之四下找了找,不見劉琨的影子,怪道︰「琨哥今天沒過來?」
「師父,在二店!」
「行,那我去找他!對了,我有幾個同學今天過來,他們想喝什麼酒就上,回頭我給你結賬,還有那邊纏著王霞那個光頭,你不用叫保安,他不會干出過激的事!」
「夏哥,瞧您說的,幾瓶酒我就能做主!還用你破費嗎,算我的,就當多認識幾個朋友!」
夏夜之客氣了幾句,過去跟那四個家伙打招呼,他***,來了這地方,就跟丟了魂一樣,除了光頭佬讓他火消失以外,那三位干脆理都不理他,眼巴巴地盯著長腿和胸口看。
出了北回歸線,多少有點意興闌珊,遙望著斜對面的百度烤肉,他自嘲地搖搖頭,向二店走去,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零點,老婊子確實是個燒錢的主,裝修比北回歸線還要雍容,但是畢竟暴戶,比不上高學歷的彭加,搞出來的東西缺乏一樣層次美。劉琨正陪著一桌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談天說地,見他來了,打走一個過來邀請夏夜之喝一杯的美女酒托,道︰「呦,夏哥今天大駕光臨,真令小店蓬蓽生輝!」
「琨哥,今天怎麼陰陽怪氣的?」
「嘿嘿……」劉琨一臉雲山霧罩,找了個不算吵的角落,道︰「你那個姐姐來前幾天還來找過你!」
「誰啊!」
夏夜之嘴上這麼問,心里一轉,早明白了,應該是趙心男。
「還跟我裝吶!」劉琨大力在夏夜之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趙市長的女兒,周董的媳婦,娘的,要不是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認出來,我到現在還跟傻鳥一樣蒙在鼓里!」
見夏夜之蹙了蹙眉,劉琨趕緊說︰「放心,放心,話到了我耳朵里,就跟到了死人那差不多,我混了這麼多地方,這點口風還沒?說吧,今天有啥事?」
「沒事!」
「騙鬼吧!沒事你會來找我聊天?」
「和幾個同學去那面喝酒,隨便過來!」
劉琨一對小眼鏡擠抹擠抹,「沒事那我走了,夏哥,你自便!」
「琨哥!」夏夜之一把拉住他袖子,無奈道︰「maria最近來過沒有?」
「你媳婦,你問我?我要說來過,你不知道,還不滅了我?」
劉琨開了半句玩笑,搖了搖頭︰「那妞走後,店里生意跌了不少,我還巴不得求她來,不過確實沒來!薛濤那慫貨也不知道,maria跟著一個走穴的樂隊來的,那晚事後,樂隊早撤了,對了,你要見到她,跟她說一聲,就說我求她來,一晚一萬起!」
「切!我有病啊,你都說了,是我媳婦,我還能把媳婦往你們這狼窩里推?得了,琨哥,你忙!我去那邊喝酒瀟灑去了!」
夏夜之道了聲別,出了酒吧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本來準備回北回歸線,可是忽然掃過人群的目光,忽然滯了滯。
他看到一個差不多到自己大腿高度梳著兩個丫頭髻的小女孩正牽著一個女人的慢慢走往前走,夏夜之往後掃了一眼,跨過欄桿,穿過街道,向那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