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偽裝者 第兩百二十章疏忽

作者 ︰ 寒羽乘

第兩百二十章疏忽

一路向北行進的眾人,連續遭遇了三場暴雨,本來潮濕的泥土變得泥濘不堪,在途中耽擱了三天,這個黃昏遲暮的傍晚,總算有點放晴的跡象。

凌榛當年在蒼鷹特種大隊吃過的苦遠勝于此,所以一見放晴便急著想動身,身旁的袁飛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臂,笑道︰「大校,我這有盒地道的松草煙,來,嘗嘗」

說著拉著凌榛走出了岩壁,凌榛吸了一口袁飛所說的極品煙草,淡淡道︰「有什麼事直說吧,你是我的部下,該知道我的脾性」

袁飛被拆穿心思,臉上有些不自然,他避開眼神向西邊望去,「大校,這雨還沒完,凌晨的時候該有一場雷暴,我們走出這里,前邊不一定有更好的避雨……」

「袁飛」凌榛沉聲打斷,「此行對我來說有著很重要的意義,你不要拐彎抹角,凌榛不是听不進意見的人,你有什麼難處直說便是」

「大校,這樣走下去那個小姑娘怕是承受不住」袁飛沖著山洞口上支著膝蓋,瑟瑟發抖的芭碧蘿努了努下巴,「這三天我們只是吃了點面包和火腿,連一頓熱飯也沒來得及吃,又淋了雨,我們是不是呆一晚等徹底放晴後再……」

「啪」

話還未說完,凌榛寬厚的手掌便落在了他的肩上,驚得他手中的煙掉在地上,袁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當年以肅軍嚴苛而著稱的深海鳳凰毫不徇**置了一個極喜愛的部下,那段經歷不知怎麼蹦了出來,袁飛喉嚨動了動,艱難咽了口吐沫,倉皇道︰「大校,我知錯了」

然而,凌榛並沒有露出憤怒鄙夷的表情,從他鼻息中噴出的煙霧漸漸散去,他的嘴角也露出一絲微笑︰「袁飛,你年紀不小了,為何還不成家?」

怔了足足有半分鐘,袁飛松了松肩膀︰「我受命于翼爺在這里,不想分心」

「是沒遇上能令你不能自已的女人吧」袁飛剛想爭辯,凌榛一擺手,阻道︰「我不敢說有多了解你,但有一點我敢肯定,你袁飛還算是一個爺們……英雄都難過美人關,何況爺們?說句沒出息的話,榮姑娘那樣的女子在凌某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見,你血氣方剛怎能不動心?」

「大校……」

「呵呵別說是你,若非我經歷過種種變故,抑或再年輕十幾歲,或許早就不能自已了不說其他虛話,單論美貌,若我以現有的成就追求她,都有點自慚形穢」

「大校」袁飛狠狠攥著拳頭,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是我沒出息,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有負大校期望」

以袁飛這樣的閱歷和相當英武的相貌若換作大城市中,別說是校園里那些個眼光高的女孩,就算是事業上有一定成就的女白領,憑借他的談吐風趣要說拿不下來還真有點侮辱他,可是就這麼一個在感情上一貫很自信的男人此時卻呼吸粗重,如果此時有個地縫,他恨不得鑽進去。

原本以為這個秘密只有自己知道,沒想到居然露餡了,袁飛自個知自己事,此行任務對于他來說就是個任務,僅此而已,他甚至不關心機樞是什麼勞什子玩意,遠比不上和凌榛異地重逢的快樂。自從前幾日在小雨茶社邂逅榮蓉之後,他整顆心就亂了節奏,滿腦子充斥的都是她的一顰一笑,盡管這個女孩子很少笑,盡管她跟她說的話以及態度連過往任何一個女人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都不及,但感情這種東西就是這麼突如其來,這三個晚上,只要一沉入夢鄉,都會出現她的倩影,那夢很單純,單純地仿若回到了孩提,他生怕醒來,生怕醒來後連她的影子都觸模不到,但是又希望醒來,希望聞到她那獨特的味道,這些天想的最多的只有兩個字︰廝守。

但正如凌榛所說,的確,連跟她說話都會緊張,甚至自己打擊自己,質問自己︰你能配得上人家麼?

只有一個字︰煩。

剛才凌榛說要動身,他急忙攔住,其實跟芭碧蘿一點關系也沒,他就是怕榮蓉淋雨生病。

思緒游走間,凌榛的輕笑傳入耳中,袁飛抬起臉愕然地看著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嚴肅的長官這樣笑過,只听凌榛道︰「我期望的可不是我的部下一個個就跟呆頭雞一樣,連點想法也不敢表達,那你豈不是成了太監了」

袁飛眼楮一亮︰「你的意思是,允許我……」

「男兒頂天立地,喜歡便去追求,縱使踫得頭破血流,體無完膚又能如何?恩……不過這樣的可能還是有的,特別對她,你的學識不說得趕上倉央上師,至少得趕上明澤師傅吧,這個你好像……呵呵」

袁飛一看凌榛這樣,嘎巴嘎巴嘴︰「老大,你好像是在幸災樂禍」

「我?」凌榛一指鼻子,「哪有,絕對沒有嘿嘿……」

「怎麼感覺老大變成了死光頭」

阿嚏——

岩穴里傳來一個噴嚏,凌榛挑挑眉︰「你小心點,那個死光頭心眼小,你讓他听見你說他壞話,有你小子好受的」

「就他,我還真不怕別玩陰的一對一,我未必輸他」袁飛不服氣地揚了揚脖子,隨之又嘆了口氣,望向坐在一旁啃著面包的夏夜之,低聲道︰「不知道夏兄弟會不會喜歡榮小姐。對了,老大,夏兄弟也是翼爺的人嗎,他什麼來歷,怎麼以前沒听說過,真是年輕有為」

凌榛一瞥他︰「布拉格怎麼對你說的」

「那廝沒句正經話,你就听他唱得那《舌忝mimi》,還不知道他能說點啥?」

凌榛無語地搖搖頭,長長吁了口氣,「我並非謙虛的人,這麼多年,除了師父以外,我沒崇敬過誰,但是……」凌榛欲言又止,回想起風雅小築那驚心動魄的一戰,至今心有余悸,「小翼遠未有資格能讓夏夜之成為手下,而且有一點小翼也應該心知肚明,夏夜之根本不是為他賣命」

「那他是圖錢吧」

「袁飛,你若這麼想就是在侮辱我了,難道我凌榛會仰慕一個為錢賣命的主?」凌榛半開玩笑半正經道︰「不過說實話,夏夜之圖什麼我還真不知道,你要是想從我這里套話,那是枉費心機了」

「那夏兄弟會不會因為這事遷怒于我……大校,我袁飛是怕死,但是還沒慫到因為怕死而放棄心愛的女人這種地步,我只是怕耽誤了翼爺的事,畢竟翼爺對我有恩」

凌榛踩滅煙蒂,「放心吧,傻小子,他夏夜之就是讓你輸,也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背里下刀的事他絕不會干」

「好,好,好」

袁飛以拳擊掌,一連三個好,正覺得有點太得意忘形之際,從樹林里鑽出幾個人,袁飛甩頭看去,見幾人穿著都不是藏民,背著的都是挺值錢的行李包,應該不是本地人。不等他們說話,當先的一個三十左右的青年迎了上來,操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道︰「老鄉,這雨很快又得下,你們可得做好御寒準備啊」

身在外地遇到一個友好的朋友其實很不容易,見人家這麼客氣,袁飛立即回禮道︰「謝謝,朋友你們這是從哪來?」

「雲南」青年爽快道︰「我們都是販藥材的,沒想到遇上這麼個糟糕天氣,西藏的天說冷就冷,你們沒準備御寒的衣服麼」

袁飛老臉一紅,心想要不是死禿頭得瑟,那個裝衣服的行李袋能掉溝里去麼,害得榮蓉現在只有一件單衣穿,真是個王八蛋。但是這糗事他哪能說,只好道︰「一時沒準備,我們也是第一次到這里來,不知附近有沒什麼避雨取暖的地方」

青年一听,拿起對講機鼓搗了半天,那面傳來回應的聲音,他的眼光掃了掃岩穴里的眾人,直接說︰「聾子,咱們那夠六個人的吃的麼?」

對講機那邊信號不好,但是還能听得清。

「沒問題,沒問題,烤了兩只羊,還有一大塊醬牛肉啊,別說六個,十個人也夠分」

青年關了對講機,道︰「這潮氣最傷身體,我們那有肉有酒,諸位要是不嫌棄,可以跟我去驅驅寒」

布拉格揉了揉惺忪的眼楮,忽然之間捕捉到兩個敏感的字,酒和肉,也不知怎麼地,那口水嘩啦就下來了,也顧不上擦,撒腳跑了出去,激動道︰「我們也帶了些特產和美味,正想找人一同分享,正好正好啊,呵呵」

布拉格這麼一鬧騰,芭碧蘿受不了了,小姑娘心里那點堅強品質全部被香噴噴的烤肉瓦解地支離破碎,緊緊抿著嘴,向外張望,看到這個比自己女兒還要小十歲的女孩子,心中不忍,于是點了頭。

眾人帶上行李隨著幾人前行,交談中得知青年姓侯,單字飛,侯飛談吐不凡,舉手投足間都滲透出優雅的味道。他還笑稱自己是猴,袁飛是猿,本是一家人。一個巧妙的玩笑,讓氣氛變得融洽異常。

芭碧蘿撞了一臉不以為然的布拉格一肘子,低聲擠兌道︰「你看你們,老是色眯眯盯著榮姐姐,你看侯大哥,從始至終就沒看榮姐姐一下,什麼叫君子,你知道了吧」

「切,那小子八成是在裝逼吧,我就不信這世上有見到榮妞不心動的雄性動物對不對,夏夜之」

「死光頭,你別動不動就拉上夏夜之,你不要把他教壞」芭碧蘿抱著肩膀,諄諄教誨。

夏夜之搖搖頭︰「謝謝你,不過我也不信」

走了半個小時,一行人來到一處更大的岩穴,還未到近前,就聞見烤肉散發出的撩人香氣,別說挨了三天大雨瓢潑的幾人饑腸轆轆,就算半天沒吃飯,聞見胡椒,孜然上調的烤肉,以及那肉皮在火烤下發出的嘶嘶響聲,也禁不住誘惑,況且三天未進一點熱食的感覺,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鬧了兩天肚子的芭碧蘿揉了揉干癟的月復部,看了看侯飛,侯飛愛憐地在他頭頂撫了撫,對著一個扎著頭巾的小伙子道︰「聾子,給我們這位小公主切一塊羊腿,快點」

「好 」

聾子手腳麻利,很快片下了羊腿上的幾條肉,盛在小盤里給芭碧蘿端了過來,芭碧蘿也顧不上不好意思,先嘗試性地小小咬了一口,忽然,眼楮睜得圓圓地,布拉格怪道︰「怎麼,不好吃」

結果芭碧蘿舌尖舌忝了舌忝嘴角的肉渣,艱難地咽了下去,「太好吃了,差點噎住我啊」

聾子露出一口白牙,嘿嘿笑道︰「這有酒,羊女乃,還有菌湯,正在熬,大家也過來坐吧,啞巴,招待朋友們」

一個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小子被聾子踢了一腳,訥訥地從菌湯鍋旁站起,走了過來,冷淡地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然而,當眼神掃到最後那個女孩時,整個人就像被釘子釘住了一樣,怔怔地愣在原地。

袁飛正給幾人發煙,扭頭忽然發現啞巴色眯眯地看著榮蓉,心底里頓時生出一股厭惡的情緒,趕緊擋到了他的身前,遞上一支中華,皮笑肉不笑道︰「朋友,抽煙」

啞巴僵硬地笑了笑,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接過煙,嘴里咿咿呀呀發出了幾個聲音。侯飛走了過來,拍了拍袁飛的手臂,「兄弟別介意,他沒見過世面,也不會說話,我看他可憐,就收留在身邊幫我的忙」

袁飛自然也不再計較什麼,正像布拉格說的,榮蓉的美貌就像這片淨土一樣惹人垂涎,世上有幾個柳下惠呢?想到這,心下便釋然了,招呼著幾個人入位。

這時菌湯也熬好了,香味四溢,啞巴先給芭碧蘿端了一碗,然後又給榮蓉端了一碗,將碗遞給榮蓉的時候,還小小地在她宛如凝脂的縴指上揩了把油。

袁飛火氣騰地冒了上來,但是礙于侯飛的面子怎麼也不好發作,強壓了壓火,袁飛找了個接口和榮蓉旁邊的凌榛換了下位置,凌榛自然知道他的心意,袁飛落座時,看到夏夜之臉上若有深意地笑,心里登時一緊,臉上滾燙滾燙的。

「能在這里遇到各位,遇到我的兄弟袁飛是緣分,來,大家干一杯」侯飛站起身,舉起酒杯,眼楮里映襯著一團閃爍的火焰,袁飛舉起了酒杯,「我替我大哥和我這些朋友感謝兄弟,能讓我們有一個這麼美妙的夜晚來,干」

眾人連續飲了三杯。

約模一刻鐘,布拉格站起來想上廁所,忽然之間,只覺得天旋地轉,腦子里嗡了一下,踉蹌了一步,跌倒在地,摔得七葷八素的他對榮蓉一擺手︰「沒事,美女,這才叫酒,有勁好酒你們先吃著喝著,我去方便方便繼續」

他想撐起身子,可臥推輕松搞定兩百公斤的強壯雙臂卻怎麼也直不起來,不止如此,還一個勁的發抖,袁飛開始還笑,一看布拉格不是作秀,趕忙站起來,忽然間半壁天幕的星辰全部黯淡不見,感覺有人拿著小錐子砸他的腦袋似的。撲通一下便栽倒在地。

凌榛是何等人,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可是腦袋里就跟爆炸了一樣疼,但是他的身體畢竟超過布拉格和袁飛,這時耳邊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響起︰「別動大個子,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說話的正是侯飛。

「你要做什麼?要錢的話,都在我包里,夠你們好好快活一把」

「嘖嘖嘖,真是了不起啊,到了這個時候還這麼鎮靜,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只要手上一用力,你的肝髒就透了,幾分鐘之內你就玩完了」

「你要想殺我下毒藥更方便,沒必要上麻藥吧小子,能給我支煙麼?」

「大個子,我其實跟你說了幾句謊話,我不叫侯飛,那是我編的,騙袁飛那傻小子的。我們也不是偶遇,我是專為她來的,」侯飛指了指坐在那邊不能動的榮蓉,眼楮在她胸口逡巡了幾下,笑道︰「為了這女的,我一路從玉覲過來,不試試她的水大不大,怎麼甘心?不過有一點我沒有騙你,我們的副業就是販藥的,這麻藥的劑量大概是一個半小時,你放心,我是采花的,不是殺人的,一會完事後我們帶走你的錢,就當為這頓飯買單了,好不好呢,嘿嘿嘿嘿……」

「**敢動她一下,我宰了你quan家」

袁飛眼楮雖然睜不開,但是耳朵還是能听清,當听到侯飛不堪入耳的話後,破口大罵,突然臉被一個人狠狠踩住,聾子那熱情的聲音響起︰「大哥,這個金發碧眼的小妞能讓**麼?我估模著她還是個處」

「好吧,那個小公主交給你了,記得拍上錄像」

「老大,讓啞巴那孫子拍,我這次要好好玩」

「好吧好吧,小毛孩子就知道撿雛下手」

聾子一把抱起芭碧蘿的腰,將她抗在肩上,芭碧蘿整個人已經傻了,眼淚撲簌掉個不停,眼睜睜地看著岩穴一點點靠近。這時緘默不語的榮蓉忽然說話︰「你們要做什麼事先對我來,放了我妹妹」

「榮小姐,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袁飛幾乎是哽咽地從牙縫里吐出這幾個字,「不過你放心,無論如何,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娶你」

「真感人啊,好一個痴情人,不過似乎有點自作多情,嘖嘖,好吧,好吧,好兄弟,我就成全你,一定讓你的夢中情人享受到**,你靜靜听著吧,嘿嘿」

「姓侯的,我要不殺了你,我不姓袁」

「呵呵,我不姓侯,傻子」侯飛說完,將刀遞給同伴,讓其余的五個人看住凌榛,然後又對聾子招了招手,「我先來吧,把*藥給我」

「老大,你真壞,讓這個像仙女的姐姐變成**,真是想想都美妙呢」

侯飛用濕巾擦了擦手,走到榮蓉近前,倒是沒有絲毫褻瀆,只是禮貌地將她抱起,這也許就是他超月兌于一般禽獸的地方。

那出塵的身影就那麼走出了視野,消失在袁飛朦朧心碎的淚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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