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偽裝者 第二百一十九章進發

作者 ︰ 寒羽乘

第二百一十九章進發

在一路高原反應作祟,歷經了種種意想不到的枝節後,這一行人總算到了目的地。

包括夏夜之在內所有人都在腦海中不止一次的勾勒著倉央上師所在的居所到底是什麼樣子,是不是會像沐風一樣追求簡約卻不失清新雅致的風格,靜享域外恬淡寧謐的風光,可是當眼前矗立著一座三層殿宇的時候,眾人還是吃了一驚,特別是芭碧蘿,兩只眼楮瞪得大大的,低聲喃喃道︰「好像回到了幾千年前……為什麼家里全是死板的教堂」

布拉格揉了揉她的頭,笑道︰「既然如此,那讓榮小姐給你說說,讓你留這當尼姑,白天看看身邊的流雲,晚上看看星星,多開心,是吧?」

芭碧蘿鼓了鼓腮,躲到了凌榛身側,鄙夷道︰「記住你此來的目的,我不需要一個只知道沾花惹草,滿腦子污穢的家伙做同伴」

明澤听得兩人斗嘴,心情大好,的確,殿宇在古松翠柏環繞之間襟山帶湖,薄霧繚繞,確實有點出塵的味道,若真是厭倦了世情,抑或本身追求一種超越凡俗的寧靜,此處無遺為少有的修行場所,也難怪這里能出榮蓉這樣一位絕代佳人。也不知道在每個朝起夕落的時間歷程中,她在想些什麼,做些什麼?

「明澤仁波切,這邊請」

榮蓉當先帶路,走過一截懸在峭壁間的吊橋,來到了殿宇之下,一個十二三歲的沙彌丟下手中的書,撒嬌如飛跑了出來,「主事,你回來了?」

榮蓉點了點頭,向著偏廊走去,小沙彌向院子角落靜待的幾個年紀相若的少年掃了一眼,還是咬了咬牙,小跑著繞了過來,道︰「主事,我,我……其實,是……三個同伴……不知道……」

他來這里也就是三個月的時間,與這個在他心目中已經無法用詞語來形容的姐姐只說過不到十句話,倒不是說他不想說,相反他非常渴望能跟她談心,哪怕是做些能讓她開心的事,可是卑微的內心卻畫地為牢,讓這一步的鴻溝極其巨大。加上榮小姐經常出門,一去少則三天,多則十天,實際上能夠見到她的機會很有限。

他也心知能在這里修行已是莫大的恩賜,可腦子里心里裝的全部是榮小姐,當然那種感覺只限于崇敬,其他妄念統統不敢升起。每當榮小姐的眼神劃過來時,耳鼓里充斥的全是心髒的怦怦聲,所有的虛假的話都說不出來,仿佛那雙眼楮能看得透前世今生一般。

看他窘迫的樣子,夏夜之總會聯想起自己的過往,自卑而內向,見到容貌姣好的女子,緊張的說不出話,可惜真的鮮有遇到平易近人的女人。很明顯這個少年是想將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介紹給榮蓉,至于是為了虛榮還是其他暫時不清楚,醞釀了片刻,等到夏夜之一行人都走到那邊等候,沙彌終于言簡意賅道︰「請主事收留他們我願做十倍的功課……」

「我不是行善的富貴人家,這里的日子已經夠清苦了,你不怕連累你的玩伴?」

「他們不是來玩的,他們是想修行」小沙彌連連擺手。

「修行?修行有多苦,要舍棄多少東西,你可知道?」

不等局促的小沙彌說話,那邊扎著發髻的小姑娘戰戰兢兢地道︰「我不怕苦」

榮蓉一雙清麗眸子望去,盯著女孩的手腕,只見她一只手緊緊摩挲著比她手腕還大一圈的鐲子,不知這樣的眼光是清冷還是威儀,反正女孩臉一紅,登時低下了頭,蚊訥道︰「請收下我們吧」

榮蓉施然走到她面前,托起她的手腕,「很漂亮」

「這是媽媽生前最喜歡的,也是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女孩踮著腳尖小心翼翼的護送著鐲子,若面前站著的不是這位如傳聞中一樣超凡月兌俗的仙子姐姐,她是絕對不會將母親唯一的遺物摘下來的。然而,她還沒有對仙子姐姐的贊美報以感激的時候,榮蓉忽然對著小沙彌道︰「看樣子還值點錢,把它賣了,算作香火錢」

女孩的身子忽然一顫,眼楮張的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就是好朋友所說的那個心地善良的仙子姐姐嗎?是嗎?

眼淚幾乎是一瞬間漫出了眼眶,也不知是傷心多一些,還是失望多一些,她倔強地揚起小臉,委屈道︰「還給我」

「哦?你難道不想留在這了?一個鐲子而已」

「還——給——我」

女孩一把拽住榮蓉的手腕,張開小嘴咬在了她晶瑩的皮膚上,榮蓉微一蹙眉,松開了鐲子,小姑娘搶過那似乎比她生命還重要的寶貝,將一籃子水果踢翻在地,抹著眼淚向院外跑去。

那兩個小男孩看到這個情況,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向後退了幾步,再望了小沙彌一眼,也溜了出去。

芭碧蘿看著發生的一幕,捏緊了小拳頭,就在她的手從腰包里取出一張信用卡準備為那幾個窮孩子打抱不平的時候,明澤按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眼神堅決而嚴肅。

「為什麼?」芭碧蘿兩只大眼楮不解地盯著明澤,似乎一時間所有的人都變得陌生。她的經歷與那些孩子有些相似,可是薔薇十字會卻沒有因為她一貧如洗而將她當作棄兒拒之門外,難道說這就是這些所謂的高人的修行之法?

「她的用心良苦,你現在是不會明白的」

「我有什麼不明白?」芭碧蘿轉過身子,懶得再看榮蓉,對她救軒兒那唯一的感激也煙消雲散了,「她是故意氣走那個***的」

「呵呵……」

明澤莞爾,沒有再解釋。有些事這些孩子們是不會懂的,看著榮蓉將水果一只只拾回籃子,明澤心下不禁嘆了口氣︰倉央上師到底給過你什麼樣的開示呢,榮蓉?

依舊是古井不波的樣子,榮蓉引著眾人繞到殿後,大家這才發現別有洞天,幾間寫意的閣樓矗立在眼前,榮蓉進了左邊的一間,一盞茶的功夫走了出來,將一個古色古香的木匣交給明澤,「這是我按照家師的指點竭盡所能提煉出的藥,藥方也在其中,可是……」

「可是什麼?請榮小姐明示」

達克依此時也顧不上尊卑禮儀,他知道明澤礙于身份有些話不方便問,軒兒從來都是樂天知命的樣子也不會問,只有他來問了。

這一切有點像得了絕癥病人的家屬等醫生最後的通牒,榮蓉似乎永遠也不會說欺騙的話,直接道︰「機體對任何一種藥都有適應性,時間一久變不再有效了」

達克依搶前一步,不禁拉住了榮蓉的手臂,「那,那……能有……多久?」

「超不過十五年」

達克依心一涼,正要再哀求榮蓉想想辦法之際,卻看到軒兒肩膀一松,和明澤的手握在了一起,這麼多年他一直陪著軒兒,對于她的每一個表情,他的熟知,這樣的滿足……卻是第一次。

明澤點點頭︰「十五年已經足夠了,榮蓉,謝謝你」

「客氣」

榮蓉淺淺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布拉格眉梢挑了挑,悄悄對夏夜之耳語道︰「這丫頭真有兩下子,咱們一會問明澤師傅打听一下藥方,這東西要是賣出去,嘿嘿……」

見夏夜之冷冷剜了他一眼,布拉格訕訕笑了笑,這時,明澤道︰「我還有一事厚顏相求」

「請說」

「這些朋友是來拜會倉央上師的,明澤可以以人格擔保,幾位都是君子,還望榮小姐通融」

凌榛從行李袋里拿出玲瓏匕,遞了上去,「榮小姐,家師曾說過這個或許可以幫助我見到倉央上師」

凌榛說話跟他的為人一樣,直來直去,一點都不帶彎彎繞的,布拉格一听那個皺眉啊,趕緊補充道︰「倉央上師美名遠揚,沐風早有拜會之意,無奈分身乏術,所以特派我們來跟倉央上師問好,順便詢問個事情」

榮蓉嘴唇微啟,動容道︰「沐風前輩」

「是,正是家師」

榮蓉接過匕首,端詳了一遍,當眼神劃過刀柄時,仰慕的情緒溢于言表︰「確實是玲瓏匕」少頃,又道︰「請凌兄與我一行」

這很明顯只讓一個人進去,布拉格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還指望倉央上師給看看,前世是不是做太監的,可惜沒機會啊。

凌榛與夏夜之互望了一眼,見後者點頭,便隨著榮蓉走向中間的閣樓。

差不多半個小時,臨近日暮,凌榛走了出來,臉色舒緩了許多,不待幾人相詢,凌榛道︰「倉央上師讓榮小姐帶我們去找東西,我們即刻起程」

「哦」

芭碧蘿歡呼了一聲,隨即雙手合十,也不知道在祈禱些什麼。

明澤抱了抱拳,對幾人行了個江湖禮數︰「諸位有要事,明澤也不挽留,稍後拜會完倉央上師我便會和軒兒返回拉薩,日後有時間,但願諸位能到我那里,保重」

對于明澤這樣的人,所有客套都已經省去了,但是字字如金,沒有誰懷疑,他將是一生的知交。

傍晚七點整,夏夜之,凌榛,布拉格,袁飛,芭碧蘿跟隨著榮蓉離開了,向著隱藏機樞的目的地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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