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游神廟前的迎客松下,緊閉雙目,神魂沉入泥丸空間。
「今天再去法界中找找,看看能否找到前人的筆記……」
「咦,這是什麼玩意?誰敢在老子的門上貼封條?」
進入泥丸空間的神魂來到法界入口,卻見法界大門所在的虛空中貼了兩張形似華夏古代官府所下的封貼。
這兩張封條的頁面當中上各自書寫
了一個古樸的字體,邊緣銘印著一層層的符咒,一看就是非同小可之物。放出神識仔細辨認便可得到字符的含義[因][果],察覺到呂詔神識的查看,邊緣的符咒立刻化為一點點藍色光點在空中滴溜溜的轉動不停,並且隨著陣陣天音,開始狂漲不定起來。
這些藍色光點,只有米粒大小,但是狂涌不止,轉眼間密密麻麻,幾乎將呂詔的神魂全都淹沒進了進去。
隨即在靈光大放中化為了兩張丈許高的符紙,迸發出陣陣的嗡鳴之聲。
「你有罪!」
「判自食惡果!」
……
听著光點中的陣陣宏大的聲響,呂詔傻眼了,這算什麼事?
一直以來,呂詔都以為自己有福德之氣護身,不會被因果纏身,現在這個結果就像是一個鐵錘直接在他的腦門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砸的他七葷八素,一時間腦袋有點懵。
為何不直接報應呂詔,而僅僅是宣判?
這是因為[因果]未經推動,便是未造之因。
遵循一定規律,並不是刻板的。這和算命、看相的「鐵板數」不同,那個是庸俗的「宿命論」,認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不能改。
從因果觀來看,我們現在所受的是過去種的因,又必感未來的果。種的因即可以改變,結的果怎麼不能改變?因變了,果就一定會變。
法界上粘貼的這兩張封條便是未定的因果,未來可以變,但同時也在積累,如果找不到解決的辦法,說不定會一招爆發。
封條上時不時閃現的黑氣,便已經告訴呂詔,這份因果,只怕不是好果子,也許就是惡果。但就現在輪回道的修士來說,無人能出呂詔之右,而輪回道的通道又被封鎖,所以因果找不到引發的條件,只好暫時游離。
就在呂詔思索的時候,兩張能量組成的符紙已經來到了呂詔的身前。
「先擋下這兩張符紙再說!」心中如此想著,呂詔卻毫不遲疑的搶先發動了攻擊。
其神魂兩手一掐訣,身體四周藍色光點光芒一斂,竟化為了一粒粒藍燦燦魂粒沖天而去,隨即這些魂粒略一模糊,就以一化十,以十化百,轉眼間,厚厚藍雲就了光幕中的小半邊。
同一時間,那只巨大符紙也被藍雲阻止了前進。
一聲大喝,藍雲閃動著深藍色異芒,魂粒摩擦滾動間,隱隱傳來了雷鳴之音。
呂詔一見此幕,雙目一眯,知道是時候再加把勁,未見其有任何舉動,四周的所有魂粒滴溜溜一轉後,凝聚成一朵朵藍色蓮花,往空中懸浮的符紙毫不示弱的迎去……
就見一朵朵蓮影晃動間,冰藍色的光芒萬道,藍蓮聲勢竟絲毫不下于壓下的[因果]符紙。
結果藍蓮和符紙方一接觸,就見蓮瓣急顫,蓮影瞬間狂漲倍許,而每一朵藍蓮都化為了丈許大小,在空中急轉不停,每一蓮瓣都仿佛一只利刃,旋轉間硬生生的破開了[因果]符紙的表面,讓其化為光點四處飛濺,爆發出了轟隆隆的巨響。
這些散發著晶藍色光芒的蓮花,竟然硬生生的當下了仿佛泰山壓頂的[因果]符紙。
散落的光點迅速回歸貼在法界之上的兩張符紙本體,這麼看來,封印法界,可能只是這些因果報應不了呂詔,而聚集起來隨意撒氣的結果。
法界︰「我招誰惹誰了?你要報應,就去找呂詔啊,像塊狗皮膏藥粘在我身上,算什麼事?」
因果︰「我就貼,貼貼更健康!」
法界︰「……」
掃了一眼法界上貼著的‘封條’,呂詔忍住沒有出手,因為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萬一毀了法界,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雖然不能進法界查看資料,但呂詔卻一點都不急,他只是有點擔心這兩張封條,因為它們打擊了呂詔的心,讓他原本自以為的「萬法不侵」成了一個笑話。
擔心歸擔心,他目前卻是不懼怕這張封條的不良效應,因為他現在的實力,足以讓他自保。
游神神位,天人之體,夢城神通三種絕世法門,尋常修士想得到其中一種都不可能,他卻全部擁有,其中的夢城神通更是他自創的功法。
游神神位中傳承的夢之道很深奧,但卻只有使用符咒,卻是沒詳細修煉過程。
以前的那些正統的神道修士,都沒有像呂詔這般追求事物的本質,在他們看來能夠使用就行,還修煉個屁!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加快進階的速度,以最短的時間進入到天祗的位階,進而感悟本源!
但是這些神卻不知道,他們傳承的這些神通,其實就是一張提前可以領悟本源的通行證。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錯過了一次機緣。
而呂詔則不同,他沒有師傅指點,雖然對一些修煉過程中的危險細節知道的不多,但這也有好處,他沒有被前人的條條框框限死,創出了夢城神通。
夢之道和夢城神通彼此印證!擁有無限的可能。
這是偶然的?
不,並不是偶然。數月的時間走到今天這一步,並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十數年的洗心境界的厚積薄發的結果,是必然的結果。如果說的更久遠一點,呂詔的前世可能積累的很多的福德之氣,所以才會在這一世有這麼大的機緣。
沒有獲得神道傳承之前,呂詔在蘇家這樣的龐然大物的面前就是一只小螞蟻,說的難听點,他的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現在不一樣了!
天人之體,本就是先天道體,一呼一吸都自動無比的契合自然,什麼手槍,普通子彈,就像是撓癢癢一般,不用穿甲彈根本連呂詔的一根毛都弄不斷。
這些都是呂詔在幾個月前想都不敢想的,但現在,他卻將不可能變成了現實!
所以法界一時間打不開,他倒也不是很擔心,至少現在凡間還是以他為尊。
泥丸之中的變化,並沒有影響到現實中的本體,回過神來的呂詔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麼,一轉身,但尚未走出幾步,就听身後傳來了眾多的議論聲。
「這就是廟祝啊!竟然這麼年輕,想不到啊!」
「就是,廟祝先生這麼年輕,怎麼會想到在這個深山中做廟祝?如此,根本就不值!」
「可別這麼說,先生說不定已經得到升仙法門了呢!」
「對啊,游神廟中似乎真的有神靈,最近來上香的人都要排隊了!」
……
呂詔听到這些,暗自笑了幾聲。「這些凡人倒是蒙對了,自己潛心在深山修行的一部分意義就是要求取長生。」
「廟祝哥哥,慢點!等等我!」呂詔沒走出多遠,一個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緊接著一陣匆促的腳步聲向這里靠近。
呂詔有些愕然,這麼喊自己的人,只有皇甫嬋那個丫頭了?他不由得回過頭來。
只見不遠處有一個人,正滿頭大汗的向這邊奔來,一邊跑嘴里還一邊喊著,正是皇甫嬋。
呂詔眨了眨眼楮,有些好奇的停在原地。他想知道,這位小丫頭倒底有何事,要如此拼命追趕自己?
「廟祝哥哥,總算追上你了!」皇甫嬋一追上來,就氣喘吁吁的說道。
「丫頭,有事嗎?」呂詔瞅了對方一眼,疑惑的說道。
「廟祝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到了給帝軒哥哥送飯的時候了。你不是說讓我提醒你的嗎?」皇甫嬋二話不說,一伸手將一個籃子提到了呂詔面前,然後有些羞澀的擦了一把汗,氣呼呼的說道。
「呵呵,丫頭,不要生氣了,咋們這就去看你帝軒哥哥?」呂詔寵溺的模了模皇甫嬋的小腦袋,輕聲細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