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來碼點字,太累了,明天可能堅持不了,周末才有時間啊。(請記住我.dUkankAn)本章多出的一點點字數,就當是歉意)
「巫姬,此間事了,你便自行離去」
「怎麼,你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我,還在記仇?」半步還真的巫姬身上散出的氣機,相當的誘人,身體縴細輕盈,如玉一樣近乎剔透,黑白豪光襯體,秀光滑柔順,一步一步走來,仿若一位烙印在黑白照片中的玉人。
呂詔如今本就神魂不穩,多看巫姬一眼,都會危險一分,是以不願與巫姬對視,道︰「不是,我呂詔劫數當前,你我之間又有交易維系,我何至于記仇。只是面對如今這個國色天香的你,十分不適應罷了。」
「……」
兩人相對無言,短暫的沉寂之後,巫姬略一沉吟,開口道︰「你非人王,凡間的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恩,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一般來說,神旺劫數雖然恐怖,但還沒有恐怖到讓一個心境和神力媲美五品府台的神祗都感到恐懼的地步。」
「拜托,我沒有恐懼好不好,之所以托你照顧我的家人和祖國,不過是為我自己留一條後路而已,此非必死之局,你想多了。好了,祭台的反吸力就要到來,你若不走,便走不了了。」
「……」巫姬還想再說點什麼,但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走。」呂詔再次勸說,聲音無比的落寞,外人眼中,他是因為神旺劫數將至而神情低落,但實則是因為國家不信任自己,他在這次事情中懂得了一個道理︰世界離了誰,照樣能運轉,絕對不能把妄想和現實搞混……這個道理就這樣深深地烙印在呂詔的心底。
幻想終究只是幻想,而現實絕對就是現實,將這兩者區隔開的界線可說是無盡高聳,絲毫不允許兩邊有任何交集,這是絕對不會改變的真理。
巫姬注視著呂詔,這一刻,呂詔給她的感覺與先前截然不同,無比的滄桑,她已經從陸判搜集的信息中得知了呂詔的年齡,因此她很難相信呂詔身上能散出這種歲月沉澱的痕跡。
自古以來,少年人,就要有少年人的樣子,正所謂年少輕狂。
不過,她又怎麼知道呂詔這個「妄想癥患者」的病癥在神旺劫數的推動下,日益嚴重,偶爾的精神錯覺會讓呂詔有種患上差時癥的幻覺,再加上呂詔曾經在幾個宿命法則碎片中輪回過,閱歷的沉澱非常人可比,所說那些閱歷都是別人的經歷,但那些身臨其境的人生體悟卻不妨礙呂詔借鑒一下。
以自身對法則碎片的體悟來沉澱自己的思維,穩定自己的境界,鎮壓神旺劫數,呂詔也算是開了一條先河,為日後神仙一脈的神祗修持提供了寶貴的實踐經驗。
心知想地再多也無法改變什麼,巫姬點點頭,眼神中透出一抹感傷,說走就走,即刻,巫姬一步踏動,一道足有三丈寬的奈何古橋橫跨虛空,更有忘憂鎖鏈崩碎,融入其中,下一刻,她整個人閉目凝神,數息之後以一團冰雲裹住自己,須臾踏上了古橋,消失在未知的深處。
呂詔暗松了一口氣,都走了
若有所思地輕輕將手抵在下巴,呂詔露出沉思的表情持續盯著巫姬離開的那片虛空,畢竟巫姬承載著他活下去的希望。
可以這樣說,只要親人健在,他就算死了,都有勇氣沖酆都城中爬回來。
「呼……」呂詔長出一口氣,抬起頭一看,有道土黃色龍影正在空中飛舞,那是荒氣所在異空間的守門神獸投影,所幸巫姬臨時建造的祭台品質並不高,所以那只守門龍獸只能以分身的形式降臨。
雖說是分身,但這投影幾乎凝成實質,一條五爪黃龍盤亙祭台,便是一方土地神也承受不住,因為這投影蘊有一縷真龍氣息。
「祭台另一端的強者。」呂詔沉聲道,他眸光湛亮,「我不管你是何方神聖,但現下本座道統與人道相連,就決不可能月兌物外。你們若是想毀我家園,還需先過我這關。」
呂詔話音方落,一道道雄渾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嗷……吼……」
「狂妄」
「你不過是區區靈官修為,強借先賢所遺留的府邸成就五品神力,想要阻擋本尊的進食,當真是不自量力。」
土黃色的龍影舞動的更加狂亂,擺動龍尾,每一片龍鱗都清晰可見,橫亙十數丈,語氣頗為狂傲,對呂詔所言,也是嗤之以鼻,渾然不放在眼里。
呂詔心中微微一動,他對力量劃分不是很清楚,對諸天萬界更是略知皮毛,不知道這條守門龍獸到底有著怎樣的通天之能,或許,它看出一些什麼,但是他並不在意,唯心大道才是他的根本,宿序命道不過是他以自身根本開闢出的一條悟道途徑而已。
「進食?想必你就是那異空間的鎮天靈物,觀你這投影面黃肌瘦的模樣,你家主人想必也剛晉級不久,洞天的品質只怕連小千世界都算不上,這樣的底牌,你都敢說出進食這樣的話,當真是不知死活。」
「你……」
呂詔冷笑,道︰「你什麼你,快將你家主人請出來,靈獸就要有靈獸的樣子,不要成天出來閑逛,說不定哪天就會被人烤了吃。」
突然,荒氣的流急劇減緩,三息之後,趨于停止,雖說沒有回流,但就這麼靜止更讓人不安。
「哈哈哈哈……成了,荒氣已經種下,一息一春秋,百歲一輪回,一個時辰便能收割,小子,你有本事在一個時辰內擊敗本龍?」
「有沒有本事,試試就知道了。」
心知不能再拖延,呂詔飛身直上,地脈力限的起手式已經上手,方圓千里的地脈沸騰。
轟隆隆……
這一瞬間,有地脈之氣呼應,龍氣涌動,方圓千里,整個京城範圍內,諸山脈的地氣都躁動起來,一條條隱匿的靈脈顯化,隱隱生出了聚合之意,要聚集到呂詔四方。
不好
心神大震,呂詔動身的剎那,它便生出不祥之感,等到地脈之氣升騰,它終于知道不妙。
它不過是一條未入正統的小龍,如何能與輪回道這大千世界的龍脈相比?
看它驚恐的模樣,顯然未料到呂詔竟有牽動大千世界地脈的本事,神道的土地神位,它也知曉,但從未听說過土地能攝取這麼龐大的地氣為己用。
「小子,你敢,你可知曉,你現在的氣機與祭台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祭台毀壞,你的神旺劫數就會爆,想想想想……」
見呂詔不說話,黃龍繼續吼道︰「識時務者為俊杰,只要你不插手,待我為主人收割荒氣,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地脈.力限」呂詔也不多言,當即大喝,他踏步虛空,巨大的拳頭綻放出驚世殺機,地氣沖霄,他一拳轟出,輪回道的意志凝聚在身,融入拳影之中。(注︰前次那個算計呂詔的神秘人是輪回盤所安排,而非輪回道。呃,糊涂了)
這是巔峰一拳,凝聚他所有的精氣神,方圓千里的地脈頃刻間就被引動。
嗤啦……
真空被拳影生生沖出一條數里的巨大裂縫,如同天穹被割裂開來,一條天溝呈現于天地之間。
只見呂詔身與道合,無心之境鎮壓己身,勾動一縷龍脈氣息,融入那拳影之中,空間嗡鳴,這一刻竟是誕生了靈性,便如造化一般,隱約擁有了道紋烙印。
這剎那間,呂詔的拳影如同一座太古神山,徑直撞向祭台,如同流星墜地,以數倍極破入了祭台結界。
嚓
祭台被瞬間轟裂,異空間的大道破碎,投影龍獸在悲鳴,剎那間重創,拳勁未消,轟在一座數百米高的能量巨門之上。
即刻,能量巨門之上,一股駭人的巨力沛不可當,這剎那間,能量空間門巨震,那條狗仗人勢的黃龍,如同一道流星一般倒射出去,洞穿巨門,沒入異空間深處。
轟隆隆……
祭台被瞬間洞穿,能量碎結晶墜地,上面紋路模糊,奇怪的是,這些結晶在墜落的過程中,會突然消失不見,呂詔的注意力放在那扇未碎的能量巨門之上,這些細微的現象,倒是沒有注意到。
不管怎麼說,祭台崩塌,是極為駭人的一幕,祭台之上的那扇異空間門戶,顯現出一片蜘蛛網似的裂紋,幾乎貫穿了整座異空間的能量門戶,面對著那樣驚人的一拳,乃至那駭人的拔山巨力,也唯有烙印神則契文的幻象可以幸存,若是一般的幻象,怕是剎那間便要散盡靈性,化成齏粉。
呂詔稍一運氣,就想再次出擊,突然,他心頭一跳,周身凝聚的拳勁兀地崩潰,下意識的退回地面,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
「誰?」呂詔大喝一聲,凌空而立,他面色陰沉,火氣被壓抑在胸口。
「哼,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朕給你一個機會,交出本命元魂,本王饒你不死,否則即便是強頂這片大千世界的規則反噬,朕也要出手」
呂詔循聲望去,他如今的境界下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他目光如神,直接洞穿了千丈迷霧,直到再無法深入之時,才在一千五百丈處,現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年人。
凜冽的殺氣,冷酷的話語,從這樣一個少年人口中出,平添了一股詭異的氣氛。
一剎那,呂詔只感覺到全身冰冷……就連意識都被冰封。
這少年人周身似乎蕩漾著一股巨大的力量,這力量好似不大受控制,激烈的在其身周若隱若現的動蕩不休,看上去是不自覺流露出來的。
「這是……威德?」
此時此刻,呂詔只听得到自己心髒搏動的聲音。
「噗……噗噗……」
萬物俱滅,死寂如冰,這是一股力量,一股曠世無匹的力量作用于天地產生的異象。
呂詔的身體也被這股未的氣機鎖定,此刻的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三十息後,幻象消失,那少年人突然逼近呂詔的眼前,這剎那間,呂詔只感到音嘯如雷,一步閃動,竟是出現在了百丈之外。
呂詔反射地舉起雙手保護頭部,腳底持續傳來的肩膀觸感突然消失,全身同時竄過一道仿佛被雷電貫穿的沖擊感。
「什、什麼?」
視野瞬間化為一片亮白,呂詔的身體也被浮空感與危機感完全支配。
少年人神色凝重,他沉聲道︰「怎麼樣,本王雖說剛煉化這天域殘片不久,但凝聚的天威也不是你區區一個連神旺劫數都沒有渡過的新晉靈官能抵御的。」
威德加持,這少年人就好像天之君王一般,邁步虛空,步子不大,卻好像雷神捶鼓,出震天巨響。
咚……
每一步,都踩在呂詔心神之上,無盡威德強壓,呂詔渾身血脈不暢,不停地咳出逆血,戰力幾乎全失。
少年人步步逼來,他眸光冷然,身形雖是稚女敕少年的模樣,卻掩飾不住他此刻神威,冷聲道︰「放棄,不要勉強了能堅持三十息,想必你的根基也不淺,交出元魂,本王之下,以你為尊。」
「給我滾」呂詔猛地挺身,冷喝一聲,他眸光相當駭人。
「大膽,本君威德無邊,豈容你這小小靈官玷污。」威德絞殺,可怖的氣機同時將呂詔封鎖,向外擴散,在這一刻所有隱于暗處的人都驚悚了,還真稱王、一道之君的威壓席卷十方。
「噗通」聲不絕于耳,地上一大片,天門廣場中,除了呂詔,其他的皆是凡人,哪里承受的了道君威德,全都體若篩糠,戰戰兢兢,在地上打顫。
「滾」
呂詔再次大聲吼動,若是再過十息,他凝聚的地脈氣機定然破碎,以有形之物怎麼能擋得住無形之力。
「滾滾滾」
連吼三聲,這剎那間,他眉心神庭內的靈覺徹底沸騰起來,神旺劫數在這一瞬間,被呂詔轉化為自己的優勢,五品府台的無上靈覺被無心之境凝聚成一點,如今,呂詔的靈覺之強,近古罕有,幾乎難以見到。
「嗤」
以靈覺硬撼洞天級強者的威德,虛空一陣顫抖,呂詔的神庭光芒萬丈,射出一道虹光,橫在前方
不得不說,這少年人在輪回道動手還是有顧忌的,第一時間覺察到不妙,沒有硬撼,而只是借力打力的化解了一下而已,橫移了出去。
「卸?你卸的了,那扇空間門卸的了?」
呂詔癲狂,以靈覺化劍,毫無花巧,毫無招式,只有義無反顧,他堅信,只要自己將那扇巨門擊碎,就等于切斷了這個分身和本尊的聯系,到時候,自己就可以慢慢地用主場優勢耗死這個傻缺。
劍路淹沒,天地開闢,斷絕了一切聲音。
「你敢」
少年人終于色變,恢弘的靈覺顯化,鋒芒震動人心,一片小世界山河破碎,大破滅的景象令人心悸,心生寒意。
「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