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白是明白了,可是明白跟接受是兩碼子事!莊帥這會兒眼紅紅的只想哭,他都還沒向跟羅麗告別,也還沒跟紀少踫個面,這一走,誰知道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他舍不得!
見他都快落淚了,季亞楠忍不住笑,「莊帥你這個樣子真娘炮,要是讓羅麗看到了,估計又要笑你大半個月了。」
莊帥抹眼,聲音都哽咽了,「楠姐,我將來真的還能回來嗎?我不想下半輩子都呆在一個陌生的國度。」
「能。等風聲不那麼緊了,我就讓人接你回來,放心,最多不會超過一年的時間。」見莊帥只點頭不吭聲,她又道,「這段時間你就乖乖呆在泰國,要是遇到什麼麻煩就去找一個叫‘老千’的人,告訴他你是我的朋友,他就會幫你。不管怎樣,出門在外,腦袋要機靈點多學點東西,也要堅強,知道嗎?」
之後,季亞楠又零零星星告訴莊帥一些注意事項,而莊帥因為太緊張太害怕,不自覺抓著她的手,她也不躲,始終保持著鎮定將該交代的一切交代清楚。
車子很快開到碼頭,那里有一輛小船已經等著,在下車之前,季亞楠抽出自己的手,拍了莊帥的肩,柔聲安撫,「別怕,天塌下來還有我幫你撐著。」
莊帥還從來沒見過她那麼溫柔的樣子,眼淚刷的一下子就下來了,哽咽了半天才蹦出一句,「楠姐,謝謝你,紀少和羅麗他們,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季亞楠沉默點頭,並未告訴他紀步清已經被她踢出局。她不知道未來某一天莊帥要是知道了事實真相,是會恨她怪她還是理解她支持她,她不知道,也不在乎。
將莊帥送上船沒多久,戚偉鋼的電話就來了,「已經發現他不見了,現在在召集人手開始搜捕,你把他送走了沒?」
「放心,好好在醫院呆著吧。晚點兒我就讓人將你女兒送回去,別擔心,她沒來得及染上毒癮。」
說完話季亞楠就徑自切斷了通話,而後轉頭看著石勁揚撇撇嘴,「心情不是太愉快,石勁揚,陪我打打拳發泄發泄。」
石勁揚立馬挑眉,「好主意!」
隨即兩人就真的在碼頭打起來了,季亞楠出了全力,石勁揚也是。寂靜黑夜中,拳頭打上**發出的聲響沉悶卻也清晰,偶爾有路人經過,還以為他們兩個瘋了,有人猶豫著想上前勸架,但看他們你一拳我一腳的生猛無比,又怕一上前就會被K得去見閻羅王。最後,有好事者報了警,警察過來時,季亞楠揉著肩臉皺成一團,石勁揚兩管鼻血直淌而下,眼角也青了,看起來著實狼狽。
可憐那小民警上前盤問,本想著帶他們回警局好好教育,卻在听到季亞楠挑著眉自報了姓名後顫了手腳。
「呃,你……你說你是季亞楠?」
季亞楠點頭,「現在還要帶我回警局嗎?」
「……」他們哪敢啊?又不是嫌命太長了!
見他們沉默,季亞楠好脾氣的又問,「那我可以自行離開了吧?」
「……可以。」
結果,兩人離開時開車的換成了季亞楠,她一腳就將油門踩到了底,改裝過的轎車呼嘯了一聲,整個飛馳離開。身後,那小民警嚇出了一身冷汗,直想著一會回家要給祖宗上高香。
那一夜,季亞楠開著車繞著整個煙霞跑了一圈,車速飛快,幾次差點與對面車子相撞又險險避開,也多虧了石勁揚的大神經,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他居然困意來了照樣打呼。
天蒙蒙亮的時候,石勁揚正夢到與美女火熱纏綿,耳膜卻突然一陣尖銳剎車聲傳來,隨即他整個人從後座上彈飛出去,撞碎了車窗撞歪了車外的一根鐵欄桿。
腦袋巨疼,他痛哼著睜眼,發覺自己已經躺在馬路上了。幾米開外停著一輛紅色法拉利,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探出頭來正對著他們罵三字經,大抵是「他媽的,不會開車就趕緊回家去死,不要出來害人」之類的。
季亞楠還端坐在駕駛座上,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听那人叫罵。而石勁揚美夢被擾,還莫名其妙飛出車子腦袋撞出一個血窟窿,惱火程度可想而之,罵咧一聲起了身直接朝那輛車走近。
那人在察覺到他的身形巨大時頓時噤了聲,可來不及了,他只覺眼前幽光一閃,自己整個人已被那大塊頭輕松單臂提起,甩出……
「 」,一聲巨響,那人已經被扔出三米遠,一腦門的血,手臂也被蹭破了大半,但喊疼的時間都還沒有就見那大塊頭單手提起路旁的垃圾桶直接朝他扔去。
「 」,又一聲響,那男人也不知是被嚇暈過去還是砸暈過去了。
季亞楠這會兒才從車里探出頭來,喊,「石勁揚,上車,送你去醫院。」
「不去。」石勁揚撇嘴,「楠姐載我回去睡覺吧,咱想接著夢美女。」
「……」
看傷口還不小,季亞楠怕被撞出什麼問題,硬是載著石勁揚去醫院包扎打點滴,隨即叫了人來照顧,自己則搭一早的飛機回了西羅。
一夜沒睡,她也沒覺得困,下了飛機後又直接去了醫院看靳如琛。
時間尚早,向豪他們都還沒有過來,偌大的病房只有靳如琛一個人側著身子打盹。季亞楠盡量放輕了力道去開門,卻沒想到就那麼一丁點聲響還是吵醒了靳如琛,他睜了眼,見是季亞楠時便忍不住笑,「你回來啦?」
他的語氣太過喜悅,那副樣子好像是被丟在家許久的哈巴狗終于看到了主人,就差沒飛撲過來將她一陣猛舌忝。季亞楠因自己的聯想而微微笑,低應了一聲後將剛買的粥打開,「剛經過早餐店幫你買的,吃吧。」
「你喂我。」靳如琛當自己大爺一樣理所當然開了口。
季亞楠立馬抿了唇斜眼瞪他,「想得挺美的啊!你傷的是左肩又不是右……」
話沒說完,靳如琛已經將右手提起,手背上正扎著針,而且,青紫一片,也不知道是哪個手生的護士造的孽,手指頭也因為被針頭扎入過,完全發炎腫脹了,這情況倒讓季亞楠說不出啥了。
她一噤聲,靳如琛就開始嚷嚷了,「那幫護士都欺負我沒女人照顧,天天搶著幫我扎針,扎一次不過癮,每次都得折騰個三四次,再這麼下去我右手不廢也得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