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琥濾尖伐言琥濾尖伐‧靳民承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父親整日只知道亂搞男女關系‧對他是完全的放任狀態‧以至于他初中畢業就輟學‧在道上跟了位大哥‧開始了混混的生涯‧
認識汪月時‧他二十三歲‧因為替之前的老大頂罪‧在牢里蹲了兩年‧剛剛被放出來‧窮人出身‧無一技之長‧又有案底‧這樣的他在很多人眼里就是社會底層的垃圾‧靳民承也是這樣看自己的‧可是命運讓他遇到了美麗如精靈‧善良如天使的汪月‧
兩顆年輕炙熱的心踫撞出了火花‧周遭所有反對的聲音都阻止不了他們相愛相守‧在帶著汪月私奔‧完全背棄家庭關系時‧靳民承就發過誓會一輩子對汪月好‧而汪月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無論如何不可以再走黑路‧不可以再做犯法的事‧
一開始兩人的日子雖困頓‧但感情炙熱‧過得還是幸福的‧直到靳如琛出生‧
靳民承一直期盼著能有個像汪月一樣美麗善良的女兒‧但沒想到汪月生出來的卻是一個和他一樣帶著把子的男娃‧本來心里就有些小失落‧加上汪月又因為生這個孩子造成大出血‧差點喪命‧靳民承也因而對靳如琛更心有芥蒂‧
對摯愛汪月的他來說‧自己的兒子也比不上汪月的安好重要‧與其說靳如琛是他的兒子‧不如說只是被他當成汪月的附屬品‧
再後來‧汪月出了車禍‧懂事乖巧的靳如琛也僅僅是被靳民承當成照看愛妻的免費看護‧他全副身心只專注于兩件事‧一是對汪月好‧二是努力賺錢‧對靳如琛‧他幾乎就沒怎麼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
好不容易‧愁雲密布的生活終于要因那一張彩票美好起來了‧但靳民承回到家看到的第一個畫面卻是自己的兒子坐在床側‧手里滿是艷紅的血‧而他摯愛的女人胸口被插著剪刀‧已經無力再對他笑了‧‧
汪月留在這世間的最後一句話是——對不起‧原諒我的不勇敢‧‧‧
這聲對不起‧是對靳如琛說的‧也是對靳民承說的‧說完她雙眼一閉‧兩腿一蹬就去見了閻王‧留給靳家父子的‧卻是永遠都不可能抹去的傷痛‧
靳民承壓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哭著喊著‧將已經沒了聲息的汪月抱起直奔最近的醫院‧而他癲狂的表情嚇到了靳如琛‧他卻不敢吭聲‧抹了眼淚後亦步亦趨跟在父親身後‧跟不上父親腳步‧他就用跑的‧幾次摔倒‧不敢喊疼‧捂著流血的傷口‧腳步一點都不敢緩‧
到醫院‧看著醫生對父親搖頭‧告訴他‧節哀順變‧‧靳如琛都來不及反應‧他的父親已經面如羅剎看向他‧在他怯怯的喚他‧爸爸‧時‧腳一抬就將自己完全踹飛了出去‧
身體各處疼得厲害‧靳如琛卻不敢喊疼‧在來往人群或尖叫或打量的關注下顫著手腳爬起‧低弱的聲音滿帶著天真‧‧爸爸別難過‧媽媽答應過的‧她重新投胎後會再來找我們的‧‧
而回應他的‧是靳民承走近後極力揮出的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得靳如琛眼前金星直冒‧臉頰也因而腫起‧他的眼淚滾出眼眶‧表情委屈而執拗‧‧媽媽說過她會很快再回來找我們的‧‧
可之後漫長的等待和周圍鄰居對他越來越畏懼的眼神讓靳如琛明白‧他再不可能等到媽媽的重新出現‧他等到的只是一個被強硬套到他頭上的弒母頭餃‧
摯愛的女人死去‧靳民承的人生也徹底失去了意義‧他去領了那五百萬的獎金‧又做回了昔日吃喝‧賭‧沒有未來不懂向上的小混混‧他甚至為了麻痹失去汪月的痛苦而染上了毒品‧而靳如琛‧幾乎完全被他遺忘了‧
有時候一天只能吃一餐‧而且只是饅頭配白開水‧比起媽媽還在世時的生活‧靳如琛過得更加的苦‧胃也是在那時候被磨壞的‧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近一年的時間‧靳民承的生活越來越糜爛‧毒癮也越來越深‧但靠著吸毒被麻痹的痛苦‧卻漸漸復蘇‧很多時候‧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靳民承會將靳如琛當沙包一樣又踢又打‧只為‧心底無處言說的痛楚‧
而八歲的靳如琛已經學會承擔‧被打得再慘也不吭聲‧日子再無望‧頂多也就是如此‧熬過便好‧‧
熬過便好‧他總是這樣對自己說‧那一年的除夕‧他靠著自己撿破爛賺來的錢買了一桌子的食物‧滿滿當當擺在破舊的木桌上‧只為父親回來能夠感受到一點點的暖意‧
可那一年‧晃蕩著腳步回來的靳民承‧手里握著一把水果刀‧他的眼猩紅‧帶著靳如琛熟悉而又惶恐的恨意‧‧你這個‧‧這個沒心肝的人‧老子‧‧老子要殺了你‧‧
那刀子鋒利無比‧帶著冷光讓靳如琛本能的瑟縮後退‧而他那樣的反應卻更激起靳民承殺意‧他揮舞著刀子朝靳如琛撲進‧卻被自己散開的鞋帶絆倒‧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靳如琛沖過去想扶他‧人還未靠近靳民承握著刀子的手已經又抬起‧眼看著刀子就要刺入他心髒‧靳如琛一驚‧本能的又往後縮‧卻被身後的椅子絆倒‧
下一秒‧他的腳已被靳民承抓住‧恐懼扼住他的喉嚨‧他顫著身子使出吃女乃的力氣開始踹動雙腳‧卻沒想到混亂中的掙扎讓父親手里的刀轉了方向‧本要刺入他心髒的刀子轉瞬就刺入了父親的心口‧
靳民承並沒有被搶救過來‧臨死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老子真後悔生了你這麼一個小‧‧‧
那一刻‧靳如琛顫著眼神‧卻已經流不出淚‧那之後無數次回想起那一幕‧他都會忍不住問自己‧為什麼當時要逃要躲要掙扎‧明明活著就沒有希望‧也不被期待‧為什麼他當時要掙扎‧繼而害死了自己的父親‧
雙親都死在自己手里‧他也成了不祥之人‧甚至被冠上‧殺人狂魔‧這樣的稱號‧在街道委員的幫助下他給父親辦了喪禮‧之後‧就被帶進了孤兒院‧再個父過‧
院長雖然對他照顧有加‧但眼里總有似有若無的恐懼和排斥‧孩子們也是‧都覺得他是可怕的人‧因而不是疏離他就是打罵他‧靳如琛完全被孤立在一個人的世界里‧越來越多的時候‧他只是沉默‧
直到後來喪尸出現‧救他月兌離那個黑暗而冰冷的世界‧給予他溫情‧即便他後來知曉那些溫情都是虛假都有代價‧但仍甘之如飴‧
再有目的‧再虛假‧義父曾經給予他的那些幸福感受也都是真實的‧所以‧這份恩‧他無論如何得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