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花旗和幾個受傷的弟兄都被送往醫院,其余人還留在酒吧內。季亞楠與羅麗面對面坐著,誰也沒想開口說話,倒是羅麗的哥哥——羅丞率先開了口,「你就是槍殺玫瑰和烏鴉的那個高中生?」
見季亞楠點頭承認,他竟笑了,「敗在你手上,我認了。從今兒起,你就是我和羅麗的老大。」
羅麗也不多言,只轉頭對被整得有點懵的酒吧老板道,「喂,看明白了嗎?以後這場子不再是我們羅家罩著,是我們楠姐罩的。」
酒吧老板忙不迭點頭,對他來說,誰罩都無所謂,反正該花的錢也少不了,他求的不過是安穩些的環境。反而是季亞楠對他們的干脆有那麼點意外,雖然早在學校就听說過羅麗這人一向講話算話,為人也義氣。
羅丞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慮,解釋道,「我爸媽都是死在玫瑰手上的,這些年一直就想幫他們報仇,只可惜能力不夠。對我和羅麗來說,殺了玫瑰的人就是我們的恩人。」
原來如此。
就這麼著,季亞楠有了第一個場子,也吸納了羅丞兄妹的勢力,手下人數一下子就增長了近一倍。莊帥得知這事兒還一頓哇哇大叫,責怪季亞楠沒通知他參加這麼有紀念意義的打斗。
季亞楠卻道,「急什麼,等你退學手續處理完了,機會還多得是。」
近一百號人,要光靠一個場子的費用養著,也不現實,他們還得繼續拓展地盤。遲早莊帥和紀步清也得出去「見識立威」。
紀步清似也早聯想到這些,只是趁著大伙兒消停,淡淡的提醒,「楠姐,咱們得小心點朱大宇的人。」
就因為槍殺玫瑰母子和被雷神認為「干妹妹」這兩件事,季亞楠近期儼然是黑道紅人,很多人都在暗地里關注著她。盛名在外,他們倒也不必擔心那些小幫小派的針對和騷擾,可那些老油條未必會將之放在眼里,尤其他們這場子的地點太敏感,正好在兩幫交界處。
雷幫與朱大宇的人這些年明爭暗斗的,新仇舊怨積累不少,一不小心季亞楠就容易成為眾矢之的。雷幫的人好歹有雷神威懾力在,就算針對也不會太明顯,但難保朱大宇不會來個殺雞儆猴的把戲。
這些季亞楠也想過,但紀步清的提醒還是讓她有些意外,他才剛跨足黑道,身邊又無人提點,能分析出這些怕也需要一定的頭腦和細膩心思。
「這我知道,我會吩咐弟兄們注意些,大家都求生存,如果他真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嗯,但願相安無事。」
「明天周末,你和莊帥、羅家兄妹分四隊帶人出去,好歹再搶幾個場子。不然不用別人來針對我們,我們自己也生存不下去。」
「好。」
紀步清才剛點頭,季亞楠又道,「羅麗似乎挺喜歡你,不考慮發展發展?」
她的語氣太過戲謔,倒讓紀步清有些許陌生。算算,兩個人相識還不到半月,而他對她的印象概括起來也就幾個詞——冷漠、彪悍、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