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學校之前,季亞楠回了趟租房,將身上染血的衣服換下,又換上了那身騙死人不償命的清純高中校服。
走入校園,頭頂是溫和的日光,流竄在耳膜的還是那些普通學生無關痛癢的對談,比如哪個明星的主打歌好听,比如昨晚的作業有多難,又比如這一次學校籃球比賽的前鋒有多帥……
季亞楠真心覺得,校園是一個讓人身心都能放松的地方,就連那些讓人頭疼的考試在此刻想來都是親切的折磨。
一個上午的時光就在兩場測試中度過,走出教室的時候季亞楠才覺得頭有點暈,正琢磨著給五毒打個電話,抬頭就見紀步清在走廊盡頭對自己招手。
學校食堂,紀步清將不知道打哪帶來的鴿子湯擱到季亞楠面前,「喝吧,听說對傷口愈合很有幫助。」
湯還是溫熱的,味道很香,季亞楠的肚子也確實餓了,卻沒著急去喝,只皺著眉看他還是有些失血蒼白的臉,問,「你不是應該待在診所里等著我過去嗎?」
「點滴打完了,莊帥也溜去酒吧了,我躺著無聊就回校看看。」不等季亞楠回話,他又問,「楠姐,你是不是跟朱大宇做了什麼交易?」
他一醒就听莊帥說了凌晨手雷轟炸齊標配件廠和私人別墅的事。手雷這玩意兒,其實是不好搞到的。而據紀步清所知,煙霞好像也只有朱大宇有在參與一些軍火交易。
他唯一納悶的是,朱大宇為什麼會願意幫他們?
「他用十顆微型手雷,跟我換了一個人。」低頭喝湯之前,季亞楠解了紀步清的疑惑。昨夜打電話與她談交易的人,的確是朱大宇。
「人?難不成,他要的是毒蛇?」說起來毒蛇的確算是超值大禮,辦事能力毋庸置疑。
可季亞楠卻說,「不,朱大宇要的是一個女人。」
「……女人?」
他們之中,有什麼樣的女人值十顆微型手雷?以他朱大宇的能耐,想要一個女人也並不需要做如此交易吧?黑道上,強取豪奪才是本性才是理所當然不是嗎?
紀步清擰眉,他再聰明也想不透朱大宇的想法,而季亞楠也沒再多言,喝了湯,臉色稍稍紅潤起來,隨口問了句,「你下午要留下來上課嗎?」
「不要。教室不是打盹的好地方,而且老師的音量太高,听了頭暈。」紀步清幾乎是立即搖頭回答,也只有這個時候的他,眉眼才流露出一絲絲孩子氣。
季亞楠听了忍不住笑,「你這樣跟不當學生有什麼區別?」還不如當初和莊帥一起退學呢!
「嗯……讀書是為了應付家里。難不成楠姐您是真心喜歡讀書的?」
「不喜歡。」季亞楠也搖頭,她讀書只是因為答應溫如海會乖乖考個好大學而已。
因為午間有兩個小時左右的休息時間,兩個人就窩在食堂角落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直到一點多,齊標的電話打來,季亞楠剛按了接听鍵就听到齊標一連串不得體的三字經,末了,齊標怒氣騰騰的甩出一句,「季亞楠,你他媽的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