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紀步清來說,這是個很掃興的問題。因為會讓他想起被下藥的那一晚,好像也是從那天之後,一連串倒霉的事發生,害得他又是高燒又是恐高被發現又是被那人一頓棒打。
見他不出聲,只擰著眉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季亞楠也不再問,聳聳肩轉移話題,「算了,不說這個。肚子有點餓,我听說這附近有家姥姥私房菜很好吃,咱們去試試?」
只是兩個人剛走入一條捷徑小巷,就發覺後頭不知不覺間跟上了十幾個不良少年,每個人手里都拿著刀,擺明了要找他們麻煩。
紀步清彎身撿起地上的紅磚,又推了季亞楠,「楠姐,你先走,我墊後。」
可季亞楠沒動,事實上她也走不了,因為巷子的另一頭,又有十幾個提刀少年出現。混黑道的就是這點不好,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在何時何地會被人堵了,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個死法。不過既然路是自己選的,季亞楠就不會退縮,她只在那些人撲上來之前,也彎身撿了地上的磚頭。
深夜街頭,一男一女,各自拿著磚頭對付二十余名提刀少年,有勝算沒有?答案是有。因為事實證明這群少年中看不中用,前面幾個被撂倒,後面的人也基本焉了,刀子往地上一丟,道,「媽的,他們這麼厲害,我不玩了。」
季亞楠等他們沖出巷子了才癱軟到地上,一邊捂著被劃傷的手臂一邊咕噥,「一群神經病!」
紀步清這會兒已經蹲,直接撕了衣角綁住她的傷口止血,抬頭時卻听季亞楠問,「紀步清,你這麼聰明,猜猜這些人是誰的同黨唄。」
「哪需要猜,旱冰場那死胖子的同黨唄。」紀步清學她的語調說話。
「這麼確定,我的仇人可不止他一個啊。」
「這些人明顯不是真的古惑仔,否則就不會這麼半途而廢。而且他們年紀看著都不大,應該是下午看到胖子被我們揍就撂人來為胖子出氣,只是動手前沒先搞清楚我們的身份,砍了才知道我們沒那麼好對付。」
他的分析季亞楠是認可的,有些感嘆的偏頭低喃,「我一直在想,死我手里的人那麼多,將來某一天我會不會遭天譴。」
「遭天譴我也陪著你。」紀步清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就回答了,話說完了才察覺自己的話似乎有那麼一些些曖昧。季亞楠顯然也听得一愣,一時之間倒沒有出聲了。尷尬之余,紀步清硬著頭皮轉移話題,「人都跑了,楠姐還坐地上干嘛?」
問完才發覺季亞楠另一只手一直捂著腳腕,可惜街燈太昏暗,他不確定她的腳怎麼了。沒來得及問,就听到一聲骨頭響,而季亞楠悶哼了一聲,又嘆氣道,「好了,扶我起來。」
「你剛剛是扭了腳,然後自己接了?」
「是啊。小問題而已,現在沒事了,走吧。」
被扶起後,季亞楠撐著牆面就要走,紀步清卻突然沉了臉,二話不說走至她面前彎,季亞楠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自己已經被紀步清背到了背上。
「紀步清你干什麼?」
身體突然懸空,季亞楠揚高了聲音問,很難得語氣有那麼一些些驚慌失措的味,而紀步清已經邁開了步子,邊走邊道,「雖然你自己接上了,但不代表一定接好了,就算接好了現在也不適宜走路。我記得前方拐角有家骨科診所,我背你過去看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