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詭異的濕濡感讓季亞楠擰眉,下意識的就要抬腿踹人,奈何巷子外頭突然有人喊,「虎哥,那邊有兩個人,要不要過去看看?」
季亞楠眼角余光掃過,很清楚的看到對方的手里都握著槍,而且是,一人兩把。她沉了眸色,被迫頓住踹人的動作。
男子的唇這會兒游離到她的鎖骨,看似瘋狂吻著,其實只是像羽毛般輕掃而過。外頭的人還佇立著看著他們,季亞楠可以感覺到男子身體的緊繃,鼻間也聞得到濃厚的血腥味,不惱,反而懶洋洋的勾起笑容,原本自然垂放于身側的手突然抬起,很主動的摟過男子的腰身。
男子又是一愣,下一秒卻感覺月復部的傷口傳來一陣劇痛。季亞楠單手握成拳,正狠狠的壓在男子的傷處。他疼得冒汗,渾身輕顫,卻愣是不發出半點聲音,而季亞楠低頭,氣息掠過男子的耳畔,「這是輕薄我的代價。」
聲剛落,就听巷子外頭的人道,「媽的,不是他,根本就是兩個出來打野戰的。快,到其他地方去找,今晚沒弄死他明天死的就會是我們了。」
「是。」
人影聳動,那些人轉瞬間又消失在巷子口。男子的身體也輕晃著,幾乎要倒地,季亞楠當然不會去扶他,反而是踹了他一腳助他癱軟到地上。
男子的衣服、手上這會兒已經全是血,手里雖握著槍卻已然沒有任何反擊的力氣,而季亞楠居高臨下看著他,語氣是難得的慵懶,「今天心情好,懶得跟你計較,下一次再敢拿槍對著我,我就將你剁碎了喂狗!」
說著轉身就走,走沒兩步,又回頭,「哦,對了,下一次想挾持人可以考慮將槍口對準那人的太陽穴,因為對著對方的腰側,想掙開實在是太容易了。」
她的話似乎意有所指,男子這會兒已經稍稍緩過氣來,捂著傷處抬起頭,嘴角竟隱約有笑,「你到底想說什麼?」
季亞楠挑眉,「我想說,似乎是我救了你一條命。」
雖然是被迫的,但同樣是救。看出她眸中的信息,男子也不否認,學著她挑眉的樣子,回道,「那麼,謝謝了。」
「不客氣。」他的干脆季亞楠很欣賞,應聲後轉了身瀟灑走出巷子。
身後,男人看著她縴弱的背影,嘴角的笑痕加深,「真是個有趣的小姑娘。」
季亞楠剛走沒多久,兩個黑衣壯漢就趕了過來,只不過這回不再是追殺男子的人,而是他的下屬。見自家老大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得厲害,兩個人快步走近,將他攙起,「琛哥,你怎麼樣?」
失血過多又耗盡了體力,男子這會兒已是強弩之末,擰眉吐露一句「廢了他們」就徹底暈死過去。他的下屬利落將人背起,上了等在外頭的一輛黑色轎車,當晚就離開了煙霞。
一個星期後,煙霞市一個僅次于雷幫和朱大宇勢力的幫派被一批外來者滅了。季亞楠听說是西羅來的人,但沒細問,因為在道上混,生死砍殺,興衰存亡都是稀松平常的事。而且對方跟她沒有絲毫牽扯,就更沒關心的必要。
只是她不知道,那一夜挾持她的男人,今後將在她的生命中劃出怎樣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