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抿了好幾下唇,王小琦還是忍不住說了之前朱大宇命人給紀步清下藥的事,「楠姐,這事兒我不知道紀少有沒跟你提過,但我知道他誤會是羅麗指使的,雖然現在他們表面上相安無事了,但我知道紀少心里一直有股子氣。他向來听你的話,如果有機會的話,你能不能幫羅麗解釋解釋?」
見季亞楠始終不表態,王小琦急了,「楠姐,我知道羅麗和紀步清沒啥可能了,可是他們的誤會說到底也是因我而起,笨蛋朱大宇我已經罵過了,也跟羅麗道過歉,本來是想親自去跟紀少解釋的,可是羅麗說解釋只會讓他再一次想起那些不愉快的畫面,但是……」
「不管是不是誤會,事情過了也就算了,又何必再提?」季亞楠是同意羅麗的說法的,事情都過了再去貿然提起不見得會改變什麼,她也清楚紀步清對羅麗的排斥並不僅僅來源于誤會。那麼,解釋也只是多此一舉。
朱大宇見狀過來摟王小琦的腰,又對季亞楠道,「替不替羅麗解釋,隨你,那事我做得欠妥我承認,這次合作我可以完全不賺你錢,當做是我的賠罪。」
季亞楠聞言不太熱絡的挑眉,「那麼謝謝了。」
出了商場季亞楠找了理由先走,王小琦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嘟嚷,「楠姐跟紀少到底有沒有曖昧有沒有感情呢,為什麼我看不明白?」
「別人的事你管那麼多干嘛。」朱大宇斜睨她,語氣漫不經心心中卻自有一套衡量。季亞楠對紀步清有情無情都改變不了她的強勢,太強勢的女人往往會給人太沉重的壓力。如果紀步清夠聰明,遲早是會看明白兩人差距的。
那夜之後,季亞楠的情緒一直有些低迷,說不上緣由。兩天後,朱大宇的人將軍火送到,同日,有人打電話希望與季亞楠見面商談要事。
對方是個角頭大哥,名為霍正軍,綽號軍佬,特種兵出身,三十上下的年紀,滿臉刀疤,目光凌厲。雙方約在酒吧包廂見面,季亞楠帶了四毒,對方只帶了兩個看起來極不起眼的青年。
一坐下軍佬就直奔主題,「這兩天道上都在傳靳如琛傷重住院的消息,季小姐應該知道這件事吧?」
傷重住院?自那日後,靳如琛沒再聯系她也沒再有任何舉動,季亞楠原本以為他是沒什麼事了,怎料眼前這男人居然用「傷重住院」這樣的詞形容。她抿唇,聲色不動,「你找我來,不會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吧?」
「是。其他人或許不清楚靳如琛受傷緣由,可我知道。」軍佬咧嘴笑,眼神卻直勾勾的看著季亞楠,似想從她臉上看出端倪,可季亞楠卻始終面色不改,自在的給自己倒酒,逼得軍佬無奈續言,「道上都傳你是他看上的女人,可我看著季小姐似乎是真的不待見他,否則也不會咬斷他舌頭。听說他昏迷到今早才醒,到現在還無法進食無法出聲,我猜你大概是恨極了他吧?否則怎狠得下這樣的心。」
季亞楠一直到听到後兩句眼神才有些許波動,但很快被她垂眸掩去,只冷然道,「我與他的事,又與你何干?」
「當然有關,因為我一直恨不得親手將他撕碎,如果你也恨他,咱們可以是同盟。」這會兒軍佬臉上笑容完全斂起,只剩下滿臉殺氣,看得出是恨靳如琛恨到了一個極致。
季亞楠淡淡挑眉,「同盟?」
難不成是要找她聯手毀了靳如琛?那麼,她該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是。靳如琛從來沒有在道上宣告過對任何一個人的所有權,我敢肯定你對他而言一定是特別的,只要你肯與我聯手殺了他,將來西羅大片疆土我倆大可平分。」
軍佬說得豪氣干雲,听到季亞楠耳里卻成了笑話,「你憑什麼?」
別說她咬斷靳如琛舌頭他會不會怒極報復她,就算不會,以後靳如琛對她肯定也會有所忌憚,要她殺他,哪那麼容易?即便有那機會,她季亞楠也不屑用這種不光彩的方式贏得權勢。再退一步說,如今她在西羅的勢力明顯單薄,對付一些小幫小派興許難度不大,但若要拔虎須,還需多加考量。而軍佬雖然也是一角頭大哥,但在西羅勢力排行榜中頂多也就屬中上水平。
這麼兩個臭皮匠湊一起就想對付靳如琛,只怕難度甚高。
軍佬听出她話里的蔑視,卻也不惱,只道,「總之只要你答應幫我殺了他,將來江山就有你一半,至于靳如琛死後我如何收拾殘局,這些都無需你擔心。」
「听起來軍佬已籌謀已久?」季亞楠皮笑肉不笑的問。
「是。這些年在西羅我盡量低調,但不代表我不堪一擊。本打算找到機會硬拼,但既然中途多出你一人,我大可省些力氣選擇智取,事成之後,我願意再付你百萬酬金,如何?」
百萬酬金嗎?當初接受組織培訓,每被派出去殺人酬金都是以百萬計,這個數目也許旁人听來會很容易心動,可對季亞楠來說,卻有些不以為然。
她飲干了杯中酒液後,道,「我考慮考慮。」
身側毒牙卻以為她在顧慮殺人難度太大,忍不住插話進來,「楠姐,答應吧。如果你不想髒了你的手,殺他的任務我願意承擔下來。」
他這一開口,軍佬的注意力就全放他身上了,「這是五毒之一吧?煙霞五毒的名號我也听過,季小姐有如此得力干將幫襯左右,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見季亞楠不為所動,軍佬又道,「我還听說五毒之首——毒蛇就是被靳如琛的人射殺死的,想來你們也很想替他報仇才是。」
「……」毒牙本想點頭,但眼角余光看季亞楠沉了臉不太熱絡的樣子,也就悻悻的閉嘴保持沉默。
她清清淡淡的態度完全讓軍佬捉模不透,想游說又怕她看出自己的急切,索性握了拳強迫自己淡定,也使得包廂內一時之間陷入尷尬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