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輕塵沒有說話,只是任由長孫陌攙扶著她進去,所有的人的目光看著她,有驚艷,有羨慕,有嫉妒,應該算是各種各樣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了吧。
長孫陌抱著她剛走到門口處,皇甫輕塵看著相國大人和秦妙音,眼眶微微有些紅,「爹爹,娘親!」
相國大人見皇甫輕塵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自然是心疼得不得了,這個孩子,他從小就捧在手心里疼,如今這般憔悴,教他如何能安心,「塵兒,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這般蒼白?」
「不會!」長孫陌淡漠一笑,隨後看向皇甫輕塵,眼眸平靜,卻有一抹掩飾不住的關心藏于眸底深處,「輕塵,你隨你母親去休息一下,喝些姜湯,若實在不行,咱們再喚御醫,嗯?」
「你這孩子,我是問你怎會風寒得這樣厲害,你倒好,給我顧左右而言他!」秦妙音道。
「你這孩子,都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還這般愛撒嬌!」秦妙音嘆息道。
「好好的,怎會受了風寒?」秦妙音一听,微微有些不悅,便伸手去模了模皇甫輕塵的額頭。
「好!」皇甫輕塵揚眉一笑,明亮,卻不免有些黯然。
「娘親,我沒事,只是昨兒個進宮去了,我貪玩兒,所以夜間穿得薄了些,受了寒!」皇甫輕塵伸手去握住了母親那雙溫暖的手,微微一笑,「反正一會兒母親會替我熬姜湯的,不是?」
「小姐,你又何必瞞著夫人,王爺待——」洛川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在王府的時候,小姐不讓她說,是害怕她說錯了話,她保不住她。
「是啊,塵兒,是不是生病了?」秦妙音也瞧見那蒼白的臉色,也止不住的問道,「還是哪里疼?」
「洛川,輕塵不讓你說,一會兒你說與我听便是!」秦妙音看著洛川,說道,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諷刺的聲音,只听那人道,「喲,這做了離王妃,就是不一樣,連氣場穿衣都不一樣了,回來了,連二娘都不喚了呢!」
二娘寧芷柔攜同皇甫輕瑤看著這一幕,譏諷一笑,卻有掩飾不住的羨慕,原本她們以為皇甫輕塵這樣丑嫁給離王必定會被離王嫌棄,成為一個下堂妻,可是如今看來倒是她們估計錯了,也沒想到離王竟然這樣寵她。
二娘這如意算盤打得真好,欠了她一次,就等于是欠了她一生。
其實在皇甫輕塵出現的那一刻,她看著皇甫輕塵仍舊還戴著那畫皮,她便已經知道了,離王殿下待她並不好,若好,塵兒那畫皮怕是已經取下了。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皇甫輕塵一個眸光給逼回去了,讓她想說也沒法子說,其實她也明白,如今小姐已經嫁給離王了,說與夫人听,又能如何?不過是讓夫人平白陪著一起擔心,什麼都改變不了。
只是這一切似乎都離她太過遙遠。
她仰頭,看著寧芷柔與皇甫輕瑤,微微一笑,黑眸中瀲瀲流動著點點光芒,「二娘,當日我與塤哥哥說了,是塤哥哥自個兒不願意,怎怨怪得了我?再說了,娘親當日也對你說了,事成與不成,都由不得我們!」
網情小言的網言。她皇甫輕塵可不是她娘親,會顧念這當日的情分。
如今在相國府,她還怕什麼呢?
寧芷柔瞧著皇甫輕塵蒼白的神色,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我還以為輕塵做了王妃,便忘了當日二娘是如何幫你母親洗刷清白的了,可是你卻暗中破壞你三妹的婚姻!」她的眸色幽深,好似要將皇甫輕塵生吞活剝了般,「輕塵,你當真是過了河,便就拆了橋麼?」
方才表現的那一幕,怕是做戲給旁人看的。
爹爹和娘親還是這般關心她,這讓皇甫輕塵的鼻尖微微一酸,淚光在眸中閃爍,喉頭哽咽,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是依在長孫陌的懷中,無聲的看著父母。
皇甫輕塵在洛川的攙扶下,微微轉了轉身,看著站在面前的寧芷柔和皇甫輕瑤,淡漠一笑,「二娘,這是說得哪里話,方才輕塵與王爺說話,沒瞧見二娘,輕塵就是忘了誰,也不敢忘了二娘與三妹,不是?」
皇甫輕塵微微一笑,「不用娘親,只是受了些風寒罷了,不必弄得這般麻煩,況且娘親不是說要給輕塵煮姜湯麼?」
皇甫輕塵身子微微一震,原來二娘還惦記著這事兒,當日她確實向塤哥哥說過皇甫輕瑤,只是塤哥哥不願意,如今皇上已為塤哥哥下旨賜婚了,想必二娘她們還不知,還想著借著當日為娘親洗月兌之事來向她要這個人情。
相國大人在一旁看著,眸光看向長孫陌,爽朗笑道,「王爺莫要笑話才是,塵兒這孩子,從前在家的時候,就是這般粘人,撒嬌!」
這不過是場面話,可是她卻想將這當成是真的,當成是阿陌對她的寵愛,當成是阿陌是真的關心她,是真的為她好,他們是真的夫妻。
長孫陌同相國大人去那邊了,而皇甫輕塵則是在洛川的攙扶下隨秦妙音回了湖心小築,長長的回廊上,秦妙音攙扶著皇甫輕塵,「塵兒,你這風寒好似有些嚴重,都沒有去看大夫?」
長孫陌抱著她的手微微緊了緊,面對相國大人和秦妙音的質問,輕聲道,「輕塵是受了點風寒,一會兒可否叫人替她熬一碗姜湯,若不成,便穿御醫瞧瞧!」
阿陌啊阿陌,到底什麼時候,你才會認出我來?
寧芷柔一听這話,愣幾秒,想了想便也覺得皇甫輕塵說得有理,她若太過追究這事兒,若他日皇甫輕瑤嫁給長孫塤了,只怕會落人話柄,怕皇甫輕瑤會受氣,畢竟長孫塤與皇甫輕塵的關系可不一般,而且她如今是離王妃,離王對她更是寵愛有加。
考慮種種,她只得妥協。
「輕塵,二娘不是要怨怪與你,只是你如今都成親了,瑤兒只比你小幾個月,你叫二娘如何不著急呢?若叫瑤兒隨意嫁一個人,也是行的,只是這不是失了咱相國府的面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