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事的不順,即便是再樂觀,再雅量高致的人也會發熱,鞏時的周瑜,這位東吳的大都督卻也難免會有些煩心,雖然無人的時候,他倒是可以和魯肅這位知心人,詳談傾訴自己的心事,可是大多數的時候,作為一軍統帥的他,卻是沒有可以隨便發泄自己情緒的自由。
曹軍的連環船的出世,並沒有在這場的戰事中起到多少的作用,雖然原本荊州一方的水師日益高漲的士氣,在經歷了那一次與連環船之後有些變化,可是那卻並不是被打擊的低沉了,倒像是即使的將原本的那些浮躁給冷靜了,而今即便在荊州樓船,這種時下的水上霸主般的主力戰船在鸚鵡洲上出現了,荊州兵卻是變得更加自信而已。
時間漸漸的流逝,天氣卻也隨之變得冷酷,西風漸盛,一對間在和荊州水師爭鋒的時候,不論是江東還是曹操卻是在風向和水流上都不再佔有任何的優勢了。
要知道在這個時候的水戰之時,這風向水流的順逆卻是能夠起到決定性的因素,這樣一來卻是不容得周瑜不撓頭。
「公謹卻是不要過于苛求了」卻是魯肅勸慰道,周瑜自是有些急迫,夙夜彈精竭慮的思謀著破敵之策,身體倒是有些受不住了,這一刻卻是臉色不善。
搖了搖頭,周瑜微笑著對魯肅說道,「欲敵荊州水師,終究還是要著落到風火之力,單憑軍士搏殺,除了兩軍戰力不差之外,他們卻是在器具上要勝我一籌!」
「可是這天時,份屬西風盛行的時機,又如何能夠讓這老天變化而成東風呢?」魯肅問道。
「若是其他地方。或許,我們並無把握。可是這大江之上的風行處。卻是不同于其他,只要我們多方的打探附近的山野之間,終究能夠找到一些熟悉這里風行已經其他水文的百姓,這卻是我們的機會!」周瑜道。
畢竟復口隸屬于江友,而這里雖然被江東佔有了,還有程普位列江夏太守,可是這一郡江東佔有的時間還短,當地的天時風行的變化,周瑜卻是沒有了解到如同在鄱陽那邊清楚?
雖然兩人知道,鸚鵡洲上荊州雖然立了水師大寨,若是用火相攻在順風的時候,得機自然可以狠狠的燒他一把,可是他們卻也知道荊州的船只卻是沒有如同曹操那般將船只連鎖。縱使荊州少了鸚鵡洲上的營塞。卻于他們的水軍的影響未必會有多大。不過這樣一來,江東終究還是頗有功于聯軍的。于這對峙的局勢,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初定了對策的兩人自然還需要好好的打磨他們的計劃,不過吩咐了手下去繼續打探附近的水文天氣,卻也給了江東軍士爭勝的信心。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從秣陵而來的朱然趕到了。對于隨著朱然的到來,也相應而來的消息,卻是又給了周瑜和魯肅兩人的身上增添了不少的壓力。
世上兩全齊美的事情終究太少了。更何況是面對著如此困難的戰事。還想著在在荊州和止。越之間先後的獲利。周瑜自然是不會將內心的真實情況暴露在朱然的眼前,對于山越人的消息,他當然要在朱然的口中打探清楚。
原本以為多是一盤散沙,隨心所欲的止越人,這一次卻是不再和周瑜記憶中的那些不知兵的山野之人一般了。年前的收縮倒像是示人以弱。而今卻是集中兵力,等江東的大軍分守淮南和牽扯進荊州的時候趁虛而入。
就像是兩咋,人下棋,如今山越人卻是不想以前一味地不知進退,各憑天性隨意的侵掠平地之人,幾處布置倒是高妙的很。
「子敬,卻是國事多艱難啊!」任朱然下去休息,周瑜言道。
「又未嘗不可以將他們都當做是好事多磨難!」魯肅答道,「先將眼前事做好吧。有主公在,有諸位大人在,定會無事的!」
決定了按兵不動的周瑜魯肅,自這一利起,卻是加緊了對荊州兵勢的安排,身為統兵大將,自是要當斷則斷,不然便會反受其亂。
所謂的料敵機先,自是說明了一個人對敵手的心理以及大勢變化有著精確的把握,而在事情發生變化的時候。能夠先對手一步作出應變的舉動,從而佔據優勢。
而今若論情報收集的快捷卻是要數荊州一方,故而在夏口的周瑜他們得到了山越之人將要對江東有所舉動的時候,遠在襄陽的那瀚卻是已經通過江南的雲漢人從處在山越產、中龐統那里得到了具體而微的消息,當然很快的漢陽大寨的劉備,徐庶以及諸葛亮卻是都知道了。
「不成想,龐士元居然有心小一出手便向給主公帶來一個大大的驚喜啊!」卻是徐庶說話。
「呵呵,士元兄一向如此,總是兵行險處!如今我軍正自和曹操已經江東對峙與此,他倒想著要為主公對江東下手了!」自是諸葛亮。
「想我劉備何其有韋,居然能的龐士元如此垂愛,竟是孤身一人,潛形匿跡這許久,卻是深入山越之的。于荊州困頓時,驟然發難,自是板蕩之臣啊!」劉備卻是知道龐統的名聲,有之前那瀚等人的宣揚,加上有如今諸葛亮為證,這有號鳳雛之人,自然也是天下間一大賢。
「想來江東兵定然已經心內惶惶。曹孫兩家雖是聯軍,卻是終究無能為了」。劉備卻是斷言道。「主公卻還需要小心,雖然如此,周瑜卻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況且江東畢竟已立三世,江東百姓卻也民心盡附,加之山越之人多少在江東的名聲不善,此番出手,總是會遇到江東世家的全力防御。再說讓。越之人,即便有士元相助,戰力在有些提高,終究在裝備等方面會和江東有些差異的」。
「士元有心借讓。越之力成事,未嘗沒有消耗山越山越的意味」。徐庶言道,「這些人即對江東孫氏不利日久,即使我軍將來入主了江東。卻也需要和他們打交道的,與其將來要和這些人和諧一番,還不如讓他們來投主公為上。」
「元直說得倒是有些遠了,對于那些心思,且放到一邊。士元雖沒有說讓我們相助的話,自是知道我們現在的情勢,我們還是先把心思放在眼前,猜猜周瑜會如何舉動!還有夏侯淵他們的行動,曹承相想來也該知道了,種種盤算不順,再遷延日久卻也不是正道!」
「呵呵,周公謹會有些什麼舉動。備卻是不得而知,不過曹承相麼,卻是還得一意孤行的,若是無功而返。甚至還是連番的折辱之下不破務沉舟一次,承相大人大的面子上當然會過不去的!」劉備說道,作為老朋友,老對手,相爭多年卻也早就清楚了彼此的秉性了。
「肝然主公如此說,不管是面對江東周瑜,還是曹操,我們卻是都要加緊防範,再派出斥候哨探著力打探敵軍的情況,事到如今,終該有個了解了!」徐庶言道。
屢次抗住了敵人的手段,荊州這方已經奮起的勢力,卻也得讓大家都看看他的變化。
江東局勢的緊張,以及益州兵的悵然退去,還有夏侯淵曹彰兩人的落敗,這一切的消息卻是在短時間內傳到了曹操的案前。
一時間讓這位雄霸天下許久的曹某人卻也有些微微的恍惚,看著帳中的文臣武將,自是人還是那些人,兵卻依然是那些兵士,但是為什麼戰事的進展卻是不想以前的那麼順利了呢,曹操有些不懂。
想當初曹操曾言道要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自是無所不可,而今為何卻是不可了呢。
「難道是吾之道有錯麼?」曹操自是當然否定,「卻為何荀文若要與我離心離德,劉備那廝卻又如何能夠這般得荊襄之士的死力相助?」
「若非我曹某人一力主持朝政。這大漢的天下如何還能延作至今。又若非我曹操四方征伐,天下間哪來的這許多太平,那時候還不知道幾人稱霸,幾人稱王!」
「承相,您累了吧,時候也不早了。還請早些歇息吧!」卻是主簿楊修此時對曹操說道。
一聲問候卻是將曹操從思慮中拉了回來,見是楊修,曹操卻是隨意的收拾了方才的情懷,問道,「德祖,你也隨著孤不少時日了,想當初袁術稱帝于淮南,孤為朝廷大事計。將令尊楊彪收監,你那時和今日都有些什麼想法麼?」
見曹操猛然間提到這些事情小楊修察言觀色間,卻是心下明了,此匆曹操的心中所想,自是神色不動間答道,「勞承相動問,不論是家父被羈靡入獄還是後來得朝廷加恩。令其回歸鄉樟以頤養天年,卻都是朝廷的決斷,有道是雷霆雨露,皆出于上,在下自是坦然而受。承相自是一心為公,雖然行事間總有天下間宵小之輩群起攻許承相,然承相為大漢朝廷之心,自是可昭日月的!」
听完了楊修的答話,曹操卻是不發一言,雙眼微眯似是睡意起,楊修卻是躬身行禮,緩緩的退去了。
「嗨!」出帳無人處,楊修卻是一嘆。「信人疑忌起,何能一心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