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雲台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定(上)

作者 ︰ 無心楓

第一百五十五章定(上)

對于王越的懇求,鄧瀚自然不會拒絕。而且對于鄧瀚來說,王越的懇求其實也算不得什麼。

畢竟王越的那些個老友,至少此時王越已經提及過的,鄧瀚卻是除了童淵之外都已經見過了,南華真人,鄧瀚自從得了人家所給的易經之後,這麼多年卻是並沒有在听說過。

或許不在了,又或許是依然隱藏在大千世界中的不知名處,過著他怡然自得的幸福生活,畢竟雖然前半生的他,因為張角三個不肖子弟的拖累,讓他心中有了太多的掛礙,而這後半生卻又算是漸漸的放下了自己心中的執念與掛礙,得以月兌離了世俗紅塵的牽絆。若非如此,當年軒轅山中,那老人離去時的身影雖然孤獨,卻不帶一絲的落寞,而是充滿了莫名的瀟灑和解月兌。

至于說他的另兩個朋友,鄧瀚自然當下就告訴與他,不過鄧瀚卻沒有見到王越立馬動身,而且看王越的那份神情,卻也沒有親身相訪的意味。

「師傅,你讓少爺幫你打听,卻又不準備去,這是何意啊」李康腦子轉不過來自是像往常,但有疑問,便即刻問來。

不過此時的王越卻是沒有回答與他,李康自是轉過頭去看向王基,王基默然不語,李康只好將眼光看向鄧瀚。

「有些時候,相見怎如懷念知道朋友們過得還算如意,那便心滿意足,並不需要自己去打攪,海內既存知己,又何必非要聚在一起呢」

鄧瀚的解釋終究不能讓李康釋疑,從他那依舊發窘的申請中,便可以看出,不過有些事情,不是當事人自己,卻是不會理會的其中的意味。

將王越師徒好好的安置了一番,鄧瀚卻也該為三方會晤的事情,開始準備了。畢竟看著此時距離八月十五還有些時候,可是一旦忙起來,就只會覺得那時間也就沒有多久了。

這荊州劉備,益州劉璋,連帶著西涼馬騰,三家要在漢中會晤,自然他們商量的事情,不外乎,涼州和益州在荊州劉備麾下的這個體系中如何存在,他們的地位如何,如何將安置這兩位曾經也是獨立一方的諸侯,以及如何將這兩方的人力,物力以及人員配置和荊州的人才能夠完全的統合在一起。

相比較而言,馬騰這一方乃是荊州和西涼接觸後,馬騰這一方在荊州還沒有意識的情況,便有了主動的依托之一,而且隨後在涼州的危機剛剛度過的時候,馬騰便讓馬超,馬岱,還有龐德領著涼州的三萬大軍為關羽北上雍州的大軍臂助,並在和此次的交戰過程中,屢次立有大功,在這一點上,此時的馬超等人其實和荊州的其他將領一樣,基本上也已經算是完全的融入了荊州方面。

而且此時的馬超對于荊州方面也沒有什麼反感,畢竟馬超和荊州的趙雲,關羽,張飛,鄧瀚等人的關系已經非比尋常,更別說馬雲祿如今還是趙雲的夫人,想馬騰在西涼本來也只是以軍管政,軍政不分家,如今大軍都已經融入了荊州勢力之中,那兩家的關系卻是用不著太過操心的。

不過益州方面的情況倒是有些復雜,劉璋也是主動的自降身份,要和荊州結交,並且將劉循為質于襄陽,那其中的意味自是不言而喻。可是益州的情況大家都還是知道的,益州牧自是全領著益州的軍政等大權,可是劉璋在益州的大權,自是讓黃權等人給代勞了。而且以黃權為首的益州諸人,卻是曾經多番的為難于荊州,這其間,雖然由于兩家的實力對比和形勢的漸趨明朗,黃權等人也不是那種極端的不通時務的人物,可是也正因為如此,荊州方面這次要將益州和涼州一樣納入手中,還是會有些難題出現的。

所謂廟算多著,勝亦多,廟算少著,自然是敗多勝少了,這個時候的鄧瀚倒是讓益州方面的手下們加緊著對于益州方面情況的打探。

如今會晤的具體事宜自然有閻圃在一旁支應著,鄧瀚倒是能夠從容的操持這些事情。而今又有了王基和李康兩人的幫襯倒是讓鄧瀚的事情便宜了許多。當然對于王越,鄧瀚自是不會讓其勞動的。

而為了幫著鄧瀚將事情做好,襄陽的中司馬府的本部之中,在報經劉備準許之後,也讓楊洋和馬謖兩個人提前感到漢中幫忙,當然本部中的事務此時還有楊儀在主持著,倒也不會耽誤了中司馬府的正常運作。

之前支援益州相抗南蠻的魏延到時候,自是要陪護著劉璋一同前往漢中的,而馬岱在得知了這件事情後,也已經趕回西涼,好到時候陪著馬騰左右。

畢竟馬超如今正領著騎兵,鎮守在雍州北地,往來于大河沿線,以及長城左右,既是為了防備並州方面的劫掠,也是在提放著附近的鮮卑,羌胡以及匈奴等部落中的不懷好意,誰叫這些廣闊的地面上人煙稀少,不如此,不能保證這些地方的安寧,當然若是有哪些對于此時的長安府中的荊州勢力保持好感,有些期望的部落,徐庶等人當然也是樂于將他們接納在雍州各地落地生根的,對于這些友好的部落,馬超也是要保證他們的安全的,故而此時的馬超還真是不得清閑,待到馬騰離了武威的時候,他們巡視的範圍卻還要涉及到涼州一部分地區。

馬騰到時候自然會輕松的前來漢中參與會晤,身邊總是有人護衛,也只是馬岱而已。不過益州方面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至少此時已經得到的消息中,劉璋已經答應了讓黃權,王累,鄭度三個人的請求,到時候出現在漢中的益州人中會出現這三個人的身影,當然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張任,張松,卻是將此時成都城中的諸多文武要員都給拉上了。

益州方面這般作態,或許也是彰顯了他們對于此次會晤的重視,不過在這之下,未嘗不是這些益州本地勢力為了他們所代表的益州勢力所做的最後一次努力,終究他們還是希望能夠最大限度的不損害益州的利益。

不過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益州又是為大漢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然大漢情勢唯唯,那益州人想要置身事外,冷眼旁觀,又豈能如願

在鄧瀚操心著打探益州方面的情報,並且還需要時刻的將情報上傳到襄陽讓劉備等人知曉的同時,卻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使得他不得不做。

畢竟這三家會晤,本來就代表著天下間近半數的地盤的聯合,對于這樣的事情,想來不管是江東的孫權又或者是鄴城的曹丞相又豈能會讓這場于漢中的會晤圓滿的舉辦。

故而為了保障此次會晤的安全,也很是費了一番鄧瀚的心思。不過幸好這里地處漢中,卻是不想襄陽或者長安這兩處那般的人流混雜。周遭都有關隘庇護的南鄭城,只要將附近的子無關,斜谷關,葭萌關等處的隘口守好,便可以輕松的將許多來歷不明的人予以摒除,當然僅憑這點還是無法完全的保障南鄭城中人員構成的清白,不過相比于人口眾多的襄陽城,以及此時人員構成極為復雜的長安城,選擇南鄭城為此次三方會晤的地方,卻是在安全方面有利于鄧瀚的布置。

當然漢中各地,本來也有許多的流民存在,而且這些年來隨著中原各地的戰亂,遁入漢中的人口也著實不少,對于這些人口,這當口卻也多是不可能有著完善的戶籍之類的憑條證明的。

在這點上,鄧瀚雖然沒有什麼方法,不過幸好能夠在漢中落戶立足的人物,對于五斗米教的認同自是極深,而今雖然張魯遷居到了長安,可是他的影響在漢中等地依然十分驚人,而且張魯對于劉備完全的認同,漢中的五斗米教眾,對于劉備這一方勢力也基本上有了歸屬感。

故而有了這些,加上閻圃和鄧瀚兩個人的籌謀,仰仗著五斗米教內部教眾較為嚴格的統屬,這個時候的南鄭對于絕大多數的異地客,卻也算的上守御得當,盤查嚴密。

隨著時間日益的臨近,鄧瀚操持下的南鄭城中,倒是在外觀上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不過有心人還是能夠看出此時城中外松內緊的態勢。

這一日,在南鄭城東的一個院落之內,卻是迎來了幾個荊州來的商人。

院內的主人原本也是中原戰亂之時遁入漢中的流民,不過所幸的是這戶人家的家主本來也是小有資產的商戶,倒是在漢中還有個落腳點,便潛入了漢中,當然這只是他們明面上報給南鄭方面的底細。

看他們今日府內迎來的這幾位荊州來的商人,卻不是他們家本來的能力和影響能夠接觸到的。故而可見到他們的身份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此時緊閉的大門以外的遠處,卻也有兩個人在偷覷著這里的情況。

「頭兒,你說上面讓我們看著這里,這都快半個月了,到了今天也就只有剛才那幾個商人,說是借宿,好像也沒有什麼情況啊」

「李四你說那麼多,干嘛,上面也只是讓我們看著附近有沒有什麼異常,並沒有讓我們出手,就這麼簡單的活兒,你還抱怨什麼,要不然你講分給你的那兩斗米給了王麻子,他肯定願意替你的」

「別介,我不過就是胡亂說說麼,您還不知道我就是嘴碎碎點,並沒有什麼的」那人倒也不願意,畢竟他們只要跑跑腿,可就能拿到那些農戶近一年的收成,想來沒有人不願意敢這樣的活。

不過他們定然不會知道這其間的風險所在。

就在兩個人還在閑聊之時,從之前他們打量的那座宅院內,卻是走出來一個大漢,這人雖然不高,倒是長的極為雄壯,而且他的臉上,手上還有露出來的胳膊等地方都布滿著大大小小的傷痕,卻是縱橫交錯,雖然傷口早就玩好了,不過從其間自是可以看出這大漢當初經歷過怎樣的廝殺,而又是憑借著何等的生命力和勇氣忍受了那麼的傷害。

「兩位,請了,不知道城中的墟市在何處啊?」開口一說話,臉上的面皮帶動傷口,像是一條條蠕動的爬蟲,讓人望之便生嘔吐之意。

之前的那個碎碎嘴,卻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見狀之下,硬是忍住了從月復內翻騰的酸意,說道,「不知你問墟市干嘛,我們南鄭城中墟市很多,有賣鹽糧雜貨的,有賣鐵器農具的,還有賣絲綢布匹的,你得說得明白些,我也好告訴你啊」

「呵呵,看不出來,你還挺熱情,不過,你說的這些我都不買,我就是想知道你們這里那塊兒賣棺材?」

「嗯,這個也……」那碎碎嘴還沒有說完,他邊上的頭,卻是接口道,「這位外地來的客人,這個事,我這位小弟,也不清楚,還得讓他去幫你打探一下才是,畢竟這類事情,既然客人問到了,我們這些本地人,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呼的,免得讓人說我們漢中人不禮貌,李四,還不去,幫這位好好的打听一下」

「不是啊,頭兒,這些事情我可都是知道的……」

「不听我說的是嗎?」

「呵呵,看來你這位兄弟可比你熱情多了,我就喜歡這樣熱情的人啊,不過對于你,抱歉了,你,我不喜歡,只好送你上路了」

不見那大漢如何動作,之前和李四相比已經算是壯實的一個漢子,便在這瞬息之間被那個傷疤男給掐住了脖子,繼而卻是想起一聲清脆的骨頭碎了的聲音,那個被李四稱為頭兒的人便已經成了一灘死尸。

「呵呵,你很好,現在不妨和我走一趟吧」那傷疤男,卻是不由分說,看了李四一眼,便吩咐道。

李四見狀之下,卻是為那人的眼神所懾,竟然就那麼跟著那人進了適才的那個小院。

「幼平,辛苦了」

那人方進屋便有一個坐在屋內客位的長相氣候分明的人答道,雖然李四看不清那人的樣貌,不過听其語氣,也能猜到這人與那個傷疤臉乃是一起來的。不過此時的李四心內慌亂,卻是不敢再胡亂的碎嘴。

「義封,這人或許有些用處」被喚作幼平的傷疤男卻是回道。

「既如此,還請司馬先生代為安置啊」

「勞煩兩位將軍了,初來乍到便給我們送了這麼大的一份‘禮’還容我們留以後報啊」主位上的那人卻是長的鷹視狼顧,此時看著那個義封臉上雖笑,可是皮笑肉不動,著實怪異。

「司馬先生客氣了,此次你我兩方聚首南鄭,雖然南北有別,不過畢竟目的大致相同,卻是用不著客氣的」

「呵呵,那在下先就愧領了,來人,將此人拉下去,好好的盤問盤問,免得辜負了江東的朱然將軍,還有周泰將軍的好意啊」

話音剛落,便有人進的屋內,將李四拉起。

此時的李四,自是明白這一番出去便是大難臨頭,本想掙扎,然而卻是沒有機會了,方張開口要大呼,嘴里便被人給拿不知道什麼東西給塞住了,一時氣急,竟然被那物事的味道給生生的憋暈了。

「仲達,你看」

「既如此,我們就先轉移吧,既然這里已經被人打探到了,肯定不安全了,還是另換他處,作為立足之地吧至于這里還請張繡將軍做些布置才是」

「這是自然,你就放心吧,定然會天衣無縫的」

稍後不久,在南鄭城東一處宅院處,卻是猛地冒出了竄天的火焰,將一座宅院于頃刻間焚毀,就像是從來沒有過這麼一個地方一樣的干淨。

得知了這件事的鄧瀚此時正在太守府內和閻圃坐在一處。

「子浩,看來南鄭城中還真是皺起波瀾啊」閻圃的話中有些抱怨之意,畢竟這南鄭城自從被張魯擁立之後卻是甚少有什麼火災等類似的事情,此次發生這樣的事情明顯不是天災,而是**。

對于之前鄧瀚布置人手在南鄭城中暗自防範之後,閻圃便有些抱怨之意,對于這樣的事情他肯定是早有預料了。

發生火災的那出地方,此時的閻圃已經通過詢問知道了那處戶主的信息,雖然也知道像這類本就出身不明,來源不清的信息,本來就是之前漢中在這方面的疏忽,不過事到如今,已經成了荊州勢力的一部分的他們還得為那時候的疏漏做些補償。當然如今的劉備又要在南鄭城中招待馬騰和劉璋兩位諸侯,自然為了保障三方會晤的完美結束,卻是有些損失也是必要的。

很快的鄧瀚也已經知道了,之前發現的一些個蛛絲馬跡在這一場大火之後便會斷掉,不過有失卻也會有所得,畢竟明確的知道了城中已經隱藏了敵對勢力的破壞份子,那麼現在要做的就只剩下將之找出來,加以剔除就好了,並不需要再疑神疑鬼的了。

盡管現在的南鄭城中的戶口憑條並不是那麼的完善,不過卻也不是無法應對,畢竟五斗米教的管理相對的嚴密,足以再另一方面將這張大網予以補全。

敵人的勢力定然知道鄧瀚他們在找他們,而他們此時既然不得不放棄了那處據點,定然是因為鄧瀚等人布置的外送內緊的格局,還是影響到了他們的行事。

既然如此,想來也是有人已經覺察到了他們的異常,想到了這里的鄧瀚自是將那處失火宅院附近布置的所有哨探們都給召集起來,自是想要從這些人的口中得到些消息。

畢竟那處宅院並不是處在荒郊野外,從周圍的地方通往那處的道路也是有限的,自然于著其中,從哪些安排在沿路之上的探子們的口中,一一的詢問之後,在他們日常所見的人物中卻是經過一番慢慢的抽絲剝繭,終于開始接觸到了他們心中敵人的形象。

雖然還有許多人事並沒有弄得清楚,可是在這些人的描述中,卻是有一個傷疤滿臉的漢子最為引人注目,畢竟像他那樣的終究是極為少數的,從眾人對那家伙的描述中,鄧瀚倒是大概能夠猜到這來人是誰。

雖然還不能夠憑借著此時掌握的消息確定,可是若是事實如鄧瀚所料的話,那此次出手的人中便少不了江東孫氏。

聯想到之前那處宅院的主人本來是中原流民逃難到了漢中,鄧瀚倒是更加大膽的猜估著,既然孫權派的人都已經來了,更何況曹操呢

「子浩,你說那人可能是江東的那個悍將周泰麼,不太可能吧,江東的大將此時怎麼會潛蹤千里,只為了破壞一下我們這里的會晤,像這樣的事情,隨便派個人就可以了,那孫權不會讓這樣的大將軍輕易涉險的吧」閻圃卻是分析道。

「我也只是猜的,畢竟我們沒有見過真人,而且探子們也只是片刻的印象,如此而已,在沒有更多證據的情況下,我們也只能這麼先大膽假設著,然後小心的求證,最好能夠在幾位大人物來南鄭之前,將這些暗中潛伏的家伙們都給找出來才是啊」

「可是若真是像周泰這樣的大將前來,我們這里的小兵探子們可是沒有能夠與之相抗的能力啊?」

「這點,我當然知道啊,不然我怎麼會讓李康和王基這兩個小子也于其間辦事,當然還有王越這位大劍師在的,我們不用擔心武力方面的事情,不過即便沒有這幾位的相助,憑借著我們的連弩,手發弩,只要掌握了這些人的行蹤,想來即便是我們的小兵探子們,將這些名將們射殺也是很有可能的」

「哎,那到也是啊」閻圃竟是莫名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閻太守為什麼嘆氣呢?」

「或許,今後武將們的就不會再隨便的仗著武力而莽撞行事了」

「呵呵,這我就不管那麼多了,既然他們自降身份,欲行刺客之事,就別管我們也不講什麼仁義道德,和他們做單挑斗陣的打算,能佔便宜的話,我們為何還要拘泥于成法,現在就要勞煩您與我一同去漢中的匠器坊那里借些連弩,好讓我們能夠熱情的招待我們的客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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