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不要迷戀
許都城,不管如何,如今的這里卻都是天下各方勢力最為關注的地方,畢竟這個時候的天下依然在各處都掛著大漢的字號,至少在名義上,不管是曹操這個丞相,劉備這個大將軍,孫權這個吳侯,還有袁尚如今的蕩寇將軍,領扶桑幕府,這些人都得對于那個被幽居在許都城中皇宮大內的迷離天子,保持著他們應該有的尊重。
故而不管是哪一方勢力在許都城中都安插了為數不少的諜報細作人員,在這點上不管是劉備的襄陽,還有孫權的建業,以及袁尚所處的帶方城,它們這些地方的待遇明顯都比不上這里受到關注。即便如今劉備的勢力比之曹操有過之而無不及,卻也是如此。
鄧瀚與史阿對決切磋劍法之事,在傳言之始,便已經向著天下諸勢力飛去,更別說在曹操要親自為這一場對決主持的時候,在各方所引起的震動卻是更為劇烈一些。
傳到江東,對于鄧瀚,這位和江東的關系糾結許多的「自家人」,作為吳侯的孫權卻是想愛卻是愛不到,想恨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人家鄧瀚給江東的好處,卻是不止一點,就像鄧瀚給了江東的海鹽曬制之法,僅憑這一點,就讓江東的財富有了太多的積累,至于隨後發現夷州多少也是因為鄧瀚這點指點的後續效果。當然也正因為這一點,鄧瀚所獻的海鹽之法,給了孫權很大的財富,通過這一點才讓他能夠不用太給江東的那些世家大族的面子,從而能夠將江東的大權籠絡到自己的手上,而不是被這些世家的行為左右。
當然作為和荊州毗鄰而各據一方的江東,對于荊州的了解,卻是要比曹操更加深切一些,畢竟荊州于江東的意味,卻是和荊州于曹操的意味大不相同的。
不得荊州,孫權從魯肅那里萌發的據長江之際,而建號帝王的野望就無法實現,荊州對于曹操卻是沒有這麼重要的意義。
荊州這些年的發展,在江東諸人多年的持續關注之下,當然會給人逐漸的發現其中的脈絡,屈居新野的時候,劉備居然自不聲不響間就佔據了上庸這座漢水上游的地利之處,畢竟從這里到襄陽卻是有著順流而下的優勢,而上庸之地的所在又容易給人所忽視,這般意義重大的行動,卻是在無聲無息間就讓劉備做到了,這其間居功至偉的便是吳侯孫權的小妹夫,鄧瀚以及那時候尚在鄧瀚手上的雲漢貨棧。
至于其後劉備的戰略轉移以及能夠在短時間內立足于荊州,這其間的種種卻也多虧了鄧瀚為他早早的布局,對于這位當初孫權也以為不過是憑著一副面皮,加上一些沒有多少實際用處的詩文便得了吳國太的歡心,愣是將她的心肝寶貝傾心的嫁出的荊州小子,如今孫權的感覺,倒是很有一種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憋屈。
故而此時當孫權得知了鄧瀚要與史阿對決之時,心中的感覺確實有些五味雜陳。
此次為天子治病,他自是派出了呂範領著江東的名醫吳普去湊趣,以如今孫權的政治權謀,大概也能猜到此時的曹操定然也是希望這位大漢天子從今而後便一直是這副模樣,從此就不明不白的消逝于世人的眼中便是了,為此孫權這兩日也正準備如何向許都的曹操獻表,好迎合此時許都城中的那些個官員讓曹操登上魏王的寶座,當然孫權定然也不是人雲亦雲,他還想著讓曹操更進一步,要加九錫,可劍履上殿,並賜天子依仗等物,愣是要將曹操的地位抬得越高越好。
當然這樣做,也是為了以後適當的時候,他孫權可以有樣學樣的方便。
不過得知了從許都傳來的消息之時,孫權在片刻間便能知道,這一舉動,大概還是曹操在為他自己的造勢之舉。
想曹操本人便是文成武德,為文出口成章,有觀滄海一出,便能大概看到這位絕代梟雄的大志和雄心。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當然也能從其中看出這位大漢丞相的文采卻也不俗。
而今文有當代的詩酒仙鄧瀚,而論武一道,卻也有世間少有的大劍師史阿為其治下之民,文武齊備,自是可以昭顯出他曹操如今是多麼的虛懷若谷,竟能引來這些人物伴之左右。
眾望所歸處,便是可見一斑。有如此功德,當然被封為魏王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這些自然是孫權于權謀之上能夠想到的,至于這其間關于鄧瀚的死活,他卻是沒有想過,當然對于孫尚香他于心目間和他的熊圖霸業相比,不過都是可以為之付出的代價,雖然當年這個代價就已經虧本了,時到如今,卻是與他更沒有什麼意義了。
故而對于此時在許都城中的呂範被華歆遷往別處居停,他也沒有什麼想法,除了感念一下他的麾下中,能夠倚重的人物中沒有鄧瀚這樣的,也沒有出現一個像史阿那樣的大劍師,即便是有一個算是江東名醫的吳普,可是和人家荊州請出的華佗一比,卻又是人家的徒弟,還真是在這些方面,要多悲催,有多悲催。
不過孫權不在乎,在江東卻是不代表別人就不在乎。
「吳侯可有空閑」一個甚是威嚴的聲音響起在孫權所在的殿宇,正在埋頭于政事的孫權自是聞聲而起。
「母親,何必如此挖苦兒臣,在您老的面前,那里有什麼吳侯,不過是您還沒有長大的兒子而已啊」孫權再是為人心狠月復黑,對于吳國太,卻很是孝順。
可是為人母者,所希望兒孫們能夠成龍變鳳之際,還能盼望的便是兒女們能夠和睦相處,濟濟一堂,雖然這樣的情況在亂世中,總是少見,而吳國太卻也是個眼界廣大的明智之人,然而卻也免不了和平常人一樣對于兒孫們的期望。
「你也知道,還是老身的兒子,可是為何對于你那同胞的妹子又如何能形如路人漠不關心?」
「母親這時說哪里話,兒子何時不關心了,前兩天小妹在長安喜添貴子,兒臣不是專門的讓那諸葛瑾跑了一趟襄陽的麼?」孫權此時卻是故作委屈道。
「哼」吳國太卻是沒有因為孫權的委屈便斂了怒容。
「母親莫要生氣,若是兒子做的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母親但請指出,兒子莫敢不從啊」
「莫敢不從,你妹子就要變成活寡了,你這個當哥哥的也不知道關心一下,還莫敢不從,就說你妹子添了個兒子的事情,這也都快過了百日了,還什麼前兩天喜添貴子」吳國太卻是指出了孫權的虛言之處。
盡管吳國太此時在這里和孫權訓斥,倒也所說的事情都屬于他們的自己家事,並不怎麼涉及江東的軍政大事,這便是吳國太的理智所在,她卻是不會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影響到江東的大政方針的實行。
「嘿嘿,這確實是兒子錯了,還不是近來事物繁忙,南面的建安一帶多有海風上岸,造成了諸多的損失,而且夷州方面也是有不少人鬧事,兒子這兩天正為這些事情發愁,所以……」
「好了,你的事情自是多,老身也不管那麼多,就說你那妹夫鄧子浩,不是就要在許都城中和人對決什麼劍道上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你就這麼一個妹子,老身好不容易找了這麼一個還算滿意,也和你妹妹過的和美的女婿,這次難保就會有什麼不測」
「鄧子浩你我都知道的,要是說舞文弄墨的本事,當然是天下無敵,即便是和你妹妹那樣的花拳繡腿,比劃一下子,也是不在話下的,可是那個史阿,倒是老身听聞,可不是一般人物,那可是當代的大劍師啊,和這樣的人比試,那還不是要人命的事情麼?」
「可是,母親,兒臣這里與許都那里隔著千里之遙,而且兒臣與那史阿並沒有什麼瓜葛,當然像史阿這樣的人物,又怎麼會听命于我呢?」
「你不行,可是咱們不是和曹操那廝的關系還算不錯麼,你就讓那邊的人通融通融,手下留點情,意思意思就過了,不就可以了」
「母親,你這可是難為兒臣了,這些事情,兒臣還真不好插手畢竟您老也知道,咱們和曹操那邊也不過是彼此表面上的關系,現在不過是因為彼此還有些利益……」
「你也不要和老身說那麼多,那些政事上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不願意知道,我只是希望我的女兒能夠幸福快樂,哎,這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在婆家就是這般的沒有人關心了,可憐我的女兒,可嘆,她的老母親無能為力啊」吳國太卻是有些胡攪蠻纏了
「好了,母親,兒臣想想辦法吧,盡量的給鄧瀚那里疏通一下,不過兒臣也只能盡力而為,畢竟有些事情也不是咱們能夠掌控的了的」孫權卻是無奈的應下。
「既如此,那你就快去辦吧,為娘的相信,我兒的本事,老身這就去了,不耽擱你辦正事了」
說著在女僕的伺候下,吳國太卻是姍姍而去,孫權自是惱恨這猛地來的這一出,畢竟與曹操那邊他還是使不上太多的力量,而去兩方之間僅僅只有利益上的交易,至于彼此的盟友之約,想當年江東趁著曹操不備,將淮南之地給納入了掌中,留下了壽春,合肥等地,這些年來,不管是他們江東,還有在壽春,合肥等地鎮守的曹軍將領如張遼,樂進等人無時不刻都在想著將淮南這塊地盤全權的收歸己方。這樣的盟友卻是沒有多少的情誼可言的。
吳國太離去,孫權卻是一時之間無心于繼續之前的政事,畢竟被人給打斷了興趣,總是不會在人離去之後隨即再進入之前的那種狀態的。
對于建安等地的思慮,又被牽扯到了許都城,自然是南轅北轍,短時間內,不得南顧的。
想當年,孫尚香在江東的時候,總是時時的讓孫權為之頭痛,然而那個時候他頭痛的是如何的為將臣下以及士民之心攪擾了一番的孫尚香收尾,盡管那個時候頭痛的時候多,然而畢竟在自己的地盤上,怎麼處理都極為方便,而今卻是孫尚香遠在長安,她本人卻是定然不會再來江東,找他這個當吳侯的哥哥來說些求救告饒的軟話的,孫權卻是知道,在他們兄妹幾個中,卻是以他這個妹妹,雖是女兒身,然而男子漢氣概更為張揚,如今嫁作了鄧家婦,總是有萬難千難,卻也不會求告到了娘家的。
對于吳國太的這番心意,孫權當然也能明白,當年的九江城外的鄱陽湖上,他自是陪著吳國太再次見到了鄧瀚和孫尚香夫婦,以及他們的女兒鄧樂兒,而自那之後,鄧瀚卻是東奔西走,為了劉備的大業而努力,而作為鄧瀚夫人的孫尚香,卻是在襄陽城中,總是深居簡出,畢竟他的身份尷尬,不得不為了兩方之間的事情多做避嫌之舉。
而不管是鄧瀚,以及劉備還有孫權,吳國太等人自然都是知道以孫尚香這位當初在江東呵呵有名的梟姬,卻是變成了如今這種安分守己的賢良淑德的婦人,若是沒有對于鄧瀚的真心喜歡,卻是如何能夠做到的。
鄧瀚自也是知道孫尚香的這份情,想以鄧瀚的才情身份和財富,若是想要收攏美女姬妾的話,定然會有人主動送上門,不過鄧瀚卻也在這麼多年中始終記著自己的身份,牽掛著他的女人,兩人之間卻真是彼此相依。
而今鄧瀚在許都,面臨著這樣的事情,他多少有些不顧,然而對于自己的女兒,吳國太卻是估計得很,或許像鄧瀚和孫尚香他們這之間的親近無間,或許才是世間的真摯所在。
然而這些對于他孫權來說,卻不是他的目的所在,故而他不會迷戀于這些**女愛,一切的一切,終究要為了他的大業著想,當然眼下既然吳國太要求了,孫權卻也不能置之不理。
畢竟大漢以孝知天下,孫權他可以狠,可以對于治下月復黑,然而爭天下,爭取士子民心,這個孝子的身份還很是有些說服力和吸引力的。
想了想,孫權終究還是讓人去將步騭請來,本來呂範既然身在許都,便足以應付了許都城中的諸多事情,不過既然如今吳國太要求,再加上呂範本就是當初為鄧瀚和孫尚香兩人之間的江東一方的媒人,卻是總會有些個人的情緒在內,而讓步騭前來,一方面是可以讓他代表江東前去許都一觀如今已經被曹操整治的聲勢不小的求道之決,並且能夠讓步騭于其間自行處置,他相信以步騭的能力,足以將這件事情辦好。這也算是將吳國太的吩咐有個交代了。
江東自是有吳國太為孫權出了這麼個難題,而在帶方的袁尚兄弟,此時對于許都方面發來的觀禮的詔令,卻也在商量著什麼。
如今已經日漸蒼老的田豐,雖然身體還算不錯,不過袁尚兄弟,對于這位自從袁紹的時候就跟隨袁氏一門,並且是忠心歷經了猜忌之後仍舊不改其志的老人,仍然十分的信重。
即便是如今的袁氏兄弟,也有了管寧,邴原這樣正當年的大才為其謀劃國之大事,然而每有重大事情需要決斷的時候,他們還是會來田豐這里求方問策。
「師父,您看此次曹操這份詔令,我們如何應對啊?」卻是袁尚問道。
人老固然成精,姜桂之性,也是越老越辣,然而畢竟人得精力卻是不比從前了,田豐卻是微閉雙眼,又癟了癟有些蒼白的嘴唇。
「顯甫,你意如何?」
「去,當然是要去的,不過僅僅是觀禮一事,似乎曹操那廝也用不著這麼大張旗鼓的,不僅荊州,江東,我們還有那些鮮卑,匈奴等諸多部落的首領可都是在被邀請之列的」袁尚答道。
「卻是,顯見此時的曹操,卻是在當年從雍州敗退之後,要再次出手了」
「是麼,我還以為,曹操這個時候這麼做是要交代後事,確立身後的繼承人呢」袁尚言道。
「曹操這人,雖然和我等分屬敵對,然而觀其行事,卻是甚少有循規蹈矩的時候,這幾年來,他坐視荊州劉皇叔大力發展雍州,又靜觀江東孫權努力的生息,只是和我們在遼西昌黎一帶做了些接觸之後,將公孫康納入懷中之後,卻是有偃旗息鼓了,以曹操的秉性如此做,實在是太多異常了」田豐自是分析道。
一旁的袁尚,管寧還有邴原卻是對于這位在遼東德高望重的老人很是敬重,此時田豐自是侃侃而言,三人自是連連點頭。至于袁熙,如今的他卻是在扶桑,領著兵士不斷的征服那些尚未得到教化,只是一群蠻人一樣的當地土著,以袁熙的本事卻也對付這些土人綽綽有余,而且近來他們卻又在當地探的扶桑一地上有許多的金銀礦,如此袁熙自是在那邊整治的更是歡實,如今的他沒有了爭位之心,卻也覺得要比之以往過的更為輕松自在,而他在中原之地,略顯淺薄的戰力,在這里卻是有著所向無敵的效果,自是更讓他滿足。當然這樣的情況,卻也沒有讓袁熙生出別樣的心思,畢竟如今的他們還只是偏處一隅的勢力,對于曹操他們還有著太多的不足,不然當初曹彰領兵進駐遼西的時候,他們也不會那般的輕易的罷手,畢竟那個時候的他們還是從曹軍的身上感受到了壓力,他們的勢力目下還只能保持如今的局面,袁熙也正是記得這些,雖然在扶桑道上,可以作威作福,不過是在是這些人太過垃圾了些,連武器斗不過是一些木棍,衣服更是只有草皮樹葉,偶爾的頭領才有些皮草可用。而要是對比中原的群雄,卻是不值一提的很。
「不過偃旗息鼓了這幾年,而今的曹操卻是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他的年歲也已經不小了,不過可不要因為這樣就小瞧了他,他可是曹操,不是一般人物。雖是上了年歲,還有痼疾纏身,然而當世間能夠和他匹敵的人物還是只有那劉備啊」
「而今曹操的出手,不僅是要在這個時候為了一統天下,而作最後一把努力,還是為了他們曹氏一門的繼承做著準備」
「家國天下,這曹孟德,如今卻是已經將天子都逼迫的發了瘋,還是不斷的想從曹皇後的手上拿到封賞為魏王的旨意,不想那曹氏一門中也有爛竹出好筍的時候啊」卻是管寧說道。
「幼安倒是忠貞之士啊」田豐沒來由的說了這麼一句,不過話語間卻是听不出田豐是在夸獎管寧,還是在諷刺于他。管寧自是有才也有名,而且他的名聲與邴原以及此時曹操重用的華歆基本是並稱的,他們三人卻是並成為一條龍,管寧為龍頭,華歆為龍尾,而邴原自是龍月復。不過現下看來,華歆已經是游龍戲游官場得意的很,而這兩位還是一直在秉持者自己的大漢之念。
當然目下的他們對于遼東的治理自是大有功勞,而且憑著這兩人的名聲更是為袁尚他們招徠了不少的人才,像涼茂便是其中一人。
田豐如此說,或許只有袁尚能夠音樂猜中其中的意思,畢竟當年的袁紹未嘗沒有代漢自立的心思,不過那個時候的袁紹的手段有限,而像田豐,沮授這些人才的建議他還沒有能夠听從,才招致了後來的敗亡,實在可惜了。
故而田豐對于大漢的衰亡,卻是認為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當然便要有能者居之,不過對于曹操,他卻是不感冒的,自然他選擇了袁紹,而今又是輔助袁尚。
「就說曹操此時,他自是已經代天子掌權,所缺的便是名分上,而今有了王位之後,便可以自立王國,就像以前的尊王攘夷一般,完全的自立」
「這還不止,天下間的士子之心,卻是天下民心的歸向,而今他卻是又可以接著此次的大禮,再次昭告天下他曹操對于有才之士的渴求,得民心,籠絡人才,虛上位,自立于內,都是他的目的」
「師父說了這許多,可是于我,如何居間行至?」袁尚卻是問道。
「以我遼東如今的情勢,還有我們的勢力儲備而言,要想進入中原,還是頗有些難度的,即便是我們上次有海船之便,輕易的闖入了的青州,徐州,冀州等地,然而這些也只能一時逞威,曹操並不是無能之人,這兩年,他也在和江東合作,並且從江東已經那打了不少的戰船方面的幫助,故而我們的海船之力,如今總是還能仰仗,然而我們也不能完全的迷戀其間,畢竟遼東這里的有士之人,還有工匠總歸是少數,卻是不及中原的地大物博,人才輩出」
「不過我們也不用太過悲觀了,曹操如今要出手,然而他要出手的地方,不外乎我們遼東,或者是劉備,而江東孫權,如今還是他的盟友,他定然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將他眼下唯一的能夠和盟之人給擊潰的,要是他那般做的話,他可就是自尋死路了」
「而且此時我們還是有些優勢的,我們佔據了遼西的戰略要低,對于曹操的攻勢,自是可以起到很好的防御,而且若是曹操大軍來攻,他也會害怕劉備的動作」
「卻是,如今的天下,我們和劉備為友,而曹操和孫權為友,我們倒是在大面上兩方夾擊著曹操的」一旁的邴原插話道。
「話雖如此,不過這些都是現象,要記住,身為謀臣,永遠都不要為眼下的局面所迷惑,更不要迷戀那所謂的盟友之說」卻是田豐作為老謀之人,給管寧而後邴原,當然還有他們的主公袁尚提醒道。
「亂世之中,哪有那麼多的朋友,畢竟天下之權威終究只能屬于一個人,要不然怎麼會有天無二日的說法」田豐言道,「這世界上,盟友之詞,也只能是一段時間內的,或許你們不信,然而若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即便是曹操也會來和我們求救的」
「會有那麼一天麼?」袁尚倒是問道。
畢竟他可是和曹操有著血海深仇的,畢竟他的父親袁紹,便是被曹操給打敗後亡故的,而他那風華絕代的夫人,甄宓,便是被曹操的兒子曹丕給搶走了
袁尚自認不是劉備那樣秉持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梟雄之輩,他卻是知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即便是有那麼一天,他自然也不會選擇接受曹操的求援的。
「可是,顯甫,到了那一天,你當然也要接受能容忍人所不能忍,你才能是大丈夫」田豐卻是知曉袁尚的心思,「所幸這一天,或許還遙遙無期,你還可以自己去琢磨」
「而今先要之事,還是選派人去許都觀禮吧」
「師父所言正是,那以您之見,何人去何時呢?」袁尚問道。
「幼安和邴原皆可,然而幼安秉性高潔,卻是不好去做那些許都城中的齷齪勾當,便讓邴原去次一行吧」田豐說道,「身為龍月復,即便不如他曹丞相的宰相月復中能撐船,也該多幾分容忍的」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邴原了」袁尚卻是說道。
「主公但有所命,自當盡力」邴原自是點頭應道。
「听聞了元皓先生這一番話,于在下多有感觸,今日的教誨,在下定會銘記,府中還有些事情,主公,且容在下先退」管寧卻是說道。
「呵呵,幼安客氣了」袁尚笑道。
待管寧離開,田豐的府中剩下的三個人卻是相視大笑,「主公,切莫要怪罪幼安啊」邴原為自己的好友求情道。
「我怎麼會怪罪,也只有管幼安這樣性格的人,才能使得青州黎庶,不顧大海上波濤凶險,跨海而來我帶方,為我所用,我怎麼會怪罪于他」
「邴原先代幼安謝過主公之寬宏大量」
袁尚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至于如何行事,還請師傅指點」
「正是,雖然在下自認還有幾分月復心,然而畢竟是初次為主公行這些事情,若是出了什麼紕漏,卻是萬難以報主公的知遇之恩,還請元皓先生相加指點才是啊」邴原也是(﹀?﹀)相求道。
「邴原能夠說出這番話,便讓老朽深感欣慰,畢竟單說這份自知之明便能讓你受益匪淺了」田豐此時卻是笑道,卻是話說多時,他卻是有些口渴,接過袁尚遞來的一口茶水,慢慢飲下。
「邴原,可好著杯中香茗?」田豐此時卻是這般說道。
「嗚,哦甚好」邴原對于這個時候的田豐的問話還是有幾分不解。
「這便是我們荊州的盟友給以我們的恩惠,然而這樣的恩惠自然是能夠給我們的平日里添些趣味,然而這些未嘗不可以讓我們自取之」
「先生之言卻是有理」
「此時在許都城中,那鄧子浩據說還是這香茗的發明人,這樣的人才實在是可惜了啊居然不能為我所用」田豐卻是搖了搖頭,長嘆道。
「正所謂,天妒英才,居然他還要以一個詩酒仙,文質之人去和一個舞刀弄槍的赳赳武夫,去斗劍,真是有些昏頭昏腦了這可不正是一己之短,工地之長麼?」
「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都要記得,不要迷戀于什麼名位啊,邴原」
「知道什麼意思了麼?」袁尚卻是問道
「主公和元皓先生之意在下雖不明白,但是定會勉力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