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劍
劍,古之聖品也,至尊至貴,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藝精深,遂入玄傳奇。實則因其攜之輕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歷朝王公帝侯,文士俠客,商賈庶民,莫不以持之為榮。劍與藝,自古常縱橫沙場,稱霸武林,立身立國,行仁仗義,故流傳至今,仍為世人喜愛,亦以其光榮歷史,深植人心,斯可歷傳不衰。
劍創始自軒轅黃帝時代。據黃帝本紀雲︰「帝采首山之銅鑄劍,以天文古字銘之。」
《初學記?武部?劍》︰「其後楚有龍泉,秦有太阿、工布,吳有干將、鏌 、屬鏤,越有純鈞、湛盧、豪曹、魚腸、巨闕諸劍。」
《管子》曰︰「昔葛天盧之山,發而出金,蚩尤受而制之,以為劍鎧,此劍之始也。」
漢劉熙《釋名?釋兵》︰「劍,檢也,所以防檢非常也;又斂也,以其在身拱時斂在臂內也。其旁鼻曰鐔,鐔,尋也,帶所貫尋也。其末曰鋒,鋒末之言也。」
《吳越春秋?勾踐陰謀外傳》︰「越王乃使使聘之,問以劍戟之術。處*女將北見於王,道逢一翁,自稱袁公,問於處*女︰「吾聞子善劍,願一見之。」女曰︰「妾不敢有所隱,惟公試之。」于是袁公即執林于竹,竹枝上頡橋未墮地,女即捷末,袁公則飛上樹,變為白猿,遂別去。見越王,越王問曰︰「夫劍之道則如之何?」女曰︰「妾生深林之中,長於無人之野,無道不習。不達諸侯,竊好擊之道,誦之不休。妾非受於人也,而忽自有之。」越王曰︰「其道如何?」女曰︰「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門戶,亦有陰陽,開門閉戶,陰衰陽興。凡手戰之道,內實精神,外示安儀,見之似好婦,奪之似懼虎。布形候氣,與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騰兔,追形逐影,光若彷佛。呼吸往來,不及法禁。縱橫逆順,直復不聞。斯道者,一人當百,百人當萬。王欲試之,其驗即見。」越王即加女號,號曰「越女」。(其言妙契精微,深得劍術之要。所謂「門戶幽明(陽)「,即斗劍時進退縱橫之法。而「內實精神,外示安儀」,則是描述斗劍時精神貫注,從容不迫,觀變進招的形態。
當然此時孫尚香幼年所學的劍法便是此一套劍。
不過此時邴原與曹沖所見單單是一個碩大的劍字嗎,而那個廳堂之上確實沒有其他什麼標識。
「此處雖然沒有什麼裝飾,而且殿內也空無一物,卻是史阿劍師以為,他追求的目標本就是舍劍之外,別無所求,故而這里雖無名,卻被眾多弟子都號之為唯劍堂」
「果然這份心志實在是非我的世間閑人可比啊!」邴原卻是不由的贊嘆道。雖然當年求學之時的他以及管寧等人未嘗沒有過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專注,然而時至今日,卻是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面對著此時這份靜謐然而有在其間內蘊肅穆的大殿,邴原卻是有些心中感慨,人生總是有太多的無奈,想他一介文士風流,自少時便是秉性高潔,為鄉人所素重,累對于曹操的征闢屢次不久,何故?不就是因為他覺得曹操濫殺無辜,殺戮太重,與道義不和,有礙天和,非人主之象,而那時候的他姿勢也因之而退避三舍,無果之後,不得已也步了管寧的後塵,自也是來到了遼東。對于袁尚,雖然其父袁紹當年也是有害于大漢之一統的一方霸主,然而其心其行總是尚未世人所曉,故而對于這位被迫淪落到了遼東之地的四世三公之後,如管寧與他卻都對于袁尚的出身及處境都有幾分對于弱者的同情。
然而如今被這份同情所羈絆的邴原,終究是在這人生的無奈中,既要根據自己的忠人之事,對于主公的命令主動的去完成,然而又要在這種時候,做出鼓動一位劍師去盡力殺死另一方的事情,與他的心里而言,卻也是一件不合他秉性的亂事。
看到此時的唯劍堂,他的心底自是有了許多的觸動。不過這份觸動卻也沒有維持太久,在一旁曹沖的帶領下,他們兩個人卻是又穿過殿內的通道,來到了劍道館的後院。
一入後院,卻是鳥語花香,舞榭樓台,小橋流水,夾山過水,一派美景。而在山水之間的一座小亭出,自由一個身材高大的孤傲之人,靜坐其間,淡看著亭外的流水緩緩,以及那游走于流水之間的幾尾閑魚。
「瞧,不管館外如何的人聲鼎沸,世事煩擾,到了這里可都是一派世外桃源風光的」曹沖為邴原介紹道,「那便是史阿劍師,看來今天劍師的心情不錯,難得啊」
「哦,為何?」
「想來是對決之日臨近,史阿劍師這是在調整著自己的心境,有道是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
曹沖這般說,邴原卻也好理解一些。
兩個人自是穿廊過橋,並沒有為他們通傳,不過曹沖卻是知道,史阿定然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來訪,既然他不阻止,自是對于他們的來訪予以默認了,想來他曹沖的身份多少還是有些效果的,不然要是讓史阿自己去支撐起如今劍道館的這番居面的話,單憑他的劍術,卻也有些礙難的。
「沖公子有禮」史阿卻是點頭道。
此時的史阿和那日在合昌樓中的盛氣凌人,鋒銳盡顯,卻是迥然不同,這點與曹沖自是深有體會,不過在邴原看來,如今的史阿這般輕松隨意和他已經得知的鄧瀚那邊的詳加備戰,卻是另一番局面,故而此時的他當然有些擔心史阿能否如他所願呢?
看著隨著曹沖而來的邴原神情間的變化,史阿卻也多少有些好笑,「不知這位先生何人,卻能為在下如此掛懷,倒也在此先行謝過了」
「哦,卻是在下的疏忽了,這位先生乃是青州北海朱虛的邴原先生,現在卻是遼東袁尚將軍的麾下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史阿劍師了,也就是先生此來觀禮的對象之一」
曹沖一番話,自是將兩個人的身份和各自的立場加以說明。
「呵呵,卻是失禮了」邴原倒是笑道,「在下或許是有些杞人憂天,畢竟劍術一道,在下卻是沒有多少見識,只是看到劍師這般輕松……」
「倒叫先生替在下擔心了」史阿回道。
「劍師這般做,正是他信心十足的表現啊」曹沖插話道,「此番與先生同游許都,路過貴館,倒是臨時起意,才有這一次入內拜訪,希望不會給劍師有所影響才是啊」
「那里,之前在下卻是閉關半月有余,自是已經有所得,而今對決之日臨近,卻是用不著那麼做了,而今不過是修養生息,調整而已有朋自遠方來,倒也能讓心境愉悅,也是好事」
「只要不會妨礙到劍師就好」邴原卻是客氣道。
「邴原先生卻是第一次來到在下的劍道館,就讓在下帶先生巡視一番如何,就勞煩沖公子作陪了」史阿在不經意間還是會有些霸道之氣的,不用曹沖答復,卻是已經帶著兩個人當先而行了。
邴原雖然是文士,然而此時的他自是奉命而來,當然對于史阿也是多有奉承,自是隨即跟著史阿。
畢竟此地乃是劍道館,對于劍道館內的種種布置,曹沖自是早就見得太多了,而邴原卻也想過如何鼓動史阿全力以赴,不過隨著與之的接觸,他自是覺得所有的種種的語言,尤其是像他此時的這種別有用心的話語,實在是用不著說出口,曾經的他卻也有過那種一心一意專注于某事的時候,自然能夠感到不論他說不說,做與不做那些事情,史阿都會全力以赴的,這類求道者的心思和神志,不是什麼世間的利益和情義能夠動搖了的,即便是他或者會因為平日的身邊事情給牽絆,然而待到了關乎到他們自己終身夢想和理念的時候,他們的行為卻也會不惜一切,義無反顧的秉持這他們自己的心志而行的。
對于史阿此時的狀態,這般輕重閑逸,俱都隨心所欲,自是已經放開了,榮辱不能動其心,錢帛不能變其志,萬般心緒卻都歸一,只為了那五月初五的一戰了
有了覺悟的邴原卻也對于之前心間的齷齪有了些自愧,不過倒是讓他能夠放下了心間那種負累的感覺,自是也在精神上有了真心的愉悅。
「呵呵,看來,在下平日里腰里的佩劍還真是只能是個裝飾了」此時已經听聞了一些史阿于劍道上的淺顯的指點的,邴原卻是自嘲道。
「蓋以劍之用途,雖非專供殺戮,亦為文士之飾品,」史阿笑著道,「先生佩劍卻是也因為,劍,檢也,所以防檢非常也;又斂也,先賢也有雲,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以此佩劍也算是對于自己修身養性的警戒吧」
「劍師,果然不凡,不但是劍術高妙,卻也對于這些事情多有體悟,可見事無巨細,皆有學問,今日得見劍師,不僅讓我得聞了劍道之妙,更于自身開悟也是多有所得此行不虛啊還要謝過沖公子呢」
「先生又客氣起來了,不是已經說過與我但稱倉舒即可的麼」曹沖卻是有些微怒。
「呵呵,倒是在下的不是了還請倉舒見諒啊」邴原這麼一說,自是讓曹沖轉怒作喜。
「今日有嘉賓,在下卻是心有所感,然而在下卻是別無所長,不妨就為嘉賓獻劍,還望賜教啊」史阿卻是言道。
史阿的劍法自是高妙,然而邴原和曹沖兩個人都是劍術的門外漢,當然若是曹丕在此的話,他自然能夠多少有些體會,畢竟這位丕公子師從史阿多時,雖然為政事,或者軍謀等事牽扯了精力,可是他對于劍法的習練還是很專注的。
不過即便是邴原和曹沖兩個人都不知道劍法中的精妙,然而史阿雖然還在不斷求道于劍法之極致,然而他此時的境界卻也正在想著劍道的頂端行進著,算的上已經近乎道了。故而史阿的一招一式,動靜陰陽之間,卻也讓兩個人受益匪淺。
史阿的劍路自是簡單,動作卻也舒緩有致,畢竟這又不是什麼生死相拼,有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做,一個人舞劍,雖然稍顯孤單,然而在劍道的求索中,自然也是孤獨的,縱是身邊有千萬人相隨,然而那種高處不勝寒的孤寂也只能是求道之人自己去一個人承受。
此時的史阿在劍的演練中,一般分為站劍和行劍兩種。站劍之時動作迅速敏捷,靜止動作沉穩,富雕塑性。而行劍之時則相對顯得停頓較少,動作連續不斷,均勻而有軔性。然而不管是站劍還是行劍,如今于他,都是隨心所欲,動手拈來即是。
演練完畢,史阿卻是神清氣爽,自然是沉浸在劍法的奧妙,而曹沖和邴原兩個人卻也是對于方才簡潔而又精斂的劍法很是眩目。
此時的邴原雖然已經放棄了心間的齷齪,然而見到了如今史阿的這般劍法,卻也能夠看出以如今的劍法對敵他人,若是毫不留手,全力以赴的情況下,定然是天下少有敵手的故而在他而言,無需他多話多舌,卻也會有讓他的主公袁尚得償所願的可能。
這樣的結局,或許于他並沒有多少的損害,還能得到他們遼東一系最想得到的結果,卻是太過輕易了。
畢竟若是以史阿這樣天下有名的大劍師全力以赴的功力而言,相信無人能夠認為少有武勇之名傳聞的鄧瀚會有多少的勝機,即便是那王越所說的乃是實話,再有鄧瀚從江東的小郡主那里的到了些古老相傳的越女劍的傳承,然而那樣的話只能更加增加史阿全力以赴的決心,于鄧瀚而言更有危險才是。
鄧瀚被傷害,甚至敗亡的話,本來曹操和劉備之間就不是什麼友好的情義聯系,自然會更加的交惡,畢竟作為荊州的盟友的遼東,對于荊州方面的情報掌握的卻是更多一些的。鄧瀚于荊州的名聲雖然不如關張,諸葛,龐統等人出名,然而卻是無人能夠忽視他在這些人之間的影響,他們之間的關系,以及鄧瀚在荊州上下的人脈,或許在不聲不響間也就僅僅屈于劉備之下吧
邴原在這里自是和曹沖還有史阿閑聊著,有關于劍法以及一些劍道上的事情,畢竟一理通卻有百理明的效果,邴原他們都是在一定方面有所心得的高妙之士,卻是能夠有話講得。
而此時的糜竺卻是正在國賓館中,無比的擔心的看著也是一臉輕松的鄧瀚。
對于鄧瀚,糜竺卻是關懷感恩之意甚深,畢竟這麼些年中,原本因為一心跟隨了劉備,丟棄了在徐州的那些個當初糜氏一族的龐大家業,卻也在鄧瀚的指點,以及和鄧府以及陸遜的陸氏的合作之中,不僅大有恢復之勢,甚至還很有增益。就連糜竺的二弟,糜芳,這個向來很少和人有什麼交情的有些薄情寡義的慳吝人,也對于鄧瀚多有感念,畢竟對于糜氏,作為曾經一族的豪商,雖然在政治上跟著劉備有了些收獲,可是富足的家業總是能夠給他們生活上的安逸,那種享受卻是另外一種的滿足。
「子浩,你怎麼會答應了那個史阿的對決了,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以你我這樣的身份,和那些舞刀弄槍的人沒有必要做那意氣之爭的啊」糜竺雖然在外面也表現出對于鄧瀚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不過此時見到了鄧瀚自是不需要那麼裝腔作勢了。
「子仲先生,何必如此愁眉苦臉的呢,不過就是拿著劍和那史阿比劃幾下,出不了什麼大事的」鄧瀚卻是今天剛一起身便被糜竺給堵在了床榻之上,雖然他已經算是修煉完畢,這兩天除了象往常一樣保持正常的作息一般就好,不過這麼被人給堵在了床榻之上還是很尷尬的,指著方才鄧艾為他送來的早餐,鄧瀚卻是說道,「想來子仲先生,還沒有吃過早飯呢把,不妨就和小子一起吧士載這小子,愈來愈有眼力了,你看他早就預料到有客人來訪,準備的早飯就有您的一份呢」
見到鄧瀚這幅模樣,一時之間糜竺卻也無法,以他忠厚的秉性,他卻也說出不出什麼惡言相向的話來的。
不過想來糜竺卻也是有些餓了,對于此時面前的豐盛早餐,他自是也只好化怒氣為食欲,好好的先填飽肚子再想如何的和鄧瀚好好的說道說道。
「子浩,我也知道你肯定有你的什麼想法的,不過事到如今,能不能好好的和我說說,畢竟如今在許都城中,也就只有我和你關系最近,似乎不需要有什麼藏著掖著的」吃完之後,糜竺卻是對著鄧瀚說道。
「子仲先生,其實小子我真的沒有什麼心思去做什麼劍道對決,那些事情,小子也很是有些厭惡的,不過那個時候的情勢趕到那里了,總是不容人拒絕的」
「雖然,我也知道,定然是情勢所逼,也知道你小子雖然平日里不說什麼,可是對于荊州,對于主公的忠誠也是極深,可是這個事情,于你的危險還是太大了」糜竺卻是感嘆道。
「呵呵……」鄧瀚卻是微微一笑。
「這個時候,說這些其實我也知道,多少有些時過境遷,于事無補,眼下要做的,而且我能夠做的卻也不多,只能給你最大的信心和支持了」
「那倒是謝謝先生您了」
「不用客氣你我還要說這些干什麼,不過此次從荊州來的時候,主公讓我對你說,你要保重,事不可為的時候,不需要勉強的,還有你父親和王越前輩去長安帶回了你夫人的一句話,她說,她相信你,家里的事情有她在,你也要相信她,不用為家里的事情操心,她還等著你回去給她念詩呢」說著糜竺卻是有些唏噓。
而鄧瀚自是一臉的欣慰。俄頃之後,搖了搖頭,卻是問道。
「還有沒有其他人說什麼呢?」
「哦,倒是三將軍還有士元軍師說過,還等著喝你釀的好酒呢,說是,你既然要造什麼天下十大名酒,就要善始善終,不然之前欠你的就錢,你就不要想了」
听著糜竺的話,鄧瀚的眼前,卻是顯現出張飛和龐統兩個人說這話的神情,定然一個是哈哈大笑,一個卻是冷漠的哼著。至于諸葛亮,即便他不說什麼,鄧瀚卻是能夠感受到他對于自己的關心,畢竟兩個人卻是更有幾分心有靈犀。
不管什麼時候,如今的他卻已經有著不少人的關懷。
以他的秉性,即便是此時的他能夠擁有能夠回到前世的能力,再給他賜予一把能夠斬斷一切世間情願的慧劍,想來鄧瀚也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的吧
「呵呵,先謝過這些人的關心了」鄧瀚笑道,「不管怎麼樣,小子當然會好好的保護自己,保住我的這條小命的,子仲先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小子也不是那些不明事理的人,更何況,如今小子我有主公聖明的重用,有諸位師兄弟,諸位袍澤的掛念,還有如花美眷,可愛的兒女在長安城中,有這些牽掛,小子,可不是什麼能夠六親不認的絕情絕性的人,而且如今的情勢之下,即便是史阿全力以赴,小子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的,不信的話,先生你可以去問問叔至將軍,想來這段時間里,他自是最為清楚不過的了嘿嘿」
「怎麼,這其間可有什麼事情麼?」此時見鄧瀚這幅神情,糜竺不由的有些詫異。
「沒有,絕對沒有,不過是近來那些弟兄們也辛苦了,每日里陪著小子我修煉劍法,這才有了如今的這般輕松自在的我這回卻是名副其實的胸有成竹了」
跟著那些被王越一手教過的白耳精兵的對練,鄧瀚卻也對于王越以及史阿可能的劍路有些了解了。想來劍術發展到了如今這個時代,在斗劍之上已經具備了很高的水平了,不然也不會出現了王越,史阿,這類劍師,還有如劉備這樣以雙股劍在戰場之上廝殺的戰將。
不過鄧瀚漸漸的也覺察到此時的史阿縱是劍法再過高妙,也不會月兌離了這個時代發展的局限,他的劍招也定然是劍的招式是以劈、砍、崩、撩、格、刺、攪、壓、等為主。卻是定然不會知道鄧瀚的太極劍可是自出自元末明初之後,又歷經千百年的變化綜合了不知道多少的武道精華而形成了適合時代發展的太極劍法。
太極劍法,自是月兌胎于道家的道藏,其根本當然也是老子的道德經,其內部蘊含的根本的自然之道卻是與時俱進的,如卞莊子之紛絞法,王聚之起落法,劉先生之願應法,馬明王之閃電法,馬起之出手法,總是能夠在太極劍法的不斷演變中,找到他們的形跡。
除了太極劍法本身就已經要比史阿這人的歷史要年輕許多,而能夠時時變化並能對于歷史集成並發揚到現代的武道,當然要比史阿的手法更為先進,或許要更為科學一些的。
劍法先進,頭腦靈活,更是和史阿不處在一個時代的鄧瀚,自然在這些方面佔得了很大的先機。只要他不是太過樂觀,就像之前在和左慈的二次見面之時,而是換作了如今的這已經經過了一段沉浸了自己心緒而做的真正的修煉之後的鄧瀚,卻是能夠真正的做到了胸有成竹的。
「子仲先生,你來此之際,可有關注過城中的賭局?」
「倒是也曾關心過,不過對于這些事情,說實話,我卻是從來不怎麼接觸的,畢竟對于這些事情,我是從心底就看不上眼的,就像當初我們糜氏一族之所以能夠獲得那麼大的發展,卻也是因為我們始終相信我們為人處事,行商待人都要以誠信為本,像賭局這些是那些好逸惡勞的無賴子,才會相信的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糜竺的話,卻是讓鄧瀚覺得有些臉上掛不住。
「子仲先生,呵呵,我們少爺不過是想知道一下象先生這樣的初來乍到的是關心那賭局的人多,還是關心那場對決的人多?」此時近來的周不疑卻是為鄧瀚打著圓場。
「這有什麼差別麼?」
「其實還真有些區別的,若是關心賭局的人多,就說明此時的城中的人貪財好利之人不少,自是又便于我們今後在許都城中活動的時候,可以從這方面多做些事情,若是關心那場對決的人,可見此時城中的還是有識之人不少,若是能夠從中發現一些對于我荊州有好感之人,未嘗不可以將至拉攏一二的」
對于周不疑的這番機智,此時的鄧瀚卻也不曾想到,或許是這兩個小子自己的想法吧,畢竟上次鄧瀚的許都一行,不過匆匆數日,便為荊州拉攏了不少的人才,而今鄧瀚卻是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去做些事,周不疑和鄧艾兩個人卻也是跟著鄧瀚這麼長的世間不枉了,單就這點,倒是秉承了鄧氏一門的傳統了。
對著周不疑的這番說錯,不管是不是他們真的這麼想,不過此時的糜竺卻是對著鄧瀚這對師徒不由的嘆道,「果然是名師高徒啊卻都是一般的為荊州忠心耿耿,時刻以荊州的大業為重我卻是自嘆不如啊」
被糜竺這位荊州的重臣如此稱揚,別說周不疑,連帶這鄧瀚卻也有些赧然。要知道,盡管隨著荊州的發展,糜竺的才能已經對于荊州的大事,不能有太多的影響力,而且身為劉備的外戚,卻沒有因為這些而有絲毫的埋怨,而是依舊努力的盡自己的所能為荊州的發展盡心盡力,對于糜竺這番舉動,自劉備而下,連帶著鄧瀚這一眾人都對他很是敬重。
「先生,別太夸獎我們了,別讓我們因此而驕傲那就不好了啊」周不疑卻也瞬間自省道。
「呵呵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說那些好話了子浩你還要備戰,而且今天已經是五月初二了,時間緊迫,我就不再在這里攪擾了,既然來到了許都,總是要代主公去宮中看看天子的這兩日我就不來了,等到了那一天,我們再相見吧」
糜竺說道。
「既如此,先生,不妨等會兒和華佗神醫一起去吧,這兩日神醫又要入宮去給天子查診了,倒是方便」鄧瀚卻是道。
「那倒好,也有些日子沒見過神醫了,倒也相向神醫順便討教一番呢」
鄧瀚自是和周不疑,鄧艾兩個陪著糜竺到了華佗那里,等他們離開去了皇宮之後,鄧瀚這才回自己的房間。
而那一同隨著糜竺從曹植府上出來的步騭卻也在和呂範有過一番交談之後,得到此時城中的消息之後,卻也是向丞相府上通報了相向天子致意的請求之後,便靜等丞相府的答復,而他本人卻是趁著這個時候,也來到了鄧瀚所在的國賓館。
雖然步騭來時有些冒昧,不過畢竟鄧瀚與江東的關系總是匪淺,若是按照時下規矩來說,鄧瀚自是孫尚香的夫婿,當然也算是江東眾多臣子的半個主家,當然以他們如今的身份地位,對于這樣的關系卻是有些故意的略去不提,畢竟爭霸天下間,這些事情多少有些無趣。
不過步騭來訪,卻也讓鄧瀚知道江東之人對于他這位分屬敵對,各為其主的江東的女婿多少還有些關心的。
當然此時的步騭和鄧瀚卻是沒有,也不可能有太多的話題可以談起,將孫權及吳國太對于他的關切之意帶到之後,步騭卻是沒有做太多的停留。
待步騭離開,周不疑卻是笑著對著鄧瀚道,「少爺,不仔細思量,還真是無法想象,我們自己所處的地方還真是太過情勢復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