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雲台 第二十九章 哀默

作者 ︰ 無心楓

第二十九章哀默

一個人為了自己真心鐘愛的事情,往往會付出自己的所有,即便是有時候明知道不可為的情況下,他們也會努力的去嘗試著種種的可能,以求得能夠得到自己的渴求,即便最終還不可以,他們也不會有太多的遺憾,然而世上的事情卻是有著太多的不可預測。

或是人情背離,或是上天不公,即便是那種雖九死而不悔的堅忍不拔的人,也會有郁郁不得之時,形如屈原,便有汨羅江之千古憾事。

然而卻又有不少人,他們自是有著寬大的胸懷,繼續著他們對于理想和信念的堅持,即便是不能為理想所奮斗,他們還是會在沉默之中為之而哀傷。

來到許都城中,鄧瀚總是為了一些煩擾之事牽絆住了自己的腳步,而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看看這許都城中讓他還有著許多牽掛的那些人。

如冰之清,如玉之絜,法而不威,和而不褻,百寮士庶,唏噓沾纓,機女投杼,農夫輟耕,輪給輒而不轉,馬悲鳴而倚衡;

孔子之言仁也重矣,自子路、冉求、公西赤門人之高第,令尹子文、陳文子諸侯之賢大夫,皆不足以當之,而獨稱管仲之仁,豈非以其輔佐齊桓,大濟生民乎齊桓之行若狗彘,管仲不羞而相之,其志蓋以非桓公則生民不可得而濟也,漢末大亂,群生涂炭,自非高世之才不能濟也。然則荀彧舍魏武將誰事哉齊桓之時,周室雖衰,未若建安之初也。建安之初,四海蕩覆,尺土一民,皆非漢有。荀彧佐魏武而興之,舉賢用能,訓卒厲兵,決機發策,征伐四克,遂能以弱為強,化亂為治,十分天下而有其八,其功豈在管仲之後乎管仲不死子糾而荀彧死漢室,其仁復居管仲之先矣而杜牧乃以為「彧之勸魏武取兗州則比之高、光,官渡不令還許則比之楚、漢,及事就功畢,乃欲邀名於漢代,譬之教盜穴牆發匱而不與同挈,得不為盜乎?」,又以為孔子稱「文勝質則史」,凡為史者記人之言,必有以文之。然則比魏武於高、光、楚、漢者,史氏之文也,豈皆彧口所言邪用是貶彧,非其罪矣。且使魏武為帝,則彧為佐命元功,與蕭何同賞矣;彧不利此而利於殺身以邀名,豈人情乎?

孤嶠蟠煙,層濤蛻月,驪宮夜采鉛水。汛遠槎風,夢深薇露,化作斷魂心字。紅候火,還乍識、冰環玉指。一縷縈簾翠影,依稀海天雲氣。幾回殢嬌半醉。剪春燈、夜寒花碎。更好故溪飛雪、小窗深閉。荀令如今頓老,總忘卻、樽前舊風味。謾惜余燻,空篝素被。

在鄧艾和周不疑兩個人的陪同下,鄧瀚自是來到了那舊時他曾來過的那座府邸,不過時日不久,確實往日情勢已不見。即便如此鄧瀚卻也知道府邸內,那位賢人總是會秉性如一。

「少爺,我們這麼明目張膽的來拜訪荀令君,會不會給他老人家帶來什麼麻煩啊」卻是周不疑問道,一旁的鄧艾也是一副關切的目光,他們時常跟在鄧瀚的身邊,故而也是知道在鄧瀚心中,或許最讓他敬重的便是這位荀彧,荀文若。

當然鄧瀚對于水鏡先生以及龐德公兩位的卻是尊重和欽慕,對于諸葛亮,徐庶等一干師兄弟,也是兄友弟恭兼而有著彼此的知己之意。對于郭嘉,自是有一種各為其主之外的惺惺相惜。不過論及敬重的還真是只有荀彧一人而已。

「即便是我們偷偷來訪,曹操那邊又怎麼不會曉得,那樣的話,對于荀令君的影響還不是一樣麼,還不如我們這麼光明正大來拜望一番的好呢」

「士載,去叫門吧」

此時荀府的門前卻是已經沒有了上次鄧瀚來時的家丁護衛列于大門之外的聲勢,連帶著門外的那一對石獅子,卻也有幾分蕭索之意,不過即便如此,鄧瀚卻也知道這府門外不知道還有多少雙眼楮在看著這里。故而荀府的安危卻是用不著人擔心的。

當然那些盯著這里的眼楮之中,自然不會單單只有曹操的手下。畢竟荀彧身為曹操身邊的重臣多年,可以說門生故吏以及經他舉薦而進入曹操麾下的人物,自是不可勝數,僅此而言,此時的荀彧故然在隱,在被曹操幽禁于此,而他卻也沒有什麼舉動,他于曹操以及此時許都城中的影響依然巨大。

在鄧瀚的影響下,鄧艾卻也是懷著一種比較敬重的心情,來到了大門之前。只見鄧艾此時敲打了幾下那厚重門板上的門環,泛起的聲響自是幽靜深遠。

不一會卻見大門稍開,自有一個老翁探頭出來。

「這位小哥,不知何事啊?」

此時的鄧艾自是轉頭,看向鄧瀚,他自是連忙上前,向那老人施了一禮,「在下有禮了,請老人家上稟荀令君,荊州故人來訪」

「原來是我家主人的朋友,卻是請恕老朽怠慢了」說著那老人,自是將門縫又給拉開了一下,避到一邊讓鄧瀚一行三人進入其內。

「且請諸位在門下稍等,可將拜帖交與老朽手上,並去請家主來回客」

「這是自然」

周不疑卻是將鄧瀚的拜帖雙手奉上,待那老人收納之後,卻是謝過,與鄧瀚,鄧艾三人一起就那麼等在那里。

這次卻是時隔不久,便有一個身材消瘦,精神矍鑠的老人出現。

不及那人招呼,鄧瀚自是遙遙施禮,「小子卻是又來攪擾了還請文若先生見諒啊」一旁的鄧艾和周不疑見鄧瀚施禮,自然也是有樣學樣。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老夫這里卻是向來少有人來,而且一來就有三位青年俊杰,少年英雄,倒也讓老夫覺得果是老矣,莫道青春年少,卻是無限前程啊」

隨著荀彧的身影,卻是未行的幾步,一眾人便到了荀府的客廳之中。

各分賓主而坐。不待鄧瀚開言,卻見荀彧語出驚人,「子浩,自又是名聲轟動天下,而今來拜訪我這老朽之人,莫非是來為老夫吊喪而來」

一旁的鄧艾和周不疑自是有些驚疑,不過兩人畢竟不凡,片刻間卻也是眉目緊皺,他們兩個總不會以為荀彧這種穩重之人,會說什麼廢話,而今听的這番話,他們此前是不去想,也未曾想過,此時被荀彧這麼一提,卻是不由得為他們此行可能引來的後果為難不已。

「莫非先生就真的這麼靜寂下去,不再過問世事了嗎?」

「自是有道,君臣相得自是極好,君待臣以誠,臣事君以重。君臣不語,則臣自是可以敬而遠之,甚至投外國然而一事不可再啊」

「不想先生,碌碌終生,只為了為國盡忠,然而不知為何到了此刻,就變的這般認命啊」

荀彧卻是低頭不語

鄧瀚自是不再言語相逼,畢竟想荀彧這樣的人物,自是一葉而知秋,話不需要太多自然能夠知道彼此的心思。

此時的鄧艾和周不疑兩個人緊皺的眉頭卻也漸漸的散開了。以前的他們並不是沒有這方面的修行,不過少于洗練,自然就也沒有那麼快的想到鄧瀚和荀彧兩個人言辭之間暗含的意思。

荀彧說鄧瀚此來是為他吊喪,卻是因為彼此之間都知道,如今的曹操自是已經鐵了心的要在謀朝篡漢的路上漸行漸遠了,所謂登位魏王便是其上相當重要的一步。

而在這條路上,如今能夠給以曹操最大阻礙的卻不是天子,至于說民心所向處,這之間還有一個巨大的障礙,那便是他荀彧的存在。

荀彧雖然不在朝堂之上,但是他還在許都城中,無疑如今的荀彧的影響力自然是在不斷的削弱之中,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曹操已經起心稱王,想曹操向來行事都很是果斷,自然不會讓已經提起的朝臣上表,向天子求取魏王的提議而就此沉寂,那樣的話,對于他的名望卻是一個極大的諷刺和打擊。

曹操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即便是天子瘋癲,然而曹操卻是依然通過在太和殿之前舉辦的那一場歡宴向眾人表現著,他對于朝政的把持,,畢竟在那一場容納了諸多朝臣以及各方來使的場面中,還是讓太多的人見到了,許都城中,大內皇宮之內,這堂堂的太和殿之前,似乎有沒有天子都已經無所謂的。

不過在那場歡宴之中,得意的卻並不只是曹氏一門,鄧瀚的一場劍道上的對決還是讓曹操看到了,在鄧瀚獲勝之後,卻也有著不少人對于鄧瀚有著相當的好感。

使得曹操也明白了,對于他登位的阻礙,卻已經不是朝堂之內的問題了,當然像荊州劉備,江東的孫權,這些人他們自己的心理,曹操多少也能夠了解一些,畢竟不管是誰,只要是人,都會有著人往高處走的心思的存在,何況如今的這兩方的實力和勢力與他而言,卻也沒有相差多少。即便是那遼東的袁尚,此時的曹操卻也能夠從邴原,那一天在曹植府上的言辭之中,覺察到了他的主公袁尚,對于和荊州的友好關系中也已經有了隱約的別樣心思在里面。

當然對于這些治外之人的阻礙,曹操卻是不在乎的,他終究還是要保證他麾下一地中的人心一致。

而如今在許都城中,自曹操而下能夠對他的意圖產生阻礙的只有荀彧。

故而英銳果斷的曹操,自是不會阻了群臣勸進的心思,只因為如今的這些人都是他曹氏將來發展能夠仰仗的,對于這些人的心意,曹操當然不能加以推拒,更是不能冷了這些人的鐘愛,若不然他這些年來的布置以及努力卻都是白費了心機。

荀彧為當時的智者,而且便是從初平之時就跟隨了曹操,對于曹操的心思,他自是明白的多,曹操要登上魏王之位,更要一並成就加九錫,領受天子儀仗的規制,這已經不是什麼眾人的預測,而是曹操的定見,為了成就自己的王霸之業,曹操卻是不會在乎許多的,畢竟之前曹操那個時候,還沒有那麼急迫的稱王,對于荀彧的性命自是可以昭顯一下自己的容人之量,以及感念故人之聖德,而今時移世易,卻是也用不著那麼做了。

鄧瀚自是知道他的心意,也在言語之間被荀彧曉得了,不過像荀彧這樣的人物,鄧瀚也沒有期望他一說,便能讓荀彧改變了心志,輕易的隨他而去,畢竟如今的荀彧雖然幽禁,然而他畢竟是荀氏一門的家主,而自他而下,荀氏子弟,已經在曹操這一脈勢力中牽扯極深,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不管是荀彧本心,又或者是從實際情況而來說,荀彧要真是听了鄧瀚的話,就應承了下來,想來鄧瀚卻也不會將之看的那麼重。

如同荀彧這樣的人物,他本身自然有著他的慣有的一套為人處世的原則,若沒有什麼變故的話,像他們這樣的原則,就會像他們對于信念和理想的堅持一樣,一直秉持下去,畢竟這些東西統統的結合在一起才形成了他們這類人各自的本身,失去了這些卻是就像一個丟去了精神的行尸走肉一般,也就失去了他們得以立世的根由。

從荀彧的府上出來,一旁的鄧艾自是問道,「少爺,想讓荀令君也到荊州麼?」

「怎麼,士載有什麼話說?」

「說實話,照這個樣子看,我實在是覺得沒有什麼希望的少爺這一番圖謀總歸都是緣木求魚,空中樓閣一樣的」

「文直,你如何說?」鄧瀚自是轉頭問道周不疑。

周不疑卻是搖了搖頭,然後才說道,「少爺自是想的不錯,當然我也覺得這件事情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不過少爺自是別有心機,總會有機會的,可是這個時候的話,少爺是不是向主公,還有軍師他們說一聲」

「文直說的是,不過這個時候還是不說的好,畢竟沒有什麼把握的事情,說早了總是不好的」

「那少爺的意思是已經有了些籌劃了麼?」

「呵呵,也說不定啊?」

「少爺能不能先給我們兩個透露一點呢?總是一人計短,兩人計長的麼」周不疑說道。

「一句話,哀莫大于心死」

「可是等他心死了,給拉到荊州也沒有什麼好處啊」鄧艾說道。

「這點我當然也知道,不過你們少爺的思路卻是從這句話上來的」

「哦」鄧艾和周不疑卻是兩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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