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雲台 第四十二章 傳言

作者 ︰ 無心楓

第四十二章傳言

在曹操失去了對于荀彧以及荀惲一行人的行蹤的把握之後,不久,在許都城中的許多人卻也都隨之漸漸的曉得了,那自荀惲以下名義上是為了扶柩歸鄉的荀氏一門在潁河左近的地方便失去了蹤影。

世人總是無知者眾,當然這也是作為上位的曹操他們按照聖人教化,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愚民政策的效果,故而在這個時候,自然會有些謠言叢生,要麼就是說荀令君本就不是常人,今雖人間界的壽命已盡,然而上天感念斯人于人間的恩德,而將之召喚上天,正所謂是一人得道雞犬飛升,故而連帶著一同隨行荀氏一門,不拘關系之親近卻也隨之一同飛上了九霄之上。

不過這也得話也就是那些不了解事情經過的平頭百姓能夠想得出來,想此時的曹操卻是漸漸的回過味來了,這荀氏一門並不是憑空消失的,當然也不可能有所謂的上天感召,雞犬飛升的奇異之事。

畢竟在荀氏一門停留在潁河北岸的時候,並不是沒有人見到過他們,而且為了接應荀惲以及荀彧靈柩的需要,從潁川的荀家眾卻也先後有幾批人手在預期的時候沒有見到他們這些從許都方向而來的家人,自是又有荀彧本人的次子荀俁,就曾攜著他的幾個兄弟,趕不及在家中繼續等待,而到了潁河,不過也在那之後,卻也是再也沒有了什麼蹤跡。

想這樣的事情,事為反常即為妖。

曹操卻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安坐思量之後,自是覺得,荀彧或許並沒有死了。

當然以他和荀彧多年的交往來看,以他對于荀彧的了解而言,他當然不會覺得,那一次在曹丕代他將那個空無一物的禮盒交給荀彧之後,荀彧本人會做出什麼不符合他預期的事情,畢竟荀彧本人自是志向高潔,而行事秉性,卻也是十分的正人君子,寧折不彎,雖然看著荀彧本人在把握軍略大政的時候,也並非沒有什麼機巧應變的時候,然而在他為人處世的時候,君子之本身的自傲,還是讓人對他很是淨重的。

君子可欺之以方這便是曹丕當初所獻的,也符合曹操心思的那個計策,畢竟他自己卻是不會借著這樣的方式將荀彧直接的給除掉的。

曹操而今對于魏王,對于曹氏一門的將來的大業自然是在積極籌謀,並持續的操作著,當然他手下如今依附在曹氏這架戰車之上的那些個英才俊杰們,也都是有著攀附富貴的心思的,對于曹操更進一步的希望卻也在有些時候要比曹操自己還更要操心的。

不過這樣的曹操卻也不會想著讓別人以為他本人會是個刻薄寡恩之輩,畢竟荀彧本人的身份于他還是很有些歷史的,有些事情他可以默許,但是卻不能做,他可以對于一應的既定事實做出默認的舉動,然而卻是不能由他自己來牽頭做事,更不能在大面上倡導的。

故而雖然此時的荀彧行蹤全無,而在隨後,賈詡手上的情報系統在機密的查訪之後,卻也沒能取得什麼大的效果。畢竟他們開始調查的時候,卻是有些晚了。

從荀惲一行出了許都,沿途之上的那些個地方官員,起先的時候,卻也積極的向著許都方面報告著荀惲等人的行蹤,然而到了四五天之後,卻已經是變得有些怠慢了,所謂官僚主義害死人,尤其是在這交通不怎麼方便,通信不怎麼發達的古代,別說人們有些怠慢,即便是兢兢業業,時時刻刻的盡忠職守,卻也會在平日的時候,會有情報上的遲滯,更何況眼下這般。

故而在賈詡動手,將曹操吩咐相加調查的指示下達到每個具體的地方的時候,此時已經距荀惲一行離開許都有了半月之久。

所謂兵行神速,在用兵大家曹操的眼中,對于這樣的軍謀常略自然是極為熟悉的,故而對于可能得到情報的內容,曹操自是能夠猜測得到。

斯人已去,不管是荀彧本人或生,或死,反正從今往後在許都城中,卻是再也不會見到這位曾經的摯友,親密的伙伴,以及雖有同行,然而終究還是分道揚鑣的一代大才。

在對事情的結果有了大概的猜估之後,曹操倒也並沒有在這方面放了太多的精力,畢竟結果已經明了,再繼續追查下去終究沒有什麼大的意義,不過對于賈詡還要繼續調查的意思,曹操卻也沒有加以阻攔,畢竟在他曹操的治下,而且就在這近在咫尺的許都城外百十里的地方,讓一伙人數達到五百人上下的行人,憑空消失,這是需要何種的能量才能辦的到的。

而這樣的一股能量,想來定然不是從外來的地方穿越而來,畢竟潁川附近,即便是從襄樊間來人的話,卻也需要一路上行徑不下于千里之地,這一路上自然會有人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

畢竟這些年中,賈詡等這些處于許都方面暗下的能量,也不是就那麼停步不前的,自從當年雍涼戰事的時候,荊州方面神不知鬼不覺的調動了近三萬多熱的無當飛軍越過崇山峻嶺,潛伏到潼關一事發生後,使得當時雍州方面曹軍的士氣軍心大為波動,最終不得不讓曹操做出了那樣不甘心的撤退的局面,為了讓這樣的事情不再重演,故而曹軍這些年來,卻也是痛定思痛,花了大量的力氣,在對付外來勢力的入侵上很是加強了監視。

再加上對于自己的領地上的了解,當然還要數曹操方面這些自己人,他們更是明白何處為交通要道,以及何處需要放置人手,何處放多少,等等這些布防的事情。

當然除了加強自身的監控之外,賈詡卻也是對于情報方面的大事,向曹操有了分權制衡的提議,畢竟一家獨大的話,卻也會慢慢的有了惰性,為了保證曹軍探子暗間們的積極性,卻是讓曹操在賈詡這一支情報收集人手之外,還另有一只人馬在從事這方面的事情。

不過此次荀彧一族消失的事情,卻是近乎沒有驚動了他們之前所派出的,不管是對外的還是設置在內里各處要隘的人馬,想來,這些人定然不是在這幾年中才潛入到了許都城附近的。

畢竟這些年中,賈詡卻是讓曹操先從戶籍人口上的控制能力,做了很大的加強,當然這也是在當年曹操從雍州遷回了百萬人口那麼多的外來人,為了能夠讓這些外來人盡快的融入原本各地的民眾之中,還有不讓這些外來人作奸犯科等等,卻也需要加強這方面的管理的。

故而從哪個時候起,順手為之,從並州,豫州這些遷來雍州人最多的地方開始,連帶著影響到,青州,幽州,徐州,冀州等等曹操佔據的這大漢州郡。

如此一來,在這個時候,這些已經加強了管理的人口等等制度在而今荀彧等人失蹤的時候,這些種種的布置都沒有起到什麼大的作用,當然在賈詡等人能夠很輕易的就判斷的出,這些人的潛伏,理所應當的不是這近些年才來的。

也正應該如此,才能說得過去,若非如此的話,豈不是讓賈詡等人對他們這幾年來所做過的種種布置感到失望,當然以賈詡等人的為人秉性,當然不會覺得自己這些人的防備和監察乃是無用之物。

所以此時的賈詡卻也能夠大概的判斷得出,能夠短時間內,將荀彧這一行五百余人控制的住,並沒有什麼信息留下,而且又有能力將他們迅速的轉移的這股力量,卻是應該極大的。

當然盡管賈詡知道自己這些人這幾年中建立的對于戶口人員上的檢查管理,自然是極嚴格的,然而人力有時而窮,他們卻也知道他們的這些管理中還有著很大的漏洞。試想即便是而今相當現代化的時代,信息化聯網之下,還有叢叢的人群的流失,以及戶口管理上的不足,以賈詡他們的能力和時代的局限,有這樣的漏洞倒也是理所應當。

賈詡當然明白,在他們管理的漏洞之中,那些居無定所的乞丐們,便是他們一個極大的失察之處,不過對于這些人,並非是他們不想去管理,然而他們卻是沒有那份力氣和實力去管理,畢竟百姓們流離失所無奈之下而自發形成的這樣的乞討,卻也是官府的責任,而讓這個時候形成那種,老有所養,幼有所依,鰥寡孤獨,皆有所靠的所謂大同世界,卻是理想,畢竟聖人所設想的那種大同世界,實在是太過虛無飄渺。

時人在對于當下的情景多有懷疑,充滿不滿的時候,總是會緬懷過往,提及所謂的三王治世的時候,然而這些人口中提到的三王治世天下太平的年景中,也不過是那些腐乳們自己的臆測和想象罷了。

在這點上,賈詡卻是不屑一顧的。

既然已經有所察覺,賈詡卻也在這樣的線索中,去查探當下的那些在許都附近州府中的乞丐,當然這樣的事情,卻也不是賈詡一個人在做,如今在賈詡的麾下,司馬懿雖然擔著丞相府主簿的工作,可是他也是賈詡的手下,當然司馬懿自己的工作事務倒也是作為丞相和賈詡的手中的情報力量的連接點存在的。以曹操的多疑,雖然他是相信賈詡的為人,卻也不會完全的放權給賈詡,而司馬懿這樣的明面上的人員安置,在賈詡等人看來,還正是因為曹操對于賈詡的信任才如此做的。

畢竟司馬懿的身份,卻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而對于其他人的布置,曹操卻是更為隱身的。

司馬懿此時當然也對于荀彧等人的行蹤全無,也是很有些疑惑的,當然他的後面不僅僅有著曹操,還有著曹丕的身影。

畢竟當初作出了向荀彧下手的舉動,並且是曹丕這里主導這件事情的,雖然曹丕身在許都城中,他自己對于安危方面的顧慮卻是用不著太過擔憂,不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像這一次的事情,卻是太過驚異,又怎麼能夠不讓曹丕對他多加關注呢

當然另一方面此時的許都朝廷之中,對于曹操的進位魏王的呼聲自是又從新的高漲了起來,作為如今現實中的嫡長子,此時的曹丕卻也深知謙抑之道,人並不是只有一只處在高位處,引人注目就是好事的。雖然當時為荀彧送禮,代表之人自然都是曹操的名義,然而卻是沒有什麼人不知道具體行事的卻是何人

當然雖然看似完成了具體的事情,而且在當事人的眼中倒也自覺的大功告成,十分的完美,而這個時候,卻是功虧一簣,使得曹丕對于自己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多有警惕。

故而這個時候的他,更重要的是要為自己的失誤埋單,而不是再去人前爭什麼風光。當然除此之外,對于那些隱在許都附近暗中的那些個勢力,還是讓曹丕多有些擔憂。雖然此時在賈詡和司馬懿等人的調查之中,對于已經暴露出來的那些個暗中勢力,他們自是加大的力度去打擊,去排除,然而越是這般做,他們卻也更自覺的無能為力。

畢竟想乞丐,像流民這些人流戶口,眼下卻是沒有多少的能力能夠從根子上取出的。

至于那些因這些人物的存在而成事的那個將荀彧等人就這麼近乎在曹操一方勢力的眼皮子底下給弄走的,卻是不能讓曹丕這樣很可能將是能夠繼曹操之位的他,能夠放得下心的。

事情總是在人們沒有弄清楚的時候,顯得很是神秘,故而此時的曹操一方自是在外松內緊的加強著對于荀彧失蹤一事的調查。

而作為失主的荀彧,此時卻是正行徑在一艘坐船上,慢慢的將養著自己因為那迷神龜藏丸帶個他,直到此時還略有些朦朦的神思。

畢竟荀彧本身的身體不再是一個青壯年的時候了,上了年紀,而且又是第一次試用華佗這位當世的神醫,特制的這麼一種效果神奇的丹藥。

即便是華佗醫術神妙,而他也已經有過不少麻沸散的經驗了,可是像這樣的一種丹藥還是要大大的超過了他本人對于這方面麻痹,迷神的熟練度的,若非他們也是萬般無奈,反正若是他們不如此做的話,荀彧本人卻是定死無疑的,而他們這般做,最大的後果,也不過是讓荀彧按照他的既定歷史,丟了性命,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大事。

當然那樣做的結果,自然是讓鄧瀚的一番心血白費,自然,也並不是沒有可能完全的白做了一場,還是能夠讓華佗神醫多增加了一些超乎他以往之想象的經歷,對于他這樣的已經近乎于道的大成之人,這個時候偶爾增加的這些經歷,卻是能夠為他們前進的道路打開更多的無限的可能的。

自那日將荀彧救治過來,鄧瀚和陳到卻是沒有隨即回轉許都,雖然他們也知道這其間在荀彧等人的事情發生之後,短期內,曹操一方定然會迅速的加以追查,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們更需要做的還是要讓已經救下來的荀彧安全的離開曹操治下這些是非之地。

此時不僅有荀惲,還有荀彧其他的幾個兒子如荀俁等人,卻也陸續的沿著從潁川而到許都的大路上,向著他們停駐的地方趕將過來,當然既然他們已經來了,鄧瀚倒也沒有將他們拒之門外的意思,自然如今,在荀彧漸漸的恢復了清醒之後,見到了荀惲以及鄧瀚等人的身影之後,即便是再有不願,可是幾個兒子,此時也都在眼前了,剛剛經歷了一場死過翻生的人,縱是聰明睿智如同荀彧,這個時候,去也不會再有之前的那種立志為死的意思了。

而此時的他,見到了鄧瀚,已經那些隨著鄧瀚而來的看似衣衫襤褸,然而從這些人的行動間,荀彧自是能夠看出他們也都是經過一定訓練的非一般人,此時的他當然也知道這個時候卻不是他們要好好分析這些事情的時候,而且既然是鄧瀚將他救下,想來那鄧瀚身後的荊州方面自然也是希望能夠如此的。

事已至此,荀彧卻也不是個古板的人,連他在內,此時他的幾個兒子,連同一眾親近的家眷,卻也已經全數在此了。

畢竟他這一脈,多年以來已經在許都城中有了自己的開枝散葉,至于說他的幾個小兒子,之所以並沒有跟在他的身邊,那卻也是一方面他們的年景還是需要好好的增加見聞的時候,而潁川學院,自是遠離許都這個是非之地,在那里當然能夠得到很好的鍛煉,而且沒有了許都城中的虛無繁華的干擾,更能讓這些人成長,至于外出避禍的意思,卻也不再話下。

而今既然自荀彧以下,荀氏一門全然在此,自然是再好也沒有了。

待得荀彧點了頭,早就有所預料的鄧瀚自然是安排妥當。

他們一行人卻是不下于一千人,這樣的規模,在停住不動的時候,避處于山林之間,當然能夠在短時間內不被人發覺,然而若是他們一旦輕動的話,自然免不了會露出行跡的。

當然對于曹操境內那些可能的布防,盡管荀彧這些年,不理政事,當然更加不會參加軍略方面的謀劃,可是這里可是潁川附近,于荀彧而言,這里的山水就像是他手上的掌紋一般,盡在自己的心中銘刻。還有荀惲雖然也不怎麼管事,更多的時候,也是跟在曹植的身邊,做做他的幕僚,或是偶爾附和一二詩賦,不過他畢竟擔著虎賁中郎將的職務,總不能光領俸祿,不干些實事,那樣的話,卻也太丟荀惲他父親的臉面了。

故而對于眼下他們所處的潁河北岸已經相近地方的布防,他們也是能夠有所掌握的,有了這兩位深明此間地理的地頭蛇的指點,加上鄧瀚早就有所準備的輔助,他們自然能夠迅速的得到轉移。

當然他們卻也不可能一同行動,畢竟千人一隊的規模,也很是有些驚人的。

想來荀氏一門五百余人,即便是此時曹操一方有了察覺,要調查這些人的去向,卻也不會全都去追查,畢竟他們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將這五百人的圖形樣貌全都畫出來,故而對于像荀彧,荀惲以及他其他的幾個兒子,以及親近的女眷,此時卻是在鄧瀚的安排下,登山了早就在潁河之上準備好的坐船之上,至于其他人的安危和行蹤,自然要做化整為零的事情,紛紛的或從,潼關一線往西到了長安再做打算,又或者是沿宛城一線經博望,新野這里行到襄陽,再有便是走武關,當然也有可以從並州北上,在過了大河到了雍州行到劉備勢力範圍內的人,這些幾波分流下來,卻是每一組的人手卻是被化作了十余人,十數人不等,如此一來,他們的行跡自然是不再會那麼引人注目,或許在等到曹操他們想到這些人會化整為零行動的時候,他們也不知道又到了那里去了。

這些人身邊自然都有著之前那些乞丐的掩護,當然此時的這些乞丐早就月兌去了他們身上的襤褸的衣衫,而且這些人本就是早些年荊州方面在鄧瀚的調配下進入到了中原曹操治下隱藏的特別機動人員,這些人在之前的時光里,自然是為荊州方面發出了大量的情報,為荊州的發展做出了很大的貢獻,而今總是要讓這些有功之臣,回到荊州好好的享受一下本就應該屬于他們的榮光。趁著這次機會,倒是能夠將盡可能多的有功之人帶回的。

雖然或許因為這次的行動,會讓之前鄧瀚鼠年的布置都為之一空,不過如今的曹操一方,在屢屢在這方面吃過苦頭之後,卻也已經加強了對于自身內部的檢查。像這丐幫一事,如今他們的生存空間便在逐漸的被擠壓中,他們所能發揮的作用卻也在不斷的減少之中。故而鄧瀚如今這次營救荀彧成功,卻是一箭多雕的好事。

一是將這些在外漂泊了多年的有功人員,接回到了荊州,讓他們好好的感受一下如今的荊州的發展,畢竟這些年荊州的發展卻是離不開這些默默無聞的潛伏在曹操勢力之內的無名英雄的奉獻的,如今也總該讓這些人歇一歇。二是通過這些人的回歸,自然是能夠給那些依然還需要潛伏的人員,一種極大的鼓舞,畢竟有實例為證,他們的老家的人卻是始終都沒有忘記了這些在外的游子們。

三是借著這個機會,將已經不能繼續發揮以往那麼大的作用的人馬給拉回到了自家門口,雖然他們在曹操境內的能力有了極大的限制,可是在回到了荊州之後,卻是還有很多的事情都能幫得上手的,例如對于新的人員的征詢,他們便能根據他們自己的經歷給這些後來人加以指點,還有他們這些人在外的經驗豐富,將心比心之下,卻也能夠根據他們自己在曹操境內的閱歷,回到荊州之後,相應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充當一些反間人員也是可以的。

當然此行最大的收獲以及成績還是能夠將荀彧給救了下來,即便是荀彧到了荊州之後,或許不會對于荊州方面在軍政之事上,有所幫助,或許他也會有些心灰意冷的時候,不過像荀惲,以及荀俁這些荀氏一門的其他子弟們可都還正當年,即便他們在智力謀略上也不能給荊州方面太多的幫助,不過這些人作為潁川和許都的地頭蛇,對于許都城中的人文風俗,地理情勢等等還很是有些經驗可以借鑒的。

在這方面雖然是少了之前這許多特遣人員的情報的打探,而今有了荀氏一門這些人的到來,卻是在另一方面給了荊州關于情報方面的反饋。

或許這便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當然這些在外面的情報人員,都是還需要經過一番辛苦,才能打探到些微的消息,而今鄧瀚這麼一作倒像是將曹操原先保存情報的保險櫃給搬回到了荊州了,這其間的意味卻是更為大上許多了。

當然此時這些回歸的情報人員,自然都各自有他們自己的身份憑證,卻是能夠在曹操的境內通行的,不過為了要掩飾他們要保護人的身份,卻也在鄧瀚的早有預料之下有了近乎全盤的準備,畢竟荊州以行商為暗間掩護的事情,卻是做的很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的。

即便是此時荀彧等人的坐船卻也是一艘行商用的貨船,至于這艘船的歸屬,卻不是荊州方面的,而是出自那許都城中的楊記,雖然楊秋如今在曹操的麾下也還算有所重用的,畢竟西涼一脈如今在許都城中,終究是不怎麼讓人待見的,尤其是在韓遂亡故之後,當年從雍州撤退到了許都的西涼人物,如今也就剩下了楊秋,閻行,成公英,還有候選,然而這些人卻終究不是屬于曹操的嫡系,而且本來已經自成體系的曹操麾下的官員,自然也是不會將他們自己內部好不容易才完成了彼此平衡的均勢的局面因為這些突然而來的另一方勢力而發生變化。

當然那個時候的曹操卻也不會輕易的讓韓遂而下的雍州人繼續掌控著他們自己的數萬的精銳的雍州鐵騎。種種的急迫之下,卻也讓這些本來就沒有多少凝聚之心的雍州將領很是覺得生活艱難,自韓遂亡故之後,更是如此,故而即便是如今曹操對于楊秋又有了幾分的善待,還是沒有讓楊秋能夠將自己的心思全面的放在許都,當然楊秋卻也從來就沒有將他的心思放在曹操這一面。

此時行走在穎水的掛著許都楊記的旗號的貨船卻也多少有些通行無礙的意思,畢竟這些處在外面的人物,對于在許都城中的那些個勾心斗角,卻是很少得聞的,反正他們自是知道,這楊記能夠在通行的時候,給他們帶來一些油水,當然他們也不會太過為難這本身身後在許都也有人支持的楊記貨船。

鄧瀚為荀彧他們安排的路程卻是從穎水而下,介入淮河之水,然後出了淮河沿著海岸行駛,最後再進入長江之後,順江而上直到襄陽,雖然這樣的路程顯得有些遠,可是這樣一來,相對而言卻也更為安全一些。

畢竟有楊秋的貨船,在淮河上行走,此時的曹操和江東兩家的關系,卻是要比劉備和這兩家的關系都要好上太多了。

至于到了長江之中,卻是用不著鄧瀚太過操心的,反正這一路上陳到的隨行保護,再有實在不行,讓甘寧那里再重操舊業一會,當個**什麼的,總是能夠將荀彧他們平安護送到了襄陽的。

鄧瀚此時卻是還不能離開許都,畢竟他的兩個弟子還有華佗一行人還在許都,另外他還是此次北上荊州方面的正使,卻也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糊里糊涂的一走了之的。、

上次他到許都卻也不是荊州方面的使者,當然那個時候他也只是憑著自己的意思,響應了天子的詔書,被征闢到許都的,若是他不願意的話,卻也完全可以不應的,畢竟這個時候的士子的地位卻還是極高的,畢竟讀書人終究還是少數的,對于天子的詔書,尤其是這些還不在官場之內的知名的士子,卻是對于奉召與否,完全看他本人的心意的。

而此時自然是不同的,荊州方面已經有了鄧瀚明確的地位,鄧瀚這次卻也是以他為首領著華佗前來為天子診治病情的,若是他們這麼走了的話,且不說對于荊州在名望上的影響,單說他個人也會不是什麼好事的。不盡忠職守,欺瞞君父等等的言辭卻都能夠拉的上鉤的。

當然這些事情,或許沒有,然而對于鄧瀚本人的名望卻是一個極大的損傷的,畢竟他當年能夠揚名于天下,雖然也有那一首落shen賦先前的打造聲勢,然而最終還是天子金口玉言稱他為詩酒仙之後的事情,所謂知遇之恩,這樣的事情,鄧瀚在當今天下有恙的時候,他卻是不能忘恩負義,不將這件為天子診治病恙的事情善始善終的。

在將荀彧一行人送到新汲之後,鄧瀚卻是不能再相送了,畢竟他出了許都城已經有了半月之久了,雖然他相信有了之前的布置,還有周不疑和鄧艾兩個機靈的小子,總會能夠應付過去的可是,他卻也不能太過放心了不是。

對于陳到護送荀彧一行,雖然此時陳到身邊相跟著的不過是四組白耳精兵,而其他的護衛也是從先前的丐幫中挑選的精銳,不過這也得兵力保護不過十數個人,想來在外人不了解內情的時候,自然是無礙了。

和荀彧互道了一聲後會有期,鄧瀚卻是便在貨船沒有停下靠岸的情況下,在那緩緩而流的穎水的水面上,扔下來一塊木板,鄧瀚躍上那個木板,手上發力,卻是用掌風將他的身形輕輕的向岸邊推去。

到了河岸上,卻是回頭觀望,向著船尾上和他致意的陳到,還有荀惲兩個人揮手作別,然後便回轉頭,一個縱身間,便躍入了河邊的密林之中,此時的鄧瀚卻是健步如飛,向西而去。

有陳到的保護,加上漸漸神清智明的荀彧的指點,如今已經對與自己的境地有了明悟的荀彧自然可以繼續對自己的性命不怎麼在乎,可是他的族人,他的家人的性命卻也和他在一起的,卻是由不得他不在乎,故而這個時候的荀彧或許會恢復了以往他在為曹操出謀劃策之時的睿智,猶如重生一般的經歷,卻也不是誰都能有機會體驗到的,這個時候的荀彧或許又會新生出對與人生的熱切,卻也說不定,若是這樣的話,當他從之前在許都的時候,那種暗自壓抑的環境中,經過了一番重生的經歷,到了如今的他,為了自己的家人重新開始思索著前景,等到了襄陽的時候,也很有可能他會再度習慣那種觀察局勢,為天下謀得心態,到了那個時候,再有劉備一邊的以禮相待,那荀彧可不就會在此為天下人所矚目,畢竟這個慣性可是很難抑制的。

當然在當年劉備行徑在中原各處的時候,卻也不是沒有人能夠看的上劉備的仁義,然而那個時候的劉備的出身卻是太低,更加上劉備的根基太薄,而且他起身的時候也稍微的有些遲了,那個時候的人才卻是少有能夠將他們建功立業的心思放在這麼一個沒有什麼希望之人的身上的。

而今的劉備卻是財大氣粗,且不說勢力如何,就單說一個人,有錢腰里橫,那底氣也就更足,說出來的話,便很是充滿了自信的,若是在當年的劉備便有了這般的底氣和勢力,或許在選擇誰能夠繼續漢室的大業的時候,那個能夠輕易的離了四世三公的袁紹,而選擇了那個時候的曹操的荀彧,或許也會選擇了劉備也未嘗可知。畢竟對于劉備,最先承認劉備乃是英雄的可是曹操,「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

沒奈何,那個時候的劉備卻還是沒有什麼立足之地,自然更是不能入了眼光如荀彧這樣的人物了,畢竟他希望的乃是讓天下盡快的恢復安定太平的境地,若是那樣的話,才能讓大漢盡快的恢復了中興之勢,可是他選的主公卻是沒有和他設想的那般成為大漢的中興名臣,倒是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有了亂世奸雄之樣的霸主,這卻也是沒奈何的事情。

不過這一切,卻還沒有晚

鄧瀚自是在向著許都的方向前進著,雖然沿路之上,他自是在一些鎮所等百姓聚居的地方,發現了一些似是暗探一般的人物,在打量著沿路而來的行人,不過此時鄧瀚行徑的地方卻是在許都的東南方向,故而這樣的探查也是很是潦草的,鄧瀚自是也有著自己一套偽造的證件的。

對于這些證件的造假等事情,像鄧瀚這樣在後世的網絡上自是能夠查到不下數十種方法來的,故而此時他的一些代表著身份地方的證件,以及路條等等實物,卻是要在某些地方比曹操一方勢力中,給的正本還要顯得真實,這樣的情況自然不會難為了鄧瀚的通行。

不過就在鄧瀚這一路上奔行其間的時候,卻是漸漸的听聞到了一些消息。

這一日的正午時分,鄧瀚卻是奔行到了距離許都城中不足一日路程的鄢陵縣,看著炎炎夏日的熱烈,此時即便是內功有所成的他,也自是覺得有些饑渴難忍了,此時已經是六月中旬,自鄧瀚等人跟著荀惲一行離開了許都到現在,也有了近二十天的時間了。

這短時間里,鄧瀚自然是沒有什麼可以和周圍能夠共通消息的,故而這個時候的他,卻是舉步便走到了鄢陵縣中一座看著還算是客流旺盛的酒肆治中。

正因為這里,客人往來如織,而此地與許都又近在咫尺,卻是能夠得到最新的從許都城中傳來的消息,此時的鄧瀚自然是需要這些消息,來更新一下,他對于周遭情況的認知的。

進得酒樓,鄧瀚卻是叫過吃食,便坐在一張還留有余座的桌子邊,一邊等著他點的飯菜,一邊听著此時酒肆中諸人的閑談。

就在鄧瀚所在的這張四角桌上,其他的三個人便在閑聊著。

「听說了,好像近來天子的病恙已經大有好轉了」一個書生卻是說道。

「那有怎樣,就是好了,我們的日子還不是一樣」這個人倒是個明白人,卻像是個打鐵的。不想他的話倒是引得附近一張桌子上兩個人的關注,好像並沒有發現這個打鐵的有什麼異樣,便收回了他們的目光,可是在他們收回目光的時候,鄧瀚倒是覺得這兩個人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明顯的比其他人有個停頓。

「你知道什麼,整天不出城,就在你那里擺弄你那些破銅爛鐵」

「那你有知道些什麼,成天掉書袋,老子也沒見你有什麼大出息的」這個打鐵的看來和先前的那個書生有些合不來。

「你們兩個何必,都是街坊鄰居的住著,用不著這麼傷和氣吧」坐在鄧瀚對面的人,倒是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似乎是個買賣人。

「看到他,就來氣」讀書人卻是低聲嘀咕著,不過那個打鐵的像是沒有听到,或許是每天叮叮當當的敲擊,讓他的耳力有些受了影響,這個時候見那個讀書人嘴角連動,想來定然是說什麼不好的話,自是氣息轉粗,不過看著此時的情形,他要是動手的話,一是傷了方才那人的勸解的面子,更對一邊鄧瀚很是影響,倒是也能忍了下來。

見到這個人還能如此忍氣吞聲,倒也讓鄧瀚有些意外,畢竟經營一般打鐵之類的營生的人,大多都是在火爐旁邊沾染了太多的火氣,那脾氣向來都是比較暴躁的,而今居然能夠忍住,看來這些人定然都是附近的鄰居,彼此間有幾分幾兩,卻都比較清楚,君子動口不動手,更何況要是對一個看著很是文弱的書生動手的話,卻是顯得他勝之不武。

「這位先生,在下是從外地來的,本來就要去許都一行,而今看先生的言行,卻是消息靈通,可有什麼能夠指教在下的?」鄧瀚于此時倒是問道,「既然能夠同桌而食,卻是有緣,今天這頓就算在下請了」

「喂,這個客人,你要小心些,那個家伙從來都是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你可不要讓他的大話給騙了啊」打鐵的倒還是個熱心腸。

「喂,打鐵的,你可不要過分了,我什麼時候說的話不是事實了,總是你們這些人不怎麼往來許都,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呢,你們的身份也不會明白這其中的道道的要是不信,你問問買賣人,看看我說的對不對」對于打鐵之人的譏諷,那個書生卻是不服。

「行了,打鐵的,你就別多嘴了,反正都是你弄不明白的事情不過這個書生說話倒也大多屬實的」這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對著鄧瀚說的。

「那就請這位先生,給在下說說近來許都中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呢」鄧瀚卻是做無妨的神情。

「要說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話,讓我看看,倒是有這麼幾件,一個啊,就是許都城中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有幾戶人家的府上居然出現了幾個長睡不醒的人,當然也不是一直不醒,就是一睡覺,可就能睡個五六天模樣的」

「還有一件事,不過這件事情,我也只是听說,記住,我也僅僅是听說啊」

「是,是,在下一定記住的」

「天子要大封天下諸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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