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建安二十年年末(下—終)
看著張飛一臉猥瑣的樣貌,鄧瀚卻是覺得從來沒有覺得這張黑不拉碴,一臉悍勇之象,一眼望去只能讓人覺得是個猛士的臉上,居然還能有如此的表現,果然是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片刻之間的鄧瀚卻是沒有什麼回應,畢竟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張飛,自是讓鄧瀚有些無言以對的。
「果然是讓俺猜對了吧」張飛卻是自信十足,「唉,想你小子,正是年少青春之時,和你家那婆娘,也是足有快一年沒有見過面了吧。之前的時候那是被俺大哥派到許都那里做事,後來好不容易從許都歷經多少風b 才得以回來,卻又因為這些時日荊州的大事纏身,讓你小子都沒有回過長安一趟」
「要知道,之前你在許都的時候,因為和史阿比劍的事情,可是讓俺們為你都擔了好大的心事,更別說你那個婆娘了,別說她也有幾分功夫,也正因為這個樣子,想來她更應該理會的這其中的風險的,也不知道她當時該有多麼擔心你」
「唉,可是你小子,這一次可是出來的太久了」
听著張飛如此說,雖然之前他的樣貌也是太過齷齪了些,而且方才的鄧瀚也並沒有想到遠在長安的孫尚香以及他的兒女們,不過這個時候讓張飛這麼一說,還真是讓鄧瀚心中的情思輾轉了起來。
確實,這一次也是太過于虧欠了孫尚香了。
畢竟當初從長安出發到襄陽的時候,鄧瀚也著實沒有想到會有後來的這一系列的事情的發生,畢竟有時候事情發生的太快,即便是鄧瀚身為穿越人士,可是如今的天下隨著他有意無意的翅膀煽動,卻是早就變得讓人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樣了,故而使得很多事情發生的時候,鄧瀚也是措手無備,好在面對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鄧瀚的處置都沒有什麼大的疏l ,而使得局面始終都沒有危及到荊州的發展。
就像最開始的他們本意只是讓華佗這位神醫,將天子診治瘋病,不料原來是左慈搞的鬼,然而在見到了左慈在許都宮中的打算之後,鄧瀚卻是發覺了左慈要將這位天子教化成道士的意圖,對于這件事情,鄧瀚到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畢竟要是如此的結局,對于天子劉協來說,未嘗不比後來的山陽公,好過,起碼如此的一番引導,讓天子,自己選擇了他的前路,總是要比將來被人逼迫著成為大漢的末世之君要有自尊和自由的。
繼而,鄧瀚卻是大膽起心,將荀彧從許都城中拐到荊州,對于這位鄧瀚自覺的,當代最是能夠得稱君子的荀令君,鄧瀚自是有著相當的尊敬的,甚至他對于荀彧的尊重要比他對歷史上的諸葛亮更為高上的。
對于這位荀令君,他的一生其實都在兢兢業業的為著大漢而著想,盡管他選擇的君主最終是背叛了,兩個人最開始之時的共同的理想,不過這位秉 ng高潔的雅致之士,卻是從未有放棄過他最初的理想。當然如今的荀彧卻是再世為人,加上因為天子的匿蹤,普天之下,還能夠代表大漢的劉氏宗親,卻也只有荊州劉備,如今的漢寧王了,故而荀彧卻也算不得是改弦更張。
再說到緊接著的和史阿的比劍,說起來這卻還要怪罪于王越這個老頭,雖然說在鄧瀚和史阿比劍于許都的時候,王越倒是在長安城中向孫尚香保證著鄧瀚的安全,不過若不是他當初在史阿面前吹噓,又如何會有讓孫尚香擔心的事情發生,好在鄧瀚畢竟不是一般人,加上身邊親朋如陳到等人的鼓勵和支持,並沒有倒在許都太和殿之前的擂台之上,而且從此卻又讓他更加的名揚于天下了。
當然和華佗起意為曹操治病一事,倒也說不上什麼結果的好壞,若沒有他弄出這麼一出兒,或許天子也沒有離開許都的機會了,卻是只能說萬事都有其兩面,不能一味的追求于己有利的一方,畢竟那樣的事情,卻是太過稀少的。
接著鄧瀚自是和華佗兩個人跋山涉水之後,趕回了潼關,不過左慈的一個大禮,卻是讓他不得不先行趕到襄陽,而不能夠回身到盡在咫尺的長安城,見一見他的嬌妻幼兒,畢竟那一份大禮卻是傳國玉璽,這樣的物事,鄧瀚如何能夠讓它在自己的手上多帶片刻。
當然鄧瀚也沒有從這傳國玉璽中發現,蘊含著什麼極為稀有的能量,雖然這塊玉石已經被傳得神乎其神,不過其本質終究也只是一塊玉石罷了,更多的還是其上面附著的象征意義而已。
本來以為將玉璽送到襄陽,將他許都一行的事情向劉備等人做個匯報之後,便能夠有休息的時間,卻是誰料想到,後來又有了劉備稱王,以及緊接著便來到的曹魏,江東孫權,還有遼東袁尚,聯合在一起加上塞外的鮮卑人諸多勢力一起來進攻荊州的戰事發生。
匆匆一忽間,卻是在這建安二十年的一年中,鄧瀚從雍州,荊州,豫州,再到司隸,以及到了這荊南,就像是沒有什麼停歇的機會,總是來來往往,忙忙碌碌,而很多的時候也都是處在生死邊緣之地,如此以來,卻是讓鄧瀚自是忍不住的想到,遠在長安的孫尚香,不僅要照顧這府中的大小事務,看護這樂兒姐弟兩個孩子,還要一直為他這個這一年都沒有著過家的外子時刻憂心著,再是孫尚香心i ng遠超旁人,她終究只是個女人啊
她也是希望能夠在她偶爾勞累的時候,有個身邊的依靠,可是這一年之中,鄧瀚如何能夠給她呢。而且照目下的情勢來看,似乎這樣的日子,卻還要讓孫尚香過上許久了。想到這里,鄧瀚卻是一時間顯得沉默異常。
對于鄧瀚的此時的情況,身在他身邊的鄧艾自是時時注意著,雖然他還沒有什麼家事之累,不過卻也能夠感念到此時鄧瀚的心情。
「少爺,夫人會理解你的」
「我知道,只是,有些情難自禁罷了」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