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各自得意
年味自然隨著朔風漸漸轉變的風向,開始淡散了開去。
而在風中,那原本的寒意自然也是漸漸的變得若有若無了去。
而領先萬物,將這些原本靜謐的大地首先驚動了的,當然是萬物之靈長的人了。
從衡陽城到零陵郡的大道上,此時卻是正行進著一只隊伍,看著那y ny n的紅s 軍飾,自然迥異于荊南大地本應該出現的墨綠s ,當然可知這些人卻不是荊州軍馬。
而這個時候還能出現在這里的,除了荊州軍之外,也就剩下佔據了衡陽城的江東軍了。
一隊隊的兵士自有在前面開路而進的,而在隨後的中軍大隊中自是有一隊隊騎將,這些人卻是個個都衣甲鮮明,頂冠佩帶,煞是威風,而為首之人卻是俊朗星眸配著一副儒雅的面相。這人卻是如今江東的大都督周瑜,周公瑾。
周字大旗當先飄揚,而隨在其周遭的卻是一眾江東將領的將旗。
經過了月余時光的休整,此時的江東大軍卻是又開始了他們的征程。而這些經過了休整的江東的將士們,如今卻又是軍心盡復,士氣大振。消除了身心上的疲勞,自然也就恢復了以往的戰力的。
隊列中,傳令兵,通信兵,探馬斥候,自是不斷的往來其間,做著他們各自的本分事情,而普通的士卒們自然是沿著這條從衡陽通往零陵方向的大道不斷的前進著。
「都督,此次我們如此輕易行事是不是有些不妥啊?」韓當卻是 持著座下的戰馬,幾步的驅行到周瑜的身邊,開口問道。
「呵呵,韓老將軍,莫要擔心,一切事宜,自是早在我心中,至于荊州方面有什麼打算,如今我已盡知,不管他們又如何的謀略,卻也不管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我自是早就有了準備,故而韓老將軍,安行行軍即可」周瑜自是安慰著韓當道。
韓當自是連連點頭,不過稍緩馬步之後,卻是緊縮的眉頭並沒有在得到周瑜的答復之後解開。卻是因為他們江東在荊州,尤其是荊南這里吃了不xi 的虧,當然這其中還是韓當受的苦最多,也因此在韓當這里,對于荊州方面的一些個事情,自然要更為謹慎一些的,加之此次他們大兵出擊的時機和選擇卻也有不少的疑hu ,故而讓韓當的內心中總是有些不安穩。
之前的月余時間中,身在衡陽城的韓當自然也是在整理著自己的身心,畢竟一戰過後,他不僅損失了手下幾萬弟兄,卻也見證了黃蓋的陣亡。相他這樣的年紀的人物,自然是免不了一番長吁短嘆,心情唏噓的。
不過對于黃蓋的死,他卻也知道,這是他的這位老兄弟死得其所的選擇。他也是為了鼓舞當時的江東軍兵士氣而為江東做得最後的貢獻。
而今他們確實已經佔據了衡陽城,可是後面的路卻是還是會更加的艱難的,h n不應該像眼下的這麼簡單的。
卻是在他們正于衡陽城中為進兵何處而尋找一個更好的選擇的時候,探馬斥候們卻是發現了如今在衡陽城以南的荊州兵士卻是都在大股的向著桂陽城集結,若是從這樣的情況來看,自是因為桂陽城中的守將們,當然的覺得如今江東方面在選擇桂陽和長沙之間,會選擇柿子比較軟的桂陽城來攻打。
之所以荊州軍會有如此的判斷,當是衡陽城中的軍議卻是如此這般的。
「啟稟大都督,我江東軍如今已經是經歷了一場異常艱苦的攻城之戰,而今面對著城牆高大,守衛的兵士也遠遠超過衡陽的長沙,卻是還不如選擇人數較少,而城池和衡陽相差無幾的桂陽城」自是陳武言道。
「以我之見,反正不管是長沙還是桂陽,遲早都需要我們去攻打,不妨先將長沙打一下,和荊州軍硬踫硬的對上一陣之後,便會狠狠的震懾一下荊州軍的軍心士氣,自然便會讓我軍再攻打荊南各地的時候輕便不少的」周泰說道,「畢竟有了衡陽城之戰,已經讓不少的荊州人知道了我們江東兵馬也是有勇氣和血x ng的,只要我們想要攻打哪座城池,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們也會不惜一切的攻破他我們有這樣的氣勢,自然會讓那些以為有著建城為翼護的荊州守軍為之膽寒的」
「故而若是我們能夠在這個時候,再做攻打長沙的大動作,以長沙城在荊南各地人心中的地位,只要長沙一下,其余地方想來自會膽寒,待我大軍到處,自然是會望風影從的」
「幼平之言,極是我也非常贊同,如今的桂陽城看著是城xi 而且兵士不多,可是在桂陽城中的張飛,張任等人卻是和我們在衡陽城下ji 戰多時,雖然最後他們不敵而突圍而走,不過,正因為他們和我們ji 過手,故而如今的桂陽城于我們來說,卻更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了」太史慈卻是贊同周泰。
「兩位將軍所言當然有理,不過選擇長沙以及桂陽城兩處,卻都各有利弊,一時之間卻是還需從長計議啊」一旁的徐盛此時卻是越眾而出。
見眾將都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徐盛自也不覺得有什麼壓力,侃侃而言道,「我軍如今的人數不過二十萬多一點,而長沙城中也是足有荊州守軍八萬余眾,當日我們攻衡陽城時,兩軍的對比相差懸殊,還讓我軍受創如此之深,而今將將對付不過我軍半數的長沙守軍,卻是這攻城之難度更是不可測度」
「而因此,攻城之時日定然不可估計,若是因此讓在桂陽城中的張飛,張任等人肆虐于我軍之後方,一時之間,我們卻是不好對付他們的」徐盛所言自是正理,單單一個張任,若是單打獨斗的時候,與江東眾將相比,已然是難以取勝了,若是再有張飛,自是無人能夠將其制服的。
先前因為有衡陽城的拖累,使得張飛當時不能夠隨意的廝殺,自是讓他的戰力和威懾力大大的消弱了,而今要是江東大軍攻打長沙的時候,張飛等人率領一部分人馬為禍江東軍的後路,自是他們的一大害。
「如今的我軍自是不能夠再像衡陽城一樣,開展如此樣式的攻城之戰了,不然的話,我們可以打下這江南的城池,可是到時候,卻是不知道還能夠有幾多的江東人馬前來守城啊」徐盛卻是對著周瑜言道。
對于徐盛的話,周瑜自然是極為贊同的,畢竟經過這段時日里的觀察和監測,雖然眼下看著衡陽城中的百姓對于江東軍的入城,到沒有什麼過j 的舉動,當然也沒有什麼親近的表示,周瑜當然知道這是因為他們入主此地的時日尚短,並沒有給當地的百姓們好處的關系,可是要想將衡陽城中的百姓,從他們江東人的手中享受到比之前荊州人主政之時的好處,卻是有些為難周瑜他們了。盡管周瑜並不擅長民生民事,不過他也是知道的,如今江東許多安撫山越還有閩越,夷洲等地的一些個不服教化的部眾的手段還是從荊州方面借鑒而來的,當然許多的為民之政也有荊州方面的示範為先,故而要想和這些已經習慣了荊州治政方式的荊州人以利為導,心向江東,自是很難的。而要是周瑜他們妄圖以力服之,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的。先前的戰事,其實對于ji 戰的雙方都不能算是勝利的。
畢竟如今在桂陽城中的張飛,鄧瀚,張任卻是先前衡陽城中的守將,如今在貴陽城中依然過得相當的自在,像張任居然還忙里偷閑做了新郎。
對于江東人來說,如今的他們當然怕的就是接下來的荊南各城池的守軍將士,像衡陽城的表現一般。
而眼下,至少長沙方面的馬良和嚴顏兩個人在衡陽城受到江東大軍圍困的時候,卻是幾乎就沒有什麼領兵出城援救的意思,即便有鄧艾那兩萬來人,可是任是誰人一看便知,那些荊州的援救,並不是長沙城中的主力。
如此一來,要是江東軍馬再向南攻打桂陽,零陵等地的時候,長沙的嚴顏等人或許還是會選擇不出兵援救,他們自然是會選擇牢牢的把持長沙城的,只要等到江東的大軍在攻打荊南其他城池的時候,消耗了他們的j ng氣神,待到他們在佔據了一些邊角之地之後,卻也會因為那一場接一場的攻城戰事而變得疲憊不堪,戰力低下,到時候,長沙兵一出,自是可以較為輕松的收復荊南了。
在徐盛將他對于攻打長沙的分析說出來之後,周瑜卻是也將他對于選擇南向其他城池之時可能會最終落得的局面告訴了諸將。
「誠如大都督和文向所言,若是事情真是這般,豈不是我江東軍又是一個舉步維艱的局面」蔣欽發話道。
「既是公奕有言,或有良言以教我」周瑜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溫雅之態,畢竟身為三軍統帥,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不能先行自頹了信心的。
而之前發話的江東將領中,陳武,徐盛,以及現在的蔣欽,自然便是此時周瑜帳下諸將中,較為多智之人,周瑜自是知道今後的江東若是想要和天下諸雄逐鹿,自然不可能靠他一個人包打天下,之前的呂 ng他自是看好其資質,可惜已然戰死沙場,如今的程普自是已經年老,他雖然還有魯肅這位良師益友可以一同攜手為江東努力,但是若能夠在這個過程中,教出更多的方面之將自是江東之福。
畢竟就像他們的大敵,如今的荊州,且不說關羽,張飛,趙雲,甘寧,黃忠,還有馬超,魏延,加上如今漸漸顯有名聲的張任,馬岱,霍峻,這些人物卻是都可看做能為方面之將的人物,要和這樣的勢力爭雄,卻是需要從多方面來開始進行競爭的。
蔣欽自然也是能夠看到當時周瑜眼中的那份殷切之意,「以我之意,如今我軍更多要做的便是盡量的避免攻城之戰,卻是要多多的以我軍人多勢眾的優勢來引動敵人的兵力集結,而在野戰之中盡量的殲滅荊州兵馬,使得他們不能有足夠的人手來守城」
「公奕之言卻是不錯,繼續說」
「要如此做,我軍首先自是要將衡陽城這個基點牢牢的把握,畢竟以此為中心,向零陵,武陵,長沙,還有桂陽等地進軍的路程自是相差不大的」
「當然眼下的長沙守衛的荊州軍自是有些不會顧及其他城池的死活,而我之前,攻打零陵的時候,自是已經有了武陵之地的荊州蠻兵支援而來,可見在荊州其他城池中的守將並不是會對著友鄰城池坐視不理的」
「哦,公奕之言倒是開解了我」韓當卻是于此點頭道,「莫非是這些益州人,和荊州人之間暗起了齷齪」
「大家請看,像嚴顏和張任兩個人自然都是益州歸附過來的將軍,而和他們一起而來的像冷苞,劉貴,以及鎮守零陵的益州吳蘭,雷銅,卻是在如今受了荊州的冷遇,彼此不平衡之下,而新生了不滿就像老夫之前攻桂陽之時,城中的冷苞和劉貴便有些急不可耐的出城迎擊,要知道當是老夫卻是領兵五萬,而他們不過只有三萬,再是以逸待勞,可卻也有些奇怪的」
「再有近來雖然有消息說那張任娶了桂陽太守趙範的寡嫂,不過之前的冷苞和劉貴兩個人也是和趙範之間多少有些不睦的流言傳來的」
有了蔣欽和韓當兩個人的這一番話為頭,自是引得這議事的諸位江東將軍,對于此時荊南幾個城池中的荊州守將進行了一場他們之間關系的言論,畢竟不管之前的蔣欽和韓當在桂陽和零陵城下的戰績如何,總是他們兩個親自去過當地的,自然以他們的消息要更為準確一些的。
而就在他們在議論紛紛的時候,卻是有探馬回報。眾人自是稍歇了下來,看探馬從各處又新的了什麼消息,畢竟如今的他們已經是經歷了充足的一番休整,身上多少已經閑得有些發癢了。
「稟大都督,以及諸位將軍,荊州方面如今長沙城中的守軍一如往日,並無什麼動靜,而在桂陽城中卻是時有探馬出入,更有從零陵和武陵兩地分別有一隊荊州兵馬出動,看其動向,似乎是有意向桂陽移動」
探馬一說完,方才言說了一番荊南諸位守將之間關聯的江東諸將,自是一一驗證著他們的預想。
而此時坐鎮于正中位置的周瑜自是揮了揮手讓探馬下去之後,自是看了看都是有些神情振奮的諸將,卻是慨然下令道,「諸將領命,今留蔣欽,太史慈,凌 ,朱桓等將領五萬兵馬守護衡陽城,不得有失」
「令陳武徐盛兩人領五萬兵馬準備好出兵一應所需,隨時听後調令」
「其余人等,且隨我領兵一起向零陵郡而行」
周瑜命令一下,自是江東諸將遵照而行。
就像此時的韓當卻也是隨著周瑜出兵的大軍中的一員,自那日大軍出動之後,韓當卻是初始的時候並沒有覺察到有什麼異常的,不過隨著這時間的推移,他自是發現,周瑜這大軍的行軍速度不僅不是他們往常的速度,卻也不像是因為地理不熟悉而故作的謹慎,而這一路上,他們的大軍的表現,倒是有些奇怪,畢竟是經過了修正的江東兵馬,而此時的這些人自是有些j 動,不過在周瑜的嚴令之下,大軍卻是行軍速度極慢的。
對于這一切,韓當自以為周瑜這是為了讓大家都稍微的穩一穩,不過看著周瑜並沒有將這一次行軍當做一回事的姿態,韓當卻是止不住的問了之前的那句話。
「老將軍,一切都在我的算中,卻是不用太過擔心的」
「我之所以如此,當然就是故作聲勢,也就正是要讓桂陽城中的那些人知道,我這里已經知道了他們想要做什麼了,而想來那個xi 子也已經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的想法」
「不過,他在是清楚明白我之所以如此做的意圖,他卻是沒有我手上的人多,故而如今的事情卻是不是我的問題了,倒是我們這麼多兵馬一出來,卻是反而給了他們出了一個大的難題了呢」
「果真如此麼?」韓當卻是還沒有明白周瑜的內中深意。
不過對于周瑜的判斷,韓當就算不明白,他也是要奉命而行的,畢竟對于他們來說,周瑜向來都是很少出錯的。
而就在此時,在桂陽城中的鄧瀚,當他得到探馬的回報,將衡陽城以及從衡陽城向零陵郡這一路上的見聞知道了之後,卻是也深感到周瑜的不好對付。
「子浩,難道事情有了什麼變故,那樣一來的話,可怎麼辦啊」張飛卻是有些xi 撓頭
「這個麼,卻是有點為難我了」鄧瀚苦笑道,「本來是為了引來一條蛇,不過卻是讓過大蟒先出來了,我們可還吃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