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洛亦杺是純粹被餓醒的!
不知從哪里飄過來的香味,靈蛇一般鑽入洛亦杺的鼻孔,還處于半睡半醒狀態的她本能地深呼吸了一口,然後徹底擺月兌了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醒了過來。
睜開眼楮,就看到了有些黑蒙蒙的天花板,不對呀!這天花板怎麼這麼矮?而且,還在晃動?!
洛亦杺驀地一下坐了起來,四周打量了一下,原來自己是躺在一艘船上,身上蓋著一些破舊但很干淨的薄被。船尾,一個中年婦女正在煮東西,香味的來源應該就是那里吧!
不是在暗河里的小舟上麼?當時……好像是昏迷了,但是醒來怎麼來到了這艘船上?洛亦杺捶了捶依舊疼痛的腦袋,很多事情當記憶斷開了的時候,是很難重新續接起來的。
船尾正在做飯的婦人,似乎是听到聲響,回頭一看,見洛亦杺醒來了,一臉的驚喜,趕忙跑了過來,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說道︰「哎呀!姑娘你總算是醒了。」
望著婦人略顯滄桑卻很和善的面容,洛亦杺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嘴巴動了動,然後點了點頭。
婦人長滿皺紋和老繭的手,在洛亦杺額頭上捂了一會兒,然後咧開嘴,如釋重負地笑道︰「姑娘,終于退燒了,可擔心死我了。」
「謝謝!」洛亦杺不知道該說什麼,動了動嘴唇,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姑娘,你怎麼一個人昏倒在小船上啊?」那婦人挪了挪位置,側著身子坐在洛亦杺身邊。
洛亦杺回想起從前的一幕幕,雖然只相隔那麼短的時間,卻恍若隔世。她用平淡的語氣說道︰「昏倒了,是因為不想再回憶以前的事情了。」
婦人有些听不懂,便尷尬一笑,自顧自地說道︰「昨天我夫家出去打漁的時候,看到你昏倒在小木舟上,叫你也不應,便只好把你弄上船來了。現在也好,你終于醒了,我也松了一口氣了!阿彌陀佛,老天保佑!這懷著小孩,還快要生產了,可不能大意呀!」
這婦人雖然是個陌生人,但是卻對自己格外緊張和關心,讓洛亦杺的心頭涌起一陣陣暖意。她朝婦人疲倦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餓了。」
「哎呀!你看我,關顧著說話,都忘記鍋里還煮著菜了。」那婦人經過洛亦杺這樣一提醒,立馬站起來,走到船尾,將鍋里的菜倒入一個大的粗瓷碗中,還有幾樣小菜,一起端了過來,放在小桌子上,並貼心地將小桌子移到床邊,好讓洛亦杺能夾到菜。
粗瓷碗中是一碗冒著熱氣的魚湯,雖然沒有宮中御廚所做的那麼精美,但是此刻洛亦杺想不了那麼多,反而覺得這魚湯比以往吃過的都要鮮美。一仰脖子,將飯碗中盛好的魚湯一喝而盡。
婦人見洛亦杺這副餓極了的樣子,趕緊幫她再裝了一碗飯菜,說道︰「姑娘,慢些吃,別噎著了。咱漁民家里沒什麼好招待你的,能吃的菜也只有自己打得魚了。對了,這是鯽魚,吃了發女乃水的,快要生小孩了,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