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殤帶著禁衛軍,將宰相府圍得水泄不通。
正廳內,以姚成恩為首的一干人等都神色微愕地站立著,目光紛紛落在那一身肅殺的絕美殤王身上。
「殤王,您這是何意?」姚成恩站前一步,神情威嚴不減地瞟向鐘離殤說道。
鐘離殤不曾看他,只見他對著身側的黑衣護衛打了個眼神,那人領會退了出去。
不多時,那人去而復還,身後還跟著一人。
一襲素潔白衣,頭發輕垂,身影縴細出塵,細碎的晨光灑照在她的臉上,卻是極丑的容貌,來人,正是姚縴縴。
正廳之中,所有人看清縴縴的臉時,神色驚變。
姚縴縴竟然被發現是冒牌的了?那以他們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慘遭滅門?
如此想時,人人望向縴縴的目光都帶著濃濃怨恨,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縴縴的錯似的,恨不能生吞了縴縴。
縴縴目不斜視,但她的眼角還是將所有人的神情盡收眼底,一絲極淡的嘲諷笑意蔓過唇角,微微一閃,便斂了下去,平靜一片。
姚成恩望著縴縴平靜的臉,眸底閃過殺意,不過只是極快的一下,便無跡可尋。
他踏前三步,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走到縴縴跟前,只見他的手極快地一抬,想要扇縴縴耳光。
然而他的手才剛剛抬起來,還沒觸到縴縴的臉,便被縴縴借用巧力閃開,關于武功底子,一點也不曾顯現出來。
「宰相大人,您難道忘了當日在大廳,我答應代嫁吊件了麼?自我出嫁的那一天開始,不管是生是死,都不再是姚家人,所以……此時,你沒有資格擺出一副嚴父的模樣,你不配。」
聲音極輕,卻讓人听聞心神一震。
「你,你個孽女,今日,我非殺了你不可。」姚成恩氣紅了眼,抬掌就要朝著縴縴奠靈蓋壓去。
姚成恩的出手極快,他是打算在縴縴沒有完全道出實情時殺她滅口的,然而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只見他的掌離縴縴三寸的位置時,一只修長好看的手死死地扣住他。
鐘離殤的目光像是兩道冰刃朝他射去。「宰相,難道將本王當作透明的了?」
姚成恩被這麼一扣,直覺虎口發麻,但臉上卻不曾擺出任何情緒,他垂下眼瞼,不沉不揚的聲音回道︰「殤王說的哪里話,老夫只是想要教訓這個孽女,竟然不知廉恥地冒名下嫁殤王,今日一早,若不是素素前來相告,老夫此時都被蒙在鼓里,此等下賤之女,老夫自會嚴懲,給殤王一個交待。」
姚府所有人聞言,都默契地擺出鄙夷的神色朝縴縴望去。
縴縴望著姚府一干人等,不禁覺得好笑。她倒要看看,姚成恩怎麼自圓其說。